当晚,琪琪提议到酒吧庆祝茵茵的单身之夜。顺便商议设置新郎迎娶新娘时候的“过五关、斩六将”的关卡。整新郎的习俗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流传下来的,一是为了气氛,也是期望新郎通过“披荆斩棘”的考验而娶到的新娘需要好好的珍惜。男士们自然是不被允许参加这个女人聚会的。
C市的酒吧文化也享誉全国,只是夏欣然很少光顾。
琪琪推荐的白木棉音乐酒吧是两年前才开业的,位于S市的繁华地带,临街,门却开在一侧的小街里。外墙上刷着很朴素的灰色调的水泥,它以它的隐蔽和出奇的低调而引人注意。这种方式使得每次在夜色里走到白木棉酒吧门外都会有很强烈的感觉,特殊而亲切。
酒吧里全部的座椅都是特大的沙发,配合若隐若现又无处不在柔和的曙红色灯光是店里的特色。墙上用石灰水抹上的旧粉红颜色很漂亮,顶上尖细的红色灯泡的光芒打在暗红古旧的墙上,渗出幽暗的美丽。照明以烛光为主,墙上的烛台,桌上的水杯里漂浮的蜡烛,拉起的长长的帷帘隔开了相继的几个空间,有居家的感觉。听说,音乐是老板本人喜欢的另类而轻柔的那种,身陷特制的大沙发中,倾听低扬的音乐,人放松到几乎有了倦意,非常地舒适。
琪琪说酒吧有三层,不过能到第三楼的都不是一般人,非富即贵。上面两层是半环形,乐队演出的时候,从楼下向上看,正好是舞台。老板认为这样的设计有一种团结和开放性。舞台的背景是一个壁炉和上面的雕花饰板,中央嵌着一张老布鲁斯歌手的照片,告诉顾客这里的音乐口味。爵士乐队演出的时间是每周三、四、六。今天刚好就有驻场的爵士乐队的表演,他们以爵士和一些经典的英文流行曲为主,置身其中可以感受到其内在的静谧与优雅。像夏欣然这种很少光顾酒吧的人,也知道白木棉绝佳的音乐和氛围是精英白领的最爱。听琪琪说来这里的人大都是在各个领域比较成功并且懂得享受生活的精英白领。当红的歌星也常常光临这里,在这里不会引起粉丝的围攻,在这里只是来享受音乐的感动与共鸣。
穿着中式的碎花斜襟小褂子Waitress把她们带到可以围坐五人的大厅角落坐下。Waitress在人群中间穿行,繁忙……大杯的扎啤簇拥着泡沫,透过黄色而透明的液体,眼前的场景,原来的面貌,渐渐褪去,呈现着另一种风情,纯粹的世界。
几乎刚坐下,夏欣然就爱上这里的感觉。此时此刻,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来自哪里,在这样的环境和音乐氛围中享受着渴望拥有的一切。也许回到C市后,她也去找寻C市有没有这样的酒吧,在这样的环境中和三五个好友打发一个无聊的夜晚是很具有诱惑力的。飘浮的思绪开始沉淀,迷醉的神情开始升腾。
也许是心情不错的缘故,也许是自己也想撕碎自己伪装太久的淡然,平时几乎滴酒不沾的夏欣然也点了色彩很绚丽的鸡尾酒。天生不胜酒力,后天又没锻炼的她喝了一丢丢就有像飘忽在棉花上的感觉,不过仍努力镇定的向洗手间走去。
夏欣然并不是真的想去洗手间,只是突然感觉有点喘不过气。她知道不是这里的空气,这酒吧没有太浓的烟味和刺鼻的香味,而是她敏感的神经触角总是感觉有一道视线投射到她周围,带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环视了一周也没有发现异常,也许是她想多了。在洗手间用冷水安抚了一下情绪,也许是自己神经质了。
回到座位上,那股强烈的压迫感又来了。夏欣然觉得也许是自己太累了产生的紧绷感,凌晨两点刚过,她便提议回去,好友们自然是附和同意的。她可以感受到几个好友总是小心翼翼的顺从着自己,只是想带给她在S市最大的舒服感。
准新郎陆子扬和他的伴郎接到电话,临时兼任司机和保镖接送几个情绪高涨的女人们。走到酒吧门口时,陆子扬突然转身,视线在酒吧内环视了一圈。
“咦,你在看什么啦?”茵茵拉着他手问。
“我刚才好像看到Don。。。。。。”陆子扬不是很确定的回答。
“你老板吗?他来这里很正常呀。”茵茵左手挽着她准老公,右手托着夏欣然的手,几个好友手拉手朝停靠在路边的车走去。
“只是想如果恰好碰上,介绍他跟你认识一下。这次我们婚礼能够预定到酒店多亏他帮忙。Don周六到香港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陆子扬继续仍不断的回头张望。
茵茵婚宴订在以“回味百年经典,品尝文化精髓”的餐饮文化概念的S市知名餐厅,以典雅的气质、幽静的环境、良好的私秘空间,成为拥有良好经济基础的成功人士喜庆宴请的首选之地。因中国传统,结婚要选日子,而茵茵婚礼的日子算得上下半年最好的良辰吉日,自然当天结婚的新人特别多,酒店的预定就有难度。最后陆子扬拜托他老板才预定上的。
“唐少,怎么了?有新目标了吗?这么快就出手了!”唐少宇的同伴一直觉得今晚的唐少宇有点奇怪。凌晨零点左右,唐少宇和几位损友来酒吧后就一直站在窗前摆弄着手中的酒杯,视线不断的从酒杯边缘滑落的酒滴转向一楼的舞台旁边,停留在某个角落。他从唐少宇的视线望下去,只见几个女人,虽说外貌还过得去,不过绝对不算这小子玩女人的极品,凭他对唐少宇永远在找寻新刺激的猎艳心理的了解,那几个看上去就很良家的女子不会是这小子的Style。刚才更怪,竟然匆匆的冲下楼后带了一丝沮丧回来。
“没什么!”在昏暗的烛光中,唐少宇不确定刚才坐在角落的那个女人是七年前的那个女人,几次想下去确认,却莫名的有点退却。
想不到,一向无所畏惧的他,也会有怯场的时候。意识到这一点,唐少宇莫名的变得很烦躁。
把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抬头看到好友们看好戏的眼神,有点狼狈的和损友们打招呼离开了白木棉酒吧。
站在酒吧门口,唐少宇一边把玩手机,一边等着司机小马把车开过来。
陆子扬在送琪琪和夏欣然回去的途中接到一个电话。“Don……刚才真的是你!……肯定有你的位置……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你老板能来了吗?”茵茵和陆子扬确认。
“嗯,他的行程临时做了调整,周六可以过来。”结婚的确是费心费力的事情,座位排序也要亲历亲为,担心自己的照顾不周委屈了或者冷落了每位尊贵的客人。
“就让她和欣然她们坐一桌吧,刚好琪琪是伴娘几乎不落座。”茵茵的几个好友的座位与新人们的至亲挨着的,也就是婚礼上所谓的重要位置。像陆子扬老板这样身份的人来参加婚礼当然要凸显其身份的尊贵,以及新人们的看重。
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昏昏欲睡中夏欣然知道有一个很重要的客人会参加茵茵和陆子扬的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