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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奴隶

“奇尼维尔,过去了近60年,你还是没有一点改变,仍是这么鲁莽。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们还是永远别再见面好了。”赫伯特说出这番话,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他对奇尼维尔的态度仍是这样。这不是厌恶,只不过赫伯特是上一代神圣骑士团中唯一一在那次战争中没有被变成小动物的神圣骑士。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巫妖王变成小动物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时间在他身上停止了,过去58年,他一点没变。一看见他,赫伯特就想起了那次失败的战役,是他把人类带向战场,也是他造成了那次失败。损失太惨重了,以至于他根本不愿再回忆起来,能让他勾起那那段不堪回首记忆的奇尼维尔自然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了。如果不是他把变成小动物的神圣骑士们带回来,他一定会将放逐到魔兽森林去的。

奇尼维尔也知道这点,所以过去58年后,他又一次来到这个他熟悉的地方,是因为真的发生重要的事了。奇尼维尔有些心情激动道:“帕泊(对教皇的称呼)!神圣骑士团身上的巫力消散了,他们正在快速恢复着。”

“什么?”赫伯特坐不住了,他直接站了起来,等了这么多年,赫伯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脑筋飞快转动着。

安德洛普夫终于停止了对他所释放巫术的控制,或许这就意味着他已经丧失了对巫力的强大控制力,因为年龄的增加,他可能虚弱到使用巫力已经力不从心了。安德洛普夫已经很老了,按照人类对历代巫妖王的历史记录,他们的平均年龄在110岁左右,以安德洛普夫的年龄,他距离死亡应该不久了,无法如全盛时期那样强大很正常不过了,停止对神圣骑士的巫术控制会对他更好些。

当然,这也很有可能是一个诱饵,现在的安德洛普夫应该已经有了合适的继任者,在巫妖王的继任者未成长起来、巫妖王又老去的非常时期,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是人类攻击兽族最好的时候。或许安德洛普夫明白那天定会到来,所以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假装虚弱到无法维持巫术,好让人类轻信,然后大举进攻兽族。其实他还有一站之力,为的就是欺骗人类上当,然后将他们击败,为下一任巫妖王继任顺利一些,让他不会一开始就被人族压着打。这应该就是巫妖王为继任者所做的打算吧!这在赫伯特心中是一个很大的可能。

但同时,赫伯特心中又很奇怪地冒出了另一个想法,安德洛普夫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巫力维持,现在突然停止了,这也太奇怪了些,难道他死掉了?

仅仅只是这样想,赫伯特的心里就激动异常,要是真这样,实现他野心的最大阻碍消失掉,那他很有可能履行上任教皇的遗嘱,踏平兽族的反抗,成功统治大陆的大部分的地域。

不敢再想下去了,巫妖王已死这种事,光是想想就让赫伯特有种立即带兵去攻打兽族的冲动。他怕再想下去会上了安德洛普夫的当,再一次把人族带向败北的境地。

想到上次的败北,赫伯特冷静下来,略一思量,他已经有了决定:“奇尼维尔,作为曾经的神圣骑士团团长,我希望你能去完成一个任务,带上你的一部分战友,去兽族一趟吧!我只想确定一件事,安德洛普夫那个老家伙是否真的死了。”

“是!”很久没有接到任务了,那种为了一个目标而赴汤蹈火的感觉重新回来,意气风发的奇尼维尔终于站直了身子,属于神圣骑士的那份骄傲再次回到他身上。

兽族,犀角族的那片领地,伊洛追上他的母亲,以他那短小的双腿追上也着实不易,其实是到家了,索菲亚停在房前,背对着伊洛做着什么。伊洛静静地走过去,母亲还是第一次变得与以往不一样,他走过去,想要从正面看看母亲怎么了。

不过,来到母亲正面,伊洛就傻眼了,母亲粗狂的脸颊上布满了湿润的东西,皮肤太厚,无法真切表露感情,可伊洛还是看出来了,这是小时候到现在,他第一次见到母亲流泪,更让他无所适从的是并不清楚原因。

“母亲!你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母亲抽泣着,在清晨,她的声音未免过于洪亮了些,一个劲地道歉,“我真的办不到,真的办不到,对不起……”

母亲的话让伊洛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是什么导致了母亲变成这样,这样的母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爬到窗口踮着脚,抚摸母亲的背部。

可能是体型大,泪水也多的缘故,母亲哭泣了很长一段时间,连地上都积了一滩眼泪形成的水坑才慢慢停下来。把伊洛从窗户上抱下来,蹲下身子把他抱在怀里。

“你已经接到王的召唤,成为巫师了,从地位上讲,我们疏远了。”索菲亚把伊洛搂得更紧了,好像一松手他就会消失掉一样,一边哽咽着:“让我对你行礼倒没什么,但让我不再拥抱你,不跟你作亲昵的举动,我真的办不到。可能是我太自私,相对于你巫师的身份,我更愿意你永远都是那个毫无优点的孩子,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这样还好。现在你成为巫师,我就永远失去你了,我好不甘心,真的不愿意。”

伊洛终于明白,原来母亲心中是这样想的,他没有生气,也不会生气,母亲这样做,他是很感动的,一直以来,在兽族中就只有母亲对他不离不弃,那个常年在边境线上驻扎的父亲从未关心过自己,伊洛也能理解,他以前的确是个无能的废物,父亲对自己绝望也不是多么让人不能接受的事,他作为族长没有把自己驱逐出去已经很不错了。

“母亲!没关系的!你不用对我行什么礼,你大可以如往常一般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需要你呵护的孩子,能被你照顾,对我来说是最幸福的事了。”伊洛宽慰着,他说的都是实话,虽然他明白,巫师的身份甚至高过他的族长父亲,但他可不希望谁都向他行礼,尤其是母亲,对伊洛来说,她是最重要的人。

没有什么乱七八糟思想的兽族妇女就是单纯,听伊洛这样说,她马上停止了流泪,两只大手抓住伊洛的肩膀,双眼注视着伊洛的脸,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她有些相信地确认道:“真的?”

“真的。”伊洛肯定地回答。

“扑哧~”索菲亚破涕为笑,她就是很容易被安慰,心情高兴极了,她重新将伊洛拥入怀中,问道:“饿了吗?我去煮东西给你吃。”

“好的!”伊洛也抱住索菲亚,他的手臂太短(相对于巨象族),只能抱着她的脖子,还必须踮着脚才行。

享受这片刻的温暖,伊洛对母爱如此依恋,他想象不到自己的未来会有多么坎坷,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的,如果生活能以他的意念改变的话,他愿意永远保持着现在这种状态,巫师身份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相对于兽族的大食量,伊洛用不了多少食物就能填饱肚子,然后拿着一个水果开始和他的奴隶玩。

“嘿!奴隶!来吃东西!”面对半精灵恐惧的眼神,伊洛把水果递上去。

半精灵畏惧着,她不敢有所动作,蹲在那里就好像被随意丢弃的玩具,伊洛想要和她玩,怎么说也是他的第一个奴隶,半精灵不敢过来,她故意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她的肚子是不受精神控制的。

“咕~”半精灵的肚子在哀嚎着,她真的饿了,在人类佣兵的运送途中,食物只有肉和少量干粮,精灵一族都是素食主义者,她和其他素食者共享那份少得可怜的素食,根本不能填饱肚子,成为伊洛的奴隶后,她还没有吃过东西呢,可以说,现在的她饿极了。

“莱科!她不要怎么办。”伊洛见自己的奴隶没有动作,他转头问还在找东西填肚子的莱科,拿着水果的手仍然伸着,只是转头的时候,他感觉手上一轻,手里的水果不见了。半精灵仍在原地,只是她手里多出个鲜红的水果,正双手抱着啃食,她的嘴很小,如小西瓜般大小的果子很快消失在她嘴里,只留下满脸满手的红色汁液。

莱科因为伊洛的呼喊看向这边,正好看见半精灵从伊洛手里枪过食物,奴隶从主人手中抢食物,这是应该受到惩罚的,莱科连吃的都顾不上,来到伊洛身边,“王!需要给予她惩罚吗?”

“惩罚?”没有过奴隶的伊洛还不太知道对待奴隶的态度。

“比如弄断她的手脚,或是直接杀掉。”莱科在旁边建议着,半精灵却是听得心惊肉跳,这些低智慧的兽族比人类还要残忍,听说被卖到人类社会受到鞭笞就已经是很大的惩罚了,毕竟她们半精灵是拥有一些特殊能力的,怎么说也是有价值的,没想到在兽族面前就贬值成这样了。

“不用了,我本来就是要喂她吃东西的,她愿意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伊洛很随意地说着,像是喂养小动物一样,只要它们肯吃东西,才能存活,也就可以有更长的时间留在自己身边,遭受更多的折磨。突然,伊洛回过味来,不太信任自己的耳朵,询问道:“你刚才称呼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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