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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学徒

当睁开眼的时候,加勒斯的第一感觉就是浑身舒畅,这是睡饱了的感觉。接下来就是第二感觉了,那是外部环境和身体遭遇给当事者的感觉,加勒斯的第二感觉很不妙,他蜷缩在一个又脏又臭的地方,身上满是脏兮兮的粪便,鼻子嗅到的也是恶臭的味道,看看周围的栅栏和牲口,这里分明是兽栏嘛。

加勒斯是和一大群火鸡关在一起的,栅栏里边是没有人来打扫的,粪便积了很厚,那味道有够难闻的,看到加勒斯醒来,一个声音在栅栏外高叫着,“外来者,你打算不付出就享有海盗岛上的权力吗?快起来干活。”

循声望去,加勒斯看见的是一个大腹便便、一看就是缺少锻炼的类型,他的右手还拿着一个酒壶,脸上的红色证明了他已经喝了不少,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被很多海盗接受。

听不太懂人类说的话,加勒斯只能偶尔用听,大部分靠猜的,这样他很少能明白别人的真实意思,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清洁海盗船,恩,是所有海盗船,一共101只,需要他做的只有很少的几件他能做的事,擦甲板、缝船帆、把物品分类、把物资搬上船、再把获取的物资搬下船,幸好,加勒斯完成这些事的时间没有界限,总之,加勒斯很简单就成为威尔海姆麾下的海盗中的一份子,只不过他不是海盗,而是地位最低、每天只有10个海盗币的水手。

加勒斯的另一项任务就是学习人类的语言,不过,这好像变得更加困难,海盗们来自大陆各地,口音也不同,一些语言的意思也不同,甚至也有区域(地方)语言,加勒斯算是刚开始学习人类的语言,如同新生儿一般,学习的速度很快,可这不是什么好事,他接触的人各式各样,学习的语言也乱七八糟,加勒斯学会的语言应该只有他能完全听懂,他说的10句话中就能囊括人类社会大部分通用语言。

当然,这是几年后的事了,现在嘛,加勒斯还撅着屁股在擦甲板呢!不时有海盗故意刁难他,使得加勒斯很怀念当初在兽国的日子,被族里孩子们欺负的回忆也变得美好,他厌恶这个地方,更厌恶人类,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这里,远离人类,但他很清楚,现在能在人类聚集的地方留下来,他可以做历代巫妖王都没有做过的事,他要向人类学习,然后用人类的方式将他们击败。

“蠢货!用力一点,你看看这里,还没有擦干净呢!”一个左脸上有道伤疤的海盗在吉林省屁股上踹了一脚,指着加勒斯刚擦过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沙土组成的鞋印,沿着鞋印追寻,很明显能发现这些鞋印源自这位看起来很不友善的海盗。

加勒斯很清楚,这些海盗的本性就是这样,也是海盗们除了酒和女人外最大的共同点,他们的性格太恶劣了,加勒斯把海盗们对他的恶用默不作声抵挡着,或许说忍气吞声更贴切,他恨人类,但他没有爆发出来,也不会那样做,而是将那份恨埋藏在心里,化为动力,驱使自己一定要尽量多地学习人类,在心里坚信着,总有一天要把那些让他不愉快的人类用最残酷的方式杀死,那些看不起他、欺负他的人在现在的他看来,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包括兽王巴尔莱克,在加勒斯心里也是必须杀死的对象,他在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到了那一天,他会让大陆上所有人都在他脚下,不对,是所有生物才对。

1个月后,原本听不太懂人类语言的加勒斯熟悉了海盗船的一些简单事务,那本来是加勒斯靠其他人的动作或是眼神明白的,而后,他也学会了那些语言,可他掌握得不是很好,说出来的话总是带着呵斥的调调,像极了那些海盗。

也是学会了这些东西,加勒斯终于得到了他一天的假,早上起来,吃了两个昨晚摘的水果,他向着格奥尔吉所在的实验室走去,海盗们都知道,格奥尔吉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在岛上呆的这一段时间,加勒斯更明白格奥尔吉在这里的地位,他也想向其学习,学会炼金术士这个职业。

“吱嘎~”对待格奥尔吉的门,加勒斯要温柔得多,他是推门而入的,实验室里的昏暗一成不变,

加勒斯已经有228个海盗币,那是他存下来的,最近他根本用不着花钱,早餐是水果,午餐是自己抓的鱼,晚餐还是鱼,海盗币可是这里唯一通行的货币,在海盗岛上成为一个富翁也是一个不错的地位提高的方法。

“你来了!”格奥尔吉用兽族通用语说着,他在实验台前甚至没有转身,就已经知道加勒斯来了,原因很简单,到他实验室来的人,除了艾沙沙,其他人都会先敲门的,得到允许后才能进入,艾沙沙是用踹门的粗鲁方式,海盗岛上的人们一直都用这两种方式进入格奥尔吉的实验室,直到加勒斯出现,有了另一种方式。

格奥尔吉的实验台上捆着一只仓鼠,格奥尔吉正在用它做实验,测试的是实验台面上那支试管里的灰色药剂,显得比较忙,加勒斯很空闲,他也是第一次认真观赏起格奥尔吉的实验室,说实话,这里相当凌乱,四壁镶嵌了许多格子,门对着的那堵墙上放着许多实验材料,包括一些奇怪的、放着器皿中用特殊药水泡着的肉块,右面那堵墙上放着一些他用来做实验的动物的笼子,左侧的那堵墙上放着许多瓶瓶罐罐,一部分是已完成的、一部分是半成品,那是被艾沙沙经常洗劫的地方。

让加勒斯惊讶的是,在门的这面墙上挂着的几个人偶的其中两个站在格奥尔吉旁边,在熟练地帮着做实验,没想到由树枝做骨骼、棉花做血肉,布料做皮肤的人偶能够像人一样灵魂行动,让加勒斯想起了兽族巫师,他们才有伪装生命的能力。

“来!我先教你识别这里的材料。”格奥尔吉的实验很快完成,那只仓鼠死翘翘了,格奥尔吉把伊洛带到那堵摆放着许多实验材料的墙边,一边说道:“其实配制药水很简单,按照特定的配方就能配制出特定的药水,想要新的配方,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不断地实验,并做好记录,没有捷径可寻,有时候失败上万次,也不见得能成功,只能说明努力的方向错误罢了,研究新配方最是不容易,我的一生中只研究出两个可用的配方。”

看见加勒斯那似懂非懂的脸,格奥尔吉宽慰道:“不用太在意那些,你能学会我一半的配方就足够在人类社会生存下去了。”

“那么!先从珍贵的材料说起吧!龙是比较好的材料,全身都可用用作材料,包括粪便,而且越高级的龙,作为材料的效果更好,我这里只剩下一些龙鳞。”格奥尔吉开始教加勒斯辨认。

“这是龙血吗?”加勒斯指着一罐红色的粘稠液体,那猩红的味道甚至从透明的水晶罐子传出来。

“不对!那是妖精的血液,制毒的最主要材料。”格奥尔吉解释着,并且提出警告,“你就算成为耀骑士,能对付巨龙也千万不要去收集妖精的材料,她们是比巨龙还要危险的存在,并且是用毒高手,不论在什么地方,碰到她们要尽快逃走。”

“哦!好的!”加勒斯的确一副小学徒模样,妖精这种生物他从未听过,也不清楚她们的长相,非要臆测的话,只能想象出很奇怪的生物,所以询问道:“妖精?她们是什么样子的?”

“和人类很像,她们身体表面有一层微绿半透明的鳞,最大的特点是她们都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分为天空妖精、大地妖精和海洋妖精。”格奥尔吉若有所思地说道:“她们最大的共同点是都很诱人。”

“哦!”加勒斯回应着。

“接下来是这个!”格奥尔吉拿出一颗蓝色的石头,“这是用到比较多的材料,是魔法石,这一块属于高阶的水系魔法石,魔法石也因为属性不同颜色也不同,魔法石的分类分别是风、水、火、土、电、光、暗,颜色分别为半透明、蓝、火红、褐、无色、乳白、黑。前4种比较容易寻到,后3中很难见到。”

“…………”

加勒斯和格奥尔吉就这样继续着,又是一个努力学习的日子,以后,只要有机会,加勒斯都会到格奥尔吉的实验室学习,主要是按照配方配制药剂,他很想学会制作人偶,却被格奥尔吉拒绝了,他只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但加勒斯感觉格奥尔吉有什么瞒着他,应该是很大的秘密。

一个月中的大部分时间,伊洛都在海边活动,勉强做一个受尽欺凌的水手,偶尔的休假是在格奥尔吉的实验室度过,为了生存,他必须忍耐、加倍努力,这是个锻炼他弱小身体和心灵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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