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昨天放风的缘故,又或许是花姑一案牵动了云州城内老百姓的心声,这天一大早,衙门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剩下一条可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小道,不过这已足够,浪涛三人并不需要多大的排场,他们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翻案!
“堂下,谁是浪涛?给本官站出来!”县太爷一升堂就点明要浪涛出列,可见宣战的意味有多浓!不过浪涛却是慢悠悠地走出行列,并且双目与县太爷对视,却是没流露出半点胆怯!
“大人,草民就是浪涛!”迫于当朝的礼节,浪涛还是给知县鞠了一下躬。
“嗯,听说你是为了花姑翻案一事而来?”得到浪涛的肯定后,知县就接着说道,“你可知本案批有朝廷的杀人公文,是不能够随便推翻的。”
“浪某愿意一试!”浪涛胸中早有条例,因而对知县所说的规定并不陌生。
“那好,你听着!你要是能证明花姑无罪,那本官自会当庭释放,如若不然,本官可要重重地责罚于你,到时再加上你藐视法纪,扰乱秩序等数罪并罚,那可就有得你受了!”知县把本朝律法的明文规定一字不漏地讲给浪涛听,只是因为他认为此案铁证如山,是如何也翻不了天的,因而他不屑于在审讯中动手脚。
“大人,第一个问题,请问花姑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杀人无非是那几个要点,因而浪涛的第一个问很是平常,但是县太爷却是半天也回答不上来。
“大人,第二个问题,请问花姑下的是什么毒?”浪涛的第二个问也很是平常,但县太爷却是迟迟也答不上来,可就是在动机不明,工具不知的情况底下,花姑被判死刑,由此可见,此案判得有多糊涂,有多荒谬。
“但是死者确实是喝了花姑所送的鳝鱼汤而死的,中间又没有经过第二人之手,难道这还不能证明花姑就是凶手吗?”县太爷死抓着这一点不放,这点也是他断案的所有依据。
“不然,大人请看,这是我专门为本案所准备的鲶鱼,现交由花姑烹饪,整个过程我们都可以看到,可谓是公平、公正、公开,大人对这点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吧?”浪涛的做法光明正大,令得知县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就只能随他喽!
“好了,鳝鱼汤成了!”浪涛顺手接过花姑所做的鳝鱼汤,就又接着说道,“大人,这就是你说的那碗毒死人的鳝鱼汤?”
“你说是就是啊?”知县带有一个强烈的问号,就是他不信。
“既然大人你相信这不是那碗毒死人的鳝鱼汤,那你喝了它!”浪涛顺势就把鳝鱼汤推给他。
“啊!不。。。我相信这就是那碗毒死人的鳝鱼汤。”知县最初是死活也不接过,可是浪涛却不依,硬是要推给他试试,到最后,没办法了,知县只好睁着眼说瞎话,证明那就是毒药!
“大人所说的,草民不信,要不我喝喝看?”浪涛装作是一个傻子,竟要拿命来试,真是疯了!不了解底细的旁观者都被他吓到了,要是真的话,那不是要白白赔上一条命吗?
“咕噜!好喝!”浪涛一饮而尽,过了片刻,却还是没有任何异样发生,众人这才相信了他的说法。只是在这之前,众人都为其倒捏了一把汗,就连蔡家两姐妹也不例外。
“浪公子,既然汤里没有毒,那毒下在哪呢?”知县这会带头做出了一个表率。
“大人,请看,这是我从出事途中的一片荆林采摘的花瓣,单独的一片花瓣是没有毒素的,可一旦溶入这鳝鱼汤,那就是剧毒,不信,我们可以做个试验!”浪涛打开随身包裹的荆花,并指着其中的花瓣说道。
“公子,这是你要的猫!”这时不三从衙门外抓来一只野猫。
“大家请看,现在我手中的这碗鳝鱼汤是溶入荆花的!”浪涛刚把碗放下,野猫就扑了上去抢食,可舔了几口过后,野猫突然一个神经错乱,倒地而死!
“嘶。。。”众人都被这可怕的剧毒给吓到了,就只是那么一点,却把一头活生生的生命给夺走了,由此可见,生命有多脆弱!
事情发展到这一段落,也是出乎知县的意料,他怎么也没想到杀人凶手竟是一片花瓣,真是无巧不成书,造化弄人啊,他有心想抵赖,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难挡众人悠悠之口,更不敢挑起民愤,因而他只有当堂宣布花姑无罪,当庭释放。“花姑!”从惊堂木拍板的那一刻起,蔡家的两姐妹就冲了上来,并且跟花姑依偎在一起,显得很是亲昵!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花姑恭敬地对着浪涛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这怎么使得?姑娘快快请起!”说着时就扶住了花姑的进一步动作。
花姑毕竟是个女子,力气上严重不足,见争执不过,惟有罢手,只是在心中记挂着浪涛的好。
蔡家两姐妹看见两人在那较真,却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浪公子,昨日玩的这一手甚是高明嘛,真是让本官大开眼界!”隔天,知县就送来一封请帖邀请浪涛入府。浪涛心中坦荡,并不觉得有猫腻,于是就大大方方地来赴约了!刚一会面,知县就吹捧了浪涛一下,似是对其很是赞赏。
“大人过奖了,那只是雕虫小技,让大人见笑了!”浪涛接道。
“不,浪公子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本官也已领教了一招,难道说本官就那么地不容人吗?还请公子直言!”知县的意思是,昨日他可是惨败在你的手下,你还自贬,岂不是说明他更是不堪吗?可到这,他却是突然话锋一转,说他大量,不会计较,谁信呢?
“大人,真是心胸开阔啊,不愧是当官的楷模啊!”浪涛假意奉承了两句,以免话多露出破绽,引得有心之人趁势攻击。
“哪里,浪公子才是众人学习的楷模,不知可否来本县衙帮忙,本官最是欣赏浪公子这样的,不仅能办事,而且是会办事的人。”知县听到好话也有些翩然,心下就有些以为此事或许可成,因而那态度显得更加地亲热。
“抱歉,浪某最是喜欢云游四方,到处闯荡,最是受不了拘束,尤其是官场上的纷争,还请大人见谅!”浪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志向,点明与之是两种人。
“人各有志,本官就不勉强喽!不过不知浪公子要在本地呆上多久,可有什么是要本官帮忙的,还请吱一声!”知县说到这会,总算露出他的真面目来喽。
“这个嘛,短时间内,浪某恐怕是不会离开本地!”言下之意就是离开的日期待定,可以是长也可以是短,但这全都做不了准。
“这么说的话,浪公子是不打算离开本地喽?”听到浪涛模棱两可的回答,知县的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变成一张名符其实的马脸。
“确有此事!”浪涛又再确认了一下。
“哼,听说公子最好跟人打赌,而且是逢赌必赢,本官倒想见识一下!”一连受挫,知县只好拿出他的杀手锏出来,他相信此计一出定能把浪涛制得服服帖帖。
“大人,你何必听那道听途说?”言下之意是说谣言不可全信。
“怎么也好,难道浪公子不敢比本官比试一下?”知县顺势就激将了一下。
“大人请说!”激将法虽土,可是碰到浪涛这样的人还是十分有效的。浪涛这人,虽说嘴上谦虚,其实,他心里是很狂妄的,也就是很自负。
“上钩了?”知县窃喜道,可是脸上却没露出半点异色来,只见他慢慢挺直了身子,并且挠着他那不算长的胡须说道,“本官出题,自然是与众不同!”
“看,这就是我的赌注!”就在浪涛翘首以待时,知县又随手拿起了台上放置的官印说道。
“哦,不知大人想要怎么赌?”看到赌注这般大,浪涛的神色才稍稍有些变化。
“是这样的,我把这官印放在大堂两天两夜,你若有能耐把它弄到手,那就算你赢,反之则输。你若输了的话,麻烦你立刻离开本地,而且在本官管辖期内,不许踏入本地半步;赢了的话,本官当场辞官不干,并且还向朝廷推举你来当本地的县太爷。”知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是此事早在计划之内。
“好,浪某就与你赌上一赌。”浪涛毫无惧色,当场就应下了。
“浪公子,老夫言而有信!既然小女跟你签下赌约,而你也真的救了花姑一命,那你今日就可以在我府上任意挑选一件宝物。”蔡辉正愁没有一个好机会拉拢下浪涛,这不,眼前这桩,既能还了浪涛的人情,还能藉此吸引下浪涛。
“伯父,我不要什么金银财宝!”蔡辉说道。
“啊,那就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为你办到!”蔡辉本以为,宝物对浪涛的吸引力很大,却没想,浪涛一开口,就把他的美梦给搅碎了!而少了宝物,他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你看什么?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小婉这会看到浪涛的目光,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哈哈,伯父,我想好了!”浪涛一下就看穿了小婉的心思,不过他也不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