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僵住了,妇人趴在地上,捂着脸,那个老太太一看情形不对,爬了上去,去护自己的女儿。可能是她走的太着急,刚站起来,就被自己放在脚边的拄杖给绊了一跤。顿时也趴在了地上。
这一幕可把那些正看戏的吐蕃兵给乐坏了,他们哈哈大笑起来。那个喝的有点醉的吐蕃翻译站了起来,走到蹲在那边的宁诺氏跟前,伸出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醉眼熏熏的看着她。
宁诺氏心里厌恶无比、也惶惑不已,她伸手打掉吐蕃兵的胳膊,吐蕃兵再用手来托,并死死抓住她的下巴,她再也挣扎不脱了。
吐蕃兵看看她,看着她,眼睛里有一种怪异的东西,突然,他身子向前,一把按住了宁诺氏的双手,开始没命的撕扯她的衣服。
一旁的老太“呀呀”地叫喊,来推吐蕃兵,吐蕃兵头盔被她抓掉了,他“哼”地一声,抽出刀柄,不管妇人,用力往老妪身上抽去。
那老妪被打的全身缩成了一团,宁诺氏见状,大喊着来抢吐蕃兵手里的刀柄,不让他打自己母亲,吐蕃兵更加恼怒,又调转过身来,来打她。
这时候,一旁的吐蕃兵都在看着,他们像看戏似地,还不断拍手喊好。
此时的屋子里,妇人的哭喊声,老妪的干嚎声,孩子的哭声,吐蕃兵们笑喊声此起彼伏……那躲在地窖里的三个人神经紧绷到了极点,那马跃跟谋落奕哲都差点忍不住要冲出去了,幸好陆轩把他们都拉了回来,因为他很清楚,此时如果出去,不但自己没命,还会给那一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吐蕃翻译打了一会儿,见妇人不再反抗了,似乎气也消了不少,他重新蹲下来,开始解开她衣襟上的纽扣。
宁诺氏此时身上很多处伤,脸上鼻青眼紫,眼神空洞而绝望,突然,她伸出手来,抓住了吐蕃兵的手,声音平静道:“别让孩子看到……”
吐蕃兵愣了一下,侧过脸来看了一看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女孩,顿了一下,他回答道:“好,”说罢,他停手,站起来,朝后面人说道:“把小孩带出去,还有这个老的……你们也先出去吧。”
那边的吐蕃兵都感觉奇怪,有人嘲笑道:“达日扎夏,你这个混小子,什么时候干这事也这么讲究了?”
那吐蕃兵回答道:“听说给小孩看这事非常不吉利,你爹娘干这事时候你也在旁边看吗?”
这话一出,那边顿时哄堂大笑,“那就把小孩杀了不就行了。”吐蕃翻译扭头看了一看那孩子,摇了摇头:“生的怪不错,杀了可惜,明天带回去可以做奴隶,就这条件,在逻些城可以换到两头牛了。”
“或者送给翼长做小老婆……”有个士兵突然插话道,顿时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那翻译也跟着笑个不停,这时候,刚刚那个斗小孩子玩的人发话了,他不愿意外出,涨红着脸呼着酒气道:“达日扎夏,这外边这么冷,你把我们往外面赶是什么意思啊?”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你要出去干事你就出去,反正我不出去,你别以为你是大相公子身边的红人就可以对我们指指呵呵的,告诉你,我郎昆不吃这一套。”那个醉酒的汉子继续说道。
这一下子气氛就僵了下来,其它人都知趣的静下来了,场面安静的出奇。
这达日扎夏的确是大相二公子曲赞颇为器重的一个属下,平日里也有些以自己身份特殊自居,除了这个郎昆,此人军功出生,一家往上推三代都是战死沙场,属于荣誉甲门出生,吐蕃人重视军功,凡有军功建树的家族在吐蕃都享有很高的荣耀,所以这郎昆才一直打心眼里看不起打日扎夏,背地里叫他嘴里摸了蜜的小丑,除了会拍马屁什么都不会。
那翻译冷冷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那醉酒的汉子毫无畏惧,目光跟他对接,二者谁也不让谁……
终于,翻译首先移开了目光,只见他转怒为笑道:“好,好,小孩子不用出去了,谁也不用出去,大家不要伤了和气。”
说罢,他走到了那醉酒的汉子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都在公子手下办事,没必要闹得那么不愉快,来来,我们干一杯!”说罢,从边上的士兵手里拿过来一个酒囊。
那人狐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葫芦里要卖什么药,但别人敬酒,礼尚往来还是要的。
他也举起了酒囊,二人酒囊碰酒囊,仰头喝酒。
“砰!”一声巨响,有木屑四溅,一根小腿粗的木棍断成了两截,丢到了地上,然后听到一声惨嚎,原来是那醉酒的郎昆,只见他捂着自己的脸,血流如注。
达日扎夏又从一边的火炉里抄出一根已经烧得腥红的木柴,抵到了郎昆捂着脸颊的双手上。
“呲——呲——”杀猪般的嚎叫从郎昆的嘴里发出来,周边人预感到不妙,连忙将打红了眼睛的达日扎夏拉回来。
“你这混蛋,我要到公子哪里告你去,你敢打我,敢打我……我要让你好看,我要让他们扒了你的皮!”那郎昆哭喊道。
“你去告啊,你去告,我看他到底是帮你还是帮我,你这土豹子乡巴佬,还配跟我斗,早点滚回家喝你小媳妇的粪便去吧……”
……
一顿发泄,二人俱都安静了下来,那小女孩一直在哇哇直哭,宁诺氏害怕再有人伤害自己的孩子,一把扑过去把孩子紧紧裹进自己的怀里。
那翻译余怒未消,他一把抓起妇人的头发,直接把她往里屋拖去。
宁诺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退开了孩子紧拽着她的手,把她往自己外祖母身边推去。翻译官将妇人拖进了房间,粗暴地提起了头,将她推倒在床板上,随后用脚“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此时,床板下躲着的三个人,听着宁诺氏的惨叫声,他们打开了地板,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见那吐蕃翻译的两只脚。
一股热血涌动心头的陆轩,蹑手蹑脚地爬上来,他的手上,抓着谋落奕哲递给他的一把短剑,爬了上来。
那红了眼,喘着粗气的翻译正在撕扯了宁诺氏的衣服,全完没有注意到床底下的响动。
陆轩从床下爬了出来,走到翻译的背后,举着刀,一步步靠近翻译。
他本想直接从背后一刀,不过担心对方喊出声来,想了想,决定用不完全出不了声的方式解决掉对方。
他脑海中回想着那个时代电影里一刀毙命的方式……
刀轻轻伸到了翻译的脖子根处,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捂着翻译的嘴,然后,一刀割喉!
果然,没有发出一点轻响,翻译只来得及瞪大眼睛,就一命呜呼了,那宁诺氏已经被撕扯地袒露着的前胸,一摊血迹。
她也瞪大这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房间里终于静下来了,这是陆轩第二次杀人,一招毙命,上一次是杀那个吐蕃将军,也是一招毙命……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陆轩没有动,那个身子还热着但已经死掉了的翻译伏在宁诺氏的胸前,殷红的血流了一床。过了许久,那妇人才反应过来,她连忙从尸体的身子下爬出来,整理好已经衣不蔽体的衣服。
地板下陆续爬上来另外两个人,没人敢出声,谋落奕哲投放过房门缝,看着外面的情形:还好,他们完全没感觉到房间里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