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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男人也是小气包

又是新的一周,杜小慧赶在方博琛醒来之前就做好了早餐,还特意用心型的平底锅煎蛋。

7:20分了,方博琛还在呼呼大睡,昨晚半夜二点多,他突然被噩梦惊醒,在梦中老婆和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男子相携着走进雾中,他拼命地追赶着却跌进了无底的深渊,一路下坠。方博琛缓缓地支起身,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迈着无力的脚步到浴室中冲了个凉。回到床上后,这个噩梦一直萦绕在脑海中,让他睡意全无,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重新入睡。

“大熊,起床了。”方博琛感觉到杜小慧在轻拍着他的脸颊,他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很困,再睡会儿。”他把薄薄的毯子往上一扯,盖住了脸。

“不要睡啦,再睡小心迟到。”杜小慧又把毯子扯了下来。

“什么,几点了?”方博琛用力撑开眼睛。

“7点20,今天周一,路上很挤。”

“遭了,今天‘灭绝’会早到。”方博琛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穿好衣服,直奔洗手间。

“赶紧来吃早餐。”方博琛从洗手间里出来,嘴角还挂着一点牙膏的泡沫,杜小慧抽出纸巾给他擦了擦。

方博琛立马坐了下来,开始淅沥呼噜地喝起粥,“老婆,我今晚……”

“加班,不能回来吃饭,没错吧!”杜小慧向他的碗里又加了一勺。

“老婆最英明了,报告还差些没整完,我今晚加紧做下就差不多了。”

“你没忘记答应过我明天要做什么吧?”

“没呢,绝对忘不了。”

方博琛匆匆出门了,这个时间,在公车站等候的乘客已经将站台挤了个水泄不通,他一溜小跑才赶上175路。上班高峰期的公车以龟速前进,空调好像罢工了,吹在身上简直就是蒸桑拿,车上的人都处在一种躁动不安的氛围中。方博琛站在后门附近,旁边一小妞不小心把手上的豆浆撒在他身上,连连道歉。他用手将衣服上的豆浆汁抹去,怎么这样黏啊。

离单位还有两站距离的时候,这辆破车突然发出“喀喀喀”的刺耳声,接着就停了下来,乘客们骂骂咧咧地下了车,还差5分钟方博琛就得迟到了,他撒开步子开始狂奔,心里念叨着得运动减肥了。

当方博琛冲进办公室后,急忙搜寻着“灭绝”的身影。

“别瞅了,冯处还没来呢!”老王闲闲地翻着报纸。

方博琛彻底放松了下来,摊坐在椅子上。过了半小时,“灭绝”才姗姗来迟,她今天好像换了一个新包,估计也是价格不菲。

“小方,你那报告整得怎么样了?都好几天了,做事要有效率!马上把做好的几份拿到我办公室。”

好在方博琛早有先见之明,他在前一晚就已经将做好的报告装在了档案袋中。

“恩,还可以,要继续努力。”‘今天“灭绝”的心情仿佛不错,她挥挥手让方博琛出去。

下午4点,这些坑爹的报告终于全部搞定了,方博琛很想仰天长啸一番。

他高兴地拿起手机,打算给杜小慧拨一个电话,说晚上能回去吃饭。号码还未拨出,他却犹豫了,工作总会有搞定的时候,可这心头的烦闷之事何时才能解决啊!

他拨通了叶晨逸的电话,“喂,兄弟,今晚有没空陪老哥出来坐坐?”

电话那头的叶晨逸还对着一叠的图纸研究着,“兄弟,您真能挑时间,本来我和同事约好去吃饭的,正好有两个人都没空,就取消了。”

“那咱们哪里见?”

“我去接你得了,反正有不远。”

方博琛提前在单位楼下等着叶晨逸,他看见一辆银灰色的“大众斯柯达”,在前方调了个头,横冲直撞地开了过来,车上的人不是叶晨逸是谁?叶晨逸今天上身穿着LEVIS的暗粉色短袖T,下面穿着LEVIS的深色牛仔裤,配上一双阿迪的板鞋,充满了时尚的气息。而反观方博琛,虽然也不过大了他三四岁,但却好像不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人,“华伦天奴”的深蓝色条纹短袖T,大裤衩外加凉鞋,整一个大叔,名牌在他身上都能穿出地摊货的味道。

“怎么样,有效率吧?今天就让你体验下领导的感觉,鄙人就是你的专属司机。”叶晨逸为方博琛打开车门。

“真有你的,车子开那么猛,小心撞到人。”

“我没怎么轰油门啊,等你自己开车了就不觉得有啥了。”

“我可不打算学车,有那钱还不如打的!”

“您是这个时代的人么,我还真没见过哪个男人不爱车的。”叶晨逸咂咂嘴把车开出了方博琛单位的大院。

方博琛自我解嘲道:“我这人是比较老土些。”

“没事,人家都说自己不用学开车的肯定能雇得起司机,您以后就是当官的料!”叶晨逸安慰他。

“别调侃我了,我们单位的状况你就不是不知道,像我这样没背景人,工作这么多年头衔还没有任何变化!”

“哎,命苦不能怪政府啊,谁让这是个‘拼爹’的时代,你要有个当官的老爸,根本不用这么拼死拼活地干。”

“你最近怎么样,大建筑师?”

“别埋汰我,最近房价开始跌了,连带着我们也不好过,估计今年的奖金够呛。”前面的路开始堵了起来,叶晨逸郁闷地停下了车。

“没事,建筑是长青行业,大有前途的,不像我们公务员,只能拿点稳稳当当的工资,想搞些副业,都无用武之地。”

“你们那种清水衙门确实头疼,像前些年,公务员多吃香啊,各个都想往里钻。我毕业那会儿也考过,只可惜人品没有大爆发,要不然现在估计也是和你一个样的。”

“有本事的男人才不屑考公务员呢,”方博琛掏出烟递给叶晨逸,“同事给的,海关扣下来的正货。”

“这个不赖,”叶晨逸没有拒绝,接过就抽。“操,总算是动了,还以为得堵上一阵子。”叶晨逸一轰油门就跟上了前面的车子,方博琛被突如其来的加速吓了一跳。

“奇怪了,你老婆没逼你戒烟?”

“怎么没,她经常教育我想要孩子,就必须戒了,可你瞧我烟瘾那么大,想戒谈何容易。”方博琛摇摇头。

“真不好意思,还把你叫出来,方梓没说什么吧?”

“哪能呢,她很少追着我问和谁出去,我只说是朋友。”

“谢了,兄弟,今晚吃什么,我请!”

“我是不会和你客气的,知道你爱吃鱼,咱们就去那家‘黑鱼煲’”。

两个男人点了一大份的鱼,外加些火锅的料,就热火朝天地吃开了。

“服务员,来一打啤酒。”方博琛向店里的小妹招呼着。

“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那是红酒和白酒,喝酒度数低,多少还是能喝点儿的。再说你那么能喝,这几瓶算什么?”

“今天怎会这么有空,我以为你还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中呢!”

“结婚都半年了,还新啊?”方博琛给叶晨逸倒了一杯酒,“我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向你请教来着。”

“向我?到底怎么了?”方博琛边吃边向叶晨逸描述了那晚的情形。

“你就揍了他一拳?”

“一拳的力道可不小,那小子鼻血都出来了。”

“换我的话,直接打个他满地找牙。”

“我逞那一时之快做什么?我现在就是这心里烦着,又不好意思问小惠。”

“你两都是‘闷葫芦’,当下怎么不说啊?你可以直接揽着她,说‘老婆,那龟孙子谁啊,胆这么肥,敢吃你豆腐?赶紧连同他祖宗三代都我说说,再不老实,小心老子我废了他!’多霸气啊,我敢保证小惠肯定崇拜得死!”

“兄弟,来点儿实质的,时间不能倒流!”

“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我就不明白了,有那么问不出口吗?”

“这不是怕老婆觉得我不信任她,生气了怎么办?”

“那你这几天老躲着她,人家心里不也一样堵得慌?你当老婆是菩萨呀,结婚了还得这么供着,老公就有权利问个水落石出!”

“我不像你那么自信,想当初小惠八成是因为我送奶奶进的医院,所以可能是感激我才嫁的。”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成功娶到手就是胜利,瞎纠结个神马劲哪您!”

方博琛仔细琢磨着叶晨逸的话,他觉得自己确实欠缺了那种所谓的霸气。

两人吃完饭还嫌不带劲,又杀到附近的酒吧继续“作战”。

“一杯曼哈顿。”叶晨逸扫了一眼菜单,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度数低点儿的有吗?”方博琛问店员。

“您可以试试‘水果宾治’,虽然是鸡尾酒,但是没什么酒精的。”

“I服了YOU,来酒吧喝饮料。”叶晨逸摇摇头。

“得,今天就要做回真爷们,我和他点一样的。”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回去问不问?”

“哎……”

“真没啥不好开口的,这事要搁她们女人,非得闹个天翻地覆的。为什么咱们男人就不能小气一回啊,介意那是说明你爱她,她该高兴才是,说不准小惠心里还巴不得你问呢!”

“兄弟,你这番话还真是醍醐灌顶啊,明天,明天我答应陪她逛街的,趁机问问。”

“两位帅哥,可以请我喝一杯吗?”一个穿吊带小背心的火辣女郎,靠着他们坐下。

“没钱,不好意思啊,穷人一枚!”叶晨逸痞痞地回应。

“切,真没劲!”美女柳眉一竖,抓起桌子上的小坤包,踩着高跟鞋“蹬蹬瞪”地走了。

“吁,(~o~)粉那么厚,跟面具似的!”方博琛和叶晨逸相视一笑。

方博琛喝的时候感觉不出丝毫的醉意,回到家后酒劲却上来了,他哇哇地吐了几次,把杜小慧折腾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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