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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二天一早,程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瑶池的停车场找林青的车,还好是早上,停车场里没有几辆车,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上车程兵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车里没有任何装饰品,什么毛绒玩具、香水、挂件呀女孩子车里常见的东西一件也没有,反倒是后座上一些杂志、书籍,还有几件衣服,乱七八糟的地堆叠着,副驾驶下面还放着几双鞋。程兵从书堆里翻了几本瞧了下,发现内容五花八门,涉及各行各业,什么设计的、IT的、食品的杂志一大堆,还有小说、旅游杂记以及一些关于品牌推广的书。程兵不禁想笑,心想看来这个人很喜欢读书,只是这书读得也太杂了吧,而且这哪里象女孩子的车呀,自己的车都没有这么乱。

他将车直接开到了酒店楼下,而后回到房间等到快十点才给林青打了电话,本来预备好的一大堆理由,没想到完全没有用上,程兵心想,这个林青有的时候好象真是缺心眼,大大咧咧的,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她会怎么想,还是根本就没感觉没想法?程兵发现从早上开始,自己做的事好象全是围绕林青的,唉,只是昨天刚刚见过而已,我这算什么!程兵在心里不禁暗暗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当程兵还在评估和林青的关系时,林青已经到了半岛咖啡,她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离门比较远,她喜欢从一个人刚进门时就开始审视,因为工作的关系见过无数的人,林青相信第一眼的直觉,对于工作,即便是不喜欢的人,她也会努力去迎合,因为这是工作,没有办法。而现在完全是自己的事,她早已想好,只要不喜欢的,没的商量马上pass掉。

十二点不到,林青已结束了相亲工程,她叫服务员上了一盘水果,想犒劳和慰问下自己有些亢奋的小心灵,五个男人,只有最后一个她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其它的全部被她当面说了NO。林青喜欢事情简单化,照她的话说事情一复杂她就头疼,但很多时候因为想简单,就会表现得非常自我,很少去考虑别人的感受,所以许明说林青最大的优点是活得简单,但最大的缺点也是这个。

当林青直截了当地拒绝时,她并没有想过对方是不是会觉得没面子,她认为这是非常正常的事,就象面试,如果你认为这个人不适合这个职位,为什么不当面就告诉人家呢?为什么要让对方抱有希望,这不纯属浪费别人时间和精力么。所以,林青想当然的认为她说完这种话后,对方就应当有礼貌和她握手告别,甚至离开后都应该感谢她的直言相告。不想第一位是有点秃头的律师,他的表现就让林青始料不及,律师先是有点惊讶,而后很不屑地哼了一声起身就走,林青本来不想多事,但一听到他哼,反有些不爽,于是叫住了他,故意有点大声地说:“哎,先别走,咖啡钱还没付呢。”她能感到周围投过来的目光,律师很有些气恼,回身恶狠狠地盯住她,从兜里摸出五十块钱扔到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青想这人是不是有病呀,也顺带着反省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行为,并不觉得做得有什么不妥,律师怎么着,还哼人,你以为你是谁呀。于是她尽量将不快扫出脑海,示意服务生撤下对面的咖啡,说:“记在帐上,一会还可能有,都记上,我走时一起结。”

第二位是一大学教师,当初林青看他资料时首先是被他的照片吸引,很儒雅轻俊,而后一看职业也觉得不错。不想当他真走到面前时,林青惊的嘴都没合上,天呢,PS害死人呀,不过就算在PS里做变形,这也太离谱了吧,果然是老师,能把200斤以上的人立码变成不到120的,再配上他最多175的个子,林青觉得自己对面就是一立方体。老师肯定早就发现和了解了林青的想法,面不改色地坐下,和蔼地说到:“和照片是有些差距,不过我不这样做,我们也没有机会见面是不是?其实我这个人只要多些了解,你会发现真的很有深度。”林青双手支着脑袋看着他,脸上保持微笑,只见他嘴一直在开开合合,自己却根本没有听进去一句,心里正忙着诅咒婚介所,太没职业道德了,根本不把关就把这样的人放出来,想吓死人呀!

终于老师讲课累了,喝水的间隙,林青赶紧插话:“我觉得我们俩不太合适…….”老师根本不理会林青的话,放下水神态自若地说:“没有多多接触,怎么就会认为不合适呢?这样下结论未免有些过早吧。”林青愣了一下,我靠!这也太超级自信了吧。林青收起笑容,冷冷地说到:“了解地够多了,您不一直在说么,我不喜欢你,相信你也不会喜欢我,没必要再了解下去了。”而后她转身叫服务生买单,老师有点挂不住面了,他没想到刚才还象淑女一样微笑聆听的林青突然变成这样,不过有学问就是有学问,他直接忽视服务生送上来的帐单,反而很严肃地教育林青:“你不要以为自己长得还有点姿色就这样,也老大不小的了,还真觉得自己不错呀,今后你会后悔的。”说完拿起书包就走。林青实在是庆幸他的离开,根本不和他计较结没结款,反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眼看到服务生还一直站在面前等着,脸上有点憋不住的在笑,林青看着他也笑了:“记帐吧,一会儿还有呢,啊,给我来听可乐,冰镇的。”林青觉得自己一定要清醒清醒,她预计未来的几个见面也会消耗掉自己绝大部分的耐心。

接下来的两个,一个是画画的,一个是公务员,画画的人长得还不错,不过人家坐下直接就说想见林青是因为看到她的工作单位是那家有名的广告公司,自己一直想进就是没有机会,林青一听就明白了,敢情这位是来曲线就业的,二话没说,管服务生要了一张白纸递给他:“写一下你简历吧。”估计这哥们儿真没想到林青这么痛快,马上乐得什么似的写了起来,而后还向林青详细展示了自己的作品。真是有备而来!林青耐着性子看完,最后还职业地和对方握手告别:“初次见面我就看下简历和作品,我会转交给创意部,有进一步消息他们会联系你的。再见。”

林青看着他千恩万谢地离开,心想真是不服不行呀,作品看来一般,不过脑子倒挺好使。她没有恼对方,反倒觉得这是今天三次见面里最让她舒服的一次,起码没有觉得无聊。服务生适时的过来添水,又及时地撤下了对方的茶具,而后很有默契地冲林青一笑,林青回笑着同时心想:我这儿干嘛呢,真是公私兼备呀!估计他们在旁边都要笑死了。

当公务员来时,林青正转头瞧着窗外发呆,被突来的问话惊醒,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林青有点脸红,她不知道自己刚刚发呆时,这个人已经在面前站了多久,入座后,公务员突然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工作证,还有出入证,全部整整齐齐地摊到她面前,林青吓了一跳,心想他不会也是来找工作的吧!“现在社会上骗子太多,我想还是应该先向你证明一下我的身份好些。”公务员很是严肃地说到,林青看着他撇了撇嘴很想乐,她想自己是不是也需要向他确认一下身份呢?不过她只是扫了一下面前的证件,没有动,抬眼说到:“骗子我见多了,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你收好吧,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公务员收好证件,看看林青,发现她没有任何出示自己证明材料的意思,于是开始了他的面试考试,问题一个接一个,基本偏向于林青认为的各种隐私:

“请问您今年多大了?”“家里都有什么人?”“你是自己住还是和父母住?”“请问您基本月收入是多少?”“有住房吗?”“你想什么时候结婚?”“想要几个孩子?”“愿意跟老人一起住吗?”

林青刚开始还配合着回答了两三个问题,而后就有些愤怒和不耐烦了,她不再回答任何问题,转身示意服务生再拿来一张白纸,递给对面有些疑惑的公务员,说:“请把您要问的先都写下来,我会交给我的助理审核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应该在两天内会给您答复,您现在可以走了。”说完,她面无表情地举起茶杯喝了起来,不再理会对面有点不知所措的人。公务员踌躇了几秒钟,收起书包离开。林青看了下表,仅仅十分钟,这个最快,不错!她在心里拥抱了一下自己。她想起张欣宁说过,她有表哥已经相亲不下二百次了,当时自己和其它人一样惊呼而不理解,可是现在林青觉得她已经开始有点理解欣宁表哥了,他一定从相亲中发现了人生的乐趣,比看狗血的韩剧精彩多了,而最重要的是自己还可以当男主角,这样的事情想不上瘾都难。

在等最后一个人时,林青觉得自己内心充满了能量,又会见到什么样的极品男?林青极为好奇。还好来人外表不错,虽然个子不高,但一瞧就是精明能干型的,林青在心里给打了个60分。他是一个医药公司的北方区销售经理,以前是医生,林青一听这正是老妈最喜欢的女婿类型,不由得在心里又给他加了10分,再继续聊下去,却发现原来自己碰上了一个贵族呀,人家正经在清朝时可是皇亲国戚,现在城里最市中心的地方还有两套四合院呢。林青对清朝遗老遗少没什么兴趣,但这四合院可另当别论,一想到今后自己有可能在从未奢想过的四合院里生活,林青立马在心里将他的分数提至了95分。

看来95分对林青也相当满意,这根本不意外,90%初见林青的人对她的评价都会说到提到“淑女”两个字,只有朋友才了解林青到底是个什么人:臭脾气、自我、说话有时很刻薄,屋子乱得象狗窝、不会做饭,讨厌做家务。而现在的林青对着95分所展示出来的正是最淑女的那一款。她微笑着听95分说到:“我最喜欢的生活就是晚饭后,躺在庭院的长沙发上,仰望星空,喝一杯红酒,听着卡娜娃的意大利咏叹调。”林青脸上保持着微笑,心里却想,这前三件事都还可以,只是听什么咏叹调呀,直接说催眠曲不就得了,这条够呛。不想她听到95分继续在说:“不知道这样的场景里,青青你是否能陪我一起呢?”

啊?林青完全没有想到,青青!只有家人和最熟悉的朋友才会这样称呼自己。亲切得突如其来,让林青不知如何应对,而且这句话完全就是一个想继续交往下去的明确信号,林青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继续保持微笑,只要面对不知如何处理的场面,林青一惯的作法就是微笑或傻笑。95分看着林青的笑而不答,心想是不是自己有些太心急了,吓着她了,所以缓和下来说:“我们方便交换个联系方式吗?以后保持联系。”“当然!”林青心里想,别的先不说,就你们家那两四合院我就得去瞧瞧。于是双方交换了从电话到QQ的相关联系方式,95分示意服务员结帐,说:“快十二点了,我们找个地方吃个饭吧。”林青刚想答应,突然想起这帐单上可是不止自己一人的茶水钱,再说还要等程兵拿车钥匙,于是赶紧说:“改天吧,我还约了一个朋友。”说完一瞧95分的表情,马上又解释到:“就一朋友,他来还我车的。”说完在心里不由得掐了自己一下,真是的,越解释越好象假的。95分笑了笑,说:“那好吧,我先走,以后我们有机会再吃吧。”说完,就要掏钱结帐,林青阻止道:“不用了,这次我请,下回你请吧。”95分抬头看了看林青,“好,一言为定!”

林青透过窗户,看着95分打车离开,不自觉满意地点了点头,温文尔雅,长得不错,背景也不错,她心想,见了五个就这一个还算靠点谱,20%的回报率也挺高的,否则这一上午的时间就算白扔了。这时手机响了,一瞧不出所料正是张欣宁。接通电话,她直接说道:“哎,你真会掐时间,想知道什么?”“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关心你了。”“就是,也就我们还想着你,你凶什么凶。”听筒里传来张欣宁和刘丽丽两个人的声音,电话八卦会议,这是她们三个人常用的通话方式。

“完事了吗?”刘丽丽接着问到。“完了,不完也得让你们给搅和完,真够八卦的,就这么着急呀。”林青笑着嗔怪道。

“啊,真这么快就完了?”张欣宁有些泄气,“我还和丽丽打赌说你现在肯定没完呢。”“就说你不了解她吧,你还不信。”刘丽丽有些得意。

“哎快说说,第一次相亲感觉怎么样,有收获吗?”张欣宁的好奇心压倒了和刘丽丽斗嘴的兴趣,“对、对,赶紧说,陈劲一会儿就来了,我们俩憋了一上午容易么。”刘丽丽几乎是在和张欣宁互相抢话,两个人争先恐后的。

林青刚想说,突然发现斜对面一直有个人在笑着看自己,凝神一瞧原来是程兵,这家伙到得真早!林青立码收了嘴,只对电话里的另两个人说:“等会儿,一会儿我给你们打过去,公司来电话了,一会儿联系你们。”林青不管话筒里两个人的抗议声,挂了电话,她知道她们俩肯定恨得牙痒痒。

程兵看到林青瞧见了自己,就直接端着已喝了一半的茶移到了林青对面坐下,同时笑着打招呼:“青青姐好。”林青愣了一下,这是程兵第一次叫自己姐,一时有点不适应。“啊,你嘴是千真万确地甜呀,昨天怎么没听你这么叫我呀?”“昨天第一次见面,总得腼腆一下吧,上来就姐姐姐的,你不觉得肉麻呀。”程兵继续嬉皮笑脸地说着。

林青端起茶喝了一口,顺嘴问到:“你什么时候来的,早到了吧?”“没来多久,也就半个多小时吧!”听到程兵的话,林青被正喝着的水一下呛着了,她有些狼狈地低头咳起来,一只手又胡乱地去摸找桌上的纸巾。程兵看到她的手一通乱摸,马上抽出了一张塞到她手里,而后努力憋着笑,招手让服务生再送点过来。林青边擦身上咳出来的水,边偷瞟了下程兵,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故意笑话自己的表情,心里这才安了一些,心想,应该没看见什么吧,自己刚才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有什么怕瞧的,这个人真是,怎么总能看到自己不想让他看到的东西。

程兵看着林青在对面一阵猛咳,心里不禁暗暗发笑,看到林青气急败坏的神情,程兵心里总觉得超级好玩。其实他早来了,一进来就发现了角落里的林青正和一个长发男人一起在翻看着什么,他找了个能看到她的位置坐下,观察了几秒钟就猜出来这恐怕不是在相亲,估计这男的是来卖什么东西吧。当最后听到林青的职业面试结束语,看到长发男点头哈腰地走出去时,程兵已经乐得趴在桌上不行了,这个林青真是够稀的,怎么什么奇怪的事都会在她身上发生。而后他也旁观了其余两个相亲的过程,有一个时间结束得好快,快得让程兵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瞧见这男人走后林青一直紧绷着脸,可只几秒钟的功夫又见她兀自坐在那里开始傻笑。不过可以肯定最后那个瘦猴好象挺招林青待见,俩人谈了很长时间,而整个过程中林青表现得完全不象自己昨天认识的那个人,安静、端庄、永远笑着,连喝茶的动作都做作地让程兵认不出来是她了。瘦猴离开时从程兵身边经过,程兵狠狠地上下审视了他一番:就是一公司小白领,浑身上下透着假招子的小资气息,程兵有些心里阴暗地评判着。这林青眼神也不怎么样!程兵不自觉地在心里将自己和瘦猴作了一个比较,还是觉得自己比他强多了。

林青止住处了咳嗽,定了定神,看着对面的程兵,心想:这个臭小子,怎么永远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她向程兵伸出手,说:“钥匙呢?拿来。”

程兵将车钥匙放在她手里,而后转头向窗外一指,说:“车就放在那里。”

“啊?!”林青一瞧自己的车还真是停在外面,她没想到程兵直接将车开过来了,她看着程兵一时不知道是应该道谢呢,还是应该说点什么。“你怎么开过来了?”

“我想给你钥匙,你再去取车太麻烦了,我反正离得近,就直接替你取回来了,这样不是省你事么!”程兵讨好地说到,林青翻翻眼睛,心想倒也是,这样自己省事多了,只是怎么老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林青正努力地思索着,却听到程兵又在说:“青青姐,咱们找个地儿吃饭去吧,我还没吃早饭呢。”林青刚想拒绝,可马上想到人家大老远都没吃早饭把自己的车开来,怎么也得感谢感谢,再说经过昨天,毕竟也可以算是半个朋友了,何况他还在一口一个青青姐的叫着自己,怎么着也得有个姐姐的样,于是爽快地回应道:“成,我请客。”

转头去叫服务生结帐,不想服务生指着程兵说:“这位先生已经结过了。”林青一下子觉得太过意不去了,自己相亲让别人买单,这象什么话呀,于是说什么也要把钱还回去。程兵止住她说:“算了,咱俩别在这推来推去的,你找个好地请我大吃一顿吧,我快饿死了。”林青想想也是这个理,于是不再推托。

来到车前,林青不禁叫了起来,车被清洗过,焕然一新地让自己都觉得晃眼。她洗车基本靠老天,所以车一直脏乎乎得都有名了。林青转过脸看着程兵开心地笑了:“哎哟,你太好了!我都忘了我车原来的灰色是这色啊。”

程兵一边去开侧门一边笑了:“是够脏的,我也就给洗了下外面,里面的东西我可没敢动。”

林青上车回头瞧了下,也觉得车里是有点乱,她边发动车边说:“没事,基本都是垃圾,没时间清,丽丽她们一直说我是捡破烂的。一会儿找个地儿整理下,该扔的都扔。别说这车一干净是感觉不一样啊!”她转头感激地看了程兵一眼,

“那是,我说你真有这么忙么,连洗下车都没有时间?”程兵有些好奇地问。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一洗完车准会下雨,太浪费水资源了,是不是?”林青有点强辞夺理地解释到,想了想自己也觉得有点牵强,又接着补充到:“再说这样安全,小偷一看这么脏的车估计也不爱偷。”

程兵笑了:“是呀,他还得先给你洗个车,太麻烦了。”林青一听频频点头:“就是,就是!”

程兵继续问她:“对了,你停车时一般周围是不是位置都空得特大?”

林青觉得有些奇怪:“挺大的,怎么了?”

程兵不怀好意地笑了:“还怎么了,这么脏的车不光贼不惦记,别的车肯定也要躲得能多远就多远呗。”说完得意地在旁边坏笑。

林青刚想回击,却想到上次在停车场,自己刚下车,看车的老大爷就追着说:“姑娘,您可看好了,这划痕可是现在就有的。”林青一瞧什么划痕,就是一块脏!想到这里她自己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唉,给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对车好象很坏哟。”

“是呀,你得对它好点,要不容易出事的,车出事可不是小事。”

林青瞥了眼他:“我怎么觉得你好象我老爸似的,真够操心的!”

“哈哈,我是替车操心,好不容易来世上一趟,以为遇上了一美女,也能跟着美美吧,不想反是脏得连自己长什么样都快忘了。”程兵转头取笑林青,林青没理他,暗暗笑着继续开车,程兵深深地盯了她几秒才转回头看向前方,实话说他心里总觉得林青就是一小孩儿,虽然有时故作深沉,就象刚才和瘦猴在一起时;有时也会很悲伤,就象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但其实心思单纯而简单,恼了只要有个台阶就会变高兴,车只是干净了,就会很开心。这么简单的女孩儿,追的人一定很多吧?程兵再次转头望了一眼还在那里傻笑的林青,心里不知怎么冒出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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