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贝倔强而绝望的眼神坚持地盯着狐轩。
狐轩哑然,继而大笑。“我什么时候说要丢下你们了啊?哈哈哈!”
揉着卡贝的头,笑了一阵,狐轩正色,“不过,这次的确是需要你帮忙来做点什么了。”
“可以!做什么我都可以!!”小卡贝跳起来,为自己能为这个团体贡献一份力量从而证明自己的价值而感到欣喜。
“张陵,老头的小册子除开你看过,在明日之星有没有其他人知道?”狐轩发问。
张陵想想,摇头,“老头子没有姘头什么的,平时除开好酒烂赌脾气坏人恶心也没什么其他优点了,也没听说他有私生子什么的,应该没有。嗯!肯定没有!”
狐轩笑笑,“那好。”说着,狐轩从口袋里摸出老头留下的小册子,二话不说,直接将书页撕下。
“喂!”张陵诧异,“你干什么?老头要我把这东西发出去,你撕了我拿什么发啊!!”
“卡贝的媒介力量只局限在他右手,必须是手心握住的东西才能复制。”边说边撕下大概四五页,揉成一团,递给卡贝,“你试试。”
卡贝点点头,接过来,将纸团捏得更紧一些,塞进右手,紧紧握拳,然后闭上眼睛。
在他右手,一圈白色光环浮现,右手的影响骤然模糊,众人凝视,只见卡贝的右手似乎变成了两只,在光环中若隐若现。片刻后,两只模糊的小手齐齐张开,将手中的纸团放在地上,光华退却,地面上正安然摆放着两团一摸一样的纸团。
卡贝脸色苍白,汗珠一颗颗滚落,“我精神太弱小,下次复制要十天以后去了。”
“足够了。”狐轩仔细对比了两团纸张,确认双方是完全一摸一样。这才看着拉夫和张陵,“接下来该你们了。”
按照吩咐,拉夫接过其中一团纸,浇上水,待自己开始轻微模糊,发动媒介把其冰冻起来,又解冻,反复多次,让纸张呈现出被汗水浸透而导致的模糊感。
而张陵则是小心翼翼控制着火焰,把纸张烤脆,边缘和一些内容烧黑碳化,做出天然失火导致的痕迹。
接着,狐轩在两张纸团背后,用不同贵族的花式字体写下了“神?希望!”这样的句子,对两人交代了一番。拉夫和张陵凝重点头,离开了棚屋。
张陵驾轻就熟地去了斗场,按照以往的习惯在盘口下了几次小注,还倒候场区去打算报名亲自下场走两把,但看来运气不好,今天斗场的选手实力都不是泛泛之辈,张陵略微犹豫了一下,讪笑着退出选手候场区,又压了几把小注,但把把都落空,张陵摸摸干干净净可以饿死苍蝇的口袋,糗着鼻子和其他所有赌输的赌徒一样离开了斗场。
张陵离开的时候,场上正进行着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赛。一边是媒介力量为火焰的主战媒介者,而另外一边媒介属性则是普通的小幅度力量增幅。场中形势一边倒,完全是猫戏弄老鼠的死亡节奏。勉力支撑了不到一会儿,火焰媒介者成功用火球击中对手面部,将其重重击出场外,同时,特殊的火焰属性附着在选手身上燃烧不休,等到场外工作人员将火扑灭,阵败的选手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按照斗场规则,这种过路的野选手,死后无人领尸,尸体就由斗场专门人员进行处理,而作为报酬,尸体随身携带的物品不论多少都归斗场所有。
片刻后,几张皱巴巴被火焰烧焦的纸片一层层递到了斗场高层手中。
另一边,拉夫等到张陵会和后,按照来时的路偷偷潜入港口,看到在通向希望之星的方向有飞行艇降落,两人立刻鬼鬼祟祟潜过去,神不知鬼不觉来到场地中一个飞艇内。其中,一个身份应该是开发图案科研人员的人正在一个案桌上对着一大堆古物冥思苦想。
张陵和拉夫对视一眼,手中火焰猛地迸射。
“罪人!承接我神疯狂的怒火吧!”高喊了一生狐轩编撰出的口号,张陵手中的火焰狠狠砸偏在科研人员身侧。
尽管这个倒霉的科研人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出于求生的本能还是迅速跳起来,往门口奔逃而去。
拉夫手指轻柔舞动,两个玻璃管出现在他手中,管口打开,一滩水流倾泻而下,恰好出现在科研人员前方。慌不择路以及有心布置的双重合作下,科研人员脚下一滑,不受控制地往外摔去和拉夫错身而过。就在错身那刹那,拉夫伸手似乎想拉住他,却没能抓稳,眼睁睁看着他摔落出飞艇,而在他摔落的落定点,两人进来以前就已经布置了一丛冰锥。于是,毫无悬念地科研人员在飞艇外来往的工作人员面前被冰锥戳了个透心凉。
“时间到。”拉夫掐着脉搏,紧张躲藏在暗处,地看着外面。
就在科研人员毙命,其他人往这边跑的同时,冰锥失去精神力量的持续支持,瞬间化作一滩水融入到死者不断流淌的血液中。
科研人员右手抬起,一颤一颤地指着飞艇,努力挣扎着,“神···疯·疯狂····”手一软,瘫倒在地,终于彻底死去。
而在死者摊开的手心里,却莫名其妙有一团被血液或是汗渍浸透的纸团,这个开发团的领队打开看了一眼,沉默半晌,默默放回了口袋里。
张陵和拉夫趁着混乱逃到了港口边缘,看着执法队赶过去,而被团长以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事故打发掉。两人相视一笑,悄悄离去。
当夜,这些资料被斗场负责人转送上层,而在转送过程中又被无数其他势力留下的眼线偷偷抄袭或是复制后送到了各自势力的身后。
而开发团一边,虽然团长严格下令不得提起死去的那个倒霉鬼手中东西的事情,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副团长无意间听到了船长的嘀咕,而他在酒桌上说给了老伙计们听,老伙计们当夜就让这个消息成为了酒吧里所有人知道的事情。
其他开发团连夜行动,这个倒霉的开发团全团十多人无一辛免,全数死于当夜。而那神奇的纸团却不见踪影,不知落入了哪家手中。只在死去的团长航行笔记上找到一句话。“神?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是灾难还是救赎,该死!我宁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必须尽快回到希望之心·····”笔记在此戛然而止,他手里握着笔,尸体躺倒在书桌上,再也没写下去的机会。
回到棚屋,狐轩郑重其事交代所有人,除开张陵出去购买更换足够的食物之外,所有人都不能离开棚屋。
“要彻底抹去我们留下的痕迹,只有让整个池塘的水都浑浊起来。”狐轩翻看着手里剩下的小册子,冷笑,“虽然我至今猜不到你老头为什么要发布这个东西,但是现在我们的存在需要乱才能保证,那就让这个世界再乱一点好了。”
张陵皱眉,“死狐狸,你这样做有用么?把它撕散了那不就看不明白了?何况就算是看着这东西我都不太明白···。”
“就是要他们知道,这东西前后还有内容,他们不会知道别人手上有什么内容,于是只能去抢夺去购买去交换,那样才能乱起来。”
“只是几张纸而已,至于么?话说,你撕的是哪几张啊?”
“哦,共工祝融大战,如来证果和所罗门王的宝藏传说。”狐轩漫不经心的回答。
张陵思考一下,倒吸一口冷气。
“先是将神和人的差距展现出来,然后是告诉人们,人可以成神,最后是神留下的宝藏。”张陵苦笑,“这下倒是真的玩大了···”
狐轩撇嘴,“这只是开始,还有其他的布置在里面。你不知道而已。”
“喂喂,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连我都瞒着!!你是不是又打算坑我!”
狐轩头也不抬,“瞒着你很正常啊,就像你不也瞒着我很多东西。”
“我哪里有····”
“你的媒介和力量到底是什么,你只是一级制约者?”狐轩突然发问。
“我·····”张陵支吾半天,终于败下阵,“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希望之心,你告诉我你的力量情况的时候。”狐轩回忆,“从认识你,你所使用的力量其实都是一种类型,就是塑型。不管是那个银色囚笼还是火焰盾牌,或者你和狼牙对战时用过一次的火焰剑,都只是对于元素的形态再塑造。而你说过你是一级制约者,却可以控制两种元素力量?另外你说你的媒介是戒指,制约是要双手接触,那为什么每次力量的发挥都是戒指发光后就能聚集,而双手碰触的制约条件,我就算他是真的,有千万种办法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做到双手碰触,并不需要像你那么夸张地左手握住右手腕。”狐轩看着张陵,“如果你不愿意说,可以选择不说,我不会勉强。但是我不会接受谎言,尤其是那么拙劣,轻易就能被拆穿的谎言。”
“···哪里差了,我在斗场混那么多年,也没有人看出来过好不好···”张陵小声嘀咕,“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妖孽,老奸巨猾······”
顿了顿,“我的确瞒了一部分··”看见狐轩嘲讽的脸,“好嘛···基本都瞒着你··但是我没有办法。我答应老头子,在找到我师兄以前,不能给任何人说我的真正力量。”
狐轩耸肩,“随你好了。那关于这次的布局,你如果信得过我,也不要多问就是,我会帮你完成老头的遗愿的。”
“你这样很无耻···勾起了我的好奇又····”
“彼此彼此。嗯,另外,有个小小的提醒。”瞟了一眼张陵的左手,“如果你真的想隐藏你的媒介和你自己的血液有关的话,那最好能养成咬手指的习惯,不然没法解释你手指的伤口是怎么来的。”说完,狐轩跨到另一头去看阿度的情况,丢下张大嘴呆若木鸡的张陵。
“你个变态···”张陵竖起左手大拇指看了半天,皱皱眉,坚决得把大拇指塞进了嘴里。
“顺便提醒你,你刚才摸过的床沿,嗯··早上阿度按死了几只臭虫在那里。咬指甲也要先洗个手比较好。你觉得呢?”
“狐轩!!你个禽兽!!呜呜呜···老头子···变态好可怕····”张陵疯狂地边干呕边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