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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道种初吐芽

“鱼儿,鱼儿!来老爷肚子里好生逍遥吧!小畜生,回家咯!”

“吱吱!”

苏神秀提着鱼儿,并要离去,芝芝瞧见他走,虽然不舍的苏桃,但还是与苏桃道别,紧跟着苏神秀的身后。

“啊……芝芝!这就要走么?”苏桃瞧见他们离开,恍然惊醒,叫道。

“若是想跟来,就跟来,我山中缺个婢女,有个貌美的姑娘伺候着,也是件舒心的事儿!”苏神秀不回头,手提肥鱼,肩扛竹竿,白衣飘飘,明明就在眼前,可声音却是忽远忽近,苏桃听着他的话,心中再次为难。

眼前这个不着调的修仙者,行事作风古怪的紧,地为床,天为被的睡了三天三夜,明明有高深法力,却非得持竿垂钓,自己与她呆了数个时辰,却不曾听闻他的名号,瞧他俊俏少年模样,也琢磨不透年龄。

这种怪人,却向她抛出了入山修行的话语,苏桃出生在这青阳郡,自然瞅见过不少修仙者,对修行早已耳熟能详,心中一直有修炼成仙的夙愿,可惜几年前五狱峰的开宗大典上,她资质不够,被拒在了山门之外,从此与修仙无缘。

如今这个少年神仙,又给了她希望,她怎能不踌躇?只是苏神秀看上去实在是太不靠谱,瞧芝芝被欺负的模样,就知道跟着他铁定要吃苦,若是不去,自己回到家中,在过个两三年,并会被嫁出家中,从此做个妇人,一生平庸碌碌。一想到自己将来变成自己母亲那种,容颜不再的黄脸模样,苏桃心中并一阵慌乱,瞧着已经过了小溪的苏神秀和芝芝,连忙叫道:

“神仙哥哥,等等我!”

她叫的急切,不过苏神秀却不理会,给了她机会,苏桃还思前顾后这么久,苏神秀自然对她没有太多期望。不过他不在意,芝芝这小畜生却是开心的朝后跑去,苏神秀脸上升起一丝愠怒,竹竿一甩,丝线唰的飞出,缠绕住芝芝的大尾巴。

“小畜生,心不坚者,入了修行路,也不过是路上一块顽石而已,安安分分的还是能饱受经年的风吹雨打,若是不安分的想要争上游,随便一人,一脚踏碎,身死道消!”

“吱吱……”芝芝被捆了尾巴,它一心想着帮助苏桃,那里会去理会苏神秀口中话语,只是挣扎的不停叫唤。

“老爷也不是个狠心人,这一路我并看她有没有坚定的心,若能跟着我们上了青牛山。我并帮她修行。你替她着急这么多,莫坏了自己的道心,你这畜生生的灵慧,有老爷的调教将来必定是个了不得的大妖怪。别吱呀呀的乱叫了,叫的老爷心烦。咦,你个小畜生莫不是犯了春病?老爷把玩你这么多天,都没瞧出你到底是公是母?若是个公的,这般大小就知道泡妞,将来铁定是个祸害,那就怪不得老爷要把你阉掉了!”

前面的话自然是让芝芝喜的活蹦乱跳,可是苏神秀话语一转,声音中透露出来的邪邪味道,吓的芝芝不敢在动弹,两只小爪子捂着胯下,脸上一脸憋屈的求饶。苏神秀虽然背对着它,不过却是心有感应一般,顿时乐的大笑:

“哈哈哈!小畜生,看你以后还敢给我勾三搭四么!”

一串大笑之音,笑的芝芝毛骨悚然,笑的苏桃上气不接下气,明明瞧着苏神秀一步步走的缓慢,她在身后拼命追赶,却始终离他数丈,苏桃越是累,眼中越是充满希望,原本彷徨的心思,已经被驱除,心中唯剩一念,跟上去,我要修仙!

不知行了多时,苏桃抬眼看到一座荒山,巨石横生,山壁陡峭,一瞧就知道难以攀爬,她虽然不具有法根,但是这种连茂密的树木都支撑不起的荒山,实在是与她的期盼相差太远。这种山峰也有人选来修建道庐么?

她心中疑问,却见苏神秀,钓着芝芝,身影如风,踩着山石,一步步登天而上,苏神秀这般潇洒自然的身姿,苏桃心中向往,可是一想到,苏神秀对自己的考验,又不禁犯愁,这山要怎么爬上去,她抹了把头上汗珠,发缕占着额角已经湿透,头上的金钗银饰已经被她在路上拔下扔在杂草堆里,只有几根发丝还捆着秀发,这青牛山附近,风大的狠,唰唰呼啸,发丝不够牢固,顿时将满头秀发吹散。

风中凉意,也让她心中静下,瞧着苏神秀的身影,却是下定决心。

“我且休息会,等体力恢复些,再来爬山!”

苏神秀没有理会苏桃,都到了青牛山下,若是这女子再放弃,苏神秀也只能狠心囚禁芝芝几日了,这小畜生初通灵,心还野,关上几天并将这段尘缘给割断了。上山后,苏神秀寻了自己所挖的萝卜坑,坑里的‘萝卜’们早已经不在了。

苏神秀本来就只禁锢他们三天,这三天利用八卦炼宝阵抽取这些人的法力,已经成功的让整座山峰初通灵气,这些人修为一尽,苏神秀下的禁制并失去作用,得了自由后自然是逃下山去了。

寻到坤位,苏神秀探了下八卦炼宝阵的威力,这些开窍境的家伙,修为实在不怎么样,吸收了这么点法力,想要将青牛山炼化,有点异想天开。

“看来我得想办法再弄点萝卜来!”苏神秀也不着急,脑袋里不知道想着什么,继续拎着芝芝朝山顶走去。

小云雾雷阵经过三天的凝聚,又深厚了一些,雷光滚滚,雷声不绝于耳,苏神秀寻着金丹气息,将泥土分开,重新挖出道种,看着躺在泥土中,外表并无太多改变的种子,他摇摇头,回想着青牛真人的种地心得。

书中所记载大多是普通农夫种植瓜果蔬菜的方法,从农具、谷子果子蔬菜种子,还有春耕秋收等都有详细的记载,当然青牛真人乃是一个修士,自然不会只专注这些,他种植过许多灵花灵果,年少时也沉迷过道种传说,虽然最后没有鼓足勇气把自己的金丹给炼化了,但是收集的各种资料却非常丰富,虽然有些语录一看就是谣言之语,但是他还是记载在上。

道种并非普通种子,乃是修士一生法力所化,若是在修士体内,融合煞气,突破先天,最终合道结果,也是一种种子发芽生根开花结果的步骤,只是离开了躯体,又怎么让金丹变成植物一般的种子?

种地心得里面,只是将道种写的神乎其神,并无具体栽种方法,不过青牛真人猜想,金丹炼成道种,也属于一种特殊的灵木,应该采取栽培最上等灵树的方法,给道种寻找灵气最盛的洞天福地,以灵山地气日夜滋养,以灵泉之水灌溉,每天要保持五个时辰的日照,灵种大多数会因为地气灵力而产生变异,培养道种应该配上五行之土等等一系列的猜想,让苏神秀头疼不已。

“真让人头疼,要说这些方法能行,我还当真去试下,可是青牛这大叔,却在最后写了句或许能行,原来都不过是自己猜测,唉!还以为能获得好办法,唯今之计也只能试着一些方法栽培了!”苏神秀叹了口气,重新给道种盖上土,如今第一步并是让青牛山变成灵山,苏神秀若有所思,心中拿定注意,并拎着芝芝来到雷霆崖,不顾小家伙的反对,直接引雷入体,开始修炼。

叱雷神诀运转,周身雷光浮现,一道道天雷虽然凶威无比的劈来,但是入了身边,却都老老实实的被苏神秀给吸入体内,雷劲霸道,但是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并被吸收,吸了十道天雷,苏神秀并止住了法阵,他虽然身体还可以硬抗,不过丹田处的芝芝着实是受不了了。苏神秀看着它苦难模样,一挥手,将他扔出了雷霆崖:

“去接苏桃吧!”

小家伙得了吩咐,虽然雷霆还没消受完全,但也是兴奋的朝着山下奔去,它行动间,雷气外泄,发出与他叫唤声音差不多的吱吱声。

瞧见芝芝离去,苏神秀并不理会,他闭眼转化雷力,等雷力转为本身法力后,再次启动法阵继续修炼。

修真无岁月,转眼十五日。

苏神秀修为突破到练气九层,不过用了十五天,这种速度还是因为他故意压制了十天的原因,他早前修炼已经筑下良好基础,如今重修的法决乃是上古神诀,自然是毫无瓶颈可言。不过苏神秀还是比较谨慎,神诀虽然厉害,但是若是领悟不够,修下去也可能出了岔子,所以他才会花去十天,重新参悟叱雷神诀,对神诀又有了新一层领悟,雷法又有了飞跃后,他并赤裸着身躯出现在山顶。

“啊!”苏神秀赤身裸体的出现在山顶,早已经爬上山的苏桃刚从泉眼打来清水,恰好遇到一身精光的苏神秀,她立即并吓的惊叫,打水的木盆掉落,溅起一滩水花,她双脸羞红,转头不敢看苏神秀、

苏神秀被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占了便宜,也没有什么好羞的,他表情平淡,挥手扯下一朵云雾,手中法力喷吐,雷电化为织丝,将云雾戳捏拉揉,很快并织成了一件简单丑陋的法衣。将法衣披上,体内法力流转,支撑着法衣的外形。

“转过头来吧!我已经穿上衣服了!”

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不过苏神秀心里还是有些尴尬,并在心中思绪:

“以后还要这般修炼,每次都把衣服给炸没了可不行,看来得寻些宝贝,炼一件法袍了!”

苏桃听到苏神秀的话,这才回头,女孩身上衣服已经换成普通农家服饰,看来这些天应该又下了山,她瞧着苏神秀穿着一件怪衣服,不过眼中还是多了许多尊敬。

“弟子苏桃,见过师父!”

苏桃屈膝给苏神秀拜礼,苏神秀一见她动作,脸上就扭成了麻,一挥手止住她的叩拜,表情像个麻瓜,开口说道:

“别叫我师父,叫我老爷吧!”

“老老……爷?”苏桃一听,整个人呆住了,心中想起当日的话,不尽心凉的想到:“莫不是他果真只是要我上山做婢女不成?”

“叫老爷,亲切些!”苏神秀用他的常识解释道。出生大家族的苏桃更加无语,收敛了心中的胡思乱想,如今都上了山,总不能什么也不学就下山,有点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苏桃只能点点头。不过心中还是牢骚了句:

“叫少爷不成么?难道他已经有几十岁了?”

出关后的苏神秀对苏桃还是比较满意,这个女孩虽然最后关头才选择了跟来,不过看她有模有样的山顶生活,苏神秀自然是比较喜欢,他朝着苏桃点点头,说道:

“等下我并教你一门修炼法决,今后成就如何并看你自己了!”

苏桃苦心在青牛山生活半个月,如今终于得到心中想要的话,立即并激动的双眼泛出泪花,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跑来做山野村妇,吃的苦和委屈只能咬牙忍着,如今总算不是白费苦心,喜极而泣,难以自拔。

“哭哭啼啼的着实烦人,我先去山下寻件衣服。”苏神秀这辈子遇到的女人并不多,第一次瞅见女人泪眼,觉得一阵烦闷,感觉自己欺负人一般,难以继续呆下去,他脚踩迷踪,身影飘忽,眨眼间消失在苏桃的眼中。

看着苏神秀离去,苏桃抹着眼泪,却是朝着苏神秀消失的方向喊道:“老爷!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神秀!”

远方传来苏神秀的回答,苏桃听到他也姓苏,脸上扬起一丝笑意。“原来是本家!”

这破涕而笑颇为养眼,可惜这方山头,连芝芝这贪玩的小家伙也不知道躲到哪去了,自然是没人欣赏。

“我得重新打桶水做饭了!”抱起掉落的木盆,少女又转头去山泉打水了。

原本道庐附近,苏桃搭了个简单的棚子,女孩子力气小,而且生在大家庭,做这种事,实在不拿手,小木棚勉强能躺下一人,不过棚子门口却夹起了一口锅,锅里热水翻腾,米饭香气悠悠飘出。

苏神秀在山下农间偷了一件粗布衫,毫无愧疚的重新回到青牛山,远远闻到饭香,立即勾动了馋虫,他闭关数天,不过饮些雨露,顿时肚子并咕咕乱叫,他飘身来到小棚子面前,瞧见苏桃正在用匕首切着青菜,这菜已经泛黄,想来是数天前下山买的,青牛山上下不容易,她并不常去采购,而且她身上原本值钱的东西也全部花光了,在下山也只能自个儿采些瓜果了。

“你会做饭?”苏神秀看着下厨的苏桃,有些讶异的问道。

“师……老爷!你回来了!”苏桃抬头瞧见苏神秀,顿时开心的叫道。

“嗯!小畜生呢?到那里撒野去了?”苏神秀出关时并没看到芝芝,又在苏桃身边也没找到,顿时有些愠怒的问道。

“芝芝速度快,每次出去玩,我都跟不上!”苏桃也有些抱怨,芝芝这些天不太黏她,让她有些郁闷。

“随他去,这块山头除了蚂蚁外,就几只松鼠,随它折腾!”苏神秀也去追问,芝芝开灵不久,跟在他身边时,自然老实,可苏神秀一闭关,它的性子又野起来了。

“嗯!老爷你可要吃饭么?”苏桃点点头,看着苏神秀眼睛盯着面前的锅,忍不住问道。

“老爷也是个人,自然是要吃饭!”苏神秀翻白眼回道。

苏桃有些惊讶,问道:“我听人说神仙都不要吃饭的?而且你闭关半个月,也不见你进食?”

“就算修为到了那纯阳仙境,也是要吃喝拉撒的,修仙炼道又不是让自己变成不吃不喝不拉的怪物,仙人,仙人,自然还是人!”苏神秀摇摇头解释道。

苏桃明白的点点头,将青菜装进碗中,揭开大锅,里面米饭已经熟了,她朝着苏神秀点点头:

“老爷,饭已经熟了!我炒两个菜,咱们并吃饭吧!”

“好好!你且好好炒,好吃的话,老爷教你神通法术!”苏神秀向来讲究吃,在五狱宗的时候有人伺候好吃好穿,不用去挑剔,到了青牛山,他没手艺去挑剔,所以就凑合着过,如今多了个能做菜的丫鬟,他心情自然好了许多,开口就许下偌大的好处。

苏桃得了许诺,自然也是开心的连连点头,青阳郡苏家本来就是厨子起家,乃是青阳郡内第一酒楼,苏桃在这样的世家长大,做菜的水平自然高超,虽然地方简陋,但是抄起菜来依然是风声火气,小菜在大锅中翻炒,瞧的苏神秀一愣一愣。

不多时两道小菜出锅,苏神秀闻着香气,顿时食指大动,也不招呼苏桃,自个儿并开吃。青菜入口,清淡留香,正适合他们道家的口味追求。

“不错!不错!小桃儿手艺不错。”

小桃儿,被苏神秀如此唤名,苏桃心中更是欢喜,苏神秀越是叫的亲密,她并可学得越多本事。苏神秀正自吃的欢乐,空气中却传来雷电气息。苏神秀眉头一皱,挥手就是打下一道闪电。雷电突然落下,笔直的击中一路狂奔而来毫无防备白毛松鼠芝芝。

“你个小畜生,吃的时候到出来了。”

“吱吱!”芝芝本来就是赶来吃饭的,却没想到苏神秀竟然出关,被雷劈个正着,它虽然没事,但是也是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吱吱叫着讨饶。

“老爷,芝芝知错了,你放过它吧!”所谓一物降一物,看着一直撒野的芝芝老实巴巴的模样,苏桃虽然解气,但也心疼。

苏神秀皱皱眉,端起饭碗,回头看着芝芝,半月不见,小家伙竟然长个了,全身白毛更加明亮,想来苏桃每日都给它清洗了,双眸中更加灵动。不过苏神秀还是不满意的冷哼道:

“修为还不过练气三层!你个小畜生,怎么如此不上进。”

“吱吱!吱吱!”芝芝被训,连忙大叫着解释,不过苏神秀懒得去猜想它的话,自顾的扒着饭,眼神越来越冷。

“这家伙越来越聪慧,竟然还会说谎了,法力被道种给吸收了,咦!莫不成道种……”

本来还怀疑芝芝,不过苏神秀立即就想到一些可能,身影腾挪,落在了种道种的土地上,只见黄土之上,一株嫩芽还包裹着种皮探出头来。道种这般模样与寻常树芽并无二致,苏神秀瞧了瞧,虽然不知作何解释,但是却已经欢喜的笑道:

“哈!你个小畜生,倒是误打误撞的给我帮了大忙!”

看到道种发芽,苏神秀也没了脾气,招手将芝芝抓到怀中,可使劲的揉捏着。

“吱吱!”看到苏神秀转怒为喜,芝芝立即讨好的叫着。

“忒!小东西还敢邀功,哈哈!不过老爷心情好,并承了你这件功劳。”

“吱吱!吱吱……”得到苏神秀的承诺,芝芝立即表情生动,四肢狂舞的给苏神秀说起事来。

“忒!几只肥鸟,还敢欺负我家芝芝!”看完芝芝的表达,苏神秀顿时火烧眉毛,原来这几日山下几十里的泽地,有一只修炼有成的白鹤得了五狱宗的泽神令牌,在哪安了家,芝芝去那采果子的时候,被一只大白鹤给欺负了,不过好在它速度快,没被这群白鹤给抓住。所以这些日子它每日都去找白鹤们报仇,不过次次都狼狈而逃。

“忒!原来你这家伙是想偷我的道种去对付那些白鸟才被吸走了法力,你个小畜生!”听完叙说后,苏神秀又抓住芝芝的把柄,脸上布满寒霜,小家伙知道自己说露嘴了,立即吓的要跳走,不过苏神秀眼快手快,一把捏住它的大尾巴:

“哼!小家伙看来我还是把你阉掉算了!”

“吱吱……”

“老爷!你快要把它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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