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尼不清楚布兰特说的是否是真的,罗尼本能的认为他的姑婆西尔维亚侯爵在她的两人丈夫死后,或多或少应该是继承了一部分遗产的。罗尼他了解的比布兰特还少,他并不知道西塞子爵的‘卑鄙’,爱德华伯爵的虚伪。
出于年龄和阅历的不足,罗尼不可避免的判断出现了错误,他认为某种程度上布兰特的伯父是帮助过侯爵过的,所以为了表示一点礼貌上的感谢,他选择了换一个房间。这并不难,冷冰冰的房间,一点也没有家的感觉,罗尼对它不在乎,更为重要的是他换房间实在是太容易了。
罗尼他很穷,穷的他只有三样东西,一把银甲骑士马修送给他的匕首,他的魔法教科书,以及装满堕落桑叶的魔法盒子。这些东西,罗尼东西一分钟就能搬完了,至于房间,格勒斯堡最不缺的就是房间。
“什么!你同意了?”
布兰特对罗尼就这么同意了要房间的要求感到十分诧异,而且罗尼脸色也没有表现出他所期望的愤怒的表情。这让布兰特措手不及,他可是想了一整晚应对的说辞,目的就是为了激怒罗尼,从而帮助他的朋友贾克莫。
罗尼平静的表情让布兰特很失望,他搞砸了,他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激怒的罗尼失去理智的,而现在快失去理智的反而是他。布兰特生气了,因为罗尼没有按照他想象的剧本演。
布兰特的生气使他忽略了布尔多,布尔多很早就听见门外的动静,当布尔多听到布兰特要罗尼的房间,并且罗尼也答应的时候,他一脸坏笑地进入了罗尼,也就是现在布兰特的房间。
罗尼很快就把自己的家搬到了布尔多的另一边,那也是空的。
布兰特就在罗尼的旁边,双眼紧紧地盯着罗尼,时而又无神地看着地板。布兰特正在绞尽脑汁地修改他的剧本,企图把他的剧本修改到原来的轨道,这几乎让他疯了。
终于,布兰特他灵光一闪,他想到了,那就是把他的戏再演一遍,把罗尼的新房间也占下来,一直占到罗尼生气为止。正当他已经开始幻想罗尼生气的表情,忍不住要笑的时候,一名无情的侍者粉碎了他的幻想。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格雷沃先生,请你给我一个解释。”侍者用在他前所未有的音量指责着格雷沃。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个侍者就是昨天被毕哥达拉斯吓坏的那个。
“布兰特少爷想换一个房间。”
格雷沃在富裕程度上远远超过这名侍者,西尔维亚侯爵押给他的担子也要比侍者重的多,他还是两位少爷的监护人,但他并不愿得罪侍者。在接近侯爵方面或者说接近现在的管家利巴沙男爵方面,侍者可要比他有优势的多。
侍者在利巴沙男爵面前的一句夸奖,抵得上格雷沃他对男爵一辈子的忠心;侍者的一句诋毁,可以把格雷沃对侯爵一辈子的功绩都毁去。所以格雷沃的态度很平静,姿态放得很低。这让布兰特再次愤怒。
“布兰特少爷请你搬回自己的房间,离开罗尼少爷的房间。”经过毕哥达拉斯的那次恐吓后,这位侍者已经坚定的站在了罗尼一边,除非利巴沙男爵站在布兰特少爷的那一边。
“什么!让我搬回去,你难道眼睛瞎了吗,我知道我是谁吗?”布兰特对侍者毫无理由地站在罗尼一边感到心痛,这种心痛是没有人能理解的。以利亚帮罗尼,卡斯蒂利亚帮罗尼,侍者也帮罗尼,就连第一次认识罗尼的‘野性大发’酒馆的老板和他的两个儿子,也帮着罗尼,难道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罗尼的朋友吗!
布兰特真的怒了,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在走廊上大喊大叫。
“我看就这样算了,布兰特住我左边,罗尼住我右边。”刚刚把一大包东西放入自己房间的布尔多适时机的来到他们中间,做起了和事老。
经过一段漫长的调解之后,侍者和布兰特各自让步,罗尼住在他的新房间,布兰特保留有罗尼的房间,但不能在骚扰罗尼了。
布兰特对自己的让步坚称自己没有输,至少他还得到了罗尼的房间。当他走进罗尼的房间后,他终于脸色苍白的哑口无言了。
“我的餐具呢,我的画像呢!什么,怎么连我的被子也不见了!小偷,可耻的小偷!”布兰特的嚎叫声几乎把整个格勒斯堡都震动了。
贾克莫全副武装的站在城堡外的空地上,他一脸自信和得意,他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人,都是他邀请来的,其中自然少不了格勒斯堡的女仆,至少二十个女仆,当中有一半是他的情人。
这时,他看见罗尼从城堡内出来,但他没有看见他的朋友布兰特和他们的监护人(布兰特没脸来见贾克莫,同时也不让格雷沃先生去见)。
贾克莫没有把这一点放在心上,他相信他的朋友会完成他的任务,把罗尼激怒,然后他就可以向罗尼提出决斗的要求,站在气头上的罗尼一定会答应。之后鲜花,掌声,女人,一切都回来的。
“无礼的杂种,作为四天前对我的侮辱,我要向你发出挑战,以此洗刷我贵族的污点。”贾克莫单手举剑,摆出他认为最迷人的姿势。同时他模仿骑士的礼仪,把一双白手套扔到了罗尼的脚下,正式表明他要向罗尼发出挑战。
罗尼白了贾克莫一眼,这简直是莫名其妙,罗尼自顾自地走开。
“怎么回事?难道布兰特没成功!”
贾克莫脑中闪过一个想法,但他很快就否决了,罗尼出来了,这说明布兰特成功了,罗尼一定是被布兰特气得逼出来的(其实罗尼是去上课的,上课时间到了)。
“一定是这个可恨的小子,心理够强大,看到自己全副武装害怕了,克制住了他的愤怒。”贾克莫是这样认为的,他认为谁见到他这副装备都要害怕,他可是为此花费了上万个金克劳利(连贾克莫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有一万个金克劳利,一些实力稍差一点的男爵,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如此)。
“该死的杂种,你给我站住,贾克莫要和你决斗。”贾克莫把罗尼拦下,开始了他一连串的谩骂,企图继续激怒罗尼,让罗尼完全失去理智。
一句杂种,就让罗尼答应决斗,罗尼自然不可能如此冲动,尽管贾克莫侮辱了他,但也不能因此乖乖的跳入陷阱啊。
罗尼选择绕开贾克莫。
“站在!给我站在,给贾克莫爵士站住!”
贾克莫坚持不懈的阻挡罗尼的去路,终于让罗尼生气了,罗尼狠狠的回敬道:“贾克莫爵士,你应该清楚这场决斗是不公平的。”
“是的。贾克莫,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按照贵族的决斗礼仪,贾克莫你不能挑战一个比你弱的对手,至少不能是一个孩子。”
富有教养,深知贵族礼仪的女仆们可怜起罗尼了,当中包括有贾克莫的几个情人。
情人的质疑,让贾克莫很惊恐,他非常害怕他不是贵族的身份被揭穿,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他特地邀请了那么多人前来观看,甚至他还请求马利加子爵做他们决斗的见证人,马利加子爵可是格勒斯堡的实权人物,地位甚至不在管家之下。
如果他突然放弃了,贾克莫会被人耻笑的,这一点贾克莫十分清楚,这同样对他十分不利,名声对一个贵族实在太重要了(重要性甚至超过了领地和爵位)。没有了名声,那与身份被揭穿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贾克莫打算放手一搏,他不顾一部分人阻拦,在地上用他的剑画了一个圈,然后把罗尼扔进了里面,之后他也走了进去。他要强行的打算决斗,只要他以轻松、不可战胜的方式胜了罗尼,他相信一切的质疑都会消失的。
罗尼被贾克莫突然的举动吓了一条,生气的爬起来盯着贾克莫,这时马利加子爵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
马利加突然说道:“双方已经站定,我宣布决斗开始!”
马利加突然宣布决斗开始,让所有人意外了一下,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决斗,但没有人指责他的行为。格勒斯堡内的所有人,包括利巴沙男爵都没有权利指责马利加子爵,他可是侯爵生前最信任的人之一,侯爵赏赐了他大量的领地和财产,还帮他弄到了子爵的爵位,这是史无前例的。生生地把马利加从一个普通小镇的书记员,提拔成了一位实力子爵。
贾克莫对马利加子爵的突然宣布也是十分意外,他更高兴了,这样就坐实了决斗的名头,没有人可以质疑这次决斗了。因为质疑决斗,就是质疑了马利加子爵,没人会干这种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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