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殇之深宫
雕栏阁里王都并不远，这也是为方便各个大臣在处理完公事后能最快的缓解疲劳。秋懿殇离开了生活了三年的雕栏阁，坐着马车看着沿途的风景，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小时候在这里的记忆已经模糊了，等再回来这里时，心里只想这报仇，根本没有想过看看故乡的样子。进了王都，马车的速度明显变慢了，其实王都里并不允许有马车，这也是为保证王都内王的安全和健康的考虑，其实王都很大，王根本不知道有没有马车进到王都内。秋懿殇之所以能坐着马车进来，都是大王子打点好的。秋懿殇自从那次夜刺王上失败后就没再进来过，她看着这里的一切，和自己小时候偶尔借着父亲的光来这里玩时的记忆差不多。她还记得，小时候在**和小王子玩时，一个小王子当时说过长大以后要娶秋懿殇当王妃的事。那小王子秋懿殇也很喜欢，想起他时秋懿殇笑了。可是没一年就发生了叛乱，那个小王子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也许已经死了，秋懿殇想起这些，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锁的娥眉和仇恨的目光。
“姑娘，到了。”马车夫停下马车，替秋懿殇掀起车帘。
秋懿殇下车看去，身处在很大的庭院中。前方有一条很长很曲折的长廊，长廊周围有一些人工雕成的石山，当然少不了各式各样的树花，虽然有些花并没有开放，但景色依然很漂亮。
“姑娘请随我来。”说话的是一个婢女，这婢女的年龄很大了，能看出来是有一定地位的婢女。
秋懿殇跟着老婢女穿过长廊，在一座殿前停下。秋懿殇正觉得这殿眼熟时老婢女对秋懿殇说：“姑娘，这里以后是你的寝殿，以后姑娘除了侍候王以外不用做其他的事。王每天寅时刚过某时刚到事就会上朝，姑娘要在寅时时做好准备，比如朝服和早膳。王上朝期间的时间姑娘可以自行安排，不过现在王的身体并不好，上朝时间不会太长。下朝后王一般会批阅大臣上报的事宜，姑娘侍候在侧就可。午时王会用午膳，午时过后，王是去各个王妃那儿还是批阅事宜就看王的安排了，到时姑娘跟着侍候就好。”
“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寝殿？”秋懿殇看着眼前很大的寝殿不解的问。
“这里是王的寝殿，王在这里批阅事宜。现在王很少在王妃们的寝殿过夜，一般都会在这里。为了方便侍候王，姑娘住的是这寝殿西侧厢房，进去后姑娘自能找到。这里其她的婢女都会听姑娘的吩咐，其他的她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老婢女最后一句说的另有别意，但无任何感情在里面，这句只是在保护自己而已，王都里能不知道的就不知道，知道的也要不知道，撇清自己，这也是在自保。秋懿殇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姑娘先收拾沐浴，一会自然有人告诉姑娘其他的事。”老婢女说完就走了。
秋懿殇虽然不是第一次进这殿，上次夜刺的时候，就是在这殿里被殷清冽阻挠了，怪不得秋懿殇觉得这殿眼熟。这时候的王正在朝堂上，空空荡荡的寝殿只有几个婢女。
“姑娘好，请随我们去沐浴更衣吧。”
“姐姐们，不用这么拘礼。虽说我是贴身照顾王的，可毕竟是新人，很多不懂的，还要姐姐们多加提点才是。”秋懿殇自然知道这王都的生存之道。这些个虽是婢女也不可请看，说不定哪天有能力的就变了凤凰，就算没能力，能在这王都里生活下来的，而且在王身边的也都不是可以小瞧的，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秋懿殇自然不会去害他们与他们作对，但关系的融洽是必要的。
“妹妹严重了，什么提点不提点的，有什么不懂的，我们自然会和妹妹说。”其中一个婢女微笑着说。她们明白秋懿殇这是在与她们示好，也稍微明白一些秋懿殇来这里的原因，自然也愿意好好相处，有了台阶自然走。“你可以叫我紫檀，这边是玉漱和锦澜，还有些现在不在这，等她们来了我再带她们见你。”
“姐姐们就叫我善舞，麻烦各位姐姐了。”
“没什么麻烦的，先沐浴吧，大王子殿下一会儿会来。”
秋懿殇沐浴过后，殷冷冽已经在外等了一会儿了。
“大王子请赎罪，都怪善舞动作太慢，让殿下等了。”
殷冷冽看着桃腮微红的秋懿殇说：“这是什么话，等美人出浴那是福气。”殷冷冽叹了口气接着说：“本想把你安排去我那，可是只能安排你在这。父王的身体不好，侍候时会累，委屈你了。”
“不委屈，能来这我很满足了，还能时时见到殿下真的很好了。”秋懿殇说的动情至深，眼里雾气腾腾。看的殷冷冽心里又是不舍又是欣喜。
“等以后时机成熟，我会把你带回身边的。让你做主子，不用受累了。”
“殿下对善舞的厚爱，善舞铭感于心。”
……
秋懿殇没想到殷天霸白天和晚上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上次夜刺秋懿殇看的殷天霸完全是垂死状态，紫黑色的脸，粗重的呼吸，感觉下一刻要是没有呼吸好就会马上死掉。可是白天看起来就不是那样，脸色虽然苍白，是那种生病的苍白，但是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完全没有垂死之人的感觉。
“你就是冷儿带进宫来的善舞？”殷天霸坐在案几前，有些劳累感的说。
“拜见王上，小女是善舞。”秋懿殇跪在下面，上身伏地，头枕于双手至上。
“王儿一片孝心，知道寡人身体不适，需要人照料。那你以后就在我身边吧。”
“谢大王。”
“行了，你先下去吧。寡人要审阅事宜，没有叫你不要进来。其他人也不让进。”
“是。”秋懿殇应了一声，就躬身退下了。
……
“谁让你这么做的！”殷清冽手掐着珑婵的脖子，大声的问，样子像是在下一刻如果珑婵的回答不满意，就要掐死他一样。
“怎么，不记得了，是你啊！”珑婵表情很平淡，好像脖子上的手根本对他构成不了威胁。“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知道么？她是什么人，能让你这样对我？我们只是在利用她，你竟然因为她现在正在掐我的脖子，想杀我么？恩？”
殷清冽愣住了，看了一会珑婵，突然撒了手，表情有些不解有些慌张。“我，我当然知道。但是你为什么不问我就擅自，让她进宫？”
“擅自？”珑婵冷笑一下。“当初在启用她的时候不就已经决定了么，让她成为我们安插在大王子身边的人。你也已经和她说过了，只是提前了一些，但这并没有影响结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殷清冽突然语塞，想了半天说：“但是，但是当时计划的是只让她用美色迷住殷冷冽，让殷冷冽荒废朝堂正事，失去父王和朝臣的信任。没有让她侍候父王，也没让她去篡改那个没用的传位诏书。没有诏书我一样能登上王位，况且，父王已经快不行了，到时殷冷冽失了信任、人心，诏书一样可以改，而且是正大光明的改成我。”
“但是你不觉的这样的计划，比原先的更保险，时间更快，更有成功的机会么！”珑婵攀住殷清冽的肩膀。“她不仅可以迷惑大王子，还可以不被人发现的在御膳里增加用量，加速大王的病情，知道的也只有她一个，走漏了消息可以杀她灭口，没有后患。这也并不违背你原来的计划，只是增加了其它的可行途径，这也是确保计划能成功啊。”
“不行！你想杀她？你不是对她很好么！”殷清冽推开身上的珑婵。
“为什么不行？我对她好，也是因为她对你有用！替你收人心！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么？”珑婵有些生气殷清冽这么轻易的推开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有当霸主的气势了！她在你心里是什么人了啊？你喜欢上她了？”珑婵最后是喊着问出来的。
“什……什么？”殷清冽瞪大了眼睛。
珑婵看到殷清冽这个样子稍微松了一口气，殷清冽他不会真心喜欢上什么人，自己和他多年的关系，都没能让他爱上自己，一个小丫头才认识几天，怎么可能爱上。珑婵心里嘲笑自己一下，怎么会因为一个丫头慌了阵脚。
“清冽，这次是我的不对。”珑婵重新攀上殷清冽的身子。“我不因该没和你说就让她去了。但是，你也想想我的用心啊。”
殷清冽样子有些恍惚，好像没从刚才的话里出来。他听到珑婵对他说话时才低头看着珑婵的脸，但是眼神还是呆呆的。
珑婵对他笑的很漂亮，“别想了，事情已经这样，而且发展的也很好啊。等你当王后，我可以回宫里，然后就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离开。”珑婵吻上殷清冽的唇，唇有些凉，但是依然是珑婵记忆中的那样柔软。青罗幔帐中粗重的呼吸，交缠的身体，珑婵的不安在欲海冲淡了，殷清冽的思绪同样被冲断了。
……
“拜见父王。”殷清冽和殷冷冽来到寝殿，和殷天霸商讨国事。
“都坐吧。”殷天霸有些疲惫的说：“羌鬼王写信说姜诺尔基王子过一阵要代替他来中原友好探访，你们怎么看羌鬼这些时间来的动作？”
“这是羌鬼借机来打探我们的国力，儿臣认为，羌鬼不足为惧，想要开战尽管开战就是。由儿臣率领将士们，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殷冷冽豪气云天的说。说时眼睛看着殷天霸身旁的秋懿殇，样子很是傲气，秋懿殇看着一笑，样子像是在打情骂俏。这一切印在殷清冽的眼里，他心里一紧。
“父王，儿臣有别的想法，不是反对大哥，而是儿臣觉得，现在还没到非打不可的地步。”
“说说看。”殷天霸闭着眼说。
“羌鬼这些日子是有些动作，可这些动作不足以说明他们想要与我们相争疆域。况且他们这些年的实力确实曾强了很多，但比我们还差很多，所以我们更不能轻易开战，免得让天下人说我们以强凌弱。自从我们殷家王朝建立以来的这些年，好不容易使国家富强，百姓信服，一开战这些就都会损失掉的。”
“那难道我们就等着他们更加强盛，来侵犯我们的疆土？”殷冷冽对殷清冽刚才的说法嗤之以鼻。
“可是现在羌鬼根本没有过激的举动，我们若是先开战就遭了话柄了。”
“好了！”殷天霸睁开眼，“先不开战，三王子时刻注意羌鬼的动作，冷儿你要时刻做好准备。行了，下去吧，我要休息了。善舞也下去吧。”
“是，父王。”
“是，大王。”
三人退出了寝殿正厅。
“善舞，我这些天筹备军队一些事宜，可能会很少来着看你了，你……”殷冷冽样子有些不舍的说。
秋懿殇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大王一直器重你，你会做的很好的，不用担心我，我在这很好，大王待我也不错。而且我也希望你多以国事为重，别让人嚼了舌头。”
“谁敢！”殷冷冽瞪眼的表情逗笑了秋懿殇。
“是是是，当然没人敢，我只是希望我喜欢的人能更好。”
“你刚刚说什么？”殷冷冽装作没听到。
“好了，你快去忙吧，以后有的你听的。”
送走了殷冷冽，秋懿殇觉得应付他有点累，想着回去休息，没想到一转身，看见殷清冽就站在不远处。顿时觉得烦，但还好，面对殷清冽不用装成喜欢他的样子。
“三王子怎么还没回去？”秋懿殇行礼说。
殷清冽哼了一声，“怎么，害怕我看见不成。”
“怎会，我为三王子做事，就算王子没看见，我也会和你说的。”
殷清冽不以为意的说：“是么！”
“是的。”
“没想到善舞还挺会演戏啊！这出演的好啊！什么时候大哥他这么喜欢你了？！看来不久就能成为宠妃了，很好，任务暂时做的还不错”殷清冽话里有话的说着。
秋懿殇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也没有问。其实问了，殷清冽自己也回答不出来。“王子在这等我，应该不是看我演戏吧。”
殷清冽走进秋懿殇，递给他一个纸条。“把里面的记熟，然后毁掉。每天在晚膳时按这里写的量加进去。”
“这是？”秋懿殇猜到是毒药。
“别问太多，知道就行了。”说完刚走过她，就听到秋懿殇问他。
“珑婵，去看过他吗？本来珑婵是要来的，我挡了他。珑婵他很为三王子你着想，我见他有时会为一些事发愁。还望三王子你……”
“你关心的人倒是挺多的啊。”殷清冽没有回头，打断了秋懿殇的话，“他的事不用你来担心，我也知道该怎么对他！你做好自己的事吧。”
秋懿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是，明白了。”见殷清冽走远，秋懿殇闭眼皱了下眉。心里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因该知道的，却总是忘记。咬了下唇，也转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