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风,从月光中穿越而过.初升的月游弋于缺了星辰的天空中,掠过了寒冷的枝桠,破碎在雪白的,花一般的倒映旁.瞬间,花惊了远方传来的异响,飞舞如尘一般,香气则席卷到了最深的夜色里.踪影成谜,消失在幽幽夜色的环绕里.熄灭如萤光.
远而近奔跑而来的两人,是一男一女平民装扮的样子.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幼童.夜色中,什么也看不清楚.那幼童困了,在其母的怀里睡得极甜.时不时皱起小巧的柳叶眉,模糊中似是一张清美的脸.
两人在一间石房前停住脚步,屋内闪了灯,两名老者应声开了门.那一男一女则将幼童换了他们怀抱,那老者颇为担忧地问:
"真的要去么?"
"恩,爹爹放心.我定会要到那人的休书的."那女子坚定的点头.一旁的原来是其弟,开口道:
"走吧,姐姐."
两人进了屋.女子依依不舍地抱了抱熟睡的女儿,随即亮了兵刃,头也不回地走出石屋.两道月光中越拖越长的影子最后消失在夜晚与地平线间的那些斑驳的影痕之中,直到月光吞没了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杂乱的脚步声再度由远及近地奔来,细如沙尘的路上点点星星的伤.
石屋的门被撞开了,男子扶着女子进来.男子剑上带着花一样的鲜血,女子则双唇苍白,呼吸急促.
"怎么啦?"老者急了,上前去查看一双儿女的伤势.那男子摇头说自己没事,十分凝重的开口道:
"我伤了那人,他用毒伤了姐姐."
"毒?什么毒?能不能解?"老者过去扶起女儿,让她躺一躺,却被女子拒绝了.她有一双幽幽的眸子,此刻眸子里带上了玻璃般的透明.黯淡的烛光下,满是难解的惆怅.她轻抬纤细的手,擦去唇边的血痕,眼神焦灼迷惘.
"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去哪里?"
"跟我走就行了."
"你的伤......"
"没问题的."那女子惨然一笑.
就在这时,那女童醒了过来.看着母亲的异样,她有一种还在梦中的感觉.
"语儿,我们走."那女子轻轻抱起幼童,小幼童浅浅地点头.睡眼朦胧中打个哈欠.几人离开了屋内,那男子最后一个出去,带上了门.几个人的影子交织在地面,像是一株重生的枝桠.风浅了,只是那晚最后,月亮竟是红色的.就如同雪间花,花上的颜色如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