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谢南柯的秘书约好时间,周五下午两点,郝梦便来到华盛集团,与前台接待人员打过照面,被人告诉乘2号电梯直达28楼即可,总经理秘书在等。
郝梦笑着点头,乘电梯直接上了28楼。
谢南柯的秘书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叫林松,看上去很干练。
“郝小姐,你好。”谢南柯与他握手,听到他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谢总还在开会,大概十五分钟结束,你请到休息室稍等片刻。”
郝梦笑笑,“没关系,是我来早了。”约定的时间是两点半,做记者的,习惯提前,以防止对方因什么因素而突然改变行程。
郝梦没去休息室,就在会议室外的沙发上坐下,拿着手上的资料细细看着,为稍后的采访做准备。大概等了快二十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群人走出来,谢南柯正在他们中间,被人簇拥着向外走,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带着几分和煦几分上位者的疏离淡然。
郝梦快速站起来,谢南柯也看到了她,朝她微微点了下头,郝梦表示领会。
待一群人全部散去,谢南柯才揉揉眉心,对一旁的林松吩咐道:“让人送两杯咖啡进我办公室,我们去办公室谈。”后一句是对她说的。
郝梦含着公式化的笑,点点头。
咖啡很快送上来,两人都在茶几旁的沙发上对面坐下,郝梦看他靠在真皮沙发上,样子颇为疲惫,不知怎么,竟有些愧疚,只想着快点开始采访,早点结束。
“谢总……”
“啊啊,”他突然打断,“这称呼还真是见一次面换一次啊。”
郝梦没跟上他思路地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最后只官腔儿地回,“谁让谢总身份变换得快呢,我们做记者的,自然要跟上节奏。”
她看着他,后者却是没有再说话。
郝梦自认为识趣,拿出录音笔,开始公式化的采访。
他依旧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不改一脸的疲惫之色,对她的提问却很配合,慵懒的语调,性感的声音,郝梦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有魅惑人心的资本。
采访进行到一半时,他的秘书林松突然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他的办公电话,“谢总,美国那边的电话。”
谢南柯眉毛动了一下,看了眼郝梦,郝梦马上反应过来,笑,“没关系,谢总先忙,我可以等。”看林松的样子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不然他不会做出如此不礼貌的举动。
“抱歉。”他朝她歉意地点头,起身走出去。
郝梦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四下打量,靠南是大块的落地窗,窗外一片明媚的阳光,两侧摆着翠绿的盆景,生机盎然,之后是干净整洁的办公桌椅,郝梦甚至能想象出他坐在皮椅上专注看文件时的样子,一定很有魅力。
桌椅后不是书架,竟然是看上去相当高端上档次的酒柜,酒柜里摆着一系列她不晓得能不能分出来的酒种,精致不一的瓶身,下层还摆着各种酒杯,嗯,价值连城,看上去也,别具魅力。
若是爱酒成痴的商业领导者来这里和他谈合作案,可能光看到这些酒便在合约上签字了。郝梦闹趣儿地想。
谢南柯进来时,郝梦仍在看那些酒,试图凭借自己的好视力辨别一下这些酒究竟是什么品种的,年份大约多久,可惜她太天真了,距离还是有些远,她只能凭借瓶身大致猜下酒的类别。
见她饶有兴致地看那些酒,谢南柯走过去,“看样子我的酒比我本身有魅力得多,难得郝小姐表现出这么强的兴趣。”
郝梦见他走过来,条件反射地想站起来,他却挥挥手,示意她不用起身,郝梦顺势坐好,笑着回话,“谢总真会说笑。”
谢南柯大概是习惯了她这样打官腔的说话方式,也没表现出其他意味,只看了眼酒柜,随口问,“郝小姐对酒有研究?”
郝梦摇头,“我其实,不太能喝酒。”做记者,大部分的应酬都在和对方说话时,有时候也会为得到独家而在酒桌上应酬,不过那时候她通常都只是社长主编的附带品,她在的这家小杂志社,要得到重要的独家,一般都得社长亲自上阵。
谢南柯闻言倒是挑了挑眉,轻笑一记,随口说道:“我还一直以为郝小姐酒量很好。”
知道他指的是上次酒吧里的事,郝梦只抿唇而笑,并不答话,而事实上,她酒量确实可以,但不想喝不爱喝也是不太能的一种。
之后便没有像这样闲聊,郝梦继续她的采访,只剩几个简单的问题,他依旧很配合,最后一个问题,是用来打酱油的,也许可以为整篇稿子增添点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