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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飞机上】

一个人去旅行,旅途会变得漫长。西藏东京巴黎伦敦纽约,她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很多年了,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走了这么多的地方,好像没有一个地方适合自己,也好像没有属于过任何地方。一直被照料被呵护的灿,都忘了外面的世界这么的冰冷、无奈。伊曾经是那样的溺爱她,曾经让她开心现在也让她困惑。灿以为她永远不会有想离开他的念头,毕竟没有其他人这般的爱过她。

【所谓爱情,就是从逃,到亡。——《风筝》】

【他夜晚蜷在沙发】

灿离开后,他夜夜难眠。电视里的天气预报里说,西藏在降温。他潜意识里感觉她会去那里,因为以前她总吵着要一起去西藏。伊躺在沙发上想起了,那天灿突然对他说想去西藏,然后和他讲了她的梦境。她说,她梦到自己抱着她,在布达拉宫里奔跑,后面还跟着好多的孩子。她还说想去看看那里和她梦到过的是不是一样。他说她,有时真像个孩子,有没完没了的想法,这让他常常无奈,也很累。可是,越是这样,就想给她更多。现在回想起来有好多的事情,他们曾想象过,期待过,却从没做过。也有许多事,伊曾许诺过她,却没实现过。她曾说,她想要个孩子。可伊从没想过,他却觉得,爱她一个就足够。伊想,也许他们真该要个孩子,也许那样,灿就不会走。

【她着陆拉萨】

拉萨气温很低,单薄的衣服,让她瑟瑟发抖。到了宾馆,她冲了热水澡然后拉上窗帘,窝在厚厚的被子里睡去,眼泪从左眼流到右眼。在爱情里,有些人害怕被伤,就先伤人。也有些人,一旦受了伤,就转身逃跑。灿以为只要离开伊,走得远远的,眼不见便会慢慢忘记,慢慢回到自己的轨迹。可是,当她跋涉了这么远这么久以后才发现自己错了。无论她逃的多远,无论她躲得多久,有些人就在眼前。爱情里我们面临众多的选择,有些人却乐此不疲地选择着逃避。

在拉萨,灿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错综复杂。她看见了儿时的自己,儿时的伙伴,还有刚刚认识时拥有明朗笑容的伊。在梦里,在灿烂阳光下,儿时的模样清晰可见,甚至连阳光的味道都闻得到,在梦里的灿,好开心。那天,她连续睡了16个小时,然后被突然停止运行的空调冻醒。蜷缩在异地的旅馆,别样的冷。和刚刚的梦梦里的自己有着完全不同的心情,这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让灿感觉到落差。高原反应让灿不适,没住几天,她就离开了。经过几天的考虑,她打算去北城,那里是她的老家,只有那里的记忆仍旧美好如初。

五月有着一年中最美好的天气,北城的花也开得绚烂妖艳。灿住进了去世的父母曾经精心建造的老房子里,她倚在阳台的木桩上晒着太阳眯着眼。抚摸着凸起的肚子,很满足的笑了。

也许,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像是马克吐温的小说,只有到了结局时才会知道那真的是结局,给你个耳光,然后也给你个甜枣儿,揉揉你的脸,问你疼不疼。

【人不应该永远孤独的。——《观音山》】

偶然的一天,灿去买菜,不经意的打开门前有些锈迹的信箱,她看到一叠很厚的信件,每个信件的收件人都是刚劲的钢笔字迹:灿。灿把信都拿回家,放在床上,一封一封地拆开来看。日期最早的是在2006年的夏天,最晚的是在四个月前,大概有三十几封信,在过去的六年间,有问候,有关心,有关于对方生活的细节,当然也有祝福。当灿看到信中的某些话时,眼泪就在眼圈,笑容就在嘴边。

“灿,听说你去了南城的大学,你终于实现了你的愿望,我开始有些理解当时父母们的选择。毕竟梦想是每个人最最重要的东西。我就要去西北了,也许我们很久很久都不会再见,可我希望你能快乐......不要总那么本能的排斥身边的人,如果他们很关心你,很爱你,那最后的你虽然可以不再受伤,但也会失去最爱的人。我很想你,如果可以再见,希望你一些都好。”

“灿,我被派到西班牙去留学,我想我们会隔得更远了。听说你在大学过的不错,那个叫伊的男孩子也一定对你很好吧。明年我会回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看你.......照顾好自己"

“灿,我现在回国了,有了一份很安定的工作,也有了自己的房子。我想也许现在的我终于可以给你一份很好的生活了,可惜我们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们了。若当时的我像现在这样,我一定会把你想要的一切都给你。很挂念你,不知你过的好吗?......."

灿不用看就知道,每封信的落款都是叫潘子林的人。这个叫林的人,是灿的初恋。他们从小学开始就一起牵手上学,在初中开始约会,在高中热恋,而对于灿来说这个人还有另一个角色,林给了他第一个孩子。那是高三的时候,灿发现自己的不适,就和林商量,于是两个高中生开始开心的计划着自己的未来,甚至都没有犹豫就决定要这个孩子,他们也都有了做未婚父母的准备,对未来充满憧憬。就在他们把计划告诉彼此的父母时,所有的想法都变成了一场梦。父母不许他们彼此相见,把他们送到了不同的学校,不许他们联系,当然孩子也被打掉了,后来他们就失去了联系。直至今日灿仍然记得那一天,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反复的叫着林的名字,又伤心又害怕的心情。自孩子打掉没多久就是高考,他们带着对对方的爱和想念到了不同的城市,到了不同的环境有了不同的朋友,彼此也有了不同的生活,回想起来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看完所有的信件后,灿小心翼翼地记下最近一封信中林留下的联系电话和邮箱地址。犹豫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周六她联系到了林,而林周日就来到了北城。当他林看到门对面托着腰挺着肚子对她笑的灿时,眼里一片模糊。他变了,成熟了很多,当年软软蓬起来的头发变得很整齐,他好像又长高了些,眼睛多了些犹豫不像从前那么干净清澈,只是穿着白衬衫的他,还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忘怀。她也变了,没有的当年他最爱的齐刘海,长长的头发也剪掉了,眼神没有当年那么叛逆那么咄咄逼人,变得温柔了许多,只是她的笑容还是那么让人情不自禁的欢喜。

“要是我早知道你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那我当年就算放弃一切也要得到你,照顾你。”林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的手指说。

“怎么?我现在看起来那么差么?”灿笑着给林泡茶。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自己养孩子?”

“嗯,想自己养。”

“你......想好了?”

“嗯。”

“可是——。”

“我知道,哎,我们说些别的吧。”

从那天以后,林就经常出现在灿的生活中,经常在周末坐飞机来北城,去买菜给灿做些她爱吃的菜,陪她做产检,偶尔也带她出去玩玩。后来的几个月,林干脆请了长假,全天陪伴着灿。他们有时早上出去散步,去周边的菜市场买回一天要吃的新鲜蔬菜,然后一起回家打扫房间。有时,灿起床时,林就已经做好了早饭。有时他们在下雨天一起去逛街,看些搞笑的电影。有时天气好,他们就在傍晚开车到海边兜兜风。日子过的很快,到了九月的下旬灿进入了预产期,那几天林都小心翼翼的照顾着灿,恨不得替她生孩子。

有一天他们刚刚吃过午饭就下起了大雨,灿和林依偎在沙发上看书,灿突然问林,她说她有些担心,还有些怕。林没问什么只是紧紧地抱着躺在他腿上的灿,说他会把这个孩子当做是他们曾经失去的孩子,不要怕,我不在么。

预产期过了几天,灿都没有感觉,直到十月七号的下午灿终于开始了阵痛,在晚上九点这个有些可怜也的确很幸运的孩子降生了。是个漂亮的女婴,有爸爸饱满的额头和嘟嘟的嘴唇,有妈妈的杏眼和上翘的鼻子。灿给她取名,叫允儿,那是她在十八岁的时候起给她孩子的名字。

【当我站在瀑布前,我觉得非常的难过,我总觉得,应该是两个人站在这里。

——《春光乍泄》】

【如果爱】

信息时代是便捷的,无线网络让人和人的距离停留在指尖。可是,一旦失去了这些,想要找到一个人,也实在很难。不过,若真想找到一个人,怎么都能找得到。换了电话不再使用网络不再和同事朋友联系的灿,让伊一瞬间失去了能寻找到她的一切线索。这样的伊每天都像行尸走肉,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背叛灿的念头。他想她也许会自己回来的,于是他辞了职,每天把家收拾干净,买很多的石竹插在花瓶中,每天每天他都以为灿会出现在门口,每天每天当他自己打开门的时候,只有几张油印的广告和萧瑟的风等着他。一个月、两个月,三个......他开始不停地抽烟,他也开始不刮胡子。直到,十一月的一天,当他偶然拉开窗帘才发现,窗外的花已经开始零星地凋谢。他才突然想到,也许灿会回到北城,于是他买了最早到北城的飞机票。

一个下大雪的黄昏,林刚刚出门去给孩子买奶粉,灿哄完孩子睡觉,门铃突然响了。她没出声从猫眼向外看,没有比门外更熟悉的身影了,门外的人不停地按门铃后来换成敲门,表情急迫慌张,灿不知所错,倚着门,身体渐渐失去力量不停地向下滑,后来她就倚着门坐下直到门外没有了动静。

看着床上安静睡得香甜的女儿,灿呆坐了很久,没有眼泪也没有了目光。而门外的他,也在沉默了很久很久后,挪着无力的步伐向远处走去......

【你我相遇的地方依然是人来人往,依然有爱情在游荡。你我相爱的地方依然有人在唱,依然还是少年无知的感伤。——《将爱情进行到底》】

后来我才知道,伊搬来的那个下午,就是在找过灿之后,后来的几个月他又去了几次,可是却依然没有动静,因为灿搬到林的城市去了。你一定好奇,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其实那个叫林的弱智男人就是我的老哥,而我是和灿在一起长大的,我不仅仅知道他们成长的每个秘密,读过每一封他们的情书,旁观了他们的成长,现在还了解了她的另一段感情。我想有些事我比当事人看得都清。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经过多年积淀而形成的必然事件。

【就疯狂的去爱】

你说你爱她。

可我不知道,你是爱穿着帽衫和短裤披着头发带着眼镜窝在床上看书的她还是把头发松散束起在厨房忙碌做饭的她?在超市排着对买菜,还是在风里裹紧大衣蜷缩着往家走的她?是在书店里傻乎乎找书,还是在路上憋着尿然后动作扭捏还故作镇定的她?是在雨里踩着布球鞋慢慢走的她,还是在地铁上呆呆站着眼神无处放的她?亦或是打扮精心踩着高跟鞋微笑着去见你的她?

我知道这些你一时都回答不上来,你已经从爱这些细节到爱上了这个人,无论她在哪里,在谁的身边,无论她有没有化精致的妆,穿好看得体的衣服,换了合适或者是好笑的发型,无论她是落魄还是闪耀依旧,无论她是心地善良还是恶毒得无孔不入,她都会是那个你最想念的人。你会把她放在眼皮底下,每眨一次眼就想念一次。

妳说妳爱他。

我想以前的妳会爱他熨烫得整洁的衬衫,爱他干净柔软的头发,爱他每次都在你不想说话的时候静静地坐在你的身边让你安心的靠着,爱他每次都用你喜欢的、最最亲切自然的声调叫着你的名字,爱他总是把肉往你的碗里挑,爱他的手总是在人群中出现在你的右手边,用最舒服的方式握住你的手。

我也懂得,无论他会不会做这些,无论他是否还在爱你,现在你都会爱他,不需要他的吻他的拥抱他的问候甚至是他的陪伴,你依然会安静的爱他,不言语,不声张,只是安静的把他的习惯延续下来,让这个人在你的生活中有存在的痕迹。妳把他放在睫毛上,无论你是否睁开眼睛,他就在那里。

我一直都相信,只有爱才能改变一个人。就像,她曾说,她宁愿在凛冽的寒风里穿行也不要在黑夜里窒息。他曾说,他宁愿蜷缩在街头的黑暗角落也不要一个人在家喝啤酒。可后来的他们却都留守着彼此心中的寂寞,坚持着自己心中的温暖,讨厌噪杂却在人群中无所事事,讨厌虚伪却故作坚强,倔强地做着不由衷的事,在熙攘的人群中扛着彼此的痛。

有些我们从来都不屑于肯承认的事,其实在心底是那般的在乎。那些不愿提起的人,原来是那样的爱着。悲伤地骗着自己,默默地等着记忆渐渐退去,可是有多少这样的爱,就这样的了无踪迹。把伤留给时间去治愈,旧情未了,人物却都已散尽。

许多年后当我们回想现在的自己,会不会觉得有些遗憾?会不会很后悔?

我们总会莫名的难过,是不是因为担心那些道理、那些事情的本质,大家都懂得太晚,太晚。

有那么多的恋人啊

她明明不爱你你却一直爱她

【我们都知道执念根本没有什么底线】

他爱你妳却不爱她

【骄傲的眼神里你看不到爱你的人正伤着心】

你爱他他却爱她

【守候的你和她永远都隔着一个奇妙的时差】

她总是陪在你身边你却未发觉

【笑你愚钝的他其实不懂你其实知道所有的真相】

他总是给你你想要的你却渴望更多

【贪婪的心里怎么能容得下一个真爱之人】

她爱你你却不敢爱她

【你唯一懦弱的样子只是让她给看到了】

她爱你也爱他

【矛盾的思考里其实你们早已全部阵亡】

你爱她也爱她

【犹豫是因为有人给了你犹豫的权利又何必得意忘形】

她爱你却没有选择你

【你并没有错过什么你的爱情不该这样的平淡无奇】

你爱她却没有留住她

【“遗憾”是“后悔”的稀释版本】

你看有这么多的人你曾是哪个

你看有这么多种的爱情你又曾经历过哪个

那个愿意和你牵手的人可能是穿过了季节穿过了很多的经度纬度

穿越的高山和平原调整了他的时间更改了他的习惯才来到了你的身边

所以你不必跋山涉水苦苦地去追寻美丽的风景因为最美的就在你身边

请好好珍惜和他/她二在一起的日子

【绵延的城市中应有尽有却唯独没有爱情。-——《海上钢琴师》】

【因为爱还是其他什么】

伊走的那天,我并不在,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门廊里他在旧报纸的头版上给我留了段话,他说他想去旅行,出去走走然后开始新的生活。手里握着哥寄来的婚礼请帖,我有些伤感可是窗外的天气却意外的放晴了。阳光射进了门廊,把屋子的一切都变得充满了希望。

我倚在窗前,看到戴维斯夫妇高兴地回来了。戴维斯夫妇其实为人很和善只是我们的谈话很少,皮特是一位五十多岁、有些冷幽默的美国男人,他的夫人是一位四十多岁、温柔的中国女人姓李。他们曾是在弗罗里达州大学里工作的历史和政治教授,曾经带着他们三岁的儿子韦德来中国游玩,在路途中和儿子走散了就一直都没能找到。他们曾多次来中国寻找,都没有找到,时隔十五年他们又满怀希望来寻找。可喜的是,这次他们好像有了孩子的音讯。听皮特说,他们现在知道孩子被送到了福利院,然后在不久后就被一户人家收养了,现在他们正在等待着养父母的回电,希望可以带韦德会美国。我真心的希望他们可以顺利的带儿子回美国,因为我想不到比这要更好的结果了。

【婚礼】

圣诞前夕的时候,我赶去了S城参加灿和哥的婚礼。我曾经想象过很多个很多个哥结婚的场景,可是唯独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穿着哥精心挑选的伴娘礼服呆呆的坐在一边。坐在旁边的爸妈在婚礼上一直表情沉重,亲朋好友熙熙攘攘地祝福,还有的在一边碎言碎语,我东张西望就是没有看到那个我有些期待的身影,也算了,人生哪有那么多个巧合。我穿过人群看到了站在花柱旁得哥,他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个孩子笑得很幸福,他和以前一样,一直都是那么的善良,穿着西服的他显得更加的干净利落,挺挺的鼻子,浓浓的眉毛,薄薄的嘴唇,饱满的额头,美好的笑容,这些我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他对视那孩子时充满慈爱的眼神却让我那么的陌生。

她依偎在哥的怀里显得那么小,孩子和伊有着完全想反的气质,那孩子长着淡淡的眉毛,给人有些倔强的感觉笑容却像火一样热烈。我靠在哥的肩膀来减轻高跟鞋的重量,哥微笑着和我说我今天的样子很好看,然后又说他和灿说好一会儿把花球丢给我,我看着哥幸福的样子,也觉得很幸福,我想这才是他想要的吧,十几年后他终于和她最爱的女人在一起了,终于。

然后,哥慢慢的转过身来,表情略显遗憾的说:“东游说他不能来了。”

那天的灿很美,婚纱很简洁高雅,也许是刚生过孩子不久,她显得很丰满,脸颊淡淡的红晕显得清新自然。她真的变了很多,小时候的她很叛逆倔强,为了她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可现在的她看上去很温柔可人,我不知道到底是伊改变了她还是我哥让她变得如此温顺。我没有和她多说什么,只是和她拥抱然后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那一天我的眼里总是浮现出伊站在风里寂寞的眼神,那让我很头疼,只好安静的坐在靠近后门的高背椅子上看着宾客走来走去,宾客里有很多我熟悉的人,比如哥的那个在下巴上长着黑痣的初中老师,他曾经来过家访然后把家里最好的普洱茶也带走,那个穿着长裙打扮得有些妖艳明显整过容的女同学,曾经让我递情书给哥,还有那个哥高中时的同桌,他常常住在我家,还总是把物理公式挂在嘴边,逢人就侃侃而谈和女人说话却磕磕巴巴半天都说不出个中心思想。这些人都让我想起很多过去发生的事,可是现在想起来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我看着人群那边的哥,感觉他和灿的故事终于有了一个他期待的结局,可奇妙的是彼时的我并未发觉,我的青春在距离他们不远之外,在他们的故事暂且告一段落的同时也在黯然无声的逝去。

那天接花球的时候,我只想站在最后面做做样子,并没什么期待,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花球刚刚好划过我的手臂落到了我的裙边,它落空了。

【无论我们多么小心翼翼,人生终会错过一些事情。——《步履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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