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澜村,森林边缘一个无人问津的原始村落,民风淳朴,与世无争,村中居住三十余户村民,村民和睦相处,平凡而朴实!三十余座茅屋错落有致,交相呼应!
辰羽迈开双腿,沿茅屋间小道急速奔跑!以前回家路很快过去,今日,迈开双腿,急速飞奔,依然觉得十分遥远!
“父亲,羽儿回来了!“辰羽跑到自家茅屋前,三步拼成两步急冲过去推开房门,屋子里挤满了村民,听到辰羽喊声,大家让出一条通道!
一位年约三十,剑眉倒竖,嘴唇发白的男子躺在一张精致的竹床上,呼吸断断续续,生命力在急剧下降,与真实年龄不相符合!辰羽大步跑向前跪于床前:“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看着眼前的儿子,中年男子苍白脸色转为红润,嘴角露出一缕笑意,“回来就好,父亲为时不多!”
“不,这不是真的!”辰羽不能相信眼前事实,早上父亲还充满活力,院子各种草药是上午父亲亲自晾晒,一个个竹筛排列整齐,各种药草分门别类!
“小羽,你父亲为了救治隔壁王婶才会如此!”人群中有人叙说父亲生病缘由!
原来,隔壁王婶下午被一条百年花蚕蛇所伤,性命堪忧!辰羽父亲当时恰好路过,见王婶倒于路旁一草丛中,当时扶起王婶掐腕脉立知中毒!
查看王婶身体,踝关节处发现一块淤青,伤口呈“十”字型,这种伤口只有当地最毒生物花蚕蛇才能留下!如不及时吸出毒汁,半日定当绝命,但这对于吸毒者,是以命换命,必死之路,当今无解之药!
当地,花蚕蛇不多见,百年难遇的就更难出现!解药不曾研制过,这些年,辰羽父亲试着配置这种解药,但都失败,这种毒及其罕见,确切的说,花蚕蛇的毒是两种致命之毒组成!蛇王毒与冰蚕毒!当世不曾有解药!
辰羽父亲救人心切,不顾一切把花蚕蛇毒从王婶体内吸出,又把王婶送回家中,这才在家门口倒下,被路过的村民瞧见!若非辰羽父亲平日尝遍百草,体内有各种药性抵制,早已一命呜呼!
“辰昊兄弟,对不起!”一声悲情之声从茅屋外传来,不时,一位四十出头的妇人出现在辰羽家中,顿时跪在辰羽父亲辰昊床榻前!“咚咚咚”猛磕响头!丝丝血迹溢出额头!无人去扶起,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王·姐,不·必·如·此!”床榻上辰昊声音微弱,很不愿她这样磕下去,双眼望向自己的儿子,眼神说明一切!
辰羽快速扶起王婶,道:“父亲不想您如此,他心中安慰!”
“小羽,王婶对不住你!王婶对不住你们父子······”王婶放不下心中沉重石头,一个劲责备自己!
“羽儿,··让乡亲们··离开··这里,为父有··事交··代!”辰昊在辰羽耳畔喃喃低语!
辰羽立刻会意,父亲不想让乡亲们看着自己离开,不愿给乡亲们带来内心的不安!这也是要交代自己身后事!
“各位叔叔伯伯,婶婶们,父亲想安静一会,麻烦你们就此离去!谢谢大家了!”辰羽望向屋中相亲父老,劝说大家离开!
屋内,大家默然,纷纷走出茅屋!
当最后一人离开茅屋,辰羽关上了房门,仿佛在刹那间,他长大了!但心情十分失落,望着竹塌上的父亲,辰羽内心恐慌,第一次要面对亲人生死,尤其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童来讲,难以接受,这是现阶段最难接受的事实!
辰羽,将独自面对这一切!
床榻上,辰昊欣慰,看着日渐长大的辰羽,露出一抹笑意:“小羽,过·来!”辰昊拍拍床榻,示意辰羽坐下!
辰羽双眼泪花,忍住不让其滑落,坐在父亲床榻旁!双手握紧父亲一只手掌,辰昊另一只手掌覆盖在辰羽瘦小双手上!四手相握,血脉相连!
“羽儿,以后路只能靠自己走了,父亲再不能陪伴左右!原谅父亲!”辰昊回光返照,说话不再断续!面色红润,发丝轻扬!
“父亲,您没事了!”辰羽见父亲说话利索起来,面色亦好转,顿时激动起来!
“傻孩子,这是回光返照,父亲就要离去!”辰昊不忍心继续说下去,此刻,是上天给他最后机会说话,他不得不说,“羽儿,要学会坚强,相信自己,勇于面对身边一切好坏!希望我的孩子是世间最坚强的孩子,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别在乎他人的眼光!”
“父亲,孩儿明白,孩儿牢记父亲教诲!”辰羽语气坚定,内心却十分苦涩!
辰昊点头,用手指了指床榻下靠里的一面墙,道:“羽儿,爬进去,从左向右数,把第三块土石撬开!”
辰羽不明所以,未明白父亲为何让自己这样做!愣在当场!
“快去!”辰昊催促!
听到父亲催促,辰羽快速钻入床下,不多时,他抱出一个四方形盒子!
辰羽拍拍盒子,用手轻轻抹去上面灰尘,一看就知尘封了数十年头!盒子古老、朴素!无任何特别处,有的只是古老气息,不知存在多少岁月!
“打开它!”辰昊让辰羽打开盒子!
辰羽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张兽皮,他小心翼翼取出,递给父亲!
辰昊摇摇手,示意辰羽将兽皮展开!
兽皮展开有两个成人巴掌大小!上面秘密麻麻刻满古文,不是村中平时大家认识的字,而是更古老的文字!
“小羽,认真记下来!这些古字父亲曾经都教过你!”辰昊吩咐辰羽道!
“父亲,这是···”辰羽不明所以,想问个仔细!
“别多问,牢牢记下来!父亲剩下的时间有限!”辰昊示意儿子别多问,他时间不多了!
辰羽从不违背父亲,当即静下心来,从头至尾认真阅读!从小记忆力超群的辰羽在看过三遍后能够顺着背,逆着诵!一切了然于胸!
此时,辰昊会心的笑了,道:“小羽,把这张兽皮烧了吧!”
“父亲,这张兽皮可价值连城,怎么可以···”辰羽虽是孩童,通过刚才诵读,也知道这兽皮的珍贵!
“小羽,你已经背下来,再无价值了,按照我说的做!”辰昊道!
辰羽点燃青灯,将兽皮古卷焚烧干净!心中还暗叫可惜,也只是刹那觉得,想到自己已牢记心中,很快释然!
兽皮古卷记述了一篇古经,名曰《逐日真经》,古经分为两券,一券<逐日法典>,一券<逐日剑诀>。
逐日法典为修真秘典,在修真界算无上宝典,如果哪个门派有这样一篇法典,可以说可以傲视一片修真区域!
逐日剑诀乃攻伐之术!属于阳刚至阳剑诀,需要修者拥有逐日剑配太阳圣力才能驾驭!普通剑只能演化其形,难以得意精髓!
逐日真经乃一部残经,并非一部完整无缺的古经!只有修真者第一重秘境经文,无其他秘境经文!
“羽儿,这篇古经属于修真界,我们辰家祖先无意中所得!但无人修炼过,也许是场机缘,也许是场祸端!我们先辈包括我,都想过平静安宁生活,所以这张兽皮古经才尘封多年,今日交付你,看你自身造化!”辰昊语重心长交代辰羽!
辰羽默默点头,表示明白,辰昊不会反对他的选择!
辰昊指了指辰羽放在一旁的飞翼天虎胸骨叉,道:“小羽,这根骨叉非同寻常!里面封有一剑,就是古经上所讲的‘逐日剑’!这柄骨叉是千年前一位通天强者路过石澜村留于我们先祖!不知为何会留给我们先祖!或许他感应到了逐日真经吧!”
此刻,辰昊在讲过如此多话后,脸色又苍白了,嘴唇发紫,眼球下陷,瞳孔在缓慢变大!生气急剧下降!
辰羽见着父亲的变化,匍匐在父亲近前,道:“父亲,你不能不要孩儿!父亲,不要啊!”
辰昊见儿子这般,开导道:“羽儿···别··这样···,父亲虽然·眷恋人世,但父亲有你这么个·好·儿子,父亲·知足·”。
辰羽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
“记住·在无·任何实力·的·时候,这根·虎骨叉·藏起来,别让它·出世!”辰昊断断续续努力交代辰羽!
辰羽双眼噙满泪水,此刻,不听使唤般簌簌下落!
“孩子,别·别·伤心,告诉你·你·你一个·秘密,你母亲·还·还·活着···”辰昊笑着说完最后的话语,双手缓缓垂落在床前,欣慰的闭上了眼睛!
“父亲,不要丢下孩儿,孩儿离不开你···”辰羽高呼,眼泪浸湿颈项,似断线珍珠,颗颗滴入尘土!
哭声虽小,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去老远,村中睡下的村民惊醒!很多人眼角多了一丝水雾,有人感叹:“多好的人啊!如此年轻竟然···”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很多家村民起床,点上照明灯!三三两两朝辰羽所在茅屋走来!不多时,毛屋外挤满了邻里相亲!有人喊:“小羽,开门,有什么叔叔伯伯们一起处理!”
辰羽扑在父亲身上,从悲戚中醒来,缓缓打开房门!看着热情的叔叔们,低声道:“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与父亲好好待待!”
说完就关上了屋门,顺手拿出一张厚实的皮毛被子给辰昊盖上!端一张小凳坐于床前,小声道:“父亲,记得小时候······”辰羽慢慢回忆小时候的事情,一点点的讲自己如何调皮,如何惹出一些小麻烦!
这一坐就是一整晚,期间,辰羽在自家茅屋基石下挖了一条三尺长的槽,把虎骨叉埋了进去,而后复原如往常一般!
清晨,辰羽烧上一盆热水,轻轻为父亲擦身子。
之后,打开竹柜,拿出一套粗布衣裳为父亲穿上,跪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打开房门,已有很多乡亲站于院中!
“小羽,节哀顺变!”有人走了过来!拍拍辰羽的肩头!
“小羽,别太伤心,注意身体!”
大家一起走了过来!
不多时,屋外有人抬来一口木棺,村里人商量后连夜赶制出来,对于死者,在这淳朴的原始村落是最高礼遇了!很多人死后都是草草下葬!
辰羽的心不由一酸,他也知道这种礼遇,扑通跪下给大家磕头!
乡亲们将辰昊收官入殓,简单的几片兽皮钱放在棺椁上!上午时间,石澜村又多了一座新坟,墓碑上刻有“慈父辰昊之墓”几个大字!
墓前,辰羽孤独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