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居所————Clothilde克洛蒂尔之独境————————
无法阻止这些不知何谓的意识流窜进大脑,碎裂的空间里,只有我沉重的喘息声和那份血染的画面在交织。
是记忆么...什么人的记忆....是现实?尔或全部只是幻觉?
根本进行不下去任何的推理,能够感受到的,只有那个画面中男人,被望不出边界的焰墙所包夹在之中的男人的感受。
好悲伤.....太令人难受了
被这份异样的意识占据了全部,身体荡漾在波浪般的霓裳中。
与那个刚才开始就自导自演而出现的东西相比,现在所身处的地方或许也好不到哪里去。
死了?....不像,如果这就是死,即死就是被扔进这种地方永不见天日,那说不定世界上就真的会演变为纯粹的和平,共同珍惜生命的局面。
让我这个罪孽的原体永困在这里或许合乎情理,但要说这种地方与我这种从生下来就只是多此一举的是同一波长的,是相互对应的,就有点过分了。
周围充斥着色彩很重的光,无论是哪种颜色,也许是在世界上见过的,又也许是从没见过的奇异光彩,都是散发着深谙的亮光,并且如两种颜料相接那样混合在一起,纠合在一起,在这个似乎是无止境的空间里勾勒出层层壮阔的弧线,但是总让人想起一种生理现象。
胎动般的感觉
空间在蠕动般的感觉
真的好恶心。
因为无论是如何,这里是褪去了‘世界’中所有基石,犹如抽出构成其的骨架,然后再肆意揉捻而成的东西。
不过,很欣慰,在某些方面真的很欣慰,对于我这样深切地被玩弄和操控在一切与实际不着边际,而且貌似一旦恢复正常就是个百害而无一利的废渣的这么一种生物来说,来这里可能还来晚了。
因为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我自己在这方面是多么的孽缘深重吧。
“虽然从小就有心理准备...但是....”
不知道这些光还是不是通过眼睛这种器官传达到我的意识中,但是好歹这里没有连人的躯体都混作一团。
略带踌躇地攥了攥拳,毕竟这副身躯是现今唯一能令我感到亲切感的事物了。
如是,在心中给自己最后一次确认,没有在做梦,而是切实地,可喜可贺地到达了某种地方。然后,有事情做了。
“混沌....就是这个样子的么....”
仿佛只有这句话亲口说出才能让自我镇定下来接受现实,但是现在也不是那种可以无穷无尽浪费时间的时候。
即使是在混沌,也有必须要遵守的定律,这就和神鬼再不寻常也不过就是一群非生物,真正对人们起到作用的还是那些神棍是一个道理。要说在接受和诋毁‘不寻常’的本领上,无论在秩序还是混沌的管辖范围内,都应该属我最为无敌,如果不是这样,这个空间的主人也不可能会赋予我那种力量,照那个‘声音’的话说,是什么CREATER?
“艾薇呢,也被卷入这里了么...”在看到那段东西以前都应该还在一起,以那个为分水岭的话,无限扩大的过程应该就是穿梭于两界之间的通道之类吧,然后在和那个东西交战的过程中的突兀声音就是一切进展的始端。
我还没有鬼畜到要想再来一次这种地方,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弄清楚的好,当然,我现在所想的一切是我还能出去的情况下。
........
.........
清静到了再不大吼一声,就要被不寒而栗的冷寂而弄得精神崩溃的状况。
.........
真的会永远都沉睡在这里了...么....
包裹自己的空间是无限延伸的,但是奇怪的是那些具有颜色的条纹是镶嵌在这个空间尽头般的样子,可是这里又本应没有墙.....
伫立在这个世界的最中心,身处于空白位置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这样下去根本没有方法移动,更别说什么让事情有进展了。
但是又不是那样子的。
因为一个插曲,尽管一直都在刻意地回避,但是事到如今已经到了不去在意不行的地步。
那个意识是谁的,如果确有此事又是什么时候.....
光是回想都会刻骨铭心地心碎,但是又想知道....
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然后,为什么会接收到这些。
除此之外,是最让人难以去思考,去进行什么的一点。
那个微笑。
玻璃,女性的名字,深渊,明亮,
若问这些能够联想到什么。
难道是那个时候的....不可能......
.....
“克洛蒂尔....么”
嗓子牵连着脖颈以下剧烈跳动的器官发出颤微的声音。
不像看见.....因为太过耀眼。
不像想起.....因为太过离奇。
不像与之发生任何联系,因为之前短短与之相对的一秒,带来的是终生难忘,只要稍稍仔细地回忆下,就会发自内心地产生前所未有的恐惧的笑容。
眼睛里不再残留一丝的玩味,仅仅是屏住呼吸等待着什么的将至。
“你....在这里...对吗...”
哈哈......
“啊啊啊....啊啊....”放尽全力地大吼,如果这能够缓解听到那个声音所带来的一点,哪怕是一点的畏惧都好。
眼皮生硬地开张,焦点在模糊过几秒后落在恍惚的尽头。
落在那久违的面孔上面。
之前仅是一面之缘的少女脸上。
“是安德拉斯吗......”
接近青色的片状晶体均匀地与那超宽大的绣衣结合,细致地卷绕着分散的绸缎飘扬,其上密布着与那些晶体同色的颗粒零星物,一头翠绿与群青相间的长发随意、不拘小节地与那些扬起的绸缎缠绕在一起,不时自飘动的衣袖间裸露的躯体白皙得竟找不出一点瑕疵。
瞳孔与其身上那些似乎是起着坠饰作用的晶体闪耀着同一波长的光芒,虽然从外貌上看和艾德薇日都是令人难以置信般的感觉,但是实则是本质上的不同。
与艾薇的那份深邃截然相反,那是纯粹是空无一物般,贴近镜子或玻璃的空白感觉,与其说这份相貌和装束让普通人看见会惊诧地失去行动能力,更可以换为另一个说法。
那是雷纳德最为了解的一种意义,之所以如此,才在那一瞬间便惊恐得不想再去沾染。
诡异到极致的空灵与空洞。
足以让一个人在刹那间便从根基上的精神上坏死般的,毁灭般的感觉。
然后还有,所谓的重头戏,那个微笑。
从本质上彻底出卖了最后的一丝人性的,便是这个微笑。
或许看上去很假,但是真要说什么,这是笑,又才不是什么笑。
没有包含任何情感,却是最真挚的笑容。
活人是不可能这么笑的,活着的人是不可能这么笑的。
然后,这个人又开口了,这个清旷万分,化‘镜’、‘碧’、‘空’三字为一体的少女开口了。
简直就像个只能从中感受到由单纯而演变出欺骗,从快乐中深究出怨念的人偶、娃娃般地又开口了。
“好久.....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就这样一直在这里................”
.......
“你是什么人..”调整呼吸至平稳状态,雷纳德紧张地注视着前方的她,然而在如此抽象的空间里根本分不清单位距离的概念,只是感觉那个女人与自己的间隔正在逐渐缩短。
“不用怕....是我啊...”
她的微笑没有停止,而是进一步扩张的感觉,那种将任何不同于自己的物质都归结为黑暗,然后不是加以净化,反而尽情地玩弄着,践踏着的鬼畜情感。
“我是克洛蒂尔啊....哥哥..我们终于见面了啊....”
“.....”哥哥...?
“我好想你.....这一百多年来我都是一直自己....自己在寻找....”
那种情感加深得更重了,少女脸上的表情亦有了变化,换言之,是经过了如此之久才终于显露出一丝人类特征般的变化。
大概是想哭吧...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更细致的情况,但是新的问题真是接踵而至。
而且,在这个可以无视一切表象的空间里,出现了可贵的有关时间这一要素的关键词。
一百多年前。
照那个意识传来的画面,如若为某个真实情景的写照,那想当然是战火交织的时刻。
那个男人的的身体状况真是差到家了,大概离那个时候过不了就会死吧。
然后是这个时间点,碰巧又和如今我必须去处理和弄清楚的一件麻烦事情吻合。
到底是为什么.....疑点真是太多了...
核对着哪怕是现今掌握的再小的情报也好,雷纳德试图在这时用思考的方式来保持神志的清醒。
必须清醒,这种时候出了一点差错,都是不堪设想的结果...
艾薇呢,自己来到这里也算有一段时间了。
难道她没有掉到这里来么..?
想到这里,青年忽然发现思路中的一个错误。
这个姓名,应该为克洛蒂尔的女性,不管实为何物,如果是曾与一百多年前的事情有所瓜葛,便很难定论为普通的人类,何况现在还不知道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会进入混沌,除此之外,她还说一直在这里等着,这与我原先在秩序的世界曾相见过这点有分歧,但是经过的时间差这点无可否认。
说到底,要想进一步得出结论,还得在确认这个混沌中有没有时间这种限制存在。
......大概分析就先——
猛地抬头顿悟,青年的神志却从刚刚绝妙理性状态,硬生生地推下了无可挽回的深渊。
“啊啊啊啊啊”
全身的汗毛竖立,身体的重心顷刻间向后仰倒。
“咳.....”
近在咫尺,那个被自己从内心深处抵制的人一瞬间仅与自身的位置竟相差无几,若说不久前在秩序世界里交战的那个人与自己有着身体上的绝对不可逆力,那这个女性就是在精神上面的压倒性摧残,而且是单方面的,此时此刻,少女的自头饰固定以后的发丝更为夸张地翻飞。
鼻尖近得甚至要到被碰触的地步,那双之前总是不禁避而远之的瞳孔正零距离冲着自己无懈可击地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