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
不只是何曾就将这种感觉忘却，如此轻蔑地笑声从肺腑贯通气道一泻而出，反而变得有些清爽了。
切，还是算了吧，这种情感有时候还是避而远之比较好.....什么留恋不留恋的，本来打算彻底不再去回忆那种肮脏的事物了.....
然而现在还不能就这么放之不管，无论是从积极的解决事态的角度出发，还是悲观地仅仅是怕再次深陷漩涡，恐怕都不得不如此了。
“很像呢.....不觉得吗。”
就如同在暗夜中狩猎的野兽，说是强制也好，自我催眠也罢，青年集中精力去正视那形似冥界之光的事物，从肩膀到手臂都放松地下垂，不是刻意地对地心引力**，而真的是出于无奈，要去找回，去探求，去深入，去挖掘，去义愤填膺地最后一次感触。
察觉到身边缠绕的光与影和脚下的地面一样，逐渐在这意识的边缘刻画为视野中最为基本的固定核心坐标，雷纳德在对方一瞬间的顿促间向前迈出一步，任凭肉体燃烧般地在那团光影里荡漾。
“你就那么想死吗！刚才到现在都在说些什么啊！”看似是无可反驳的言论，可说出这话的虚像竟异常的有些喑哑。
“.......这话我真的已经听腻了，就和你那自以为是的什么复仇一样，你知道吗，你们都真的知道吗，你们一个个的都知道什么就在那里装得好像有多痛苦......”
“看来你还真不知道现在是谁主导一切......”
“杀了我。”
“你....”
“你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来啊，看啊，睁大眼睛瞧好了，从一百多年前就开始腐烂得失去人格的垃圾，说出你能在我眼睛里面看到什么！哈哈哈，我可没闲工夫子啊这里说些什么大话啊！不过这些差点要了艾薇命的东西....就和你我这种没有资格，不，是存在在这世界上就是无可救赎的家伙，原原本本的一样啊！”
充血的眼眶死死地正视着前方，喉咙中的气息，前臂上余留的动能，种种的生命最基本的能量，无一不在这一刹那崩坏似地与被残破袍衣覆盖的他所创造的力量同归于尽。
“不......不对......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破解混沌体系的干扰.....”
“.....哈，瞧你说得那样...不是很好吗，虽然是刚刚从你最后的那句话才听出的门道，但是还真是歪打正着，你和我在此厮杀，在今天的斯坦森，背负着那样沉重的历史，终究得意一战而全部解决可是件好事，不，这本应是所有的所有里，一切的规划与定义中最为bug的一场博弈？相信那个‘声音’此时此刻也在卓有兴致地听着？？”
“..........”
“是你最先暴露的啊，这种局面可真是怨不得我呢！虽然以前想好了绝对不能在艾薇面前这样做，但是这才是命运所掺杂的最彻底的预言啊，对吧？虽然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但据那个讨厌的，让我的人生崩坏至此的‘声音’说所言，我们这类最无可救药的垃圾都有一个统称的呦，‘混沌’在人世唯一的残留痕迹，CREATER.....”
从未有过的感觉，青年的身躯与他的力量发生正面的相斥，如果说自己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那篡改<启示录>的能力，那碰撞之后不是‘被改变’的结果，而是‘同归于尽’般的相互抵消，可能性虽然实在太过令人难以接受，但也只有这一种结论。
“渍....”构成身形的光影因被干扰的缘故破损样地失去以往的柔和性，大概是主观的决定，原本位置的身体渐渐消散，转而在与青年相隔一段距离的地方浮现。
“雷纳德.....”忽然从身后传来微弱的呼叫声，是艾德薇日的声音。
“艾薇....”没有再追过去与那个人影近身纠缠，因为就刚才的现象来讲，这着实是会导致‘从根本上两败俱伤’的事情，虽然自己并不讨厌去死，但是必须继续着无趣的进程，讲混沌这一词在世间演绎到极致才会死后有好下场吧？
用胸口贴在她的身上，就像预想的一样，附着在艾薇身上的力量像水碰见火一样噼啪地消散。
“咳咳！！........雷纳德，我们还是不要...再去...”因为那有些过度剧烈的效应而捂住嘴轻咳，尽管呼吸还十分不通顺，面色的惨白程度与那随机‘流溢’在各个角度的发丝形成莫大的反差。
“我没关系的，艾薇，对不起，待会有些事情以前确实对你有些隐瞒...真的对不起，不过我现在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唔....你这家伙以为你能骗的了我什么啊....”突然有些殷切地贴近，说出的话也是明显地没有好好回答的意思。
“......”
“不管雷纳德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无所谓的呦.....”
真的是只有少女才会在这时说出的台词，大概是觉得再说什么都无以回报她微笑所传递的那份温暖，青年安心地淡淡回之一笑后起身。
没错，那些真正麻烦，繁琐，复杂到自己都懒得再把思绪整理一遍，生怕在好不容易把这些线索穿成一串而有点思绪后再被重新打乱。因此在处理完这支配世界的两种力量所交织而创造的‘杰作’前，不要对其他的事物分太多心才是上上策，因为刚才从与‘声音’正面接触而收获的东西实在太多。
‘艾薇，因为待会可能会有用到，但是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解释了.....我现在直接说‘与<启示录>的真伪有必然联系的两条路原理’，你知道大概的意思吗？’已经习惯了那种心神被恍然间拉出一角被扽到别的地方的感觉，雷纳德直接通过<启示录>对艾薇说道。
‘啊？你这也太没范围了吧？真伪？....难道是是指有关不按照咒符，而且和突破常规III阶达到IV阶有关联你这么一说用真伪来形容还真是比较确切......但两条路....’
‘那是发动条件，艾薇的<启示录>之所以直接是IV阶的力量，大概是因为运用的方法与常规的咒符法不同，就连昨天的奎琳也一定是如此，这样说吧，<启示录>这种类似于魔法的东西的力量源泉就是‘混沌’，现实的一切则是‘秩序’。’伸手一只手掌盯着，雷纳德大概追寻着那种感觉的方向对艾薇阐述到。
‘那个‘声音’就是‘混沌’的神喽？’
‘什么！....算了你可以这么认为啦，对接下来‘两条路’的概念也比较好理解一些，虽然不是<启示录>的咒符是谁第一个创造出来的，但唯一的解释是想通过一种死板的方式，能令大多数人使用，因为正统的用法应该是艾薇和奎琳的方式，这里就不用我说明了吧，具体的心里差异啊感觉啊....总之就是这样，不可能要求普通人都有咱们这样的遭遇吧....’越说越觉得不好表达这层意思，唉，吐槽地讲与其接受这么坑爹的人生还真不如老老实实地去念咒符来得好！
‘啊呀雷纳德你就不用绕弯子啦.....’嗯，悲惨的青年与悲惨的少女之所以能走到一起，这种所谓（对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罪大恶极有自知之明)的心有灵犀，也是决定性的因素之一？
‘总之就是如此，‘混沌’之力本身的触发条件是常人在不知不觉，也有可能自觉的情况下因对不可能的绝望认同，而被‘声音’接受而挑选成为PROMISER，没错吧，另一位CREATER？’目光稍稍向右前方倾斜，青年嘴角疾速地闪过一些暗笑
正戏大概要开始了
但是仍然需要一个牵引的过程，艾尔弗森的悲剧，事到如今出现了另一个CREATER也就能解释了，包括整个撒旦之刃，一切的一切都将随这个人心底时间的倒流了得出答案。
‘不过雷纳德你现在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不是说给艾薇听的呦。’准备好前冲的姿势，青年已经蓄势待发。‘这回换做艾薇一定要跟上啊，按我说得——’
话音未落，便被远处一声震裂空间的咆哮似的吼叫打断
————啊啊啊啊啊啊你在说什么！
“如你所听到的一样，什么是混沌与什么是<启示录>的补习加上修正课.....”边说着便即刻行动，青年以最快的脚程朝眼前的目标冲去，周身与那个他所散发的暗光快速碰触而形成微小的爆炸，在这阴暗的一刻竟成了一缕有些奇特的光束。
“住口！！不是这样.......不会的....我绝对没有错......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不是我的错...........不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气息紊乱地断续着大声叫喊，由光与影构成的人形体突然发散出成片成片的阴晦气流，他那只骨骼直接组成的手紧扣在脸上，疯狂地向外扩张着强大的能量，像是蕴含了无限的愤怒，恐惧，悲哀，而在一眨眼间膨胀后崩盘。
‘搞什么.....’还是没有想到对方的反映竟然会强烈到这种程度，雷纳德的身体被一种像是失重，不，是像是要与这个世界的衔接断开，被揪离出去一样的违和感紧紧相逼。
‘哎...跟上什么...喂..’稍微振作了一点的艾德薇日见状疑惑万分。都不说清楚，表达的那么隐约就算我也......
‘可恶...’被一时间阻断得难以再向前突破，但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去给艾德薇日提供更多信息了，真是的，明明刚才单独跟我对话的时候连那么含蓄的情感都捕捉得淋漓尽致，到现在却起不到那么显著的作用了么！连个大概的范围都没有，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已经能获得多少我的心思，又有多少是我必须亲自传达的！
不免纠结于现状的无奈，青年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和这种‘混沌’之力过分地打交道是多么繁琐，讨厌的一件事，虽然他从生下来就几乎不曾对其抱有任何好感。
‘艾薇，趁我牵制住他的这会儿，用你的<启示录>对那家伙....对那家伙进行.......’忍受着自己身上渐渐从外层开始发麻，仿佛细胞正一个个，一层层，成百上千地逐渐坏死的体验，雷纳德大声地向艾德薇日发出指示。
顾不得让她弄清楚局势了，如果没错的话，如果是我想的那样的话，成功对其支配后所有的事情也都会一目了然了。
眼前的情形之麻烦不言而喻，所谓的敌人不仅拥有熟练运用，甚至是实体化我所仅有的这种能力，外在的条件也极为优越，因为其根本不是血肉之躯，想与之对抗后击溃着实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唯一的优势就是人数上的差距。
我的伸手即使再不佳，但和那家伙应该从根本上没有区别，仅仅是一味地互相抵消，达到牵制的目地的话还是做得到的，主要是要弄清楚情报。
斯图亚特祖上传下来的情报，父亲自己得出的情报，再加上如今得以和‘声音’相接触，又得知了一些原先不为人知的进展，接下来缺的只是一件事情，那便是当事人的，也就是他所接触到的究竟是怎样的事实。与一切的真相最接近的男人，不是什么别的，正是眼前这个已经称不上是人类的怪物。
‘诶？你之前说的那么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我还以为你都弄清楚了呢....’
‘你这会儿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结论上来说大概能够推算出一些情况，但是关键还是在于那个人本身啊，总之再拖时间了，这滋味我可多一秒钟都不想受。’
‘这个桥我就不断开了，但是维持住的力量要雷纳德自己想办法。’没有过多的废话，艾薇轻轻闭上双眼，接着，青年感受到了从她内心窜出的一股致命的压抑感。
灵魂支配的力量......原来是用将对方的意志彻底压制后来达成的啊....
有生之年能从第一视角目睹这种奇妙的现象，雷纳德微微感叹，只是一边拖延住狂暴不已的敌人，一边还要单纯地用篡改能力维持住‘心桥’，实在是有点吃不消啊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惊心动魄的咆哮声不绝于耳，可以感受到灵魂支配的力量绕过两股非凡之力的较量，直达终点的穿越感。
‘能...能行了吗.....’
‘不，感觉这个有些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雷纳德也是那种力量的所有者，可是感觉差太大了.......这怎么可能...’
眉头轻皱，面部的肌肉绷紧，艾薇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
‘啊？怎么...’
‘就是...不大一样....更确切的说...这个男人没有那种东西啊.....身体里面可以称之为‘灵魂’的那一部分东西，记忆也好人格也好，都太不清晰了.....’
只是一小会，少女的喘息声便又加重了，胸口中的那份特有的压沉感让雷纳德能够亲身领悟那份焦急。
‘这个就有点难办了....’叹息着人尽皆知的道理，青年屏住呼吸才能完全抵抗住那个黑袍的怪物所释放的污秽气息，其令人发指的程度很难想象与自己本是同一种力量。
啊啊...啊啊啊...啊
难以言表被艾薇强行支配的对象，那声音是怎么样的惨绝人寰般触目惊心，只能任凭那紧张感，胶着感，恐惧感在不知是何种的空间里被体无完肤地拆散，再毫无任何理性可言地拼接，然后再拆散，再拼接，一直持续着重复的变化。
唯有两个人的呼吸在等待着，等待着什么都好，究竟会有什么发生，亦或是什么的结束。
到底会看见什么，会听到什么，会了解到什么，会承载着怎么样的事实，会.....
持续的变化节奏缓缓攀升，达到连续运作地一个高度，然后，疾速运转的同时，带来的是接近于冰点的绝对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