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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漫长的一夜

皇家骑士团的保护自然有别于乌合之众的宫廷卫士。

当卡斯莫和爱丽丝公主有惊无险地进了威斯特罗斯城后,有关这次袭击的细节自然抢先一步汇报到了吉拉米三世那里。

这一夜,莱拉纳王国可谓朝野震动。

首先便是有关皇室遭遇到了袭击的事情在威斯特罗斯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爱丽丝公主早已经确定了皇室第一继承人的身份,她所使用的求救魔法飞弹自然是皇室专用的火焰蔷薇图案。

当这样的图案照亮了威斯特罗斯的半个夜空后,别人就是不想看见都难。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如今莱拉纳王国中唯有吉拉米三世和爱丽丝公主有权力用这样的求救飞弹,除此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资格使用这种图案的求救魔法飞弹。

由于年岁的关系,吉拉米三世已经许久不曾出过威斯特罗斯了,甚至连翡冷翠宫都很少出去。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爱丽丝公主了。

公主遇袭的消息很快便传送到了翡冷翠。

只有得到了国王陛下的许可后才能调动威斯特罗斯最精锐的皇家骑士团进行救援和反击。

不巧的是,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吉拉米三世雷打不动的晚餐时间,所以在耽搁了一段时间后,消息才终于传到了国王陛下的耳朵里。

据说当吉拉米三世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瞬间变得苍白,仿佛一下子丧失了生命的活力,甚至正在喝汤的他还把勺子掉在了他最喜欢的蔬菜浓汤里。

传说在吉拉米三世几十年的执政中,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的失态。

然后,便传来了莱拉纳王国红极一时的巴雷斯家族造反的消息。

紧接着这个消息得到了证实……

然后,便是宫廷卫士二十八人死亡,五人受伤,整个爱丽丝公主的护卫团几乎全军覆没的噩耗……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对于许久无事的威斯特罗斯而言,往常任何一个消息可能都会引起全城震动,而今夜,这些事情全部凑在了一起。

……

卡斯莫没有来得及听见这个传说,所以当他和爱丽丝走进皇宫后,差点没被吉拉米三世的样子给吓死。

自从卡斯莫被爱丽丝公主选中成了她的未婚夫后,他便经常出入皇宫,吉拉米三世也看过多次,但国王陛下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一次吓人。

吉拉米三世迫不及待地推出了他的继承人,虽然这昭示着他已经垂垂老矣,但即便如此,那时至少还能从风烛残年的国王陛下的脸上看出几分生气。

而如今,从国王陛下的脸上只能看出曾经雄姿英发的他恐怕已经时日无多。

就算是个瞎子,恐怕都能感受得到,国王陛下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代表死亡的灰气。

爱丽丝也被吉拉米三世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她低声惊呼了一下,连忙走到了国王陛下的跟前,略带伤害的喊道:“父王,您……”

“爱……爱丽丝……”

吉拉米三世艰难地喊出了爱丽丝的名字,然后努力的想要给她一个微笑,不料他努力了很久,脸上依旧没有挤出任何表情。

“父王……”

爱丽丝终于忍不住哽咽道,“父王,你这是怎么了?”

“你……没……事……就……好……”

当吉拉米三世艰难地吐出了第一个后,他的呼吸便开始变得有些急促了,但他还是坚持着把这几个字完整的说了出来。

爱丽丝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悄悄地滑落了下来。

“父王,你别说话,我都明白。”

听到这句话后,吉拉米三世似乎有些欣慰的笑了,尽管他已经做不出那样的表情,但卡斯莫却从他苍白无力的眼神中读出了这种意味。

这让卡斯莫忍不住有些羡慕,至少爱丽丝的父王还活生生的在她面前,而他,不但没有了任何亲人,还有家都不能归。

这个时候吉拉米三世仿佛终于看到了卡斯莫的存在,他艰难地想要用手示意站在一边的年轻伯爵,但最终也只动了下手指。

好在卡斯莫已经看出了他的意思,于是连忙走到了吉拉米三世的跟前,和爱丽丝一左一右的蹲在了国王陛下的面前。

“照……”

虽然只吐了一个字,但想来国王陛下的意思是要卡斯莫照顾好他的公主,于是卡斯莫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这一连番的举动似乎耗光了年迈的吉拉米三世的精力,他在看到卡斯莫点头后,终于支撑不住,头一歪,然后便倒伏在了硕大的王座里。

……

从今天见到吉拉米三世开始,卡斯莫心中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等到后来看到国王陛下像交代后事一般的面对爱丽丝时,这种预感便格外的强烈。

所以,当吉拉米三世倒在了王座里后,他直觉地以为陛下的灵魂已经回归了火神伊格内修斯的怀抱。

爱丽丝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卡斯莫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父王……”

爱丽丝的哭声让卡斯莫有些不忍卒闻,他大着胆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想给她一些安慰,孰料公主殿下却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抱。

这不是卡斯莫第一次和公主殿下拥抱,不过这却是公主殿下第一次主动投入他的怀抱,更是第一次带着依靠和某些复杂的感情……投入他的怀抱。

这让卡斯莫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这甚至让卡斯莫有了一些错觉,似乎美丽的公主殿下已经逐渐的接受了他这个人。

不是作为伯里斯家族的费尔南多,而是作为真正的卡斯莫。

“公主殿下,请不要伤心,国王陛下只是昏迷了过去。”

爱丽丝的哭声惊动了藏在殿后的光明神教的神圣牧师,作为光明神教长驻翡冷翠的宫廷御用牧师,通常由他们来负责国王陛下的健康问题。

这位牧师进来检查了吉拉米三世的身体后才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经过他们检查的结果通常是准确的。

所以当卡斯莫和爱丽丝经过了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惊吓后,爱丽丝有些害羞地从卡斯莫的怀中抬起了头。

“我父王的情况怎么样?”

“殿下,老实说,陛下的情况很不好,想必您也知道,陛下年事已高,即便不遭遇这样的事情也是……”

爱丽丝再一次低声的啜泣了起来,卡斯莫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对着那位牧师道:“谢谢你,请照顾好陛下。”

“我会的,这是我的职责,请不要担心,神眷者。”

神圣牧师对着卡斯莫行了一礼,那是对待神之眷顾者的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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