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没睡醒,可苏逸的到来却令沈亦初睡意全无,逃一般的离开现场。
说是去收拾东西,可沈亦初认真一看,好像也没什么东西需要特意去收拾的。
她简单的收拾了几套她和安安的换洗衣服,然后犹豫的考虑究竟要不要把那把芩姨送给她的古筝带上。
最后又不厌其烦的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寻了个遍,“没道理啊!东西应该还在这件屋子里才对啊!”
“去哪儿了呢?”
“出来出来啊!”
沈亦初焦急的趴在地上用手伸向每一个墙角缝隙,嘴里不停的自言自语着。
她明明记得那天晚上沈伊婧将盒子扔在地上的,可里面的东西不可能不翼而飞啊!
那晚沈伊婧和沈明辉根本就没机会带走些什么,更何况是一枚子弹。
要知道子弹属于禁品,平时她保管的时候都是小心再小心。
就连每天跟她朝夕相处的安安都不知道盒子里究竟放的是什么。
就在沈亦初一筹莫展,血液里沸腾着的满是焦虑之时,铃铛却摇着尾巴走了进来。
这几天安安出事,沈亦初分身乏术根本就无暇抽身去照顾铃铛,所以都差点忘了自己家还喂养了一只名叫铃铛的犬。
铃铛一向聪明懂事,见家里出了事它也总是尽量不去烦自己的主人。
每天都一道饭点只要沈亦初没在家,它总是会跑到另一个待他极好的芩姨家去蹭饭。
这不,刚刚吃过早餐意识到主人要离开了,立马匆匆赶了回来。
“汪!”
“铃铛,我们今天要搬家了,去一个更大更全新的地方,可能要委屈你了。”一听到铃铛那熟悉的吠叫,沈亦初立马停了手中的动作,转身坐在地上将铃铛环抱住。
“汪!”永远跟麻麻共进退。
“真是妈妈的乖孩子,你放心,就五年,到时候妈妈一定带你和安安安定下来,绝不再过以前那种居无定所的苦日子了。”说着说着沈亦初的声音一度哽咽。
她心里一直都很愧疚,安安和铃铛这两个始终对她不离不弃誓死相随的革命伙伴,自跟了她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她这工资就像大姨妈,一月一次一周就没了。
说她工作不够努力认真,那都是笑话。
经常是睡的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累的像头牛,就连就餐时间也是不稳定的。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每天起早贪黑不分昼夜的出席每一个案发现场,到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汪!”可是人家刚刚新交了一个女朋友,那是人家的初恋……
“铃铛乖,如果你要是不愿意跟着我一起受苦,那妈妈也一定会替你找个更好的归宿,不让你再跟着其他人受苦受累了。”看出铃铛眼里的犹豫,沈亦初淡淡的开口。
“汪!”人家不要离开麻麻,女朋友都是移动的,可麻麻才是我的固话……
听到沈亦初的回答,铃铛焦急的挣脱她温暖有力的怀抱。
它在沈亦初的身后局促不安,嘴里一直哼哼着。
一直用身子去蹭着沈亦初的后背,表示不要离开。
“好了,乖,东西就丢了,可能它注定就不属于我吧,我强留了它那么多年,现在也终究不属于我。”沈亦初反手将铃铛抱到身前,摸了摸它的头,然后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有些沮丧的说道。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给欧阳寒留了封信,然后就带着行李和铃铛上了车,当然,还有那把筝。
不当面去向欧阳寒道别,一是她不喜欢离别哭哭啼啼的场景,二是她怕穆北拓看见了欧阳寒会对他下手。
起初沈亦初并不知道车里除了苏逸竟还有另外一个人,与他对视铃铛这一次居然怂了。
要知道铃铛平日里也是一个小霸王搬的犬,村里的狗子就没几个不怕它的。
“穆先生?您的时间这么宝贵怎么还来……”
“我顺路。”
没等沈亦初把话说完,就被穆北拓傲娇的打断了。
他的目光冷冷的瞪了铃铛一眼,原本对他充满敌意想要攻击他的铃铛立马就焉儿了。
“嗯~”铃铛挫败的蹲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十分委屈的将头靠在沈亦初的大腿上。
那眼神分明就是再说:“主人,我斗不过他!”
“好了好了,铃铛乖,他不是坏人也不吃狗肉,虽然不太好相处但也不算不友好啦。”
意识到铃铛委屈中的惧意,沈亦初看了眼那个目中无犬的男人一眼,然后直接也蹲下身去安慰着铃铛那颗不安的小心脏。
他不吃狗肉?有她这样安慰狗子的吗?
穆北拓只觉这一幕十分刺目,在看到铃铛对他那得意炫耀的眼神时,他没忍住直接伸出手将沈亦初揪了起来。
“喂!穆北拓你干嘛!”沈亦初本来就因为长时间没休息好而导致性情十分暴躁,现在更是直接一吼。
穆北拓愣住,他没料到沈亦初会是这样的反应,嘴里重复着沈亦初念得那几个字:“穆北拓?”
以前沈亦初就算心里再窝火,但在她自己的债主穆北拓面前也算是百般忍耐,还算是礼貌。
她从前只会温顺的唤他一声礼貌又疏离的“穆先生”,而今天却直接对他直呼其名了。
沈亦初一怔,意识到刚刚她的态度可能有些恶劣,对于穆北拓这种从出生起就注定可以呼风唤雨受尽尊宠的人,他会生气吗?
“穆先生,对不起,我刚刚……”
“我有名有姓,你没必要一口一个穆先生挂在嘴上。”其实她叫他名字的时候还挺好听的。
前面开车的苏逸一愣,都开始怀疑他家总裁大人是不是被人附身了,或是人格分裂了。
居然会主动要求别人去叫他的名字,还是连名带姓的那种。
“这不合适。”沈亦初反驳。
“合不合适你刚刚不都叫出口了吗?”穆北拓嗤之以鼻。
沈亦初一囧,刚刚她那是情急之下才不过脑子直接叫的,现在她的未来都掌控在这个男人的一句话里,她哪儿敢造次啊!
“我说过了,我挺喜欢你的,所以我能容忍你的偶尔造次。”穆北拓玩味一笑。
沈亦初又被他的这句话给炸毛了:“穆先生,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您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还来跟其他女孩子开这种玩笑,你知不知道这样传出去对我的名誉有多大的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