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尽显魅惑,在沈亦初的心中勾起了一抹涟漪,随后回过神,她将他一把推开,并说了句:“谢谢穆先生搭救,但并无必要。”
言外之意就是事情她自己能处理好,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那就是我多管闲事咯!”男人嘴角笑意凝住,一双微微弯起的眼睛充满暖意的盯着沈亦初看了一会儿。
此刻也已经下了楼的齐寒川一行人就坐在不远处看着戏,其实他们一早就发现了这样戏剧性的一幕,但就是没人愿伸出援手,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但与他们同行的另一个男人却是个例外,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他今日却破了戒。
“寒川啊,你的小辣椒还真是辣的够呛啊,现在不仅不给你的面子,就连阿拓的面子竟也不理会,一并驳回,这下她可是必死无疑了。”刚刚在包厢里调侃齐寒川的男人现在到了外面还是管不住嘴,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他口中的阿拓在场之人个个心知肚明,南城穆家七少,有许多关于他的传闻,却至今都未得到证实,而且鲜少有绯闻,无疑是给他的一生又增添了几笔神秘感。
“莫琛,你休要胡说,此话若是被阿拓听到,你怕是又要掉几层皮了吧。”没等齐寒川开口,同行的一看看起来斯斯文文戴着副眼镜的男子温声提醒。
“切!我顾莫琛会怕他穆北拓,简直是笑话。”那个油嘴滑舌的叫顾莫琛的男子对好友的提醒不仅不屑一顾,反倒还陶侃起他来,张口就道:“倒是你,齐北桓,你可要好生躲在你哥的身后,小心被阿拓丢出去喂老鼠哦。”
整个南城的人都知道,齐家有二子,大少性格内敛,似一汪深潭,冷而深不可测,二少自幼与诗书为伴,性格温润如玉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脾气世家公子。
齐北桓听了也不怒,就那样继续笑着不理他,继续看着那个被围住的人,齐寒川今日也难得好脾气的忍着怒气一语不发。
“先生你还是先让开吧,免得被殃及池鱼。”沈亦初踮起脚尖低声在穆北拓的耳边好心提醒到。
穆北拓倒有些惊讶,这个女子知道他姓穆倒是不足为奇,但遇到此番事情她还能依旧淡然处之,还怕会殃及无辜,不知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穆北拓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露出一副饿狼扑捉到猎物时的那番亢奋,要想要猎物自己送上门来,看来还是得要饿狼先放出点诱饵。
穆北拓松开了钳制住沈亦初右手手腕的大掌,改为搂着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年总今日倒是挺闲,不过倒是不巧……”
穆北拓故意话只说一半,用眼神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自己怀中的女子,便不再多话。
年总纵横商场数十年变幻沉浮,自是知道其中门路,本来他刚开始只是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跟他抢女人的年轻男子有几分眼熟,现在仔细一瞧才恍然大悟,急忙道:“穆少多言了,不过一出来卖的女人而已,只要有钱一抓一大把,穆少若是喜欢,领走便是。”
虽然心有不甘,但又碍于对方家世,不得不忍痛割爱,在言语之中还是藏不住对此女的轻蔑。
穆北拓眉头一皱,那双布满笑意的眸子里寒意渐渐升起,眼底的肃杀之色随后便被掩饰下去,继续不语。
而沈亦初的头便是埋得更低了,她不过就是想回来多打一份工好让姐姐活下去的希望更大一些,她又有什么错?为什么人人都要瞧不起她?
她好像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贫民窟与富人区明明就只差几条街而已,真实面貌却是云泥之别,贫民无论做什么在富人的眼中始终都是下贱的!
她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渐渐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隐忍。
她又那样静静的仿若无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年总自知自己是自讨没趣了,便告辞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会所,殊不知危险正在慢慢朝他聚拢。
“现在他人走了,谢谢先生搭救,我还要继续回去工作了。”那人刚走,沈亦初就挣开了肩上的力量,淡淡的说道。
穆北拓一愣,随后抓住正要离开的沈亦初的手,问道:“你不该属于这里,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缺钱而已。”沈亦初亦是淡淡的答道。
她的确是因为缺钱才来的,不然换做平时她宁愿在外面多打十份工也不会靠近这种地方半步。
“缺多少,或许我能帮你。”穆北拓显然没料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接,他愣了一下就直接问了起来。
“一大笔,我借不起更还不起。”
“还不起我不介意肉偿。”穆北拓不知怎的,就想逗逗她。
沈亦初微愣,随后便明了。
果然,有钱人的思维都是跟着下半身运转的。
她没思索了一会儿,想起陶琪诗在她临走的时候刻意叮嘱过她,在帝夜这种高级的会所上班就必须要敛住自己的性子,绝不可跟客人横眉冷对,否则下场就是直接收拾东西滚蛋。
“你为什么要帮我。”
沈亦初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说出来她就后悔了,想收回肯定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可怜巴巴的看着穆北拓。
她又道:“先生,若您能借我十万,我愿意……我愿意为您当牛做马,直至将钱还清。”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结巴,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抓穆北拓的衣袖,眼里聚集着雾气,再次恳求道:“求您了,先生,十万,就十万,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您的!”
面对沈亦初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穆北拓挑眉,反问:“我跟你又不熟,万一你到时候拿着我的钱跑了怎么办?”
“我是南大医学部法医系大三在校生沈亦初,您若是不信可以去问,要不然给您写张欠条也行。”沈亦初急了,揪着穆北拓的衣袖死死不肯放手。
她的眼睛清澈见底,纯净的可直通心灵深处,虽然红了眼眶,但她硬是忍者没让眼泪掉下一滴,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就这样抬头仰望着穆北拓,我见犹怜,身体也在那一瞬间如同纸片一般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