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转身掏出手机朝阳台上走去,“女人流血是怎么回事?”
沈亦初隐隐约约听到了穆北拓的话,她又急又羞,最后还是只能使劲憋着,用求救的眼神望着那个笔直挺拔的背影。
“女人流血可是分很多种的,你想问的是哪种?”电话那头幽幽传来几个字,语气充满好奇。
“下体,床上。”冷冷丢下这四个字,穆北拓的眉头紧皱。
“你刚刚有没有对她做个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齐北桓丝毫不给穆北拓留面子。
他当然知道他这当个二十多年和尚的好兄弟是没那么快开荤的。
就算是要开荤,对着那么个病殃殃看起来活像个纸片人的女人,他怕也是下不去口。
他之所以故意那么说,其实也就是为了逗逗他。
“齐北桓看来你需要给你自己开一味药了。”穆北拓俊脸一黑,阴沉着说道。
他有很严重的洁癖,他会嫌弃那些对他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脏,所以他根本就不屑碰她们。
可那个女人却成了例外,他不止碰了她,而且还没有一点不适。
反而特别想要靠近她,想要深入的了解她。
穆北拓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眼睛看向远处,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应该是她亲戚来了,不去给她买包卫生巾在准备两条换洗的小短裤就好了。”齐北桓停止了继续调侃,一本正经的吩咐着穆北拓。
“她亲戚来了我怎么没看到?”
隔着电话穆北拓冷不丁的声音响起,刚好往这边赶来的齐北桓差点摔了一跤。
他这兄弟的情商还……真是堪忧……
齐北桓边走边给穆北拓解释着,穆北拓反应过来后俊脸一黑,立马就气急败坏的掐断了电话。
随后又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吩咐了几句,才重新走进了病房。
进来时,他还很贴心的替她关好了门窗,拉好窗帘。
叫人重新送来了一床崭新的被子给她换上,又随手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一系列细微入至的动作在穆北拓这个高贵优雅的手上很流畅的做着,却毫无违和感。
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只见齐北桓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大步走来。
“这个你现在应该用得着。”他的声音缓缓响起,温润有磁性。
沈亦初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原本苍白的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猜到穆北拓刚刚应该就是给他打的电话,不然他是不可能知道如此隐晦的事儿的。
“谢谢。”沈亦初道着谢。
有些吃力的做起身子,粗暴的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准备下床。
她拔针头的动作很快很熟练,快到连她身边站着的两个大男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准备下床了。
这女人难道就不知道疼吗?
齐北桓眼中的惊讶不加掩饰,出于医生的本职,他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拉住她没有受伤的右手。
可手刚一碰到沈亦初的右手就直接被人一巴掌拍开了。
齐北桓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反常态的男人,忍不住抱怨:“你干什么?”
穆北拓只觉得脑袋一阵发热,身体不受控制的去干了一件蠢事。
就算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他依旧是仰着高傲的头颅,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
“你手别乱摸。”穆北拓提高了嗓子,边说边用手护着沈亦初。
沈亦初急了,肚子上的疼痛不减半分,关键是她现在急需去厕所解决她的人生大事。
她下意识的拍掉了穆北拓的手,刚想要朝卫生间走去。
突然,身体被悬空,自己则被人拦腰抱起。
“你、你放我下去,我自己会走。”
“我抱着你走的更快。”穆北拓蛮不讲理。
齐北桓不想自讨没趣,望着白色床单上的那一片殷红,识趣的走出了房门。
沈亦初靠在穆北拓的怀里,手里还提着齐北桓给她的那个袋子,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放我下来,你……你进去不方便。”
果然,穆北拓一听,窘迫的顿住了脚步。
很轻柔的将沈亦初放在地上,仿佛他放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稀世珍宝,轻轻一碰就会碎。
“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门外。”
“……”
谁要叫你了!
沈亦初摸了摸鼻子,由于近乎是一天一夜没进食了,再加上今日又好死不死的来了亲戚,所以此时的她格外的虚弱。
扶着门框艰难的走进了卫生间,在关门的那一瞬间,还不忘说了一句:“穆先生您事务繁忙,还是先回去吧。”
沈亦初的声音不大,却刚好够门外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穆北拓头一次见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不可理喻的女人。
他救了她,她不仅不感激还三番四次的要赶他走。
她到底知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宰者?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沈亦初才慢悠悠的打开了门,弓着身子,扶着墙一瘸一拐的朝外走开。
这时,齐北桓已经细心的替她把已经弄脏了的床单给换上了新的。
而穆北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在一瞬间看见门外空空如也,沈亦初的心只觉得空荡荡的。
“阿拓的公司出了点事,所以不得不提前走了。”
或许是看出了沈亦初写在脸上的失落,齐北桓出声解释道。
“哦。”沈亦初本想要掩饰些什么,但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没那必要了。
齐北桓走向前去连忙扶住站都站不稳的沈亦初,沈亦初下意识的想要抽开手,却被齐北桓更大的力道制住。
“齐先生若是不忙,就请先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吧。”沈亦初淡淡的说道。
齐北桓愣了一下,但并未停止要将沈亦初扶上床休息的动作,待沈亦初躺下后,又细心的为她掖好被角。
重新扎好针,齐北桓才不缓不慢的说了句:“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出院。”
“身体是我自己的,好没好我自己知道!”沈亦初倔强的扬起了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望着齐北桓说道:“齐先生,我女儿还在家等我,如果我不回去她会担心的。”
“那你这个样子回去就不会吓到你女儿吗?”齐北桓冷声制止。
虽然沈亦初只跟她仅有过两面之缘,但在她的印象中齐北桓一直都是一个温润如玉,斯文有礼的贵公子般的存在。
他的话让沈亦初语塞,双手死死的捏紧被子目无焦距的盯着天花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