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的武功已经全部大成了,也是时候去干掉丁春秋了。”
几日后。
星宿海。
“丁春秋,出来。”夏禹运起佛门狮子吼。
“出来……出来……来……”一阵回音飘荡。
“你是何人,敢来星宿派撒野。”一个龙套的发言。
夏禹无视之。
“你就是丁春秋了吧?”夏禹对着为首的一个鹤发童颜老者说道。
“你是什么人?”
“我叫夏禹,因解开珍珑棋局,被恩师无崖子收为关门弟子,现为逍遥派掌门人,今天来此是为了完成恩师遗愿,来清理门户,将叛出师门、欺师灭祖丁春秋格杀。”
“那我该称你一声小师弟了。哼,好大的口气。”
“口气大不大,只有试过才知道,别再废话了,动手吧。”
丁春秋使用毒功,夏禹因百毒不侵,丝毫不惧丁春秋毒功。
夏禹使开“天山六阳掌”,盘旋飞舞,着着进迫。
丁春秋见夏禹不惧毒功,此刻便不敢使用毒功,深恐夏禹的毒功更在自己之上,那时害人不成,反受其害,当即也以本门掌法相接,心想:“这小贼解开珍珑棋局,竟然得了老贼的传授,成为我逍遥派的掌门人。老贼诡计多端,别要暗中安排我对付我的毒计,千万不可大意。”
逍遥派武功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丁春秋和夏禹这一交上手,但见一个童颜白发,宛如神仙,一个白衣飘飘,冷若御风。两人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于这“逍遥”二字发挥了到淋漓尽致。旁观弟子于这逍遥派的武功大都从未见过,一个个看得心旷神怡,均想:“这二人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偏生姿式却如此优雅美观,直如舞蹈。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掌法,我可从来没见过,却不知哪一门功夫?叫什么名字?”
夏禹的武功内在均在丁春秋之上,本来早可取胜,只是临敌经验实在太浅,本身功力发挥不到七八成。
见久攻不下,夏禹打爆随身携带的水壶,当即伸手一抄,抓了一把水,左掌掌心中暗运内功,逆转北冥真气,不多时已将掌中水化成七八片寒冰,右掌飕飕飕连拍三掌。
丁春秋乍觉寒风袭体,吃了一惊:“这小贼的阳刚内力,怎地徒然变了?”
忙凝全力招架,猛地里肩间“缺盆穴”上微微一寒,便如碰上了一片雪花,跟着小腹“天枢穴”、大腿“伏兔穴”、上臂“天泉穴”三处也觉凉飕飕地。丁春秋忙催掌力抵挡,忽然间后颈“天柱穴”、背心“神道穴”、后腰“志室穴”三处也是微微一凉。
丁春秋大奇:“他掌力便再阴寒,也决不能绕了弯去袭我背后,何况寒凉处都是在穴道之上,到底小贼有什么古怪邪门?可要小心了。”
双袖拂处,袖间藏腿,猛力向夏禹踢出。
不料右脚踢到半途,忽然间“伏兔穴”和“阳交穴”上同时奇痒难当,情不自禁地“啊哟”一声,叫了出来。
右脚尖明明已碰到夏禹僧衣,但两处要穴同时发痒,右脚自然而然的垂了下来。他一声“啊哟”叫过,跟着又是“啊哟,啊哟”两声。
众门人高声颂赞:“星宿老仙神通广大,双袖微摆,小贼便身中仙法倒地!”“他老人家一蹬足天崩地裂,一摇手日月无光!”“星宿老仙大袖摆动,口吐真言,叫你旁门左道牛鬼蛇神,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歌功颂德声中,夹杂着星宿老仙“啊哟”又“啊哟”的一声声叫唤,实在大是不称。众门人精乖的已愕然住口,大多数却还是放大了噪门直嚷。
丁春秋霎时之间,但觉缺盆、天枢、天兔、天泉、天柱、神道、志室七处穴道中同时麻痒难当,直如千千万万只蚂蚁同时在咬啮一般。这水化成的冰片中附有夏禹的内力,寒冰入体,随即化去,内力却留在他的穴道经脉之中。
丁春秋手忙脚乱,不断在怀中掏摸,一口气服了七八种解药,通了五六次内息,穴道中的麻痒却只有越加厉害。若是换作旁人,早已滚倒在地,丁春秋神功惊人,苦苦撑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手乱舞,情状可怖已极。
星宿派门人见到师父如此狼狈,一个个静了下来,有几个死硬之人仍在叫嚷。
过不多时,丁春秋终于支持不住,伸手乱扯自己胡须,将一丛银也似的美髯扯得一根根随风飞舞,跟着便撕裂衣衫,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他年纪已老,身子却兀自精壮如少年,手指到处,身上便鲜血迸流,用力撕抓,不住口的号叫:“痒死我了!痒死了!”又过一刻,左膘跪倒,越叫越是惨厉。
众弟子见这个童颜鹤、神仙也似的师父,霎时间竟然形如鬼魅,嘶唤有如野兽,都不禁骇然变色。
星宿派门人登时有数百人争先恐后的奔出,跪在夏禹面前,恳请收录。
只听得丝竹锣鼓响起,众门人大声唱了起来:“灵鹫主人,德配天地,威震当世,古今无比。”除了将“星宿老仙”四字改为“逍遥掌门”之外,其余曲词词句,便和“星宿老仙颂”一模一样。
夏禹听星宿派门人如此称赞,却也不自禁地有些飘飘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