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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善恶

忙活了半天,飞机终于在又一天到来时起飞了。

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透过窗子望着天空,林羽无语的撇了撇嘴。根本就看不到半片乌云,整片天空干净的如同镜子,也不知道这雨是从哪里来的。

一丝丝凉意顺着毛孔钻进体内,并不是天气转冷,相反的还有一点点闷热,只是这雨水中好像有种冰凉的能量,受到吸引,自动汇聚过来。

冰凉的感觉滋润全身,相当舒服,林羽觉得没什么异样,也就不去多想。自打从鸟巢中苏醒,他就恍惚觉得自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身体轻盈、灵活,而对周围的事物感觉更加敏锐。

先前还没多留意,现在在雨中回想起来,现在能感受到的比先前多了许多。

飞机低空飞行,树林中有一种木的清香渗透过来,不如雨中的凉意那样多,仿佛进行香薰,不时有些流入肌肤。

看着下方树木风驰电掣的倒退,林羽现在即兴奋又忐忑。

先前被青色大鸟带走,非但没有偏离这次前行的路线,反倒更加靠近梦璃门,以现在的速度,一天时间足可以到达,不知道这次拜师会不会成功。

“前面是什么地方?”

突然,林羽注意到,前方出现一处连绵无尽的山脉。

“难道是到了!”

山脉大气磅礴,仿佛是天地尽头,他降落下来,从飞机中走出。

站在这里,眼中全都是山,没有其他。山中紫气升腾,并不是那种遮挡视野的迷雾,而是一种天地之气,整片山脉笼罩其中,显得贵不可言。尤其是其中最高的三座山峰,如同帝皇,自然流露出一种威严气势,山巅有紫色光芒流转,让人觉得神秘无比。

“真是个洞天福地!”

林羽忍不住赞叹,心中更多的是激动,看眼前这气势,必定是仙派无疑了。不过他同时也有些疑惑,按理说梦璃门和炼天宗该差不多大,可为何眼前这仙山的气势却这般宏大,怕千百个炼天宗相加都比不上此地。

“嗯,没有错。”

光脑上,显示这里就是此行终点。

林羽整了整衣衫,沿着小路踏入山间。两旁仙草似翠,百卉含英,飞瀑如同匹练悬挂山间,实在是一处仙境。

一只雪白色的麋鹿走到近前,耸动着可爱的鼻子,闻了闻气味,然后好奇的咬住林羽衣角,嚼了几下,似乎觉得不是滋味又吐了出来,然后睁着一对闪亮灵动的眼睛盯着他看。

林羽失笑,想摸一摸这种可爱的动物,却被它巧妙的躲开了。这仙家之地,喜欢圈养温顺的灵兽,想来这麋鹿就是其中一种,并不怕人,看起来普通,实际上却聪明非常。

没过多久,小路前方出现了一道山门,山门前站着两位守山弟子,一高一矮,浑身紫气缭绕,仿佛随时都能飘然飞升。

林羽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说辞,正要上前施礼,却突然被一股怪力摄住,飘飘忽忽的就飞了起来。

略高那位弟子此时才微微睁开一只眼睛,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下林羽,便挥一挥手打出一道紫色仙光,直接把他抛飞了出去。

“既然已过考验,算是紫仙山弟子,暂在留仙居小住!数日后仙尊亲选弟子,具体事项听张师叔安排……”

林羽在天空中做着抛物运动,根本没法反抗,迷迷糊糊中听到耳边传来这样一句话,心情一下子澎湃起来!

“紫仙山!”

“他说紫仙山!”

脑中被“紫仙山”三个字完全霸占,林羽兴奋得仿佛要晕过去,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把自己的两个朋友都找来,让他们也拜师此地。

“紫仙山”,神木灵地最大的两个仙派之一!仙家大派,根本不是炼天宗能够比的!

林羽想都没想过!

不管是炼天宗,还是梦璃门,都是神木灵地中的小门派,而紫仙山则不同。长青神木掌管神木灵地,他创下的“神木门”是此地最大仙派,但只收草木生灵,是它们修炼的首选;而紫仙山不次于神木门多少,广收门徒,是非草木生灵,修仙的首选。

林羽怎能不激动!

他竟然阴错阳差的来到紫仙山!

“跟我来吧。”

耳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林羽一下回过神,意识到刚才的失态,紧张的看向前方一个仿佛书生的背影。

这可能就是张师叔!不会就这么得罪了他吧?

眼前亭台楼阁布局巧妙,小桥流水别有意境,还有几只仙禽水中嬉戏,和曾经见过的炼天宗比,简直是仙境!

林羽在忐忑中被带着穿过雅致的小桥,来到一处朱红的木屋前。

“你就先住在这里吧。”中年人语气温和,好像并未注意到林羽先前的失神,道:“你可以叫我张师叔,我住在最中间的院子中,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一身书卷气,说话温文尔雅的,看起来如同古代私塾中的先生,这是林羽对他的第一印象。

他细心的介绍了留仙居的布局和需要注意的事情,便离开了,竟然说是要去准备饭菜。不过林羽管不了那么多了,也没注意木屋中的摆设,一头倒在床上。

虽然先前在鸟巢之中醒来,身体疲惫一扫而空,但是连日来只靠着药物支撑,一刻不敢安睡,林羽的精神疲惫到了极点,此刻终于安全,顿时感到困的不行,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

紫仙山下,又一位少年前来拜师,他肌肤如玉,相貌非凡,身着红色仙衣,如同仙人般飘然降落山下,不知是哪个大族子弟,浑身瑞气缭绕,竟然是修行过的,而且看起来修为不低。

他规规矩矩的沿着小路向山门走去,脸上微微带笑,如谪仙一般,不染凡尘。

才走了几步,一只雪白麋鹿走上跟前,轻轻嗅了嗅味道,然后退后几步,突然猛一角把这神仙一般的人挑飞了出去,直落到山外。

少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死狗一样滚了几圈,嘴角流出乌黑鲜血,完美的脸上闪过一抹阴毒,看了紫仙山片刻,见那只雪白麋鹿仍然守在路上,不甘心的架起一把宝光四射的扇子样法宝飞走了。

林羽自然不知道这些,此刻仍倒头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爬了起来。

“好香……”异香扑鼻,林羽的肚子顿时咕噜咕噜的叫着,这才感觉到一天没吃东西,饿得不行。

屋子中央,一张红木大桌上摆满了饭菜,还腾腾的冒着热气。他立刻安奈不住,冲到桌边,大吃特吃起来。

“你这孩子,饿狼一样,怎么跟几天没吃饭了似地。”门口传来一声笑骂,张师叔手中拿着一叠崭新的衣服,见林羽要起身行礼,连忙摆了摆手阻止,说道:“你吃吧,我来给你送几件换洗衣服,就别穿那奇怪的一身了。”

林羽一愣,嘴里塞得满满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师叔也太随和了!

“嗯,师叔,这里的东西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良久才叽里咕噜的问道。

此刻也没了紧张,他十足体会到了大仙派的不同,和炼天宗先比,这里就是天上,吃的是灵兽,住的是仙府,就连师叔都不可思议的待人极好。

“当然好了,这可都是山上的灵物,蕴藏天地灵气,在外面哪里能享受的到。这些饭菜普通人吃了,可以强身健体,驱除百病,对身体极好。”说着,张师叔将衣服放到床上,看着林羽的吃相又笑了起来。

想起了自己刚来拜师的时候的摸样。因为父母出身旁支,在宗族中地位不高,从来没受到过好的待遇,当时的自己更不堪,第一次吃到这里的饭菜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

“对了,张师叔,这里入门的考验是什么啊,我怎么糊里糊涂的就被师兄带了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大一会儿,林羽把桌子上的菜风卷残云一般扫了个干净,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此时才觉得在长辈面前有些失态。

张师叔轻笑一声,“那些白色神鹿就是入门考验,只要它们让你上山,那么你就算是通过了。”

见林羽仍然不解,张师叔继续解释道:“这些神鹿天生灵觉过人,能辨善恶,破虚妄,天性本恶的人或者是心怀鬼胎的人,即便有再厉害的伪装都能被它们识破,既然你没有被它们赶下山,就算通过了入门考验。”

“辨善恶,这也能行?”林羽疑惑道。

在他本来的认知中,人是不分善恶的,善恶是根据后天环境转变的,现在张师叔却说一只鹿能辨善恶,这种说法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世间万物,天生分善、恶、中三种天性,天生为恶者内心暴凛,不管如何劝导,即便他真的做了好人,到最后只要有一个小小的诱因,也会恢复本性,成为大恶,这种人紫仙山是从来不收的,免得到时危害苍生。”

“那天性本恶的人应该不多吧,否则这天下岂不要大乱?”林羽问道。

“的确是这样的,这天地间多数人一生下来就是天性居中,既不好也不坏,要看后天培养。天性本善或本恶的本来就不多见,而且这两种人都并不容易存活下来,所以修炼有成的也并不多。但是这两种人一旦能够修炼有成,也是必定拥有大神通,是不可招惹的。”

“哦,原来是这样。”点了点头,林羽对这片天地的了解只局限在仙童的简单介绍,诸天世界中有太多颠覆原本认知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熟知的。

“好了,我也该去忙其他事情了,你趁这几天可以到这里藏书阁去看看,那里有不少这方面的典籍,应该对你有用。”

林羽还想问许多事情,不过张师叔看起来是有事去做,临行前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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