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帐内想了一天,蒋如还是决定今晚离开,至于袖儿,如若她愿意,便带她回陈国。
近黄昏了,有丫鬟抬了一个沐浴的木盆进来,蒋如紧锁眉头“这是做何?难不成你们大漠还有给俘虏沐浴的风俗?”
那些丫头也不答,直愣愣,语气中似乎还有一些怪异“大王命婢子为姑娘沐浴更衣。”
蒋如看着那一套折叠着的大漠女子的衣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不穿,麻烦告诉你们大王,这大漠人的衣裳陈国人受不住。”说完,背对门帐坐着。
丫鬟面露不屑,轻轻低估“真不知道大王怎么这么关心你这男人婆。”
刚巧此时帐外吹起了号角,催着换岗,掩过这声低估,否则那二人。。又是一场大战。
号角过了,门外有人脚步声“你不沐浴?难道是等本王给你亲自沐浴?”拓跋弘掀开帘子走进来“巧了,本王也几日未沐浴了,不如一起?”
蒋如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嘴角又抽搐了,转过身,指着拓跋弘,欲言却气得说不出,拓跋弘无辜的看着蒋如,蒋如连忙说“拓跋弘!你!你想多了,我我我只是穿不惯你们大漠的衣服,。”
按理,自小军营长大的她,早已经习惯男人,偏偏对这个拓跋弘无可奈何。
“穿不惯?你现在还想着你们陈国呢,可是他却早就将你抛弃了。”拓跋弘眼中一丝戏谑。
蒋如愣了一会,才知道,准确的说,才愿意相信这个人刚才,说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蒋如一改面色,声音变得不威而怒。
“其实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本王的线子刚来信,说陈国上下,都在说蒋将军弃军投漠。”说完,拓跋弘看了一会儿蒋如,确保她不会作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才留下蒋如痴坐,走出了军帐。看着无垠处的落日,拓跋弘笑着问身边一个妆容邋遢的老人“巫父,你说我告诉她,这样做得对吗?”
“大王什么时候,这么寡断了。”
拓跋弘自嘲笑着“我也不知道。”说完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蒋如的帐篷,然后狠狠的捏了拳头,他这样不是在担心蒋如,而是在提醒自己不能担心她。
帐篷内,蒋如谴走了其他人,一个人迷茫的想,这几日的事情,太令人不容易回过神了,不过她是蒋如,她必须自己站起来。
已经过了太久,夜色朦胧。
蒋如走出帐篷时,天色已经暗了,她向前走了几步,却疑惑身边的侍卫并没有阻拦她,即使疑惑,蒋如还是要去找拓跋弘的。
“你们大王的帐篷在哪?”
“大王?大王在哪你凭什么知道?。”侍卫的脸上带有一丝嘲讽和一点怜悯。
蒋如说不清这侍卫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她将这表情系统的归纳于现在拓跋弘不在这,而自己仅仅是一个俘虏而已,不过眼下,倒是要做的事完不成才是最可惜的。
回到帐内,看着一盆清水,再看看自己一身邋遢,蒋如再三纠结,还是准备沐浴,大不了再把这脏衣服穿上吧。
用手试了试水温,冰冷冰冷的,再一思考,这大漠昼夜的温差再大,也不可能是这么冰凉的水,说明,那丫鬟,,从头给我准备的就是冷水了。
蒋如苦笑无奈,不知道哪得罪人了,但行军之人,哪会挑剔这些,苦嘲一会儿便更衣沐浴了。
闭着双眸,冰凉的水反而让自己更清醒。如果回到陈国,真的和拓跋弘说的一样,那么她何去何从?
想着,想着,便不堪疲惫睡着了,连身后的人什么时候出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