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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空座町战斗前夕

蓝染得意地笑着说:“我知道她曾经对你很重要,但你需要在感情和事业之间进行选择……如果你为难的的话,我可以帮你。”

“不,不用了。”流川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说着。他紧紧地咬着嘴唇,紧到他的口中一片血腥。“我会,亲自解决的。”他重重地垂下头,努力压抑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房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的黑墙。他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抖,几乎站立不稳了,不得不用手扶着墙才能勉强站住。

“怎么了,森?”赫莉贝尔焦急的声音传来,然后他被一双柔软的手撑住。赫莉贝尔心疼地把他拉向自己的怀中。他在她温暖的怀抱中,终于忍不住地掉下了眼泪。他已经很久没有失态过了,他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哭了。可他,还是在巨大的恐惧中,像个孩子一样脆弱。他黑色的碎发搭下来,遮住了他帅气的脸庞,也遮住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无比绝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站起身。他轻轻擦干残留的泪珠,重新变成冷峻和邪气的那个流川森。赫莉贝尔信任地看着他,并不打算多问什么。她在等待着,他能主动告诉自己。

流川森犹豫片刻,说:“对不起,其实我骗了你——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我原以为自己放下她了,可是我没有。”见赫莉贝尔疑惑地扬起眉毛,流川森补充道。“她叫做四枫院夜一。”

赫莉贝尔的表情慢慢僵硬起来,“你是说……四枫院夜一,对你很重要?你是因为她才拒绝我的?”她的眼眶迅速泛起一片不易察觉的红色,沙哑的声音透着绝望。

“你知道吗?有些事,有些人,一旦拿起,便会成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说到底,冷酷无情之人岂是那么好当的。”流川森苦笑着说。

“蓝染大人知道她在你心里的地位?”

“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了,我甚至连我自己都骗过去了。可是……为什么还要逼我?”流川森抬起拳头狠狠砸向坚硬的墙壁。

“蓝染大人……”

“他要我去和夜一做个了断,否则……他来帮我。”

“你准备怎么做?”赫莉贝尔抱着双臂,担心地看着流川森。

流川森无奈地耸耸肩:“按他说的做。只是,怎么才能彻底了断呢?”他的脑中闪过一个杀死夜一的念头,这让他越发地厌恶自己。

“我和你去。”赫莉贝尔冷静地说,“我懂得怎么让一个女人彻底死心。”

流川森惊讶地望向她,她说的不错,的确需要她的帮助。可是,他怎么狠得下心?

“我知道你不忍心,但如果蓝染大人插手她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危险,你还是想清楚了。”赫莉贝尔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善解人意地开解道。

流川森想了想,说:“好,等特纳那小子来了,我们就走。”他沙哑的声音,像是含上一把碎玻璃一样扎心。

几分钟后,特纳一脸困惑地赶到了。他抬起右手,晃了晃前几天流川森给他的手链,那是一条古老的银质手链。一共有两条。彼此互通。而这两条分别戴在流川森和特纳的手上。若有一方的手链开始发光发热,就说明另一方在召唤。

此时特纳手腕上的手链变成了深红色,且冒着热气。“主人,您找我?”特纳慢慢跪下来。

“站起来,我们走。”流川森扯了扯嘴角,简短地命令道。

流川森一行三人并肩站在黑墙前,同时伸出了手。

“砰!”随着一声巨响,流川森三人重重落在地上,荡起一片浓重的硝烟。流川森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四周,确定这里是空座町的郊区。“这架势,够大的啊。”他看了看他们刚落地时砸出的那个巨坑,满意地表扬道。既然他已经决定了的事,便要尽力做到最绝。这是他的宗旨。

“特纳。”他朝身后挥挥手。特纳恭敬地走上前。

“去,杀了他们。”

“杀谁?”

流川森冷哼一声,“杀了所有你见到的人。”他毫不掩饰眼中嗜血的杀欲。蓝染这次让他很不爽,正愁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呢。

特纳二话不说,立刻爆发出巨大的灵压,足以传遍整个城市。他突然跃起,朝空座町市区飞去。他那白色的长袍随风上下翻滚着,整个人像是一只鬼魅的天使。

“你这样做,怕是让整个城市里的死神都去对付他了,不怕他应付不过来吗?”赫莉贝尔问道。

流川森无所谓地说:“他当然应付不过来啦。这小子,该给他点教训了。”

流川森走到树下坐着,他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兀自地欣赏着周围的风景。长期生活在虚圈,突然感受到了阳光的温度和生机盎然的绿色植物,倒让他有些不习惯了。“好啦,让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吧——要不带你去现世转转?”他看到赫莉贝尔那个大大的白眼后,话锋一转补充道。

“你啊。”赫莉贝尔宠溺地看着流川森,无奈地说。

流川森闭上眼,开始全神贯注地追踪着特纳的灵压。看来空座町里没什么厉害的死神,过了很长时间,还是只有一个微弱的灵压,在流川森眼里,构不成威胁。流川森耐着性子,等待着,等待着……

“我们走。”流川森突然睁开眼睛说,吓了赫莉贝尔一跳。在他睁眼之前,他清楚地感觉到了,那个灵压……是夜一的没错。

他看向赫莉贝尔,赫莉贝尔冲他点了点头。接着赫莉贝尔卷动身形,仿佛一片肆虐的白色风暴,迅速向空座町逼去。而她身后,一阵更加肆虐血腥的黑色旋风紧随其后,夹杂着摧毁一切的傲人气势,袭向空座町。与此同时,流川森手腕上的手链渐渐变了颜色,像是一个逐渐升温的火炉,炙烤着流川森的皮肤。快速的升温可见召唤者有多么急迫。

流川森抿了抿薄薄的刀片般锋利的嘴唇,再次加快了速度。迎面而来的风吹散了他的刘海,露出了高高的颧骨和深邃的眼睛。他抬起狭长的双眼,看着远处那两个逐渐清晰的轮廓,轻轻握了握腰间的斩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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