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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鬼之子少年或少女

走在杂草丛生的后山小路上,空也池不禁停下来休息一下,扭头往后看去来时的路根本不算是一跳小路。

满是坑坑洼洼的恶劣土路,许许多多的尖利碎石到处都是,半个身子高的野草一眼望不到边际,杂草丛里面随处可见尖利刺人的荆棘。

若不是常年生活在老宅那里,少年也是早已习惯了在荒野草丛之中摸爬滚打,单论这般恶劣糟糕的野外,要是光凭来时村长所指点的那几句方向是根本不可能找到目的地的。

少年凭借经验依稀辨认着草丛中土地上的小路的痕迹,就这样一步一挨的往山上走去,一路之上除了看路之外少年也是满心的疑问。

“啊!对了镜岚!你怎么知道空也家的祖辈是从这里迁徙走的啊?”

“哈?小空…虽然我们妖怪们对于自己的祖先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必要的情感但是据本大人所知…你们人类可是对于自家的先祖看的很重的啊!”

“是啊!”

“既然这样你怎么会不知道空也家先祖的事情呢?”

“啊!这、这个嘛…”

“…空对于空也家的先辈没有兴趣这一点我能理解!但是…镜岚大人!为什么被空也家妖狐封印的你会知道这些东西呢…这一点我想不明白…”

“这个…其实本大人是在书房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所以…”

“看来先祖们之所以会在隔溪相望的荒野上建造老宅大概也是因为忘不掉这一片村庄吧…”

“…大概所谓的家族就是这种东西吧!”

“是吗?家族…吗?”

“怎么了、小空!又…想起你父母了吗?”

“恩啊!不过只是…稍稍有点感触而已!”

“…空!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不和人类生活在一起、而是跟我们这样的妖怪在一起真的没关系吗?…会…伤心吗?”

“…大概会吧!说实话小时候被人当成怪物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但是我还是对人类讨厌不起来…当然也不怎么期待跟喜欢!说起来这么多年来一直跟你们在一起,我…很幸福哟!真的好想你们一直这样陪在我身边…但是我知道的…对你们并不公平!最后的最后…受伤的一方一定是…”

说到一半少年的声音渐渐越发的微弱,而随着来到了山顶便忽然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因为少年和妖怪们所要拜访的目的地竟然不在这里,而是在山顶的对岸…被一条极宽的断崖隔开了,仿佛就像是水中的孤岛…

空也池所站的这一边与对岸只有两根还算粗壮的麻绳相连,但也绝对不是用来走路横渡天险的,这样的高度和这未知的强度恐怕就连小小的幼儿也支撑不住吧!

而这样的距离也绝对不是人类所能超越的距离…这哪里是居住在后山…

将柔弱的少年独自一人弄到那样的地方上去…这样的行为比禁锢更加恶劣吧…山下的人做的太过分了!

“是那家伙啊!对面有它的气味…不会有错的!”

“…果然呢!看来有必要把那未知的威胁清除掉!”

伏在镜岚背上轻松越过了断崖来到这里,不算宽敞的地方却是极为平整,中央有着一座特别简陋的破旧木屋!

绿色的藤蔓爬满了屋顶,但是却的的确确有着人类生活的迹象,屋子周围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块看来是当做凳子使用的。

幸运的就是此时骄阳当空,温度还算得上十分暖和,没有一丝微风吹起,但却有着淡淡的香气飘散着…

空也池来到屋子前面,敲响了极薄的破旧门板…

“咚咚咚!”

将近十年从未响起的敲门声第一次出现在生活之中,空也池感觉也能理解并未有人开门的行为…因为自己也曾经历这一切!

“咚咚咚!抱歉…请问有人在吗?”

少年再一次轻轻敲响门扉,随着说出温柔的问候话语,薄薄的破旧门板缓缓打开…孤独的生活似乎正在发生转机,似曾相识的恐惧带着期待的眼神…

门中露出的是一张…少女的脸庞…

…的确是人类,没有任何妖怪的气息但是却有着奇怪的感觉…

虽然听说年纪大概跟空也池十分相像,但是身高比起空也池矮上一些,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清澈便如同山里的泉水…

女孩子特有的柔美在她身上也被展现的淋漓尽致,不同于镜岚幻化出来的妩媚惊艳也不同于小七的冷艳逼人,倒像是清晨初开的花苞带着丝丝青涩还有…浓浓的清纯!

白皙细腻的肌肤带着空也池没有的丝丝红润…

…说什么少年、鬼之子!这分明就是一个少女啊…那个村长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空!这孩子让我感觉有不祥的感觉…”

“是啊!小空…这家伙身上有奇怪的气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啊…”

“那、那个…你们是…”

“啊!我们、是空也家的后人…是来这里拜访空也家的后人顺便拜祭先祖的!”

“是、是吗?但是…妈妈她早就…”

“我们能进去说吗?”

“啊、啊!当、当然…请进!对不起…这里从来没有来过人,所以我、我…总之对不起!”

“没有没有!你不用太在意了…我们没什么的!”

屋子里面果然跟外面一样的简陋,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小小的床,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有着自己手制编制的框子,里面放着许许多多的野果。

“真是失礼了!妈妈好像说过…对待客人要奉上茶水的!但、但是…这里没有那种东西…所以你们就将就着吃点果子吧…其实、这个很好吃的…”

“或许我这么问有一些失礼…请问是你的父亲是空也家的人呢还是你的妈妈是…”

“这个么…应该是我妈妈!我记得那时候山下的村民都会叫她空也小姐的…至于我父亲…呵呵…其实我也没见过他,妈妈好像也没提到过…”

“果然吗…”

空也池脑海之中突然间响起了薰的声音。

“唉!薰!你能说话了么…身体怎么样了?”

“恩啊!力量已经稳定下来了!月辉…这孩子不是空也家的族人!”

“你说…什么?”

“很简单!空也这个姓氏是在先祖时期被空也妖狐连同诅咒一同给予的,所以说这个村子里的空也一族只怕是当时老宅那边分割出来的一部分族人!但是空也家因为只能与妖怪产子的缘故所以并不会有真正的人类后代…而且空也家根本不可能生下女性后人…”

“这么说这个女孩子的妈妈也是空也家过继来的妖怪…那样的话…”

“只能这么解释了!这孩子看来也不是他妈妈的亲生孩子…而且!月辉…看起来你好像误会了什么,这孩子根本不是女孩子…跟你一样都是男孩子。”

“唉!你说什么…男、孩子!怎么可能…就连镜岚她不是也说…”

“我们妖怪对于人类的性别定义本来就很模糊,所以会经常看错…只是我对于气味比较敏感,这孩子身上有种跟你很像的气味所以不会有错的!”

“那么昨晚那个妖怪的气息呢?”

“不知道!这件事情很奇怪…那家伙的气息的的确确是在这里但是现在却一丁点都找不到…”

“那就是说…这一次的行程全都泡汤了么?”

“…大概是吧!但是那个不安分的家伙一定要解决掉才行…放任不管的话恐怕以后会对你产生威胁!”

空也池暗自叹气虽然总算是知道一些情报,但是最重要的东西还是没有头绪…眼前的…额、少年看起来的确跟自己以前很像!

同样的孤独寂寞没有同伴就如同幼时的不能完全看到妖怪的自己一样…在逃避着什么。

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镜岚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再呆在这里只怕也是不会再有什么收获,一番交谈之后镜岚决定暂时留下住上一晚。

第二天会尽快送走空也池,小七作为监视那股气息会留下来,虽然少年也表示要留下一起等待,但是镜岚一反常态的极力反对着。

对与镜岚反常的举动少年自然知道,如果长时间呆在这个人类的村庄里,那自己右眼和空也家血脉的真相恐怕真的会泄露出去,到时候儿时的可怕经历只怕会再一次出现…

来到对岸找到一处隐秘的地方,镜岚以妖术催动周围的藤蔓结成一张宽大的吊床,重新幻化回人形姿态的小七连同镜岚跟少年同以往一样挤在一起。

隐藏了三个人的气息以免被妖怪和各种异类发现,镜岚时时刻刻都在紧紧盯着对岸的神秘气息。

被熟悉的香气包裹的少年极为安心的睡着了,如往常一样奇怪的梦境依旧苦苦缠绕着自己…

还是父亲跟那个自大妖怪的梦境么…

…不是了…

梦中的景物看起来有一点点熟悉…

这是…啊!是吗?这是跟自己一样的孤独少年被深埋在内心深处的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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