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了呢！大哥哥好帅！”看着躺在小山上睡得极为舒服的天，博妮开心的拍着小手，这让众人觉得莫名奇妙的。
“没事高兴什么啊，把这个大型活体垃圾抬回去吧。”随意的指了指天，音曦儿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是手的颤抖还是暴露了音曦儿的内心的紧张。
“喂，没事吧。”幽逸儿飘到音曦儿的面前，很严肃地问道。
“没…没事，先回去吧。”音曦儿的眼神有些许的闪烁。
“你真的没事么！看着我的眼睛！真的没事么！”幽逸儿强行把音曦儿的头扳了过来，并直视后者的双眼。
“我没有事！”有些慌乱的吧幽逸儿的手拿开，音曦儿头也不回地走了，“天醒了以后，让他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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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逃不掉了哦~~”
什…么？
“这可是宿命啊。”
“还是说孽缘捏~~”
导…师？
“那可是来自于零时的事情啊，一切早已注定了呐。”
不…不懂。
“真~~~是笨蛋呢，枉费了我这么久的教导！”
零时……是什么……
“嘛，就拿侦探小说来说吧，你瞧，”
“人，你知道的，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比如杀手是从深渊来的恶魔，性格暴躁，喜欢把它那对巨角晃来晃去，死者，打比方吧，沼泽地的蜻蜓，小小的，很脆弱，弱不禁风，为了去到便利店买东西给自己的儿子——这只是我口胡啊——，在路上遇到了恶魔，然后就死了。”
“法官是人类，喜欢在星期天买一瓶啤酒，和自己的小孙子一边看足球一边欢呼，证人，就拿你来吧，腹黑天然坏心眼的大笨蛋，我则是律师，一个蛋疼的预言家。”
“所有的人本来互相之间都没干系的——我是说假设我们两个也没关系——但是都被卷入了同一起案件了，我们每个人都扮演着我们的小小角色。整个事件的高潮就是一起谋杀案审判。”
“你瞧，我很喜欢好的侦探故事，但是你可要知道，那些小说没一个开始的地方是对的！他们总是先从谋杀写起！但是谋杀应该是尾声，故事应该远远在此之前就开始了——很多年前，甚至是以轮回纪元为单位的计数——然后各种各样的阴谋和原因把一群相互之间不认识的人在同一时刻带到同一个地方。打比方吧，如果不是蜻蜓的儿子吵着要吃虫子干，蜻蜓也不会去跑到超市；如果不是大恶魔炒了这个恶魔的鱿鱼，他也不会到现实的闲逛；如果不是另一个法官去做手术了，这个爱喝啤酒的法官也不会上场；如果不是你嘴馋路过超市，你也不会当证人；如果不是我缺钱，我也不会接下这个活……”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阴谋，都在朝一个特定的点集中，如同一个巨大的多米诺骨牌的阵列……之后，零时到了，阴谋计划者轻轻推倒第一个骨牌，然后就哗啦啦啦啦啦啦~~~~~~零时！是的！所有的一切！是的！全部都走向发动攻击的零式！全部都走向发动攻击的零时……然后一切的骨牌都倒了，冲向了边的那个点，那个结果，是的，为一个结果，你要知道，一个零时的计划者，必须要把所有的变化都考虑到，这是困难的，这几乎就是在和命运作对呢！”
还是不懂呢……
“所以说你是笨蛋啦！这可是来源于零时之前的阴谋，一切都被计划好了，一切变数都被计算过了，谁也逃不掉的……如果还有别的变数的话……”
“我可爱的徒弟啊，你要知道，这恐怖的阴谋……ComesFromTheDawnOfTime。就算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本源也在计划里面呢，你要小心呢，毕竟，这也算是在和命运作斗争。”
“我已经研究命数3个纪元了，我是无法再支撑下去了，接下来的，就看你的了。接触到不存在之物，独立于不存在的空间，因为不存在，所以不可视，因为不存在，所以不可控，因为不存在，所以……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导师……我会努力的。
“这算是施压了吧？我施压了吧，啊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呢。”
零时，命运……我会打破的，虽然不知道是谁，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去打破，但是我会打破的。
我能打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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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也就是说，我他喵的暴走了？”
几个小时以后，幽魂深谷深处的山洞里，天很疲惫的躺在了音曦儿的身边，语气如同动作一样的疲惫。
音曦儿站起身来，在山洞口加了一道封印，然后……
“不要觉得这很好玩啊！你再多暴走几次，你这个大光球就要爆了！”忽然转过身，抓住天的耳朵扯啊扯的，弄得天龇牙咧嘴的。
“你要是爆炸了！整个轮回世界就会跟着爆掉！也就没有轮回神系这么一说了啊！”然后就是猛烈的摇晃。
“但是老师你也知道，除非是伤及本源的攻击，不然我是不会暴走的！”抓住音曦儿的双肩，强行把对方按住，天这才喘了一口气。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
“那么为什么那个大叔的攻击会导致我暴走？看来那家伙是个六道轮回之神，不……”
顿了一下，天语气平淡的说道：“你是这一代的第一个六道轮回之神，也是到现在的唯一一个，我还没有得到任何成为六道轮回之神的单项轮回之神的讯息，既然那家伙是六道轮回之神，又不是这一代的，这说明，这说明……喂喂！不会是已死的六道轮回之神吧！”谁也没注意到，天的语调微微提高了。
“不错啊，确实是，而且我告诉你是第一代的轮回之神你信不信。”音曦儿烦躁的把天的手拨拉开，瞪着眼睛说道。
“那到底是多少？至少100亿轮回纪元之前的事情吧！”实在没有力气保持站姿，天再次没有形象的瘫倒在地上。
“是的，这种事情就算是你恐怕也记不住吧。”音曦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也瘫坐在地上。
“不，我还隐约记得……那个家伙用防具进攻……锻造先驱者？！是那个家伙么！该死，我记得那家伙是个正太吧！”天想到这里，浑身一阵恶寒，“岁月是把刀”这句话开始进攻某个人渣的脑子了。
“那只是伪装了，到了我们这个级别，你想老还不给你老呢。”音曦儿此时真的觉得开始对天这个所谓“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想到这么无聊的东西的大脑”起了兴趣。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不想变成大叔啊。”天擦了把冷汗。
“行了！回正题！”音曦儿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实际上，我的导师，可以算是你的师爷，就是上代那个快要达到控制命运的预言师，他发现了初代轮回之神的阴谋，他想尽办法想要告知其他人，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死了。”
“……真是恐怖呢，怎么让我想起了一些阴谋类的电影什么的。”
“去死吧，”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导师告诉自己的“零时”，音曦儿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当初导师留下一段文字，现在看来似乎开头已经灵验了。”
“什么文字？”
“写的够酸涩的，我背给你听。”
“时之初，命运开端，名为掌控者之人，书写零时之计划。跨越无数年华，来到今日，君临者降临，磐石动摇，吾等打开完结之开关。由此，当六亿极数到来之时，源理初现。信息构筑的水晶树，敲响本源心底的钟。三九极数之时，圣光贯穿之时，已亡者的摩天之塔爆灭之时，本源暴走，虚空侵蚀，无之底端，脉动涌现，当九与九迎来九之时，本源传来雷鸣之声，一切关联皆斩断。源理之仆役，沟通之桥梁，不朽之构架，释放已亡者的一切。当虚空的先觉者到来时，隐隐的洪流开始蠢蠢欲动。当六道之数为三时，一切齿轮咬合。不存在之物开始存在，不存在之地开始出现，不存在之意志开始控制世界，触碰那无之禁忌……”
“然后呢？”
“唔，然后我导师就死了。”
“神马？！”
“那个时候我们在虚空散步，然后导师在那一刻踩中不知道之前哪一代轮回之神部下的缺德陷阱，直接就死亡了！然后那一代轮回之神宣告结束。现在想来，一定也是早已设好的了。”
“的确……踩中的那个陷阱其实是六亿个轮回之前就设计好的……”
“你别吓我……”
“好吧，分析分析分析分析……不管那个掌控者和你老师干了什么，先比如，唔，那个信息构筑的水晶树，老师……你的轮回的表现形式是什么……”
“还……真是被说中了呢，真是，当时导师死的时候，我连单项轮回之神都不是呢。”有些苦涩的从口袋中拿出那颗拳头大的种子，音曦儿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将能量缓慢注入种子，紧接着，如同水晶一般璀璨的信息树，缓慢成长了起来，并且散发出柔和的光茫。
“哦，好吧，我记得就算是同一种轮回，表现形式也不一样吧……”天一边说着，背后一边亮起了许许多多的水晶屏幕，相互之间，若有若无有一些极为复杂的符文纽带联系在一起。
“很好，这至少证明你老是的确是个预言师，我亲爱的老师。”天微笑了一下。
“哦，这个可一点都不好笑……”音曦儿打了个寒颤，“但是我来找你怎么可能是设计好的。”
“啊哈，这就是问题了，我很清楚的记得半年前你来找我的时候，你被下了心理暗示呢。”天就像是一个英国流·氓，优雅和粗鲁并存，还把两只手伸出来，像疯子一般摇摆着。
“什么？！你在开玩笑么！”音曦儿瞪大了眼睛。
“是的是的，这是我收集到的讯息呐，你瞧？是不是啊？”将一面屏幕拉近，并且指着屏幕上面的一段文字。
“音曦儿于第六亿代轮回之神（12343210481轮回纪元）元年与轮回本源见面，身上拥有极强的心理暗示咒语，分析咒文能量波动，确信为单项轮回之神‘女王’所谓，经调查发现，目的是为了让音曦儿触怒轮回本源并将音曦儿抹杀于这个世界。”
“这……这算是什么！”音曦儿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你和这个女王有什么过节啊？”
“我杀了她的所有家人，但那是有原因的！”
“你瞧，我就知道有原因，我还怕没有原因呢，一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导致出现了一个让你杀掉她全家的原因。”
该死，虽然话题很严谨，但是我还是想问：你敢再绕一点么！
“很好很好，这说明这确实是有预谋的，我很怕这是巧合呢。”天两只手作着翻滚动作。
“再往下看看，是的，999个圣职者牺牲了，是三九极数，然后是贯穿天地的光，是了是了，那个光之封印阵，还是别的什么阵，这只是小细节。然后是啥？已亡者的摩天之塔，对对对，那个正太是已经死了，他发出的那一招就是叫什么？那个正·太的名字？啊，对了，是叫布甲·圣光摩天塔。这个也对上了，然后我就被打伤暴走了。”天此时此刻就像是《别对我撒谎》里的CAL一样的激动。
“那么……唔，我想我们需要找找另外一个神系的人帮忙了。”音曦儿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不不不！我们绝对不去找那群大头娃娃！”天连忙摆手道。
“但是啊！现在我们能够找到帮忙的人当中，只有虚空先知能够触碰到无啊！”
“就算这样你想我么做啊！我绝对不会去找那群只傻笑的人呢！”
“你还不会笑呢！”
沉默了一会儿，音曦儿忽然说道：“呐，我想你注定会见到他们……”
“为什么……”
“那个啊……无之底端，脉动初现。笨蛋啊，虚空先知们就是住在无之底端的，而且你看那句话……虚空的先觉者！”
“这两句话也会灵验么……先继续往下分析……那个什么999的雷鸣什么的先放放……唔，源理之仆役……我就是源理啊！那么我的仆役是谁呢？”
“这个不管了，比起这个……六道之数为三……是指再出现两个六道轮回之神吧，毕竟你严格意义上不算，真是，出现的够快的。”
“最后有效的句子，大概就是讲无开始侵入世界吧……可恶，那不是表示我的意识消失了么！先不讲这个！已经回归我（轮回本源）的已死者，怎么会重新出现的？”
“恐怕也不能再出现太多，无论怎么样，他都只有圣级，牺牲了九个圣级也就一普通神级，但是很奇怪，按照预示的说，我不是应该被那摩天塔打得暴走么，为什么会是被手套打暴走的？”
“修正……有变数……看来你的速度和逃跑能力是个变数吧……”
“这算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啊！”
两个人再次沉入沉默，似乎只有空气依然是流动的……然后天打破了沉默。
“你导师，死的可能并不太遗憾吧。”天喃喃自语，”唯一遗憾的恐怕只有你吧。”
“你说什么？！”
“他是最后一个六道轮回之神，所有的同伴都死了，只有一个人苟且，他也该到界限了吧，他死得并不遗憾，唯一牵挂的也只可能是你了。”天就像是和尚念经一般的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啊！还是这是谁教你的？”音曦儿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小心皱纹啊……这句话就是你导师叫我告诉你的。比起这个，我知道我说这句话可能不合适，不过——”
“不过？”
“你导师生的伟大死的憋屈——哎哟！”肚子上受了音曦儿一脚，天就像是虾米一样弓了起来。
“……那么，现在怎么办？”轻轻把脚放在地上，音曦儿就像失了魂一样重新瘫坐在地上。
“你是信息树吧，搜集信息啊。”天很淡定的说道。
“你也是啊！要搜集你来！”音曦儿逞强地说着，然后才不过三秒，泪水就涌出来了。
“我不要啊……被人算计什么的，就像是诅咒一样，我不要啊，好恐怖啊，好害怕啊……我该怎么办啊……就像是有一双眼睛……呜呜呜呜……”
“别哭得那么梨花带雨的啦，可恶，虽然不知道原因，就连我都想算计，不怕死么！”天一边说着，一边吐了口唾沫，来抑制强烈的疲惫感带来的痛苦。
“诶？”
“所以说老师你不用担心啦！什么算计都没问题的！我可是逃跑专家啊！”天用尽全身的力气竖起了大拇指。
“100轮回纪元之前的老古董而已！而且我就不信没有什么变数来打破这个局！”天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了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是发自内心微笑，是自然而然的微笑，在这种令人绝望的情况下，依旧令人心生温暖。
只是……
“会有变数么……”
这句话，恐怕天会永远埋藏在心中，一直到永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