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梦靥,像是魔鬼,在不断的尖叫,大笑。他们紧紧的抓着沉澈的身体,向四处奔去。于是,沉澈的身体开始四分五裂的痛起来。
“啊!”沉澈从梦中大叫着醒来。她以为那是很大的一声,其实真正听起来只是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哼。
沉澈擦着冷汗,撑起身体。当视线清明时她才发现,她所处的只是一个简洁的小木屋里,而且并没有一个人。
全身的血液像是着了火一样,硬生生的烧灼着她的身体,完全的一种油烫的感觉。沉澈想,应该是那剂药物的原因。
她缓了缓气,从木质床上起身,下床,走到房间外。
天已彻底的黑下来,而且月亮是格外的明亮。在这里,完全没有人为的一点光,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寂静中睡觉。
风轻云淡,星星如同明眸,铺满整个天空。月光一泻而下,在这个本该看不见阳光的地方笼上一层轻纱,薄的,真实的,明亮的。
清凉的空气缓缓的滑过来,渗入沉澈皮肤腔里,让沉澈一直有些呆闷的大脑有些清醒过来。她靠着门坐下来,冰凉的台阶,像是冰凉的月光,刺入到沉澈的皮肤上,让沉澈在抱着身体的时候,真正醒过来,她并没有在做梦,她是真的在荒生岛。离华城那么远的地方,这个被人遗忘掉的小岛,此时,她切切实实坐在这个鬼适合呆的地方,活在它的天空下,感受着它明亮冰凉的月光,它轻缓冷冽的风以及安静的星星。没有人,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没有人该多好。
沉澈闭着眼睛,将头埋在膝间。血液没有沸腾,沸腾的是心脏。
周身很安静。暂且不去想它为什么会没有一个人。这短刻的安静才是真实的。不管未来会是多么的混乱与艰难,只需记得这一刻的安静。
沉澈的内心已无法去想未来,因为从暗辰将药注射到她的身体里,告诉她那三个要求,她便知道之后的日子不会是多么的轻松。至少,肯定要沾染上血。至于是谁的血,就要看是谁的命了。
“沙沙”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在沉澈的面前停下来。沉澈并未抬起头。对方微弱的呼吸声,似乎显得格外的清晰。在沉默许久之后,他坐在沉澈旁边。
两人就这样肩并肩,在月光下,目光清凉。
即使在很多年后,他们一个在偶尔间想起,一个在经常间想起时,都会内心沉静许久。世间难得的安宁与沉静只是如此。在风轻云淡的场景中,从容的遥望一场。
二十一、哭的不是鬼,而是人。
他们带沉澈去的是集中营,暗辰的。
一个不大不小的铁棚里,走进去,大约有25人左右。男男女女,大约都在20岁左右。沉澈想,她或许参杂在里面,算是年纪大的。
带领她的女子刚进去,里面的喧哗一扫而光。女子冷冷的扫视一周后,说道“从今天起,她是你们这里的一员,大家都好好相处”。然后将她推进去,自行离开。
目光各异,依旧喧哗。只是不怀好意的目光,沉澈便收到许多。
不管周身人怎样的目光,沉澈一概不理,径直走向铁棚最里边的一个暗角落,坐下。
沉澈闭起眼睛,稍做休息。
“喂,新来的,叫什么名字?”。耳边有人对她说话,语气非常狂傲。沉澈睁开眼睛,几个男女站在她的面前,将她硬生生圈禁在固定的角落中,这让她非常的不舒服。
沉澈缓缓的站起身,与他们处在同一水平,没有人是能够居高临下看她的。
“暗澈”。沉澈说。暗辰在她来之前说过,她不能使用自己真实的名字。
“暗澈,我记住了”。带头的少年拍拍她的肩膀,笑容非常的。。。诡异。
然后几个人紧跟在少年的身后,目光各自示意一下,然后离开。
莫名其妙,但沉澈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她微感疑惑的坐下,看了看周围人,有几个人在看她,目光里似乎充满同情。
同情?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沉澈再次闭起眼睛,得想想了。
深夜了。周围一片安静,有人在呼吸中微带哭腔,在这样一个夜里,让人感觉凄然。
突然,有人猛然攻击了沉澈,用手紧紧的捂住她的嘴巴,然后好几个人将她拖出她的地盘。
沉澈在挣扎中突然想到了那些人为何同情的缘由。
“脱掉她的衣服”沉澈在黑暗中听到了不久前那个少年的声音。
然后有人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沉澈感觉厌恶。开始剧烈的挣扎,可是怎么样都睁不开都挣不开。沉澈这才知道,这里的人身手全都不凡。
有人用手触碰到她的皮肤,让她的胃里极为反酸。在着急中,她开始闭起眼睛,然后
全身猛然一挣,用尽全部的力气用脚将腿边的人踢出去,在那个人的身体撞到铁柱子上时,沉澈已抬胳膊将右手边的人甩出去,差点将她的胳膊也拧断。
最后,左手边的少年被她一只手紧捏在脖边,紧卡在墙边。
沉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只想掐死他。
那个被捏住脖子的男子死命的挣扎,开始不间断的咳嗽。他用手试图攻击沉澈,却被沉澈用手抓住,
“咔嚓”一声,在夜中,格外清晰,彻底拧断。
然后便是那个被掐住的少年频死的断续抽声。
有人从后面试图攻击她,被她用凌厉的一记侧踢直接踢倒在地,昏厥。
在沉澈微松开少年的脖子时,少年乘机用头直接攻击沉澈的胸口,沉澈被攻击后退几步。
少年粗喘着气,摇摇晃晃往他的同伴那边跑去。此时,营中的人都已醒来。看着沉澈缓缓的走向少年那边,没人出手帮忙。
少年的伙伴看着沉澈,微感恐惧,但还是出手,将一侧的木棒拿起,猛烈的向沉澈那边攻击而去,棒子击到沉澈身体上,裂成两块。
沉澈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棒,嘴边吐出血
她一把抓起有些呆愣的少年同伴,少年同伴用手向她攻击而去,沉澈直接将人甩了出去,然后一脚踩倒在地。
少年同伴深受重伤,颤着喘着气。
身后,有人用布直直的勒住沉澈的脖子,沉澈抬出手去阻止,手也被拉在一起。
布越拉越紧,沉澈的呼吸越来越紧促,在紧张时刻,沉澈硬生生的转过脖子,布擦过脖子的皮肤,勒出血痕,脖子上的皮裂开,血很多的流出。
在看到沉澈转过脸的瞬间,少年的表情是大吃一斤,他从未见过有人会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
沉澈紧捏少年的脖子,直直往后退去,直到墙上,“碰”一声,少年的身子像是裂掉一样,直贴在墙体上。
沉澈的脖子上血一直流着,手上掐少年的力却越发的大。
周围的人看着这两人的动手,无不像少年一样吃惊,并且微感恐惧。
当沉澈看着少年的眼睛快要闭起时,手上的力加大,脖子上似乎有声响在缓缓想起,少年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起来。
只是,沉澈还未完成最后一步时,身后有人猛然攻击了她的后脊,她的眼前一黑,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