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在相逼,我别无他法。等着他们灭掉这场火,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我必须得把握好这段时间逃开。并不是我不相信间谍,而是这无人之境确实让人怀疑,而且凭心而想,眼镜蛇的最后一句实在可疑。
可是最终我确实跑到了死胡同。在路的尽头,四面都是一样颜色的墙体,封闭住这个空间。我敲打着墙体,无果。前方,是眼镜蛇等一众蛇,后方无路。果然,天要亡你,绝不会打一声招呼。
不得已,我拿出枪,我知道接下来一旦失败就必然有一场血战。在整理好一切装备后,我牙紧一咬,躲在洞体之后,等着眼镜蛇一众人的到来。四周安静至极,似乎仅有我的心跳声与呼吸声,黑暗一直与我为伍。但是当耳朵贴在墙体上时,便能听到那边传来巨大的杂乱的声音。随着整体脚步声越来越大,往我这边靠近时,我知道,蛇们来了。
手握紧枪,屏息,静立,等待,缓缓等待。第一个人小心翼翼进入,一群人进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果眼镜蛇不出现,我便功亏一篑,或许严重点便会在次丧生。以性命为赌注的赌,必须得拿生命赢或者是输,这,从前几刻起,便已注定。
幸运的是,眼镜蛇最终紧随其后,在众人小心翼翼的观察周围时,时机到达。我按下从之前那个人的身上搜下来的小型警报器,当突兀的一声警报声在距我很远响起时,果然眼镜蛇的人的注意力被吸了去,有人已迅速的往那边打了几枪。趁着众人的注意力不在眼镜蛇的身后,我悄悄,悄悄移动,像鬼一样,移向眼镜蛇那边。在其他人反应过来时,我已迅速的将枪对准眼镜蛇。
“不要动,否则我与你们老大同归于尽”。我带着眼镜蛇隔离人群,冷静的注视着他们,手里的枪与眼镜蛇的皮肤已零距离接触。果然,在我说完之后,其他人都乖乖的犹豫着看着眼镜蛇,不敢再动弹,眼镜蛇却是相当冷静的。
我带着眼镜蛇缓缓移动,其余人都在距离我两米外远,我每后退一步,他们也必然紧随一步。“我知道出口,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眼镜蛇的声音出现,虽然语气诚恳,但是我从不认为他是一个善良之辈。“没有其他人知道出口,你只能靠我”他继续冷静的说着。“闭嘴”看着前方不断围攻靠近的,不免有些急躁,不知为何,我突然无法冷静下来。
“都给我滚远,不然我弄死他”我手一用劲,枪头立马直抵眼镜蛇的太阳穴,果然,其他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我继续向后退去,看着封闭的空间,莫名的愤怒突然出现,以及狂烈的心跳。眼镜蛇乖顺的让人奇怪,并且我甚至有一种是他在拐诱着我走的错觉。
“你以为间谍给你的那一针真的是解药吗?”。眼镜蛇突然开了口。“什么?”突然涌现的急躁让我立马问了出来。“那一针不是解药”眼镜蛇缓缓的转过脸,表情冷森,有一种寒食人心的阴冷气体传递过来,“而是一剂毒”。冷气袭然全身,在他说完的瞬间,我的身后立即传来一阵疼痛,冰冷的铁器进入我的后背,然后雪蔓延而出。可是,我却突然无力,手上也是一种无存在的感觉,枪直直落下,在眼镜蛇可憎的目光中,我缓缓倒下。
身后,医生笑容森然的走前来,我瞪大眼睛,可是,我却突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呼吸,声音,听觉。。。都消失,什么都不复存在。只有鬼一样的魔鬼在笑,心脏内部,冰凉冰凉的鬼悄悄进入。
我是亲眼看见他们怎么将间谍整死的,完全的惨无人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写,实在让人恶心,难受。间谍是为了救我而死的。他们本就怀疑他们中间出了叛徒,这次,他们以我为诱饵,来引出间谍。在间谍不知情的状况下,他将装有毒品的那一剂药当做解药打在我的身体内,也就说,我已染上毒品。
还有,间谍指给我的左面的那条路,是一条死路,进去,可能就完了。最后,想写的就是医生从我后面猛然出现,因为那扇门就在墙体上,只是需要开关开启,无法辨别到底是墙还是门。
总之,他们设了一个圈套,我与间谍跳了进去。然后,我们全完了。
我仍记得间谍裸体的躯体上血染成了衣服,身体上全部是深深浅浅没有一处好的伤,被挂在一个巨大的铁钩上,根本无法动弹。当蘸着特殊药的鞭子落在他的身体上,每一下,他都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如同梦靥,一遍一遍叫唤,疼痛,痛苦,撕裂的身体,大颗大颗的泪,以及整个世界的血。、
我就坐在间谍的对面,无法动弹,无法言语,只能看着他一遍遍的疼的昏厥,一遍一遍又疼的惊醒。间谍嘴里涌出大片的血,从空中落下,到了我的面前,凝聚成一片成难的河。
最终,间谍死了。禁锢在空中,禁锢在刺过肉体的铁钩上,身体模糊,表情狰狞。
我想,我有可能要这样死了,间谍之后就是我了,或许比这还要惨,但是我不会死,肯定不会的,因为他们要威胁,顶多将我整个半死。
医生说,“你知道你毁了些什么吗?”。他靠近我吗,距离很近,近的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阿修罗一样的。眼睛的那种笑,像是诅咒,他在静静的注视着我。突然,他将一把匕首迅速的捅入到我的右腿上,疼痛,麻痹的身体上终于传来了扯裂的疼痛,“不是喜欢跑吗?这就是代价”。说完之后,他抽出刀子,再次划入。我知道肯定流血了,根据疼痛的程度,我可以推测出这次的伤口有多么的深,流出的血是多么的多。
“够了,那边要的是活人”眼镜蛇从一旁走来,按住他的胳膊。“死不了,我有把握的,顶多流些血,疼些而已”医生看了一眼滴着血的刀子,舔了舔刀子的顶端,闭着眼睛,非常享受的一呼吸。
“血的味道挺好的,不然借我一会儿做做实验”。虽然是对眼镜蛇说着,但是他的眼睛直直盯着我的身体,上下,如同一把锋芒的刀子,让人的皮肤不由自主的起鸡皮疙瘩。眼镜蛇并未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眼睛充满了猜测与复杂。我冷冷的瞪着他。
“看来,心还挺野的,这样都没屈服”他开了口,随后便说了一句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话“你的那几个实验手下最近不是正在发情吗?扔进去,看看还能怎么样?顺便拍一些寄给她的小情人,看看他会不会急”。眼睛蛇在笑着,医生无奈的耸着肩,之后的之后,我被继续打了一针,然后被扔到魔鬼之域。
记忆中,我与医生的实验手下彼此厮杀,如同原野上的野兽,没命的死拼,尸体,血腥,在那个封闭的密室中,不断的堆积。这完全是个地狱,惨叫,尖叫,狂笑,尖锐,刺耳,我的身体被砍得非常的烂,流血不止,我从不知我竟然能流这么些血。最终,我没了力气,被攻击在地,然后一群。。。魔鬼冲上来。
写到这里,内心的悲怆与疼痛依旧涌了上来,我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其实,在当年走到这条路上时,我就应该想到这么一天。一个女生,一个女人,走上这条路,身体根本无法完整,无法干净。
一天一夜后,我活着从那间密室走了出来,不能说是走出来,准确的说是被拖了出来。连呼吸都非常的微弱,血染红了衣服,很多时候,我以为我是死掉的。之后,我被关在一个小黑屋子里,也不知是多久。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往我的身体内注一剂药,门开开合合,阳光,进进出出,呵,竟然会有阳光。最终,**越加的虚弱与腐败。
后来,许久之后,有人进来,抓紧我的头发将我从小黑屋里拖出去,我看见地上,我身体上流出的血划成一道线,然后我逐渐晕眩。
不够强大,最终会死的很惨。
在黑暗中,我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然后,我头顶上的袋子被打开,重见光明。“沉澈,沉澈”有人似乎在叫我的名字,在视线模糊中,我感觉到易安来了,易安确实来了。似乎好久都没见了,恍如隔世。记得,最后一次见面,还是我让他去接简复,对,简复出狱了,那个将我带上这条路上的男人,他出狱了。
我发觉到我的神经有些错乱与混乱,不管了,总之,终于见到易安了,心便安了下来。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易安,但是发觉我的视线越发的模糊,只能对着易安的身影微微一笑,我想告诉他,我很好,不用担心。但这明显是个巨大的谎言。
有人在谈话,好久,耳边嗡嗡作响,我努力去听,却发觉听觉同样出了差错。似乎谈了许久,我隐约看见易安拿出什么东西,两人走进,在易安似乎看向我这边时,我被人狠狠的推到他的那边。“沉澈,沉澈”在这一瞬间,我的视线与听觉猛然恢复常态,在看到眼镜蛇收到易安手的东西后,医生掏出枪对准易安时,我猛然出现的力气让我没命的扑向易安那边,“碰”。又一发子弹射入我烂掉的背上,“沉澈”。易安清晰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那着急的表情让我真正觉得,我还活着,真好。我将手扶到易安的侧脸上,有温度,真好。
耳边传来剧烈的爆炸的声,以及眼镜蛇愤怒惊恐的一声“我们中计了”。然后便是一旁的连续枪声,激战,真好。眼镜蛇终于死了。我笑着,将头缓缓埋在易安的心脏那边,死亡,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