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那边传来声音。
风霄西和布里看过去,却不是那几人。一早就有人到达这里取得了火之花。
夜色无边,只可看出是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看了风霄西和布里一眼,转身走开。
杀意。
风霄西和布里对视一眼,这个男人身上一身血。
突然,男人猛地回头。熊熊的两道烈火朝两人攻击去。
布里脚尖着地急急后退,风霄西一个旋身敏捷躲开却也有些后怕。那一招足够夺命!
火束又缠绕上来!
男人轻轻一笑,犹如嘲笑脚下挣扎的蚂蚁。
下一刻,风霄西和布里两人被魂术卷到了半空之中!男人手中动作一变,风霄西和布里被甩在山顶之外!腰间是火烧的灼痛,但若挣开它下面便是万丈深渊!
风里传来一些声音。
男人也察觉了。男人眼睛一眯忽地放开了手飞快往右面一躲!一支箭深深得插入刚刚他所在之处的地面!
鬼穆昊亦及时用水束接住了两人。
听声音,来人有四个。男人判断完后灵活往后面跃动离开。
‘跑了!’风霄西道。
布里,‘我和你二人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金霓和叶安柯几人匆匆跑了过来,桥上的冰在融化!
‘你怎么在这?’叶安柯。
风霄西抓抓头发,‘我是来找……找这个人的!’
‘风堂主?’是金霓的声音,‘正好,我有一事要与你谈一谈。’
‘原来都认识啊。’杨。
‘好久不见啊。’风霄西笑眯眯地和杨和鬼穆昊打招呼。‘可别忘了你们偷喝我的酒的事啊。’
杨也笑嘻嘻,‘美女,我在等你来找我算账呢’
鬼穆昊,‘边下山边说。’
沈行在往山上走,碰见了下山的鬼穆昊一行人。沈行有礼一笑向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表示无意相斗或是抢夺。
‘你说他要如何过桥?’风霄西。
‘不关心。’几人纷纷表示。
金霓和风霄西落后众人几步。布里垫底。前面的叶安柯瞥了一眼后面两人,又回头继续走着。
金霓,‘东西埋在了……’
‘嗯。你们那边有消息吗?’风霄西。
‘不知道。得等出去后我方能知晓。你们那边的研究又如何了?’
‘这个不归我管。情况还是得等无定宗宗主和我们长老商定。’
‘对了,那个女人……’
‘无妨。她是白阁的人。’停顿了一下,‘那件事她不知晓。但她应该也是察觉出了异样。’
一路下山,他们陆陆续续碰到了上山的人,那些人或想来抢夺火之花或避开他们而行。下山的时间花的比上山时更多,但好歹到了山底。
在山底,布里吹了声口哨。暗处出来一人,布里对其耳语几句。风霄西正向叶安柯拱手告辞。
叶安柯,‘等一下。有一样东西,麻烦你帮我带回回春谷。’
风霄西一副好奇的样子,‘什么东西?’
叶安柯带着风霄西走到边上,‘一具似乎被蛊操纵的死人。’
‘嗯。我会带回去让人研究研究。它在哪里?’
‘在…’叶安柯。
风霄西走开后叶安柯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她怎么了?’鬼穆昊问。
‘她跟踪了我。可能和叶凌有关。’叶安柯看着风霄西离开的方向道。
赤水殿中。
火使把火之花上火焰状之物取出,用烈火把它烫在了持花者左手手腕。
金霓最先出来,看到鬼穆昊站在外面。他把雪火装进了一个小瓶子里。
‘为什么不多摘一朵火之花?’金霓问。难道你不想拿到火之强者的标志物?
鬼穆昊,‘忘了。’
‘对了,我没和你说过吧?我是无定宗宗女。你救过布里,如今也救过我。我金霓把你们当朋友,今后若有难只管上无定宗来找我。’
鬼穆昊直起身,‘好个豪爽的宗女!话既然这么说了,以后见面便是江湖朋友。’
金霓也不多说,拱手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杨出来伸了个懒腰,‘咱们赶紧去红木楼吧。离诺应该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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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交加的夜晚过去,太阳东升,日光照亮整个天地,举目四望,火红火红的芭蕉火山一夜之间似红妆美人白了头只隐约可见红色的树桩。
小颜站在楼台上,轻倚红木栏杆,一双嫩白的手撑着脸看斗台上吹笛的男人。
离诺……那个女孩子叫离诺。原来她找她要一个表演的机会却不是要由自己演出,真遗憾,她以为能听到离诺弹琴。小颜淡淡地想着,抬眼看向苍茫的天际和雪山,天地无穷万物无尽,你那么渺小,再过一百年,谁记得你呢?那个人的所有努力,或许是一场空。
离诺却是拿着一顶破帽子穿梭在听众之间嬉笑着讨要钱。
小颜初看离诺还以为她会是个清高的女子,此刻看来,倒是蛮能屈能伸。离家的人,可真难看懂,小颜素手托着下巴。
离诺有些犯愁,钱并不多。
下了台后沈明又和离诺坐在一块。
沈明问,‘你这女人够狠的,把我当什么了?竟让我上台表演?’
‘君子一言九鼎。’离诺笑道,‘是你自己要答应要吹笛与我听。’
‘算了,且不与你计较。如何,收了多少钱。’沈明问。
‘十个铜币。’离诺语气失落道。一壶普通的酒都要八个铜币。
在大陆,流行通用的都是实实在在的金属币。一块金币等同于一白块铜币。一块铜币等同与一百块铜币。
‘你很缺钱?’
‘似乎你有赚钱的路子?’
‘有。只怕你不敢做。’沈明。
‘是杀人还是放火?还是强抢民女?’
离诺调侃道。
‘杀人。’沈明。
离诺收起笑容,在云境大陆,没几个人手上的干净的,这是个吃人的大陆,比的是谁的力量魂术好。在没有国与宗族限制之地,力量便是王法!你强大,你便有权利提要求。‘你没看出来吗?我没有那个能力。’
沈明,‘我却认为你言力远在我之上。难道不是?’
‘我知道了。你看过我的未来线。什么也没看到对吧?所以猜测我的言力远在你之上。’离诺满不在乎地又笑笑。
两人对望,都面带微笑,一个艳丽动人,一个年少英俊,不认识的人大概会以为这是一对情人。
沈明抬手碰掉了一个杯子。
男人笑笑弯腰捡拾。
下一刻,男人忽然起身手抓半片碎杯朝离诺刺去。
离诺奕猛的一脚踢起旁边的椅子阻挡沈明。
椅子猛然被劈成两半。
离诺,‘恩将仇报?’
沈明微笑,‘这是世道。’
‘懂了。’离诺。
‘不恼?’
‘何必?’离诺。本来就是个人命比不上一块铜币的地方。
‘以德报怨?’沈明。
‘这是世道。’离诺。自己救人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周围已经有起哄的声音,人们热爱带血的热闹。
两人周围的位置也霎时撤去了桌椅。
两人手中都没有任何武器。
‘可悲的世道啊。’沈明突然道。‘怎么就没有人反抗它?’
离诺不语。毫无疑问,她是习惯的。虽然,哥哥所教的不是如此。但她没有能力改变自然就要学会适应。‘说的是。你来?’
意料之外的回答。沈明想。他以为对方要么会痛恨世道残忍要么会嘲笑此话的滑稽。不过不管怎样,他对她现在是已经没兴趣了,看样子的确不是言者。言者与言者之间有一种奇怪的相通,言力强的总能威压住弱的。离诺没有给他那种感觉,他所知的言者中也就沈行可给自己这种压迫感。
‘在犹豫什么?难道只是个除了预言什么也不会的魂术师?别扯术业有专攻什么的,你可远比不上真正的言者。’离诺眼角带笑讥讽道。她在激怒沈明。
果然,沈明的面色立刻黑了下来。
离诺踢起脚边碎杯飞身上前右手朝沈明挥去。
杯子锋利的边缘近在眼前!沈明身子一个后仰同时袖中长笛探出阻拦离诺的靠近!
一开始,离诺占据先机朝沈明步步紧逼,招招凶险。很快,沈明调整过来开始反客为主,招式也是利落不拖泥带水。沈明并未起杀意,江湖讲究胜者为王,但也重意义气,离诺毕竟救过他。但这个女人也冒犯了他!除了沈行他可从从未见过有人能用言力碾压自己!!
两人皆未使用魂术,是纯粹的近身搏斗,看得看客们更为兴起。小颜吩咐身边的小厮,‘去,到楼下拿着刚才那个女孩手里的帽子去讨要打赏。’
一战很快终了,看客们只觉得白砸了钱,离诺一拱手,‘是我输了,刚才言语多有冒犯,抱歉了。’
‘你这个女人,可真是有骨气的和礼貌的。’沈明语带讽刺。
‘确实是技不如人,我有什么好否认的。’离诺道。
看起来是个能屈能伸知进退的女人,不料,口舌上又讽刺了沈明一回。她离诺敢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他沈明却不敢。小颜好笑的看着楼下的离诺。
沈明却怒而不言。女人已经道歉,男人便不可多计较。
离诺上前接过小厮手中的帽子。手上一阵沉甸甸的感觉,看到里面还有一个银币离诺开心的笑了笑,又掂量了一下帽子里的一个钱袋,然后朝沈明扔过去,‘谢啦!’
离诺走到门口,又抬头直直看向楼上的小颜,女孩突然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如这微冷的雪里看到了妩媚动人的太阳一般,‘也谢谢你啦。’
离诺走后,周围恢复原来的喧闹。
小颜一边吩咐人去整理斗台和混乱的桌椅一边走下一楼。
沈明开口,‘意料之外啊楼主,我以为你不屑与和那个女人做那等的小交易’
小颜,‘我是商人,其中的利益自然比你看得懂些。我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
‘那么说,颜姑娘确实是有挣大钱能力的人?’
‘唉呀,你可真是执着。我都说我没有这么多钱了,顶多是一点给自己的嫁妆罢了。’
‘家兄想请颜姑娘喝些酒,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沈明在等沈行。沈行今日傍晚会来到这里。‘或许,你会想知道自己的未来线。未来,并非避无可避。’
小颜温柔的浅笑,眯起来的眼睛清澈干净,‘我知道我的未来我的结局啊。’并且,她不打算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