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德殿,四大诸侯前来朝见,还未进殿,“匹夫安敢如此”的一声咆哮传来,走进殿内,只见暴跳如雷的帝辛手持宝剑,遍地狼藉,只见石阶下奇珍异宝的碎片,书简,奏章,玉石,酒樽……
“卿等来了,”帝辛见四方诸侯进来,若无其事地将宝剑收起,命近侍将地打扫干净,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来人,上酒菜,寡人要与诸位卿家好好喝几杯,”帝辛命人摆上宴席,赐诸侯座。诸侯落座后,帝辛举起酒樽,“诸位卿家,镇守四方,近安民众,远慑荒族,威名遐迩,寡人敬几位卿家一杯。”
“臣等蒙逢圣恩,代朝廷镇抚四方,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况四方安定实乃大王得上天庇佑,又施王化,臣等实在不敢贪天之功。”东伯候站起来奏道。看着时时刻刻不忘竖立自己威信的老国丈,帝辛有些复杂,不断地在心里想到,真的要实施尤浑的计划吗?难道不能两全吗?想着自己的过往,帝辛心中一定,定要寻得双全法,不负大道不负卿。
“爱卿之言过矣,殷商兴盛乃你我君臣一心,共同努力的结果,”说着说着,满脸堆笑的帝辛突然发怒道:“可是竟有大臣为了私心,竟然一心破坏这种和谐。”
“请恕微臣插言,”一个笑眯眯地和蔼老人站起来说道,正是西伯候姬昌,如果不是华丽的侯爵服饰,一般只会认为他只是位和蔼的邻家老伯。可是帝辛知道这位和蔼的老人并不是看上去的那样简单,他发明后天八卦,是继伏羲之后在占卜上的伟人,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他于西岐勤修内政,示好于民,使西岐之民只知西伯候而不知帝辛,在外他结好诸侯,勤修兵甲,带甲之士不下五十万。而不为外人所知的是殷商起兵之时,有兄弟二人,都是黄帝后人,正是商汤与西伯候的祖上,可是在灭夏之后,兄弟二人曾发生过一场王位之争,最后失败的当然是西伯候祖上,当时商汤念在兄弟一场,放过了他,可是没想到人无打虎意,虎有伤人心。正如殷商世世代代想办法削弱诸侯一样,西伯候的子子孙孙也继承了祖先意志,想要夺回王位,经过几十代发展,西岐明面镇守西方,管理二百小诸侯,可实质上这些小诸侯早已被西岐吞并,甚至其他几方诸侯的势力也被西岐慢慢渗入。
“爱卿请说,”帝辛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四方诸侯,北伯候崇侯虎乃是殷商死忠,东伯候姜恒楚他的小舅子刚强正直,吃软不吃硬,得费下功夫,南伯候鄂崇禹以及他的儿子鄂顺无谋之人,一战可擒。他最忌惮的还是西伯候姬昌这个笑面虎,据说他收的义子就有近百之多,具为人杰。如果不是人杰,姬昌又怎么会养一个无用的废物。
“大王说的可是冀州候苏护?据臣所知,苏护性烈如火,刚正方直,不知他怎样得罪了大王?”姬昌微微一笑,好似陌不知情。
“事情因由起于寡人,”帝辛没有将罪责推到苏护身上,那样必然会正中姬昌的下怀,引起诸侯对自己的不满。“寡人两个王儿被高人看中,入山修道去了,群臣恐寡人百年之后无人得继王位,于是众臣欲于民间选秀入宫,可寡人觉得这样这样既扰民又废时,就没同意。”说到这,不知详情的三围侯爵点点头表示赞赏,可是姬昌不同,他早已从苏护那听说了事情的真相,心中暗骂帝辛脸皮忒厚。
“于是,有人建议从诸侯之家选秀,既不会扰民,又能加深寡人与大臣的感情,所以寡人听说苏护之女贤良淑德,招苏护入宫商量,可没想苏护口出无君无父之言,寡人也没责怪与他,赦他回封地,没想到他竟然在城墙之上提下反诗。”帝辛说到这挤挤眼睛,委屈地泪水流下。姜恒楚首先爆发了,见帝辛这幅模样,肯定是苏护之错,“苏护欺君罔上,罪大恶极,请大王下旨讨伐。”“请大王下旨讨伐,”南北两位伯候也站出来道。
“大王,臣……”姬昌见其余几位伯候表态,自己也准备表下态,到时候再做周旋。
“好,西伯候不愧是寡人的忠臣,讨伐苏护之事就交给你了。寡人派鲁雄将军辅佐伯候。”帝辛当然知道姬昌要说什么,于是打断了他,并送了姬昌一程。
“臣遵旨,”姬昌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看帝辛这样,恐怕是算计已久了,自己如果拒绝,恐怕和苏护一样的下场,不过帝辛算计的挺深啊,派鲁雄跟着,一在监视,二来可以得到冀州之地。如此一来,就在冀州楔下了一个大钉子,看着崇侯虎,姬昌感叹这个猪队友,人家都夺走了你的地盘,你还笑呵呵地帮卖了你的人数钱。孰不知崇侯虎乃是帝辛死忠,如果不是为了防崇侯虎的弟弟崇黑虎,帝辛才不会费如此之事。帝辛说完此事,招呼几位伯候开始饮酒,酒至深处,看似和谐的君臣相融的场面,其实君臣心思各异,连傻大个崇侯虎都在想大王派人到冀州干什么呢?他很费解。至于东伯候姜恒楚再为自家的地位忧愁,外孙继承不了王位,他姜家何去何从啊?姬昌在想如何能在苏护一事上动些手脚。帝辛不知又在算计什么。要说没想法的只有南伯候鄂崇禹了,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喝酒喝的最为畅快。
很快,酒场散。几人醉醺醺的归去,东伯候姜恒楚被帝辛以姜王后思念为由留在了宫中。
深夜,飞云宫。随着姜恒楚的离去,一声恐怖的笑声想起,“寡人就要回来了,回来了……”
而此时昆仑山玉虚宫内,陆压静静地听完原始的复述,为了心中的大计,陆压在心中说了对不起,决定将三清拖下水。
“三位天尊,可知如今形势严峻?”
“废话,本尊当然知道,否则焉会和通天在此争执。”原始没好气地说道,还瞪了眼若无其事的通天。
“如今人间大变,帝辛为王,这些时日他可做了许多了不得的大事呢。”陆压轻笑一声,挥手一道圆光镜出现。人间发生之事对于几位圣人来说,窥探时间长河,掐指可算,可是对于圣人的布局,就要费些功夫了。
“那有如何?”看着人间几位诸侯形形色色的人中不时出现的妖气与煞气,原始面色如常,可是通天脸色微微一变。
“那代表着已经有两位圣人站在通天教主对面了,包括原来是帮手的后土。”陆压嗤笑一声,不知对谁,是通天的悲剧,还是帝辛的神配合。
“更何况西方二人到现在还未出手,以他们与通天教主的关系,绝对不会站在殷商一方,也就是说,四圣相聚,已成定局,即使教主的诛仙剑阵,也不是破不了吧!”陆压直指要害,打破了原始对通天的信心来源,诛仙剑阵。
“那即使如此,还有大师兄和我,怎会怕他四人。”原始偷瞄了眼老子,语气有些不足。如果老子不出手,即使有原始,也无法,他们只需拍一个乃至几个准圣拖住原始,先破通天的诛仙剑阵,那么一切休矣。更何况,一向阐述天意的他怎会逆天行事。
“道友,你说该如何?”一直陌不出声的老子看了眼原始通天,不争气的东西,这么快便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不过实在是通天的坑太深了。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唯有全力出手,协助通天教主,保住殷商,”陆压沉声说道。
“你疯了,竟敢破坏封神!”原始一脸不可置信,这也与他所修炼之道有关,阐述天道,而帝王之道更是以天意为托,天道以人间更替而封神,陆压竟敢逆天而行……
“不然,封神大势要众神归位。而人间王朝更替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而已。”老子原始沉默了,这与二人之道不和,一个无为,一个顺天,只有修行截天之道的通天跃跃欲试。
“无为而无不为,道友不想见识更广阔的道吗?这次试探,兴许是个机会。”陆压转头看着老子,慢慢说道。此事关键在老子,而对于老子来说,心中只有大道。
“那就麻烦道友了,一切就有劳道友,有事上八景宫寻我便是。”果然,老子心动了,说完便飘然而去。
“大师兄……”原始吃惊的望着老子的背影,实在不明白陆压到底说了什么使他改变立场。
“形势不由人……”随着老子的声音遥遥传来,原始看着笑眯眯的陆压,不甘心的说道,“一切拜托了。”倒是通天很高兴,这样他们三兄弟又能并肩作战了,真是好久了,好怀念啊。
与此同时,西方须弥山。
“师兄,前些时日,女娲所说的事究竟怎样?”准提一脸着急的样子,自从燃灯几人来了之后,他就没有一天消停过,毕竟杀劫已经进入灵山,他又不可能把人赶走,如是谁敢会投灵山。
“师弟,你心乱了。”一直闭眼的接引手中念珠停止拨动,睁开双眼,淡淡说道。
“师兄……”
“还未到时候啊!”接引看着东边的方向,摇摇头。
“那什么才是时候啊!”
“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