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告诉我实话,我的过去到底是怎样?”和哥哥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萱,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吗!”任熙的眼神有些闪烁。
“哥哥,你一直都是我最亲的人,我最信赖最依赖的人,就是使现在我失忆了,我依然只信赖我的哥哥,可是我的哥哥为什么要骗我?”泪水流入嘴里是咸的,任萱的语气很平淡,可就越是平淡就越是压抑。
“萱,答应哥,不想了好吗?有些事情该忘记的就忘了吧,既然都已经那么努力的忘记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去想起呢?”任熙走到妹妹的面前,轻轻抹去任萱的眼泪,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也哽咽了,他自己也哭了,为他心爱的妹妹。
“哥,真的是该忘记吗,真的是我努力要忘记的吗?”
“是的,如果不是因为痛苦要忘记,为什么你能记起14年前的记忆,却忘记后面的记忆呢?你要记住,人的大脑是有过滤功能的,它会把一些不重要的信息删除掉,把记忆中的病毒杀掉,把完整的美好的留下来。”
“可为什么我会连Ban和Bin都忘了呢,难道他们也是不好的记忆吗?”面对任萱的咄咄逼人,任熙感觉到顶部住了,害怕了。于是沉默了半会。
“哥,你如实地告诉我,Ban是不是我从安安那里抢过来的,执行人的位置是不是也是我抢过来的。”
“安安?Ban是你在美国人是的,你们在那时就已经决定订婚了,安安又没留过学,她怎么可能人是Ban,就算她后来认识了,那也不能说你抢啊。依然公司执行人的位置是你在美国工作时调派的,你怎么会抢她的位置呢?拜托,我的妹妹呀,你这脑袋瓜子都在瞎想些什么呀!”任熙感觉到痛心又好笑,自己的妹妹何时才能正常起来啊。在任萱头上画了几个圈圈,“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去睡一觉吧,晚点还得去接你家儿子放学呢!”
“躺在床上却如何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安安的话,看安安的表情也不想是瞎编的,到底怎么回事呢。记得上次看到安安带着个小女孩,那是她女儿吧,她结婚了,那她指的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自己还要不要回去上班呢,算了吧,还是把事业还给安安吧,虽然不知道过去是怎么回事,可却总是感觉自己欠她什么……
“Ban,你认识安安吗?”
“认识啊,她不是你大学同学吗?”
“那你爱过她吗?”
“萱,你你没事吧?”Ban很不可思议地摸着萱的额头,Ban的眉头又开始紧锁起来,他感觉到萱似乎把道明熙的影子又重新拾了起来,紧紧地搂着萱,“萱,记住,你是我今生的唯一。”
越来越觉得可怕了,其实萱能感觉到Ban是不可能会骗自己的,从哥哥的叙述中和自己在美国的一些照片,以及大学时期的照片可以知道Ban应该是不可能认识安安的,更不可能是安安口中的那个他。那安安说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反正自己也不用工作,萱干脆就当起了侦探家,不过她侦探的事实就是自己那忘记的过去。凭着自己仅有的一些记忆碎片,萱来到了郊区的那片画廊。漫天都是画,每颗树上画着相同的人,眼泪忍不住掉落下来,为什么每幅画上都是自己的脸,感觉有一丝心痛,感觉这里似乎装有悲伤的回忆,跌跌撞撞地往里跑着,萱感觉自己就要找到真相了。小木屋前,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很在聚精会神地画着,颜料染彩了她的衣衫,高挑的身材,长长的马尾,她正在细心地画着一个男孩。似乎还对萱的到来毫不察觉,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满地的油画,都是同一个男孩,为什么这个男孩的脸会让她心痛呢,为何只是他们两人的画,男孩到底是谁,他在哪?
“画中的男孩在哪里?”萱平淡地问了一句。
没有回答,寂静地就只能听到画笔的声音,这种氛围让萱感觉到更加的可怕。
“在天堂!”终于女孩开口了。
“天堂?为什么?”含着眼泪依然倔强地问着。
“有些事情既然忘记了又何必记起呢?”女孩语气平淡地没有一丝起伏。
“我的那些画也是你画的吗?”
“现在的我只为这个男孩作画。”
“我是问你我的那些画是不是你画的!”萱的声音放大了。
“很久以前画的!”女孩至始至终都没把视线移开那幅画。
“我和画中男孩是什么关系?”萱的心开始悬起来,她迫切需要女孩的答案。可是那女孩却依然静静地画着,久久不应声。
“没有关系,他是我的丈夫!”女孩冷冷的语气坚定的口气。
“那为什么……?”萱的声音开始颤抖,女孩的回答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明明真相就要出来了,可现在又没有了。
“没有为什么,希望你不要再来这里了!”女孩终于抬起了头。她的眼睛是那么的干净纯粹,没有一丝杂质,却又是那样的冷,仿佛是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仙女般。
任萱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摸着自己的一幅幅画像,每一幅都还是那样的干净,好像每天都有人擦拭过一样。心痛的感觉一步步加深,任萱疯狂地想逃离这个地方,她害怕自己再不走快点就会心痛过度而死在这里。
歇斯底里地跑着,哭着,好可怕的过去。那个男孩与自己是什么关系,自己怎么会和别人的丈夫有什么关系,那过去的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为什么会为他心痛?天哪,我任萱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为什么大家都要欺骗我?
“啊,走路不长眼啊!”
任萱跑不动了,停下来走走吧,却浑然不知道自己撞到了别人。
“站住,撞了人不用道歉吗?”安安一把抓住前面那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任萱,呵,这是冤家路窄啊,看来你和道明熙还真是绝配啊,一个整日酗酒,一个疯疯癫癫,我是不是该成全你们呀,啊,不过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我是不会离婚的!”安安对准任萱的耳朵大声地说着后面三个字,口水喷向了任萱的脸。此时的任萱已经麻木了,她木讷地继续往前走着,面如死灰。在听到道明熙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她越来越越觉得自己的过去是个很难堪很肮脏的人。任萱原来是个只会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呵呵,真不敢想象自己怎么会变成那样。现在已经出现两个别人的丈夫与自己有关系了,那还会不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呢?任萱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不愿再查下去了,真相就是任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颤抖的身躯终于好不容易挪到了桥头上,站在这样的高处突然俯瞰这样的一片大海,任萱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净化了,她想海水应该可以洗净自己的不堪吧,死在这里以后投胎就不再是坏女人了吧。
闭上眼睛,手做飞翔状,慢慢把脚放下去,就要解脱了。
“啊!”任萱被旁边的一个醉汉拽了下来。
“来,喝酒,呵呵,没事寻什么死啊!”醉汉抱着酒瓶傻乎乎地笑着。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任萱一眼。这不就是上次在巷子里遇见的那个人吗,那个感觉似曾相识的人吗?
“你快放开我!”任萱努力地挣扎着。可这男子似乎已经睡着了,可拽着任萱的手却没放开,任萱被拉到在男子的怀里,满身的酒味让任萱很是难受。可是他的手却是拽的那么紧,那一刻任萱突然感觉好熟悉,可能是因为太多的熟悉出现了,所以任萱已经不以为意了。
“萱,萱!”男子已经睡着了,可从他的口中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任萱慢慢拨开他的头发,男子的脸很英俊,好像在梦里见过。眼睛已经红肿了,分不清楚了,不知道自己到底爱过谁,为何他也能让自己心痛,而且是接近死亡的那种痛,心脏的某一处好像裂开了一道口子能清楚地听见血滴的声音。
“任萱、道明熙,哼,你们可真够狠真够般配啊!”远处安安愤恨地看着这一切,她的指甲紧紧拽住,指甲深入掌心,血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