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事情有点奇怪。先是无端端出来个自杀同盟,然后我无端端遇到袭击,再然后无端端冒出个“痴恋”幽幽的照红灯,而照红灯有个忆儿成狂的婶婶却却无端端叫我儿子,学校的运动会也要开始……事情纷杂而至,接踵而来,我感觉有点转不过来。
幽幽在黑板报上画了几笔,完成了收尾工作。分布给幽幽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总算是可以舒一口气了。分配给我的拉赞助的任务,幽幽也和我一起完成了。距离运动会也只剩下几天。因为这次的运动会有人提议举办红灯祭,这个提议得到大部分的人认可与支持,并取得了我们投票的一致通过,向学校领导提出这个建议也通过了,所以现在我们也在努力筹办这一个祭典。
而这几天照红灯也好像没有空暇的时间来找幽幽,不过仍坚持每天送饭给幽幽,顺便脸色不悦地拿一些小物品或是针织毛衣围巾给我,说是她婶婶拜托她交给我的。拿着礼物的时候,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连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好默默收下说声谢谢,下次见到照红灯时顶着她杀人的眼光拜托她帮我拿一些礼物给她婶婶。
总的来说,最近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无事发生,讨厌我的照红灯也少找我麻烦了,简直要让我有种风不鸣条的太平盛世的错觉。但到底是海不扬波还是暴风雨前的寂静,我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
今天是周末,难得和幽幽出来逛街,享受这段平静而放松的时间。我们两个人只是纯粹地四处走走,丝毫没有购买东西的兴趣。
即使今天下着细雨,街上也依旧人来人往。随处可见撑着伞的人们行走在雨中。
自杀事件也渐渐降温了,最近报道自杀而死的人也少了,上周也发出了自杀同盟首领的通缉令。由于自杀事件笼罩在人们心头上的讶异恐慌也减轻了不少,消沉的氛围在慢慢消散,加上今天是周末的原因,街上比平常热闹了些。
“那个男人,他的妻子因为他出轨,得了忧郁症,自杀死了。那个女孩,她有个喜欢的人,她喜欢的人自杀了,因为梦想破碎了。那个孩子,他的父母自杀死了,因为背负的债务过多无力偿还。那个女人,她的丈夫因为不堪忍受各种压力,自杀了。那个人……”幽幽看着撑伞挽着一个女人行走的男人,在雨中行走的女孩,一个老奶奶打着伞牵着的小孩,超市里容憔悴的女人……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面容恬静,穿着白衬衫牛仔裤,透过倾斜的雨丝看着他们,“可是现在他们都好好地活着。”雨雾朦胧,似乎被和风吹进了她的眼里。
或许是这样的天气容易影响心情,我看着他们,心里仿佛也被蒙上了一层细雨。这样湿淋淋的天气真是容易让人多愁善感起来。
我看着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这样和幽幽看着他们,突然生出很多感慨。我在想如果我没有遇上幽幽,是会自杀死去,还是无论如何都会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呢?难以想象。这么一想,其实我现在是非常幸运的。我很庆幸现在的自己能像其他人一样能上学,交上朋友,获得能力……
人生的际遇真是变幻莫测。人各自都有不同的路,怎样走下去都是自己的选择。
撑伞挽着一个女人行走的男人慢慢走远,在雨中慢慢行走的女孩任由细雨飘落在他身上,老奶奶打着伞牵着的小孩不时抬头跟她奶奶说话,超市里容憔悴的女人强撑着笑容收钱……
每个自杀的人都有放弃继续生活下去的理由,而活下来的人却是有着不得不坚持下去的理由。大家都是一样的,谁活着都不容易。
接下来,就是和幽幽四处走走,看看,便去市场买菜回家。途中我们听到了很多消息,例如今天的白菜又涨了几毛钱,猪肉的价格也上涨了不少,谁谁家的女儿倒贴谁谁家的儿子;那个寡妇和某个有夫之妇勾搭在一起之类的……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平凡又日常的对话让人觉得很窝心。虽然事情还没过去,但是看到他们却觉得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安稳。逛了一圈之后,我的心情似乎也被他们感染到了,心头上的那份重压仿佛轻了不少,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
距离运动会还有2天。总有一种要发生什么事的感觉。
幽幽还是一副悠然从容的姿态,甚至还有心情调戏我,捧着我的脸使劲蹂躏,“阿劫,这么紧张干嘛,反正事情迟早会有解决的那一天,只是时间迟早而已。来,我帮你按摩按摩,放松放松。”
幽幽把我按在沙发上,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自顾自地在我的肩膀上按了起来。
“我不紧张,只是想快点解决事情而已。”我任由她的爪子在我肩膀上胡乱地按,“最近都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而我面对这种情况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知道。”幽幽凑近我的耳边打断我的话,“我向你保证,你想做的事一定会做到的。你讨厌的事情我也会尽力阻止它再次发生……”
幽幽的声音明明很温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的话,我心里却有一种无名的火在燃烧,不想再听她说下去,我霍地站起来,吐口而出的话语气有点冲,“够了!”话刚出口,我马上后悔了,转头看幽幽有点愕然地看着我,语气放软下来,“抱歉……”看着她疑惑又无辜的表情,有点无力,骂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我其实是不想一直被她保护着,就像是活在她的保护伞之下,为什么她就不明白这一点呢?
“我回房间了。”我抛下这句话,没有看她直接往房间走,听到身后她疑惑的嘀咕,“这孩子真是的……”
从以前到现在就一直是这样,明明我们的年龄是一样的,她却总是以长辈的姿态对我,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我觉得很讨厌,尤其对象是她。可是对她发脾气也是很无理的幼稚举动,她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事吵架多激烈第二天都会和好如初。我们昨天晚上冷战,不,正确来说是我自己单方面发脾气,但是到了第二天,两个人又恢复成平时的状态,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我照常地做早餐,照常地叫她起床,照常地有说有笑吃早餐。多年来,我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无论怎样都不可能真的会生对方的气,让对方难受。
终于到了星期一,学校的气氛明显比平时更加热闹。运动会的场地也布置好了——周末的时候,除了学生会以外的社团的人回来学校布置。同学们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压抑不住的激动让人可以感受他们对接下来的运动会有多期待。
我和幽幽在教室门前没有看到最近早上都坚持给幽幽送饭盒的照红灯,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孩提着一个饭盒站在我们教室门前。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转头看到我们,脸上的笑容越盛,迎着我们走来,在我们面前站定,礼貌又客气地看着幽幽,“你好,照红灯有事不能亲自将这盒食物给你送过来,我受照红灯所托,帮她将这盒食物送给你。”他说着,将食盒递过来。
幽幽有点意外,听到他的说法后微笑着接过食盒,“麻烦了,谢谢,也替我跟红灯说声谢谢。”
他保持着礼貌的笑容看着幽幽,客气地回答,“不用谢,我会替你转告她的。既然食盒已经送到你手上了,我就不打扰了。”
“再见。”幽幽礼貌地对他笑了笑。
我和幽幽都有点疑惑,照红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说她忙到了这个地步?不过,她对幽幽的这份心意真的是无可指摘的,坚持给幽幽送吃的不说,上周她忙着策划红灯祭分不出身只能给幽幽送送食物东西,现在不能亲手送食盒过来,也让别人替她送过来。那个男孩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觉得似曾相识,我问幽幽,“你觉不觉得他有点熟悉,我们是不是认识或者是在哪里见过他?他不会是照红灯的哥哥或者是弟弟吧?可是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不知道。”幽幽的表情也是有点疑惑,“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我敢保证我们不认识他,我也没有见过他,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幽幽说完撇头看了我一眼,“可能是照红灯的亲戚吧。”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印象,也表示不想继续探讨刚才的那个男孩的身份。
一进教室,便看到大家不在自己的座位上,都在扎堆地说说笑笑,热烈地讨论关于接下来的运动会的期待。就连平时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莲郁都在和其他人有说有笑,见我一进教室,抬头对我打了声招呼。禹宜更加是激动地喊了声,“老大!”我顿时不想承认他是在叫我,表情僵硬地回应了他。
同学们在老师来教室之前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但是还是压不住他们因兴奋而躁动的心,不停细声小语继续说着。教室里吱吱渣渣的没停过说话声。老师来了,教室安静了一会儿,在老师说出运动会几个字之后,大家马上欢腾起来,教室里乱成了一窝粥。面对教室这种乱糟糟的情况,年轻的老师无力压制,只好任由我们乱腾。老师任由我们乱够之后,才出声让我们排队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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