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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准备着去俄罗斯的日子

“要出去走走吗?”在路过乔希的教室窗子前,看到了一直发呆的乔希,王子忍不住敲了敲玻璃。

“恩?”抬头看着窗外的王子,乔希多多少少有些吃惊,或者说,心里有些窃喜,毕竟,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走进她的生活。

可是究竟在窃喜什么呢,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也绝对是不可能的,而且,她是分得清自己的立场的,不该做也不能做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去尝试的,虽说,距离产生的不是美,是小三,她也绝对不允许这种令她自己都厌恶的事发生在她身上。

尽管,之前,她是有想过,也认真的分析过,她是有那么些许把握可以让王子喜欢自己一点的。现在看来,是有些幼稚和可笑了。

哎呀,我又在胡想些什么,看着王子向她投来的单纯的眼神和温暖的微笑,她又在心里彻底否定了这样污秽的想法。

“呵呵,王子好像有些等不及了,侧着身子拨了拨头发,“我说,大小姐,你到底是出来还是不出来呀,虽说男生脸皮厚,像你这样盯着我看,我也是会害羞的。”

“额,乔希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失态,猛地低下头,只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发烫,好像连脖子也被烧红了。

秋天的落叶稀稀疏疏铺满了整条街道,抬头看着树,枫叶还在打着旋往下落。这是怎样的一种美啊,在乔希以前看的小说中,一般这个时候,树底下都会站着男主角在等着他的情人来给拥抱和亲吻,想象着这种画面,乔希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

可是,现在呢,看着即将枯萎的树枝和身边走着的别的女孩的男朋友,乔希的眼睛变得有些朦胧和伤感。

呵呵,是呢。乔希也在极力安慰着自己,万物都会有凋零的时候呢,都会有属于自己最终的归属地。人也是一样的,从出生到死亡,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只是每个人在这世上的长短不一样罢了,有的人存在了一百年,有的人存在了几十年。

可是自己呢,乔希禁不住叹气,自己的归属地又在哪。想起爸爸在电话里的嘱托,想起自己那不安的心和自己的欲望,乔希又犹豫了。

俄罗斯,每一个芭蕾舞者都梦想要去的地方,站在斯亚拉的金色大厅受到万众瞩目也是每一个芭蕾舞者最高的荣耀和骄傲。可是,我真的就这样走吗,不顾爸爸的心理,让爸爸一个人在国内忍受孤独的滋味,尽管她知道爸爸的期望和不舍。可那岂不是和当年的妈妈抛弃他们父女一样,尽管她现在并不恨了。

越长大,便越能理解妈妈,就像她现在一样,有些不安的欣喜,如果妈妈没有在国外闯下一片天地,现在能为她这么顺利的铺好继续前行的路吗。

人,还真是越长大越势力呢。乔希有些厌恶此时的自己,想到这,又不自觉的叹气。

似乎注意到了乔希的神态,王子轻咳了一声。“你、还好吗?”王子忍不住问道,“呵呵,还真是小女生,这么容易伤春悲秋。”

“是吗,”说实话,王子的不屑,让乔希多少有些不高兴,“既然这样,你一个开朗乐观的大男生还陪着我这么个伤春悲秋的小女生,不是很好笑吗。”

说着,乔希不自觉的加紧了脚步,是害怕王子窥探到自己的秘密还是仅仅就是因为生气吗?对,就是因为生气,乔希抑制住自己不安的心跳,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尽管她心里知道,这只是在逃避,她对俄罗斯的渴望,已经远远超过了亲情。

说到底,还是输给了现实。

人,总是有着强烈的欲望,做官的想着怎样巴结领导,以便更容易的往上爬,做生意的每天琢磨着,怎样钻法律的漏洞,以便从顾客手里赢取更多的利润。人,总是在一步步给自己设套,而不自觉的陷得更深,错的更离谱,以至于后来无法回头是岸。可是,自己呢。乔希拼命的摇头,不敢再往下继续想了。

“哎,你到底怎么了,”王子也追上来,拉住乔希的胳膊,“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会生气,我只是,开个小玩笑。”

“不是,不是你的原因。”乔希想解释,却又突然沉默了“算了,我不想说了,反正没有意义,你也不会懂得。”

“怎么了,”王子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很执着,“如果,你拿我当朋友,就应该说出来,让我能帮到你。”

“没事。”乔希拼命掩饰,却不知,掩饰反而更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想,自己静一静,想想清楚。”

说真的,乔希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说出来又不会怎样,而且,王子的眼神那么真诚,有这样一个朋友,应该是件很高兴的事呢。

有时候,乔希真的很讨厌自己这样的性格,什么事,都不想说,憋在心里,忍着,想着有一天,忍得久了,受不住了,哭一场或者大吃一顿就好了,第二天,还是不会耽误微笑,耽误练功。

“我说,我就那么不可信任吗?”王子终于有些发急了,两只手死命的抓着乔希的肩膀,“你就那么高傲,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

乔希只觉得肩膀锥心的疼,可能也只是心里难过罢了。

出来也有一会了,此时的风是有些凉了,乔希觉得风似乎把头发吹得已经凌乱了,也亦凌乱了她的思想,路上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也是,这么冷的天,大家,都回寝室打游戏睡觉了。

“我、”,乔希只觉得喉咙像被什么生硬的东西卡住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而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似乎就那么一秒,风就能把泪水吹落。

“你知道吗,”王子眼里似乎有了异样,“你,可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孩子。”

看着那样温柔的目光,乔希感觉自己好像又看到了权相宇。是你吗,权相宇,你是不是不放心我,所以才一这种方式继续留在我身边。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想到这,乔希的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如决了堤的泉涌。

好像被整个温暖的世界包围着,乔希就那样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接受了王子给的拥抱。

这么微微颤抖的身体,这样冰凉的手指,王子有些心疼的想着,乔希,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你到底又在承受着什么。

“这么刻苦啊,”路过操场的时候,乔希忍不住瞧了一眼,竟然,果然在操场上呢。

想着前些天,在街道上的情景,乔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尽管,这次虽然想着是路过,可是心里那么的期待,能再见面,能再,哪怕只是微笑。

看着乔希走近,在隔着篮板投进漂亮的三分球后,王子收了球,走了过去。

“少说我了,你应该也一样吧,”王子有些开玩笑的拉开了乔希的上衣,“看,我猜的没错吧,这么用功,连练功服都不舍得脱。”

“额,你这人。”乔希有些不知所措的说着。

“对了,”王子也不再开玩笑,“去俄罗斯的事情怎么样了,日期定了吗?”

“恩,”乔希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正在办手续呢,过两天去一趟国际交流处面试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乔希又小声嘀咕着,“哎,希望不会耽误到这次的比赛呢。”

毕竟,这次比赛,是文华老师亲自举办的,以求在中国内地选出最优秀的芭蕾舞者,而乔希这次也是代表学校去参赛,那是怎样的荣誉啊。文华老师是在中国境内大家公认的芭蕾公主。

“放心吧,”王子安慰道,“学校会有合理的安排的。”

“恩,”乔希应着王子,“希望吧。”

“别多想了。”这时的王子又开起玩笑,“你说,这路过的少男们都已经春心荡漾了,如果,我抬头看,有可能就被随便射来的嫉妒的寒光给杀死了。”

“切,”乔希忍不住笑起来,“如果你这样说,我早就被这路过的少女们杀死上万次了,魂魄都吓飞了,你连替我收收尸都不能了。”

“是吗,”王子自嘲着,“我的魅力这么大啊,也我自己都想不到。”

嬉笑过后,又是一阵沉默,乔希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还好,马上到宿舍了。

“恩,谢谢,”乔希笑了笑,“我上去了。”

“你知道吗,”王子的表情似乎很认真,连眼神都变得深沉“我一直在猜,你是个怎样的女孩,你经历着怎样的人生,你的故事里,有多少秘密。”

愣了愣,王子继续说着“如果,我没有先遇到我的女朋友,我想我一定会爱上你呢,你是这么需要人保护的孩子。”

“恩?”乔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恩,别想太多,别说了,我懂,谢谢你,这么多天,谢谢你,让我知道,你是这么让我想要珍惜的好朋友。”好像心中那些负担都已经释放,乔希觉得说完这些话,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也就抿着嘴笑了笑。

“哈、哈哈”王子也干巴巴的笑着,来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那拜拜了,”王子好像想要迅速的逃离乔希的视线,就那么跑开了,隔着几米远,王子朝这边挥着手,“快点上去吧,小女孩,记得,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是有那么一些失落,究竟是什么在作祟,上楼梯的时候,乔希忍不住去回忆刚才的情景,不过,还好,这才是又回归了原本的轨迹,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这些天,自己多多少少的自作多情和依赖,看样子已经被看穿了,才会这样被不失面子的提醒,恢复原本,挺好的,这样暧昧着,真不是那么回事,到最后,只会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喂,忙吗?”此时的乔希正在练功房压腿,接到王子的电话,还是有些没想到,从那天那么尴尬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通话。

“恩,没事,”乔希一边压着腿,一边将电话压在耳旁,“你说吧。”

“我想,请你吃个饭,算是给你践行吧,还有,挺谢谢的,有你这个朋友。”

“恩,好呢。”乔希答应着。

电话的最后,王子还是有些不安的提醒了一下,“我的女朋友会在,没关系吧?”

“嘻嘻,乔希装作开心的声音继续说着,那样不是正好吗,我真是赚到了,又多了一个好朋友。”

挂下电话,泪流满面。

那一场饯别会,究竟是怎样进行的,乔希已经不想去回忆了,也好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女孩很漂亮,很爽朗,很可爱,只记得王子介绍女孩时的温柔的表情,只记得,席间,乔希自己在大声的发笑,掩盖着悲伤,只记得,王子在不停的夹菜,不过不是放在自己的碗里,只记得,王子对那女孩说,吃胖点,不然我就不要你了,瘦不拉几的抱着也咯人呢。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机场上,看着父亲两鬓有些苍白的头发,乔希忍不住落泪。

“别哭,孩子,父亲安慰着,我多么希望,你能有出息,那爸爸把你放到社会上,也能放心了。”

心中似乎放着千斤重的钢铁,乔希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爸爸,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用行动证明这一切,用努力和汗水来报答您的养育之恩,绝不辜负您的期望,想到这儿,乔希哽咽到不能正常呼吸。

“乔希。”快要检票的时候,乔希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叫声,回头看着王子,此时的心里已经释然,顿时充满了感谢。

王子跑过来,送给乔希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乔希耳边坚定地低语,“我相信,像你这么好的女孩,会有更好的男孩来爱你。祝福你。”

王子的女朋友也哭得稀里哗啦,“我认识你这个好朋友还没到几天,就要跟你分开,我真的很舍不得,说着,便要抱乔希。

乔希也忍不住哭起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们。”

“我说,你还让不让人家走了,王子说着,就要去拉女朋友。

“人家,就是不想她走。”说着,王子的女孩抽噎着。

乔希这时倒忍不住笑起来,“你呀,真和你家老公说的一样,爱哭鼻子,善良又冒着傻气,才是真正需要保护的好女孩,我要是男人,也会喜欢你呢,说真的,我现在,就好喜欢你。”

“啊,他都说了些我什么坏话?”

“呵呵,乔希笑着,问你家男人去。”

通关检票机,王子一边做着打电话的姿势一边大喊着,“在外边受欺负了,告诉哥哥哈,记得,常联系哈。”

切,这小子,真是让他赚了便宜,还自称哥哥。

不过隔着玻璃,乔希还是尽力喊着,“恩,知道,快回吧,谢谢你们。

飞机一点点远离地面,飞向预定的轨道,乔希仿佛看见王子抱着哭成一团的女朋友傻笑着。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真诚,谢谢,你们是我永远的好朋友,是我这一生都要珍惜的朋友,祝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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