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天空中传来一声霹雳,一道刺眼的闪电也应声而落,黑暗的夜空顿时被撕为两半。一座荒芜的道观,一个长满青翠欲滴的树木的巍峨高山,两者本无关联。可当道观位于那高山上,两者才有了一丝联系。在破败的道观映衬下,生机勃勃的高山也平添了几分凄凉。
“哒哒哒”黑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骑着一匹枣红大马,正在距离道观不远的官路上飞奔。急急忙忙栓了缰绳,书生一头冲进道观。刚冲进道观,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来,打得屋顶“啪啪”作响。
“幸亏跑的快,否则非被淋湿不可。”书生有些庆幸的叹了一口气。这时,书生这才注意到道观中已有俩人捷足先登。两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青年分坐在篝火两旁,淡淡的注视着自己。
两人都一身劲装,一副江湖人打扮。一人长的白白净净,唇红齿白,双眼闪烁着慧黠的光芒,乌黑得长发高高竖起,身着华丽的劲装,更显得他英俊潇洒。此人身旁还有一柄镶着宝玉的宝剑,在火光的映射下闪着璀璨的光芒。不用说,那柄剑肯定价值不菲。另外一人与华服青年一比,就显得比较暗淡了。一张还算耐看的脸上时不时露出一抹微笑,显得很平易近人。让书生印象最深的是此人长的很精神,双眼炯炯有神,短短的头发越发显得此人精神。虽说,书生对衣着没有深究,但他也能看出短发青年的衣装属于很普通的那种。再加上身旁略微有些破烂的包裹,书生很容易就判断出此人属于寒门子弟。
“两位兄台,在下可否在此一坐?”书生作了一个揖,缓缓问道。
“坐吧,随便坐吧。这个地方又不是为一些人准备的。”那个寒门子弟毫不在意的说道。
可那名华服青年不屑的哼了哼,“你来的正好,你瞧瞧那位。与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简直就是我最感到耻辱的一件事。”英俊青年眉毛皱成一团抱怨着,鄙夷瞧了瞧黑色劲装男子。
黑色劲装男子只是微微笑了笑,丝毫不理会华府青年的嘲讽。
书生看了看俩人,没有理会两人的话,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俩位兄台,你们谁有干粮?我的包裹在路上被盗了。”
“我有,我有。这里有些梅州特产的梅子,还有些焦脆酥饼。要不要尝尝?我可不像一些人只知道吃又臭又硬的馒头。”说完又鄙夷的看了看对面的男子,见他脸上表情仍未有丝毫改变,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遗憾。俩人早就到这座道观了,华服男子看到黑色劲装男子的穿着心里不免升起一股鄙夷,又看到那人吃着干硬的馒头,忍不住嘲笑了起来。没想到,那人却没有生气,只是独自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华服青年见那人竟然丝毫不理会自己,心中不免有些不忿。
“我这有点馒头,你要不嫌弃尽管拿去吃吧。”黑发男子笑了笑道。
“哼,又臭又硬的馒头焉能入口?喂我家的狗,它都不吃。”华服青年不屑的哼了一声。
“有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啊。”黑衣青年叹了一口,男子自顾自的拿起一个馒头放在火上烘烤起来。“你要吃的话,你自己来拿。不要不好意思。”
华服青年脸色一片铁青,气哼哼的把酥饼塞进嘴里。书生尴尬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如何取舍。书生的肚子“咕咕咕”的抗议起来,书生深意的看了看两人,走到俩人面前分别拿了些食物。不管是酥饼还是馒头,书生都斯文的塞进嘴里。
“俩位兄台,既然我们三人既然同时聚到这个道观,这即是缘。或许我们今后再也不会相遇,但多一个朋友,道上也好走一些。贱名夏言,敢问俩位兄台名讳?”书生满脸含笑的说道。
“我叫吴明远,乃梧州知府的儿子。”说完,脸上露出一丝骄傲。鄙夷的看着黑服青年,似乎很期待他的答案。
“你叫我雷浩就行了。”黑服男子笑了笑简洁的回答道。他猛然想到,那个被自己痛殴的车夫不也说他是替梧州知府办事的吗?“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黑服青年暗暗说道,脸上露出一副戏谑的表情。
“看你那名字多俗,一看我的名字就知道我非同凡响。哼哼,等我去了红叶峰,我就能直接被一个修真仙人收为弟子。你们就会因为曾和一个即将成为修真者的仙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而感到有多幸运了。”吴明远傲然的扬着头,指了指雷浩鄙夷的说道:“你就有的事吹嘘了。”他却没发现,雷浩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
“原来你也要去红叶峰啊,我也正要去。去看看我是否有仙根,能不能成为仙人。”夏言充满忧虑的说道。
“原来我们同路啊,这正好,我们一起上路。你要去哪?不会也去红叶峰吧?哈哈哈、、、”吴明远翻着白眼道。
“我也去红叶峰,我们应该同路。我也想看下我是否有仙根。”雷浩脸色露出笑容说道。这一次的笑容明显与之前的笑容不同,他的眼睛都快眯住了。他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还没到府衙,就意外知道哪里可以寻到修真者,真是天助我也。”
“就你那样还想成为仙人呢?真是痴人说梦。”吴明远毫无顾忌的嘲笑着。雷浩对吴明远的说话方式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没有丝毫表示。实在没必要和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一般见识。
“雷兄,原来我们也同路啊。这真是太好了。”一身儒衫的夏言满脸欢喜的说。“对了,吴兄。你不是知府的少爷吗?怎么独自一人上路?”夏言有些疑惑。
华服少年明显没见过多少世面,脸上露出一丝厌恶。“哦,你说这个呀。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你不知道那些奴才有多烦人。天天在我耳边阿谀奉承,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一路上,要有他们跟着多难受啊。”
多了一个人,道观里的谈话内容明显多了起来。三人就这样互相谈着自己的所知的有趣见闻,一时倒也其乐融融。随着三人谈话时间渐长,吴明远少爷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两人面前。
吴明远实在是太单纯了,没说几句话。他就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通过谈话,雷浩看向吴明远的目光才发生了改变,吴明远的本质其实不坏。他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留下了深爱着她的丈夫和尚未见面的儿子就撒手人寰。可能吴明远遭天忌,他从小就是天天在药罐之中。知道吴明远长大成人时,一个仙人恰巧遇到了他,吴明远才真正脱离了药罐。可长时间躺在病榻,直接导致了他基本上与世隔绝。长时间生长在蜜罐之中,直接惯出吴明远一些臭毛病。
倒是夏言,他显得一直很有城府,总是巧妙的躲开吴明远的询问。“对了,雷兄,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的来历呢,反正雨一时停不了,不妨说来听听。”夏言一脸真诚的问道。吴明远也一脸希冀的望着他,不过这一次却没有想要嘲讽雷浩的意思。
“我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按照你们这里的话,我的父亲是个塾师。我是离家出走的,估计他们现在已经以为我早就命丧黄泉了吧。”说着,脸上的黯然毫无掩饰的流露出来。
“真是抱歉,雷兄。勾起你得伤心事。”夏言站起来满含歉意的对着雷浩说道。此时,吴明远脸上竟出现很多不自然。一想到雷浩的处境,吴明远的眼眶竟是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