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谢天谢地你们都没事!”我看见冰冰凉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冰冰凉一脸疲态,努力的说了挤出了一句话:“我们得去救她们!”就支撑不住要摔倒下去。我赶紧上前扶住冰冰凉:“冰冰,你怎么了?他们人呢?”冰冰凉还没回答就晕了过去。“她需要休息,跟我走!”那老人已经站在我旁边了。我说声好便把冰冰凉背在身,然后随手抄起冰冰凉的青铜短剑,这剑和那老人的果然一模一样,那老人看见这把剑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我猜不到老人在恐惧着什么。我看了一眼肠穿肚烂的二青,二青的破开的肚子里除了很多蠕动的蛆虫就空空如也,五脏六腑不知所踪。我转过头不忍心再看,那老人敏捷的跳过了乱石后开始解释:“尸孩就是这样爬到人的肚子里,吃光了内脏,然后用怨气控制尸体行动的。如果不是这次它吃了我为他准备的食物,想消灭它比登天还难。我真想不到,居然真有人把它给养成了。”我背着冰冰凉在后面跟着,听了他的话,不禁问道:“你说尸孩是人养的?”那老人回头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道:“那还用问么,这东西太阴邪恶毒,自然形成现在基本上不可能,而且它的怨气熏天,如果我想的不错,这是从小便喂食的受折磨致死的婴儿的肉而喂大的。比普通的尸孩还要厉害。”这老人说的和倾靥说的基本上差不多,但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这个东西居然是人为的养出来的,还靠喂食婴儿的血肉来养活他,这得有多残忍呀!
“老伯,我想知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一个人在玛卡里?还有你说我是你从水巫手里救出来的,水巫又是什么东西?”这是我见到老人后一直想问的问题,那老人说:“回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吧。”我们已经踏入刚才我醒来的那个山洞,那老人进洞后就往洞里右侧山壁走去,那里有一块突出来的石壁,这石壁的一侧有个半人高的石洞,从洞里如果你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这里还有个小山洞。那老人弯着身子钻进洞里,然后回头向我摆了摆手,我把冰冰凉抱在怀里,弯下腰跟在老人的身后,这条甬道大概有十米,走到另一个口,眼前就豁然开朗。我浑身立马如浴春风般的清爽,这里是一片小型的谷地,里面有一条小瀑布从山半腰飞泄而下,然后满地的野花野草像地毯似的铺了一层,不远处有木质的小屋坐落在水潭旁边,在这满目的绿色里,阳光暖暖的乍泄了一地。
我难道进入了天堂?眼前的一切实在让我难以置信,就短短的十米距离就分割出了这两片截然不同的世界,十米之外的天地一片肃杀,充斥着让人绝望的死亡气息,而这里,一片草木葳蕤繁花似锦。那老人回头看着我说:“怎么?感觉不可思议是吧,这里是玛卡里唯一处风水向阳之地。你的那个朋友好像被一股强大的阴气侵染五脏六腑,只有在这里阳气才会把阴气祛除的掉。你把她放在这个草地上,一会她就没事了。”我按照那老人的指示把冰冰凉放在草地上,阳光照着她苍白的脸,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比刚才热了点,我站起身来说:“我还有其他的朋友,我希望老伯能救他们一把。”那老人左手拿着自己的青铜剑,右手拿着冰冰凉的青铜剑,忽然叹气道:“想不到那么快就三十年了,三十年后,你们还是来了…”
我觉得那老人的话里有隐情,好像他三十年就已经知道我们要来,而且事关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那老人把两把剑插到地上,然后转身说:“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在你问之前,你得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来这里?”我点点头,说:“老伯,我。。。”那老人打断我的话说:“恐怕你叫我老伯不太合适,首先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冯阳生。”说着便盘膝坐下。我听到他说他叫冯阳生,我的心便是一跳,这个名字我听过,在我还很小的时候,爷爷得了一个怪病,最后被病痛折磨致死,临死的一刻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冯阳生三个字。那时候我们一家都生活在惶恐之中,好像在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担心某种东西的降临,我爸经常会和我妈面色凝重的嘀咕这三个字,看见有别人就立马缄口不语,后来我妈就带我去了外婆家一住就是三年。三年后回到家里,生活就恢复了平静,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三年家里发生了什么。
我说:“我听过你的名字,我爷爷说过。”冯阳生叹了口气,说:“你爷爷是我的大学导师,想不到一别三十年最后还是永别!”虽然我隐隐的猜到这个人一定和我爷爷有关系,但是意想不到是我爷爷是竟然会是他的导师,而且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爷爷曾经是某大学的大学教授,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跟我提过这件事,没当我问及有关爷爷的事的时候,家里都讳莫如深,除了五岁那年还模糊记得爷爷临死时的一点事,关于爷爷我是知之甚少,所以我听了冯阳生的话,就陷入一种莫名的不安之中,冥冥之中玛卡里果然和我有着某种的关系。我先把自己如何误入玛卡里,如何遇到蘑菇,又如何离开,以及后来芊芊又如何孤身一人探险玛卡里,,瓷娃娃先来玛卡里找芊芊,我会合了埋葬倾靥黛西花如菊之后来到这里,路上又遇到了冰冰凉,以及沿途的一些怪事简略的陈述了一下。冯阳生一边听我说一边陷入沉思,最后我说道:“直到在那个水底我被什么怪东西缠住之后,就和大家分开了。到现在为止,
我们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我停顿了一下,指着冰冰凉说:“这个姑娘就是冰冰凉。你说你是从水巫那里救的我,你有没有见到其他的人?”冯阳生说:“当时我发现了尸孩的踪迹,我就去溪底去猎捕女巫来当尸孩的祭品,就发现了被水巫的头发缠住的你,所以就顺手救了你,没有留意其他人。”我说:“祭品?”冯阳生说:“你没见洞口那些残肢么,这都是祭品。这可是我费了死劲捉来又去毛剔骨,才能把尸孩给吸引过来。”我一想到洞口的那些剥下来的头骨胃里的东西就往外翻,看他说的好像那是牛羊之类的牲畜似的,可那明明就是人嘛。冯阳生看我皱眉好像猜到我想的什么,便说:“你不要看水巫这东西长的像人,其实说它是一种鱼也差不多,她的头发状触角长的非常长,专门用来捕捉水里的鱼类。当然这东西也爱吃人,可是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所以说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说实话,她的肉质十分鲜嫩,营养还很丰富,我都是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舍得吃点这东西,哈哈,正好,外面的那些我剔了骨,肉还留着呢,正好可以招待你们。”
我感觉这个老人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太久玩笑都不会开了,别说吃,看一眼那血淋淋的尸体,大脑就要缺氧,我见他说起这玩意兴致勃勃的样子,就赶紧的说道:“哎,但愿我的那些朋友没事,现在只能等冰冰凉醒来,问问情况吧。”冯阳生突然皱起了眉头,许久才摇摇头说道:“不对,不对,按照你所说的你们来的人数一共是十个人,可是三十年的玛卡里鬼巫预言却是十四个人,既然你们如他所说的来了,就不会凭空少四个人的?”我想了想说:“在我们之前还有别人来,具体的人数还不知道,应该会是三到四个,冯叔叔,你为什么要待在这个鬼地方,还有三十年前玛卡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和我们这些人究竟有什么关系?”冯叔叔抬头看了看天,然后眼神里透出一丝悲伤,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会有很多很多的疑问,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三十年的事至今想起来还像昨天刚发生的一样,这得从三十年前有人在玛卡里的外面遇到的一件怪事说起…”
那天下午我坐在草地上听了冯阳生讲述三十年前那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在他平淡的语气里,这个故事虽被他讲的波澜不惊,但是我仍能感觉到里面的深藏的暗涌像炸弹似的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浪。如果按照原先我们的对话的方式来陈述这件事恐怕会占很多篇幅,而且他所讲的内容通常时序颠倒,如果不完整的听到后面,大家肯定会看的一头雾水,所以我把这件事脉络整理完善后陈述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