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老爸接我回家。我下车便看到妈妈在小区门口跟几个邻居阿姨闲聊,我喊了一声“妈妈”,便跑过去挽着妈妈的胳膊与阿姨们打招呼。在那里听她们八卦哪家儿子不听话,找了个怎样的女朋友带回家;哪家闺女成绩不好,去了大专院校;哪家后台硬,有亲戚是某某高官……这里是银行的家属院,小孩子从出生开始便被无聊的妈妈们拿来比较,还真比较累。还好,我妈妈从来不要求我!我一直笑眯眯的听着她们的话题,直到爸爸停好车出来叫我们……
妈妈起来准备早餐,见我把阳台的花盆都浇水了,正挽着袖子带着手套在清理鱼缸呢,吃惊不小:“馨蕾,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继续清理着,说:“在学校都是7点左右起床,到点就自然醒了,睡不着了。”
“那你也别来洗鱼缸呀,妈妈会找家政阿姨来清理的。”她过来要拿我手中的毛刷与清洁剂。
我把两只手伸得老高老高,大声说:“妈妈,别碰,脏着呢,你都没戴手套。赶紧去准备早餐吧!我劳动劳动,对身体好嘛。”
妈妈说着“这孩子”,便向厨房走去。
“馨蕾,吃这南瓜饼,”妈妈说着便把一小块金黄金黄的南瓜饼夹到我口中,看着我慢慢的细细的嚼着,问我:“好吃吧?”我使劲点着头。“这是妈妈昨晚特意做好的,就知道你喜欢吃。”妈妈特别满足的说到。
爸爸放下牛奶杯,对我和妈妈说:“馨蕾,你等会和你妈妈去逛街吧,这天马上就开始降温了,你也买点秋冬装到学校。下午我们去大伯家,看看你姐还有你的小侄女啊。”
想到从小带着我玩的堂姐都有宝贝女儿了,我简直乐开怀,抿嘴笑道:“不知道馨翊现在身材咋样?哈哈。”
妈妈敲了一下我额头,说:“你这孩子,真不象话。赶紧吃饭!”
妈妈为我买了两件外套,去KFC吃了汉堡,爸爸便过来接我们了。
到伯伯家,门打开我鞋子没换便冲进堂姐的卧室,OhMYGOD!这才十月份呢,堂姐穿着厚厚的睡衣、头顶绒帽,坐月子就是这样儿的?
跟姐抱抱,我悄悄在她耳边说:“坐月子赶紧减肥啊!”然后我吵着:“我要抱宝宝,我要抱宝宝。”说完便朝婴儿床奔去。
“哎呀妈呀,妈妈,你快过来看看,原来婴儿是这么小这么丑的吗?你看这小脸的皮肤怎么红红的像猴子屁股呀?”我用手摸摸:“嗯,不过挺嫩的哟。”妈妈拍了下我的手,斥道:“快去用消毒液洗手,怕让小宝宝传染病毒。”
我轻声嘀咕道:“我家馨翊的女儿也,肯定身体是棒棒的嘛。”嘀咕归嘀咕,我还是乖乖去洗手。
一下午在伯伯家与堂姐聊天,逗弄可爱的小Baby,我内心有股暖流涌动,看到这个新生命,我鼻头酸酸的。这就是生命的萌芽吗?
我用手机拍下这个襁褓中的小可爱,传给向阳,那个每天晚上给我发信息的男孩子,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向阳。我们班里没有这个人,我也没有去追问他是哪届哪个专业的?也没有问他如何得到我的手机号码的?我很享受一个这样的朋友每天给予的关心与问候,我把他视作我大学里的蓝颜知己。这一刻,我迫不及待与他分享。
“蕾蕾,你是我们这个大家庭里最聪明的孩子,你给宝宝取个名字吧。”奶奶看我逗弄孩子不亦乐乎,交给我这个光荣的任务。
我当然开心,我给小丫头取名,岂不是她一辈子都把我这个小姨姨装在心里头吗?别人一喊她,她就想到这个名字是小姨姨取的哟。哈哈~~我想了想,说:“我最喜欢文静、才情的女子,要不叫若涵吧?你们觉得好听吗?”
馨翊嘴里念叨着:“涵涵,若涵~~,真的挺好听呢,就叫若涵吧。”
婶婶给了我一个红包,说给小宝宝取名是一定要收红包的。哇,还有这档事儿吗?那我以后还可以兼职专门给人取名呢。
本来想在大伯家玩两天,结果吃过晚饭便被妈妈强行带回家了,原因是“馨翊和小若涵现在是家里的宝,是重重点保护对象,不准我拉吵着她们!!!!”没天理呀!!!!
晚上收到向阳的信息:“丫头,这是你小时候吗?”
“呸呸,说什么呢,这是我堂姐的小孩,还在月子里呢。今天我看到这个小生命,我想流泪,我很感动!”
“我说呢,这肯定不是你嘛,你小时候怎么可能这么漂亮?!哈哈~丫头,快睡吧。”
妈妈每天都要过去婶婶家,爷爷奶奶这几天也顾及不到我这个宝贝孙女,我想着在家也没什么事儿,呆了一天便决定回学校了。爸爸有事便让单位的司机送我,妈妈说什么也不满意我在家只呆两天:“蕾蕾,你这么早去学校做什么呢?在家多呆两天吧。”
我把头歪在妈妈肩上说:“下个月要考英语四级,我去学校准备准备。姐回来了,你们都得忙着,我在家倒给你们添麻烦,嘻嘻。妈,学校离家这么近,我随时都能回来陪你的。”
妈妈把我的流海顺了顺,看我坐进车里,我看到妈妈一直站在小区门口站着……我心里一阵难受,不知怎么了,到了大学,常常伤感了。妈妈虽然还很年轻,可是她的女儿大了,她的心便有了更多的牵挂!我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不能让爸爸妈妈担心我,要做个成熟懂事的女儿。
我到宿舍时将近中午了,歌飞在睡觉,她说凌微与沛玲都去自习室了。
因为建军的关系,我猜想丹阳应该是没有回家,便给她发简讯说中午到她们学校去吃饭。然后打开电脑,在C大BBS里找到‘兼职信息’,我先发了帖子:【求兼职】经管学院大一新生,所求兼职类别:1、古筝培训(业余十级);2、交谊舞培训(慢四、快四、伦巴、恰恰);3、小学、初中课程辅导;4、文案写作。有意者请直接PM!
完后我开始逐条看招兼职的帖子,找到一个我比较满意的:礼仪小姐数名,身高165cm以上,身材颀长、气质高雅、面容姣好、音色甜美、善于交际,以前有过礼仪方面培训者或参加过类似活动者优先。“这些我都比较符合呀,看看是去做什么的?”我把鼠标往下拖:“噢,是政府合伙引进的投资商成立的多晶硅公司,一期生产线正式投产的剪彩仪式啊。”
歌飞起来喝水,站在我旁边盯着我电脑问:“你在看什么啊?”
“我找兼职做啊~。”
“你生活费那么多,你还做兼职啊?”
我看了看身后头发凌乱的歌飞,笑着说:“我想自己攒钱旅游,想用自己挣的钱给父母买礼物,想用自己的钱买喜欢的物件……我想花钱的地方多着咧。”
“那你做什么兼职啊?带上我呗~我也想挣点钱。”
“你看呗,礼仪小姐,两个小时三百块,六号上午。”
“馨蕾,你存心让我堵心是不?就我这身高,我这身材……”
歌飞说着佯装生气又跑回被窝里了,我看看她,说:“我的可爱小猪,拜托你起来啦,兼职你不去,难道午饭你也不去吃啦?”
“你不是说你要出去吃饭吗?你又不在食堂吃。”
“我是要出去吃饭没错,这不准备稍上你嘛。凌微她们肯定中午不回宿舍的,你准备挨饿是不?我让找马丹阳请我吃饭,我生日你不见过她嘛?快点起来了。”
中午丹阳请我们吃酸菜鸡,吃得我饱饱的。她和建军要去商场买东西,正好顺路送我们回学校。我轻轻拍拍自己的小腹,说:“马丹阳,你看咱俩离得也不远,怎么你们学校这边到处是美食,我们那边什么好吃的都没有啊?”
“你们那是学习的地方!不过没事儿,你天天过来吃就成,你长胖点,干妈一高兴,说不准春节给我个大红包。”她挽着建军亲亲热热,说完话才侧过头看我一眼:“不过我说大小姐,你的胃一直不好,好吃你也不能撑着呀,回学校一定散散步再回去,别晚上闹胃疼。”
“知道啦,马丹阳!”我拉着歌飞说话不看丹阳,可惜人家现在有了男朋友,压根不在意我啦。
“哼!你们俩自己慢慢恩爱去吧,我到了,重色轻友的小马同学,拜~”说完我又换一副好人表情对建军说:“建军,你和丹阳好好逛街,拜~”
下午的礼仪小姐面试,很顺利的通过,这到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我高中一直在校礼仪队。
接下来的几天里,歌飞还是在宿舍看电影、睡觉,我准备了四级模拟题,上午和沛玲她们去自习室,下午参加礼仪训练。
“馨蕾,你这么多名牌化妆品啊?”歌飞拿着我桌上的化妆品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歌飞,别玩了,快点把眉笔给我啦,我赶时间,以后你自己想用就用呗,我的就是大家的啊。”我拿过眉笔,对着镜子细细的描着。人家公司派的车八点在校门等,我7点就起来,盘头化妆,时间还是稍微紧。可这化妆是仔细活,也不能慌张。
终于完成了,对着镜子里我满意的点点头:“我的化妆技术还是不错滴!嘻嘻~”
我换好旗袍和白色高跟鞋,正准备出去,发现宿舍几个都猛盯着我瞧,我打量了下自己的衣服,又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问她们:“都要流口水啦!我很美吗?”
沛玲一下子跑到我身旁,拉着我的手,转来转去把全身看了个遍:“馨蕾!你本来就漂亮,你现在穿上旗袍,更有说不出的韵味啊,东方明珠啊,太美了!”
“馨蕾,我觉得上天可太不公平了哈!有那么好的家境、学习也好、为什么还给你这么漂亮的容貌啊?不公平噢~”凌微也笑着打趣到。
歌飞一句话不说,嘟着嘴,哀怨的看着我……
平时大家说我漂亮没什么感觉,可被正儿八经的这么赞美,我心里也特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好啦好啦,我先下去了啊,时间来不及啦。”
十点半剪彩完毕,我走下来,礼仪老师秦老师就说:“张馨蕾,你电话刚刚响过。”
我看是凌微打过来的,我给凌微拨了电话:“喂,凌微呀,刚才我忙着,怎么啦?”
凌微在那边很焦急,说“馨蕾,现在没事儿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们在校医院,歌飞得了急性阑尾炎,动了个小手术。刚才我们都没有那么多钱了,着急下就给你打电话了。后来给班长打电话,他就直接拿给我们了。”
“啊?怎么会这样啊,歌飞怎么得急性阑尾炎了呢?我这边也完了,应该快要回学校了,那我回去再说,好吧?”挂了电话,我也很着急:歌飞也是的,都大一了,饮食上还不注意,常常暴饮暴食还乱吃不卫生的东西,这下肠胃出毛病了!
因为离学校很远,我只能等着大家一块吃午饭后由人家公司派车送我们回去。
我到校医院,沛玲正在大门等着我。我一进到病房,便看见歌飞苍白的脸。她看见我便招呼着:“蕾,你回来啦?疼死我了。”
我用被子把她打着点滴的手轻轻盖住,轻声说:“看你以后还买一大堆零食在宿舍大吃特吃不?看你以后还在睡前下楼又吃烤肉串又吃雪糕不?”
“馨蕾,你就别说啦。”还望着凌微与歌飞说:“你们看看馨蕾,我都这样子了,还在这里说我,我真可怜啊。”结果歌飞和凌微故意倒开水、拿水果,没人理她。
歌飞忽然大声说:“糟糕!”大概牵动了伤口,又轻轻闭上眼睛“哎哟”一声。
我看着她样儿比她自己还着急:“你呀,你就不能不这么大大咧咧吗?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不就成了,干嘛这么激动啊。”凌微与沛玲也赞同的点点头看着歌飞。
歌飞说:“你们知道明天晚上做什么吗?”
我没有反应过来,问道:“明天国庆节最后一天啊,做什么啊?”
沛玲惊呼:“哎呀!明天晚上迎新晚会,歌飞要唱歌的呀。”
我说:“取消你的节目不就成了?”
歌飞皱着眉头说:“不行!迎新晚会都是由每个学院的学生会去找单位来协办的,协办单位都有代表来参加,人家拿相同的钱,我们却比别人少出一个节目,协办方也有颜面的,肯定不会同意。可以改节目,可是绝对不能取消!”
凌微也着急了:“班里同学的唱功,上次大家可都见识了的,也没几个能登台,唯一不错的黎玺已经参演了,我们几个好像都不成,这可怎么办呢?”
大家都比较着急了,我说:“要不,我去吧。”
歌飞忽然笑起来,说:“这样也好。只是你赶紧回宿舍练练,到时音响效果不错,一点点走调都不成的。”
看到她忽然不着急了,还有心情嘲笑我走调,我没好气的说:“谁给你讲我要唱歌了?”
凌微和沛玲都看着我,歌飞问道:“我就说嘛,你这么好的身材,肯定是跳舞的料,这下我放心了!”
我拿过凌微递过来的苹果,咬了一口,说:“我确实会跳舞,恰恰、伦巴,不过我不是表演跳舞,我表演古筝!”
歌飞马上不满的看着我:“你还真是才貌双全!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晚会开始前,所有演员在后台集合,确认参演者是否到场。我去借古筝,所以到得晚了些,也没来得及化妆借衣服。结果到场,就被晚会的负责人批了几句,我心里不舒服,又没理由说什么。
主题为“梦想”的晚会,在雷动的掌声下拉开序幕,精彩纷呈的节目一个接一个,演员都在舞台两旁观看演出,现场一片欢声笑语。只有我拿出工具着急的调试着音色!我心里着急,以至于秋天的夜晚,还满头大汗。是的,还有七八个节目就该我出场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好。
“你表演的什么曲子?需要什么服装?”我抬起头,黎玺很认真的问着我。
我很讨厌他,可是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说:“我演奏《琵琶语》,是一首比较温婉、忧伤的曲子。”
黎玺说:“你别着急,慢慢调试,我去给你找衣服。”
说来也奇怪,刚才慌慌张张,半天也不能调好,这下静下来,反倒一会儿就好了。我拿出湿纸巾清洗一下脸部,开始化妆,以前总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花好的,这次才不到十分钟就可以了,灯光下也看不么清楚,不用那么细致。我忽然“咯咯”笑了:“我算是相信‘狗急会跳墙了’,以前化妆盘头可没这么快过。今天逼到这里了,这不一样也能做好嘛!”
主持人婉转的声音传来:“记得莎士比亚曾今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阳光是大自然灵魂的话,那么舞蹈则是大自然的再现。下面,艺术学院的同学将为大家带来《舞蹈着的精灵》,让大家在短短的的几分钟,走过春、穿越夏、来到秋、迎接冬。请下一个节目做准备!”
我心里又开始“怦怦”跳起来:“遭了,再下一个节目就是我了,黎玺怎么还不回来?”我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哎,不管了,将就吧。”
我把小外套脱下来,想着:还好,今天穿了白色的包臀连衣裙打底,不然可惨了。我把玫红色的单根鞋也脱下,准备着奔赴战场。
小品的演员入场了,黎玺气喘吁吁的跑到我身边,把一件旗袍递给我:“赶紧换衣服去。”他忽然又说道:“不行,你应该是在下一个节目吧,来不及去换衣服了。你跟我过来!”他不由分说把我拉到后台中间的位置。
因为学校很多大型的会议、晚会都在这里举办,所以幕布有好几层。黎玺直接拉起一层把我拽进去,转过身去:“你快点啊,来不及了。”
“什么?你让我在这里穿衣服呀。”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旁边有走过的同学,不时朝我们看几眼。想了想也没办法,反正这里灯光灰暗,也没人能瞧见。我换衣服的时候听见黎玺发出的闷笑声。我郁闷至极,说:“你别偷看啊?”
黎玺“哼~”了一声,说:“快点吧!这个节目接近尾声了!你就跟个白骨精一样,我才没兴趣看呢。”
“哎呀,这衣服有股怪味啊。”我皱皱眉。
“将就将就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挑!”
换好衣服,主持人已经在串我的节目了,两个后台助理也已经把我的古筝摆到舞台黄金分割点。
我把身子一挺,双臂交叉在体前,收腹、收颁、抬头、双肩放松,嘴角上扬,不及不徐走到台中,下面比较吵,我微笑着鞠躬,然后退至筝处。我跪坐着,将琴首放在膝盖上。一切动作我都做得那么轻盈,那么婉转。这应该是高中三年在礼仪队训练的好处,表面功夫,不需要刻意准备,顺手拈来!
我的初衷只是替歌飞表演节目,当弦下流淌出空灵流水般的哀婉旋律,我脑海里开始出现去年热播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面的画面,也开始晃动英文版里那注定女主悲剧一生的对话:
StefanBrand:Promisemesomething(斯蒂芬·布兰德:给我一些承诺)。
LisaBerndl:Anything(丽莎·伯尔德:我什么都答应你)。
StefanBrand:AndIdon‘tevenknowwhereyoulive.Promisemeyouwon‘tvanish(斯蒂芬·布兰德: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住在哪儿。答应我你不会消失)。
LisaBerndl:Iwon‘tbetheonewhovanishes(丽莎·伯尔德:我不是会消失的那一方)。
Anything.
Iwon‘tbetheonewhovanishes.
Anything.
Iwon‘tbetheonewhovanishes.
……
我不知道台下何时变得安静的,我只知一曲终了,我的眼里溢满泪水:爱情的深刻,一定要在痛得锥心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来吗?我的爱情,一定不要有如此多烙在心弦的伤疤。即使我情绪化,即使我神经质,那个他也一定要懂我、宽容我啊!
我一直在台下等黎玺,我得把衣服给他,还得替歌飞给钱呢。我一直沉浸在琵琶语忧伤的旋律里,晚会什么时候结束的,黎玺什么时候坐到我身边的,我都不清楚。
“张馨蕾~张馨蕾~”黎玺碰了碰我的胳臂:“你再不打算走,今晚可就睡在礼堂了哟。我倒是不介意孤男寡女呆在这里……”他望着微笑着。我看到他眼里装着一些温柔,当我回过神来,却又是贯有的戏谑。应该是我眼花了吧,十足**一个,哪里会有温柔?
“衣服给你,今天谢谢你了。”我把叠好的演出都给了他,又拿出钱包把歌飞的医药费拿出来,说:“这是歌飞的医药费,我先代她给你。”
“你们女人就是这么麻烦,她家里寄来了直接给我就成了。你借的古筝我已经替你还回去了,走吧~”
黎玺送我回宿舍,我虽然很讨厌他,可是心情低落的我连拒绝他的心情都没有……
躺在床上我赶紧拿出电话发信息:“迎新晚会,我演奏《琵琶语》,触摸到尘缘飞逝的悲凉,我觉得好忧伤!!”几分钟过去,收到向阳的回信:“我知道你忧伤了,我看到了你擒满泪水的眼!请展露你最甜美的微笑吧:因为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因为那是另类爱情的,凄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故事,每个与爱相关的故事都有它的美丽。不然,为何忧伤?”
我释然的笑笑,丽莎的一生珍藏着对一个男人的爱,在等待的过程里,至少她是个充满希望的女人,她应该是幸福的。放下电话准备睡觉,又一条信息过来:“请相信天使的话:世界上有一种爱情,绝对的宽容、绝对的真挚、绝对的无怨、绝对的美丽。丫头:我为你精湛的琴艺喝彩!笑一个吧,笑一笑十年少哟~。晚安!”
我不觉笑了,有这个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蛮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