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时间越到后面仿佛就越走的越快……星期三的下午我和陆扬没有去上网了，我想和陆扬在多待一会，我想到陆扬要走的事，心里很难受，说不上的感觉，晚自习我也没有和唐欣出去走走。我把我能有的，可以利用的，哪怕是一点点时间都和陆扬在一起。晚自习下了，我回到宿舍，陆扬还没回来，我开了门突然一阵空虚感，我跑到阳台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回宿舍，我看着看着眼泪流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刻意的躲开唐欣，我想我和陆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我要珍惜这每分每秒在一起的时光，我有时傻傻的想和陆扬一起回老家，但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不可能，我也就没多想了。阳台上一个人都没有，我看着那景静静想着陆扬。我在想，陆扬，你算什么？想到我们初识，想到我们有过的过去，想到未来再也不能遇见他，我担心这次分别可能永远都不会再遇见，我怕。我想控诉这个世界，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困难，这么多的没完没了，这么多折磨人的框框条条，这么多阻碍人的方方面面……我想越想哭，陆扬推开阳台的门，我哇的一声就扑到陆扬的怀里，放肆的大哭起来，分吹的有些凉了，外面似乎冷了起来，但是我不惧这冷，因为有陆扬在，哪怕冷点，冻点我都认了，只求能和陆扬在一起。“小海，不哭，哥在这呢。以后不许在哭了。”陆扬给我擦拭眼角的泪水，我隐约中看到陆扬也在闪烁泪花。我抱着陆扬，我不在乎宿舍的人怎么看？怎么看，我都无所谓了。说我们同志也好，说我们恶心也罢，我无所谓，在我喜欢人的面前，在这个将要离我而去，后会遥遥无期的人面前，我心中的那份不舍早已将这个世界化作了一个点，一个被我忽视的一个点。在此刻，这个世界的一切一切，都已不重要。我抱着陆扬肆意的哭着，陆扬拍拍我的肩膀“小海，哥要真走了。你以后可不许在哭了。要学着坚强点。”陆扬还是在说。“哥。不说了，不说了”我带着哭腔“哥，**的的混蛋，你咋不早说，你这个混蛋，你咋不早说……”我歇斯底里的哭喊。“是哥不好，都怨我，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我推开陆扬，我蹲下，把脸埋在膝盖中间，继续哭。我知道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我是那么深深爱着一个人，我爱他，我爱陆扬。陆扬蹲下，陆扬哭了，他扶起我，紧紧抱着我，我推开他。我肆无忌惮的哭着，我知道，我们班的人在楼道里看着。“小海，走我们回宿舍”陆扬搂着我的肩，走出阳台，我看到我们班同学用一种猎奇的眼光看着我们，不过我不在乎。回到宿舍，陆扬把我摁在门上，亲吻我，我哭着，没有动。我希望时间可以定格，定格在我和陆扬在一起的日子里……晚上，陆扬搂着我，我没说话，紧紧的握着陆扬的手。陆扬紧紧地搂着我，“哥，对不起你，小海。知道吗？”我没说话，眼睛泪水开始打转“从我们认识以来，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我也不想走，我离不开你。我到现在才发现，你又多重要，你知道吗每个礼拜我回到家都想给你打电话，我晚上都睡不着觉，我想你，小海。”我看了看陆扬，陆扬的眼角已经开始流泪。“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的，就算回老家，我也要回来，我这辈子都不离开你。我发誓……”我哭的更厉害了。青春禁不起等待，禁不起誓言，那些过去的日子，总会过去，那些许过的誓言，总会禁不起时间的挑战，总有一天都会随岁月湮灭在历史中。我和陆扬显得更加亲密，白天我们在一起，我们比以前更加亲密。班里开始说闲话，我没在乎那么多。我和唐欣也只是仅仅保持着一般的关系，更本看不出来我们是情侣。期末考试，如约而至，最后一天的晚自习我给唐欣说，放假了不要给我打电话，要不被发现我们就完蛋了。我在唐欣面前伪装得很好，但是这仅仅是我的认为，直到和唐欣分手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么愚蠢，以为把唐欣骗得那么天衣无缝。最后一天晚上，我和陆扬都没做，陆扬抱着我，我敏锐的感到离别的气息，一直没说话，这个礼拜我的眼泪流得太多了。我抱着陆扬，陆扬抱着我，彼此都没有说话。考完试，陆扬开始给我收拾行李。“哥，你回家要给我打电话啊。”“嗯，我天天给你打！”陆扬把我的行李收拾好，提着我的行李，把我送上车，坐在车上，我默默的流着泪，脑袋一直往回看，我要看的再仔细些，我要记住陆扬的样子，在脑海里深深留下陆扬的身影，即使我们真的走到了分开的路口，我都要记住这个人的身影，至少让我在以后没有陆扬的日子里，想着陆扬可以好过一点，不至于把自己弄得太狼狈，不至于把自己弄得太可悲。喜欢上陆扬是我一厢情愿也好，是我自私也好，我只想陆扬，能够在我的身边，哪怕我们什么也不做，只要让我感受到陆扬的存在，让我知道这个世界里，还有让我来高兴，让我伤悲，让我难过，让我魂牵梦萦的人就好，我想我的人生应该算是完美，我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看到的世界即使很小，小到我看到的只有陆扬一人。放假回到家，我开始思念陆扬，拼命的思念，我才发现想一个人是这么难受，我才发现思念是这般的痛苦，我开始厌倦每天乏味无聊简单的生活，大多是时间我都躺在床上，想着陆扬，然后在泪水的陪伴下慢慢睡去，在梦里继续看见陆扬，告诉陆扬，我爱他，告诉陆扬，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告诉陆扬，你这个混蛋，你她妈的混蛋，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还要和我在一起，我恨你，恨之入骨的时候。我爱你，爱到天崩地裂的时候。这一切的一切，请原谅我，我爱你。陆扬天天给我打电话，每天都问我今天怎么样？我每次接到陆扬的电话，都很开心。渐渐的我似乎开始习惯陆扬不在的日子，唯一不变的是每一天对陆扬的无尽想念，即使没有陆扬在身边，但是在我的脑海里，陆扬的身影还在奔跑着，我和陆扬还在一起，我迷上了幻想。陆扬给我说腊月25的车票，大年30可能要在火车上过了，我没说话。我只是开始算距离腊月25还有几天，每天算，每天算。渐渐的新年要来了，整个小城里都弥漫着幸福安逸的气息，大人小孩的脸上都悬挂着幸福的微笑。每天陆扬都会不定时的打电话给我，因为寒假的关系，爸妈让我去叔叔家补习功课。几乎每次都是爸妈接的，然后爸妈叫我回来，我也感到很尴尬，每次就和陆扬草草说几句。爸妈开始怀疑的问我“小天，又是他给你打的电话啊？”我不知所措，但又不敢撒谎“是的。他要回老家了。”我很简单的陈述“哦，为什么回老家啊？”爸妈总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定要刨根问底。“我也不知道，下学期可能不来了。”我还是很简单的回答，但是不知道怎么了我很紧张。爸妈也就没怎么追究，每天我们时间不固定，碰巧每次都是爸妈接电话，叔叔家的表哥表姐开始嘲笑我。“小天。你的那个朋友和你也太好了吧！还天天给你打电话！”我无语，但是我很紧张，随便思考一下，“他……我们只是玩得好！”我不知道怎么去说。表哥表姐一脸狐疑“真的？！”我笑了笑，为了缓解一下紧张，“怎么？难道还咋样？”我心里想，为什么我这么紧张？为什么？我不明白!爸妈开始到叔叔家唠家常，爸妈给表哥表姐说有个男孩天天和我打电话。表哥表姐开始嘲讽“你们不是在玩断背吧！”爸妈不懂问了句“什么是断背啊”表哥表姐很含蓄的说“就是两个男的相互喜欢。”我心扑通扑通的跳。爸妈呵呵笑了说“怎么会呢！小天？”我不知所措，“哪有，没有。”然后我们撇开话题，我感觉有个石头在心里悬着，很担心。新年越来越近了。一天刚好我在家，接到一通唐欣的电话，我把声音压的很低，“猪，我腊月十八去永宁买衣服，你去不去啊？”声音小小的说“糖糖，我出不去，不是给你说不让你打电话吗？”。唐欣很生气“哼”一声回我，我可以感觉到她一定会嘟起小嘴，一定又想打我。“猪，你说你给我打电话，放假这么久，你都没有给我打过！”我语塞，说什么，讲什么，我没有给唐欣打过一通电话，“糖糖，对不起。”我隐约听到糖糖在电话那边的抽泣声，是，糖糖是个好女孩，我听着她的抽泣声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很奇怪。我害怕女孩在我面前哭，尤其是我喜欢的女孩，我不会太多的花言巧语，我不会太多的点子，让喜欢的女孩立刻破涕为笑。我心里很难受，我真的喜欢唐欣吗？我心里想，我一直沉默。许久，唐欣说话了“猪，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让你陪我去了，我和我死党一起去，哼！”唐欣很理解我，这点让我很欣慰。“哦，那你玩的开心点啊。”我回答道。“猪，有时间你要给我打电话知道不？”唐欣撒娇的说。“好，我给你打！”我只是简单的回答，听到她给我撒娇我有点烦。挂了电话，我偷偷摸摸的走出客厅，好险，爸妈不在！回到我的房间，我开始思考，开始纠结，我想陆扬，今天他还没有给我打电话。迷迷糊糊中我就睡着了，知道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把我惊醒，我赶紧跑到客厅，“喂，你好”我很客气的接电话，电话那边没人说话，但是是接通状态。“喂？你好？”我有点慌了，是他吗？陆扬吗？“喂，小海，是我！”陆扬对我兴奋的说。是陆扬，是陆扬！我心里一阵欢喜，“陆扬哥。”我有点兴奋，但是还是压抑着。“在干什么呢？”陆扬亲切的问我。“给你打电话啊！”我把声音压得很低，比打电话给唐欣还低，我一边捂住传声筒，我担心爸妈听到又是陆扬的声音。“哦，小海.....”陆扬准备和我说些什么，但是我听到了妈妈的脚步声在靠近，“我先挂了!”我还没听到陆扬说什么，就急匆匆的挂断电话。“小天，再和谁打电话啊？”妈妈敏锐的问我。“哦，没有啊。我就是在这坐坐”我很假，我很笨。“哦，没打电话啊？”妈妈又问我。“没有，对了，妈我要去叔叔家看书了，我走了啊”我站起身，很别扭的从妈妈身边走过去，走到我的房间，刚坐在床铺上，电话铃又响了。我百感交集，千万不要是陆扬，不要是陆扬，我坐立不安，不可以，陆扬。“喂？”妈妈很温和的说。“哦，好的，好，我这就让他去！”我听到妈妈在说话，我心里侥幸，不是陆扬，要是陆扬妈妈应该会把电话给我，而不是在哪里说。“小天，你表姐家做的红烧肉，让你去吃。”我的担心消失了，如释重负“好的，妈，我这就去”我走出我房间的门，电话铃又突然响了！“喂，”妈妈温柔的说。“喂，阿姨你好，我找海天”我听到是陆扬的声音，这回没有了激动，而是完全的不知所措。“小天，你同学找你”妈妈叫我，我在走道里故作镇静，“妈，谁啊？”我故意问，但是说完这句我就后悔了，妈妈会怎么说我赶紧跑过去，拿起电话，“喂，我是海天”我坚定的说，我看见妈妈站在我旁边。“海天……”还没等陆扬说完，我直接回答。“哦！我出去玩，我叔叔让我去他家吃饭，不给你说了。”我“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小天，他怎么天天打电话给你啊？”妈妈语重心长的问我。“哦，我们关系玩很好，在学校，我们拜把子，他可是我哥呢！”我说的惟妙惟肖，应该不会有什么破绽。“哦，那就好。你赶紧去吃饭吧！”我对妈妈笑笑，做了个鬼脸，跑出门。走在路上，我开始想，陆扬在干什么，他会不会奇怪我今天的举动？他会怎么想？晚上，趁家里没有人我悄悄的拨通了陆扬家的电话，是陆扬接的，我依旧把声音压得很低“陆扬哥，你以后不要天天打过来了，隔两天再打！”我小声的说。“为什么啊？”陆扬很不情愿。“反正你不要天天打就是了”我有些不耐烦了。“不行，我就要给你打！”陆扬很坚持。“你……”我很生气。“好了，好好好，我听你的，少给你打电话。”我的生气一下子烟消云散。挂了电话，我如释重负，静静的回到房间，开始写寒假作业。第二天，中午。我在客厅里看电视，爸爸妈妈去了叔叔家，妹妹出去玩了。我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我想起了唐欣，要不要给唐欣打个电话？要不要呢？我很纠结，最后还是没打！反倒又接到了陆扬的电话。“干嘛呢？”我可以感觉陆扬一定是一脸诡笑。“看电视呢！”我回答，话语轻松而快乐。“看的什么啊？好不好看啊？”陆扬笑着问我。“我在看广告。不好看”我呵呵诡笑，看着茶几上的水杯。“你还看广告啊？”陆扬哈哈笑出了声。“嗯”我肯定的说。“我不说不让你打电话吗？你怎么又打过来了？”我有点有一点生气。“哦！我忘了。”陆扬嘿嘿的傻笑，我在这边听的很清楚。“以后，不要天天给我打电话”我还是有点生气，只是一丁点。“为什么阿”陆扬问我。“没有理由，反正你不要打就是了。听到没有！”我感觉我像一个女孩，在教训男朋友。我不能说是我爸妈的关系，绝对不能。随便聊了两句我们就挂了电话，原因只有一个我怕我爸妈在次看到我在给陆扬打电话。时间过的很快，就要新年了，就要新年了，大家都很喜庆。陆扬还是天天给我打电话，爸妈也没说什么，我说陆扬是我的兄弟。腊月十五那天下午，陆扬打过来电话，这一次有时我接的。“喂，你好”我说。“你好，我是陆扬”陆扬说。“你好，我是海天”我们哈哈大笑，这几次打电话，我很放松。“干嘛陆扬哥”我说的很甜，“小海，我腊月十八去永宁吧？”陆扬征求我的意见。“为什么？”我感觉很奇怪。“我们去永宁买衣服啊，不是要过年吗？永宁今年可热闹了！而且我有事给你说，算是个惊喜”我思忖着陆扬要给我说什么，该不会是让我好好学习，说哪天哪天再见吧。说真的，我真不想听到这样的话，真的。不过我还是很见陆扬不管是怎样的结果。我只知道我们会见面，会的。“好吧，我尽量去。”挂了电话，我有点空虚，有点害怕，陆扬给我说什么，但有时我不太想要见到陆扬，因为我感觉我们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害怕分离，难道他非要在刺激我一番不成么但是，我还是很努力向父母争取，父母竟然同意了，完全出乎我意料。我说的原因也很简单，我给爸妈说我和陆扬最后一次见面，我去给他送行，趁着在永宁买些衣服，爸妈就这么奇迹般的答应了，我喜出望外，我一分一秒的算着那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