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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太原

一声巨吼从山谷中响出,如被积压千年的怨气一瞬间爆发。那一声巨吼如同被压迫的怨妇,如同失去幼崽的母兽。

那一人一马已经被一只巨大的猪口咬住,猪口后面是如山一样的巨大身躯,身躯下面是长着锋利五爪的短小四肢,其中一只已经开始帮助猪口进食了,它按住了马的下肢嘴巴已经把人连着马的上半身咬着咀嚼起来了,只听见骨头连着肉被嚼得咔咔作响的声音。周遭的秦军看到这一情景都聚了过来,箭如雨一般不断射过来,那些箭定在那厚厚的皮毛上没有起任何作用。那猪吃完了那一人一马又跑过来又用嘴叼起一人一马咬死,一个秦兵看到这一情景骑着马就准备跑,没想到越跑越引起它的兴趣。这大猪一下追过去就是一脚踩死,秦兵骑马坐鸟兽散,却被大猪灵巧的一个一个踩死。这大猪身躯巨大动作却甚是灵巧,狭窄的山谷就像是自家的猪圈一般转身,奔跑毫不费劲。没过一会儿活着的人都被它弄死了,又把他们放在一堆开始一个一个吃掉。吃完这些人后这只大猪往山谷里走去,它每走一步就会在地上留下一朵莲花,第一步走下去地下开出一朵青色的花朵,第二步开出一朵稍大一些的,第三步开出更大一些的,没走出十步地上的莲花已经可以包住封桸的一只脚,封桸用脚把地上开出的莲花踩烂,再走一步一朵更大的从封桸右前肢的脚下盛开。这朵莲花已经把封桸包住了封桸挣脱出来,可是右腿刚一落地地上就长出了一朵比之前更大的莲花。这朵莲花把封桸像饺子一样包了起来。

莲花包着封桸就像包了汤馅的汤包动来动去,封桸挣脱了许久也没出来,渐渐的安静下来了。莲花包着封桸像一棵成熟的卷心菜,一动不动,然后慢慢的变成一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盛开在这荒野之中。最后这两样东西都奇迹般的消失不见,只留下赵斌独自一人在这山谷之里。

等到赵斌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浑身酸软无力脑子里一片空白,任由风沙和烈日摧残着自己,迷迷糊糊的又闭上双眼。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好像记得有一件事要去办。又不记得是什么事,只记得一个地方—太原。

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拖着身体一步一步向前走,每走一步就感觉比之前要好受一些,每走一步就感觉更有精神了。终于感觉神清气爽无比畅快,身体中好像有一股劲急于发泄出来。看到前方有个模糊的身影好像是有人,赵斌刚好想问问太原怎么走,身体不自不觉跑过去,只是这速度太快连赵斌自己都无法控制。终于那个身影越来越近,赵斌却看见那人没有动了,奇怪自己没有喊他啊,不管了,问路要紧了。眼看赵斌就要撞到他了,那黑色的破布之中一道亮光吐出直刺赵斌,赵斌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让赵斌高高跃起。那人也不甘示弱剑锋朝上刺赵斌的小腹。没想赵斌竟然空中转体匆匆躲过这一剑,在空中转了个身,啪的一声单手拍地。借着这一掌,整个身体弹了起来,顺势抽出金刚木,拉好架势,大喝一声“哈”,这一声如同九天雷霆划破天际。那人先是已被这声音一震然后强打精神,脱掉身上的外衣,赵斌才仔细看清这人。方才外面披了一件破破的外衣凌乱的头发连孟河村的村民都不如,现在脱掉外衣里面是一件短袖劲装手持两把锋利短剑,凌乱蓬松的头发连着胡子,却看不出一点颓废,目光坚毅而有神。

“请问壮士姓名,也好让我信陵君三千门客日后报仇时别找错了人,错杀了苦主。”言语之中带着威胁,这人好厉害明明知道打不过了还要威胁一下。不过我是来干嘛的啊!想到这里赵斌连忙收起武器说:“兄台误会了我只想问问太原怎么走。”看到赵斌收起架势,信陵君心里奇怪到这人武功如此之强却不急于下手,莫非是想在自己分心的时候突然袭击。赵斌看他没有动静还是戒备的姿势,却想起在那听过信陵君却一时想不起来,刚想到这却马上记起来了,连忙说:“你是信陵君那你知道赵无忌吧!”信陵君一听赵无忌马上皱眉思索一下,一想不对,既然想杀我一定会把我的门客说出一两个来骗取信任。“那张曦呢!箭射得特别好的那个。”“原来是场误会,想必壮士也是来帮助我固守太原城的,正好这里离太原城不远了,不如我们一起入城。”“好,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啊。”

就这样两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走到太原城了,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在路上不知不觉把头发盘起来了脸上也弄干净了。搞得赵斌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跟他走在一起好像自己是乞丐一样了。终于发现这个战国时期的富二代居然这么臭美,一路上用自己口水摸了几遍头发了。本来赵斌还想收拾一下自己,看到魏无忌这样顿时没心情了。正在赵斌在数他到底用自己口水洗了几遍头发的时候。太原城已经到了,赵斌看着整齐的城墙心想终于到大城市了啊!一进城门才发现城里的气氛不对,一眼望去所有人都在忙碌,有的在搬运粮草,有的在制作箭矢,有的人在堆积干草,有的人在内城加高城墙,有的人在测试城墙上的机关。

赵斌跟魏无忌一起来到一个宅子门前,刚进厅堂前只见魏无忌一挥手马上四个人出来,两个缚手两个抬脚一下子把赵斌抬了起来。然后又来四个人用绳子把赵斌绑了起来,赵斌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不能动弹了。

这些人刚准备把赵斌抬出去就听到一声“误会啊!”然后看到赵无忌张曦赵萤都赶过来给赵斌松绑。

看到赵无忌给赵斌松绑,魏无忌才真的相信赵斌说的话连忙也过来帮忙松绑。赵斌心想这人真不是一般的虚伪啊!

赵斌才不想做什么倒霉蛋,松了绑就赖在地上不起来无论赵无忌怎么劝就是不起来。看到这种情况魏无忌过来附耳对地上的赵斌说给我个面子,赵斌却不吃这一套仍然在地上不动弹,魏无忌接着说你起来晚上我请你喝花酒。一听到这话赵斌不觉得有些心动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还没体验过那事呢!魏无忌接着说连续请,想几天都行。赵斌附耳过去说,一个星期,魏无忌一愣。赵斌才想起这时候一个星期还没出来就说五天,魏无忌说好。然后赵斌接过魏无忌的手,起来对着魏无忌笑了起来,魏无忌也笑了起来,声音比赵斌还大些,赵斌就笑得更放肆了。

这时赵无忌突然问:“赵急徐二他们呢?”这突然的一问马上让赵斌停止了笑容,愣在那里,过了一会,喃喃的说:“他们…他们…他们都死了。”

赵斌一个人坐在外面不敢进去,里面坐着从狼孟来的一伙和魏无忌及随从们。赵斌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赵无忌,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从狼孟一起走出来的人。所幸大家都在忙着守城没有多少,只留下赵无忌张曦和赵萤还有赵父。赵斌很想听听里面是怎样议论自己,更希望他们能打自己一顿,这样才能好受些。赵斌开始回忆起那晚的情形,开始听到他们的惨叫声,浮现秦兵的剑戟在他们身上刺过得样子,直到看到一个秦兵用短剑割着其中一个人的脖子……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痛苦的回忆。“喂,你没事吧。”看着赵斌低着头赵萤担心的问着,说着在赵斌旁边坐下。赵斌抬起头眼睛有些湿润。看到赵萤强打精神抬起头把眼泪流回去。赵萤说:“怎么了?”“没什么,眼睛进了沙,有点疼。”赵斌抬着头感觉阳光被慢慢挡住了,赵萤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按着他的肩膀轻声对他说:“我帮你吹吹吧,吹出来就好些了。”赵斌还没有回答,就感觉到细细的风一阵一阵的打在眼皮上了。赵斌不自觉的眨了眨眼睛眼泪就一颗一颗掉下来了,看到赵斌流泪了。赵萤坐回去,轻声的问:“好些了吗?”“嗯。”赵斌用袖子擦掉眼泪,赵萤说:“其实我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害怕,从一开始就很害怕。”赵萤停了下看着赵斌说:“知道秦兵要来,大家都很害怕,虽然嘴上说的一点不在乎。哥哥也是,每天到处忙着找人说要抗秦,但是他也很害怕,每次一个人的时候就在家里不停的练习射箭。可是自从你来了以后大家仿佛看到了希望,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好想跟你一样让大家都勇敢起来,可是做不到,所以好想对你说一声谢谢。”赵斌侧头看过去。伴晚的红霞照在这个大小姐胖嘟嘟的脸上,像个熟透的苹果,红红的却看不清模样。

山谷秦兵的尸体被发现,秦兵在山谷被伏击的消息也传到了太原,打消了人们对赵斌的怀疑。赵斌为保命投降秦兵的谣言也不攻自破,没有人再怀疑赵斌在为秦兵做内应,反而把他当成了一个英雄,一个战无不胜的英雄,一个以一敌十,以一敌百的英雄。

晚上魏无忌果然请赵斌喝酒只是城中喝花酒的地方已经关门只能在府上喝了,赵斌喝了不少酒,喝着喝着就哭了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逞强的,如果我不逞强他们就不会死,就不会被秦兵用刀割下他们的脑袋,说着赵无忌跟张曦也沉默跟着一起哭了起来,魏无忌一巴掌打过去,说打战哪有不死人的啊,然后就和赵斌扭在一起打起来了然后打着打着就睡着了。

赵斌做了个噩梦白天的听到的惨叫声,看到剑戟刺过他们的身体,短剑在割他们的头颅情景又浮现了。然后看到自己坐着沐浴在夕阳下看不清身影另一个模糊的身影微微弯着腰伸着头,嘟着嘴巴对着自己吹气……然后自己就笑醒了。

第二天早上赵无忌张曦赵斌魏无忌还有赶到太原的门客们全都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守城,赵斌仔细的听着他们话大致了解了现在的情况。

秦国想以太原为中心建立太原郡领土包括赵国的狼孟,榆次,新城等三十一城。而此时狼孟,榆次已经被拿下了,现在大军将至。魏国和赵国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信陵君已经向其他的五国请求援军,现在五国的援兵已经在路上了。现在问题是固守待援还是主动迎击。如果主动迎击就面临兵力不够的问题,现在太原的守兵不足三万。赵国的主力全部在太原之后的邯郸集结着,现在能够调动只有信陵君自己的募集到两万人不到,而秦兵的兵力在接近三十万左右。

不对,五国的联军不会过来,赵斌心里这样想到。

“三军以备,为缺少一位统帅发号施令,”魏无忌说道。“当然是公子了,”底下传来声音说,“公子是魏王的胞弟,理应是五国联军的统帅,但是我们募集的两万人也需要一个发号施令的。”一个人说道,赵斌看去那人站起来有一米八左右,留着短短的胡子,坐的端端正正,笔直的身躯给人一种威武的感觉,在场之人除了坐在高位上的魏无忌和魏无忌旁边一直闭目养神的老者,没有一个人能在气势上压过他。“那就让公孙龙执帅吧。”“不可,抗秦绝非儿戏,公孙没有十全之策不敢独自称大,白白断送了兄弟们的性命。”跟赵斌想的一样,刚才说话的就是公孙龙了。这样一说场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都在低头思付了。看到场上气氛沉闷下来了,公孙龙接着说:“公孙不才把太原附近的地形做成了沙盘,不如请公子和诸位兄弟一起看看,边看边商量抗秦之策。”

看到公孙做的沙盘,赵斌不得不佩服这个公孙了,如果这都叫不才的话,那赵斌只能撞墙了。太原周围的地形竟然完完整整的呈现在大家面前,赵斌甚至看到了自己来的时候那条路,城墙,城门,连城里的房子都做得完完整整,赵斌一眼看到自己所住的宅子。“秦兵已在不足百里之外,而五国联军最近的韩军也需要五天。而赵国还要从邯郸发兵来救,魏军还在高都和秦军作战。而太原已是岌岌可危这也是为什么公子要把我们聚集到太原了,若太原失守,五国联军必将自行离去。那是秦国便能至太原郡牵制韩魏赵三国,到那时便再也无法抗秦了。”等到他说完场下已经是鸦雀无声了。看到场下没有了声音一直沉默魏无忌说:“都坐的有些累了,大家都活动活动筋骨等下再议。”

正厅之后的小院子里,魏无忌一剑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公孙龙到底是哪家的门客,竟敢动摇军心。”一旁的赵无忌张曦没有做声,赵斌独自想着事情。这几天赵斌发现这个“富二代”好像对赵国的人特别亲近些。

过了一会,大家都回到沙盘前,气氛还是死一般的寂静。魏无忌说:“谁人肯执帅替我抗秦,”还是死一般的寂静,魏无忌用眼光扫去,对一个人使了使眼色,那人看到后马上低下了头,又连续看了几个人,也是同样的看了看就低下头。

“我愿为公子执帅。”说话的人正是赵斌,赵斌站了起来,魏无忌满意的看过去,所有人也都看着他,心里面都在想这人是谁啊。

赵斌接着说:“兵法有云实则示之虚虚则示之实。我们既然比秦兵人少那么就主动迎击,就在这。”说着手指到太原城外一处平原。看到赵斌站起来就不说话的公孙龙也来兴趣问道:“请问要如何虚则示之实。”“多布旗帜,在这里成一字长蛇阵布开每十步插一旗。在阵列之前用布遮住让敌军只见旗帜不见人。”“那秦兵进攻时怎么办。”“只在这里几个地方布置精兵,其他地方全部用障碍挡住。”“如果秦兵叫阵怎么办。”“那就和他们对阵便是。”“可是我们只有两万不到。”“秦兵一次对阵就是三十万全上吗!”“这………”“只需和秦兵对阵五次不败秦兵必定会以为我们十万之多。此处离太原城不远,城内的物资方便运送,把城内的机关搬到城外来,在后方筑上高台弓手站在高处方便射击。敌军远来已克三十多城未曾休息已是疲惫不堪。只要坚守几日,等到五国联军赶到秦军必退。”台下的人听完赵斌的话以后仿佛有了信心。看到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安静的看着信陵君旁边的老者,刚刚闭目养神的老头听了赵斌的叙述开始摸自己的山羊胡表示同意。看到机会来魏无忌说道:“既然如此,赵斌持帅,有我的宝玉一块,以此玉为令。”赵斌走上前接过玉喝到:“兵法有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此一役就是要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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