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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五 枕上之雪

昨夜刮了一夜的西北风,宏兵一夜没有休息好,他想起顾文文的种种的好。刚结婚时,两人恩恩爱爱,那时的文文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现在仿佛变了,变得刻薄了夹着胡搅蛮缠。自己呢?今天这副烂摊子自己是罪魁祸首,想到嫣红那副嘴脸,宏兵就后悔不迭。

丁亦然曾告诫过自己不要沾这个女人,自己听不进去,现在自食其果。“还是文文好”宏兵心里无数次地想。明天把文文接回来,”宏兵计划着一直到早晨。宏兵的用两大招数:生磨硬泡和赔礼道歉,终于见了效果,在顾文文回娘家的第二周,宏兵把她接回家,他决心对老婆真心的好。但新的危机又一次来了。

萱未初高兴地把宏兵接回顾文文的事告诉了丁亦然,丁亦然听后高兴不起来,“事都解决了,他们都和好了,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你怎么不高兴?”萱未初奇怪地问,“我担心事情,可能没这么快结束”“为什么?”萱未初拉了一下丁亦然的胳膊问,“但愿事情真的过去,关键在于宏兵争不争这口气,”“我知道,宏兵外面有女人,”萱未初突然提出这事,使丁亦然很震惊,“这事只瞒我表姐,她还被蒙在鼓里,”“鬼丫头,瞎说!”丁亦然不让萱未初继续说下去。“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那么好!”萱未初奇怪地笑了笑说,“宏兵也不坏”丁亦然转移话题。

“你不要再帮他了,他要再这样对我表姐,我不会饶过他!”萱未初狠狠地说,“怎么女人们碰到这事,都这么狠!”丁亦然心想。“我跟你说,你刚才说宏兵的事,不能让你表姐知道”丁亦然低声对萱未初说,“我知道,我不想再参与他俩的事了”萱未初心情有些低落,“你心肠软,又是你表姐的事,你能放手不管?”萱未初看着说话的丁亦然,她喜欢看他说话的神态,她觉得他能给自己很舒服的一种感觉。

丁亦然觉得该说得自己已经跟萱未初交代清楚了,他还有些事要处理,便起身准备离开。萱未初吃吃地笑:“有些人连荤到嘴边都不吃,我认为你是这样的人,”“是吗?那儿有荤,看我吃不吃?”丁亦然眼睛四处寻找,作随时往前冲的动作,好像荤就在前面。萱未初在一旁看了笑得花枝乱颤。

丁亦然接到刘凯炎的电话时,刘凯炎已经到了银湖。在银湖大酒店里,丁亦然见到了刘凯炎。“刘总,来银湖也没有提前通知我一声,以便我去接您啊!”“小丁啊,接我就免你了,但你的心意我是领了,”刘凯炎拍怕身边的真皮沙发对丁亦然说:“我们两来唠叨唠叨。”刘凯炎看了看丁亦然:“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到你这来了,明年元月我将退休,”“要到六十五退?”丁亦然问,“不行,上面有规定六十岁必须退下来,”“这是不科学的,六十至六十五岁年龄段正是精力充沛、工作经验丰富都是最好的黄金时期,正好发挥这种最佳状态工作的时候”丁亦然说,“你说得没错,但我们要让贤,让年轻的人上来,”“老同志就是风格高尚”刘凯炎叹气道,“谈不上什么风格,这只是没办法,谁情愿退下来?”临到退休时,都不想退,都有牢骚要发,这是人之常情。国人在退休上有一套很深的退休文化。

“刘总,这次亲来银湖有什么指示?”“指示谈不上,”刘凯炎摇摇手说,“但还是有些想法想跟你沟通一下。”刘凯炎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说,“请说”丁亦然恭敬地表示,刘凯炎看了看他说:“我的退休对你可能有些影响,你考虑过了吗?你可能担心的是以后在华夏电力的工程会不会受到影响?”刘凯炎不愧为担任领导这么多年,他看问题可以一针见血,“我可以告诉你,按你目前的施工水平是完全在华夏电力站稳脚跟的,华夏电力正需要像你这样的承包方。”不需要刘凯炎的客气话,丁亦然对自己的卓越建筑早已有个正确定位。他的卓越建筑的施工技术水平已堪称一流,已经摆脱过去靠单纯的朋友经济的一套模式运作。

刘凯炎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不是给丁亦然送几句好听话的,他有很明确的意图,他的意图在丁亦然这方也是很清楚。把烟蒂放入烟灰缸里的刘凯炎,接着说:“小丁,今后,小红的材料的生意你要多照顾,”刘凯炎的话涉及到他这次来的正真原因。“可以,我尽力为之,”“我退了后,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照顾不到小红了,拜托你了。”

刘凯炎恋恋不舍之情溢于言表:“老弟啊,说句实话,我真不想再管这档子事,但想到那嫣红哭哭啼啼的可怜小样儿,我于心不忍,还是想帮她一把。”刘凯炎泫然泪下。丁亦然暗自佩服嫣红的厉害,竟把刘凯炎弄得晕乎乎的。这使丁亦然联想到了宏兵,宏兵的晕头转向在所难免。“老弟,我劝你一句,也是忠告,除了心爱的妻子之外,不要沾其他的女人,”丁亦然知道刘凯炎话所涵内容,但他为保刘凯炎的尊容,装着听不懂,丁亦然只以微笑含糊应对。

刘凯炎在位风光时,这样对女人的感叹是不会的,因为他手里有供他任意驱使的资源来享受;现在,面临失去的权利,以及权力失去后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在优势退去时,刘凯炎感到有一种孤独感,他开始蜻蜓点水般的思考,并没有反思。今晚,刘凯炎的酒喝得很多,话很多,牢骚很多,整晚丁亦然陪着,嫣红没有出现。

自从顾文文回来后,宏兵的日子也不好过,嫣红几乎天天来一两次电话骚扰他,他精神紧张到极点。宏兵同嫣红谈过几次,试图同嫣红友好分手,但遭到她的拒绝,嫣红不愿意分手。宏斌想到妻子种种的好,加上萱未初的激烈的反对,尤其是丁亦然的苦口婆心的诱导,宏斌不愿继续同嫣红保持这种关系,至此,不愿意再接嫣红来的电话。

但纸包不住火,宏兵知道如此下去,顾文文很快会知道自己与嫣红不正常的关系的事,到那时又将是一场暴风骤雨。万般无耐,宏兵只得求救于萱未初。宏兵这次毫不隐瞒地全盘托出自己与嫣红来往的经过,声泪俱下地表示要与嫣红断绝关系,并且请萱未初帮忙解决这事。

“你去死吧!”萱未初听完宏兵的叙述后叫道,“小初,帮帮表姐夫!看在你表姐面子上!”“帮你,好让你以后再做这种恶心的事?”萱未初大声地说,“我保证今后绝不会做这事,我向你发誓,”宏兵嗓音嘶哑地说。萱未初沉默着,“小初,我真不想离开你表姐!”“不瞒你说,我连死的心都有,”“没出息!”萱未初语气缓和地说,她想:一个连死的心都有的男人,可能真的后悔了。

萱未初轻声安慰宏兵:“你不要着急,我们来想办法,表姐那里你先不要说。”“我知道”宏兵情绪低落的声音。

萱未初在电话中把宏兵的情况告诉了丁亦然,萱未初对情况向好的方面转变的判断是负面、不乐观的;面对狡猾的嫣红,萱未初觉得没办法控制事态的发展,因为,根本不可能阻止嫣红把事情发展下去可能。

萱未初想到事情按这样发展下去,表姐很快就会知道宏兵和嫣红的不正当的关系的事,那时,受伤的是表姐,而且大家情绪上都会受到影响。想到将要来临的事情,萱未初情绪很低落。“不至于悲观这种程度!”丁亦然发现萱未初的情绪异常时,他安慰着她。萱未初失望说:“我感到他们的婚姻走到尽头,”“我认为还没有到这种悲观的境地,我们来拉他一下吧!我想把他俩的婚姻保住,”丁亦然征求萱未初意见,“我对他俩的婚姻已经没信心了,干脆让他们散了”萱未初脸色凝重地说,“宏兵既然已经醒悟了,我们还是应该再给他最后一个机会?”丁亦然很沉着,他已有了方案。萱未初相信丁亦然的信心的,只要他决定做的事,会发出最大的主观能动性,事情往往就被他搞定了。这次在宏兵与嫣红的事情上,萱未初总感到嫣红抓住宏兵不放手,是一种阴招。在萱未初凭女人的直觉来看,宏兵不是那种令女人心动的男人,嫣红还有其它的目的,丁亦然也许已经知道对方的意图,并且有了对策。

萱未初看着丁亦然:“你太善良,当心我表姐恨死你!”“到时候请你帮我再做做你表姐的工作,”萱未初的意思很明显,宏兵既然有别的女人,说明在夫妻情感上是出现了问题,因此,不值同情,丁亦然就不应该再牺牲什么来换得婚姻的暂时维续。

“你算找对人了,这说服表姐的工作也只有我才能做得通,”“所以,我代表宏兵先感谢你,”“你要好好谢谢我,在银湖大酒店摆一桌?”“一言为定,摆一桌”丁亦然答应。“接下去,怎么过嫣红的关?”萱未初想听听丁亦然的解决危机的办法,“我只有适当地作出一些让步”“让什么步?”萱未初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双手支着下巴问丁亦然,她对丁亦然的所有主意都感兴趣,他的那些想法都令萱未初很奇特,给她以启发,所以在萱未初遇到困难时第一想告诉的人是丁亦然,想听听他的建议,萱未初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你配合我,去会会嫣红这个女人?”萱未初点点头。

“我们今天以宏兵的朋友和亲戚的身份来找你聊聊你和宏兵的事,”丁亦然对嫣红说,“丁总,我和宏经理之间可能是业务上的误会,现在你出面来协调,误会就算过去了”嫣红没想到丁亦然这么快出面来找她,她是始料不及的,嫣红是个懂得轻重的女人,纠缠于宏兵不只是一时的寻求的刺激而已,更主要的是,使避而不见的丁亦然尽快露面,来谈材料供应的事。

嫣红自从来到银湖商谈供应材料的业务以来,工作进展的一直不顺利,当然,可能是现代材料有限公司在对卓越建筑以往的材料供应上存在问题,这样造成卓越迟迟不肯答应把下面工程的部分材料业务转让给嫣红做的原因。嫣红认为,这次既然丁亦然出面不点破地敲打了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再骚扰宏兵。“玩玩闹闹,无所谓,也不过分”萱未初说。

萱未初没有料到面前这个女人在美艳的外表下包裹着圆滑,“我不会再搞恶作剧”嫣红说,“银湖广场工程的部分材料还是你来提供,具体操作你找萱工程师”丁亦然这是在安抚一下嫣红,把银湖广场工程材料供应部分分包给嫣红,“谢谢,丁总,”嫣红心花怒放,她目的达到了。

萱未初这才明白丁亦然先前说的:‘让步’是这么回事。材料给你或分包于他对于丁亦然来说都是一样的,丁亦然这样做等于同嫣红有一个约定:嫣红要做材料生意就要断绝与宏兵的不当的往来。其实,丁亦然和萱未初都看得出来嫣红同宏兵未必是有感情,很可能是嫣红在利用宏兵,宏兵只是嫣红走的一步棋。萱未初确信,丁亦然早已看透了嫣红的心思,所以轻而易举地拿住了嫣红的“七寸”,使她乖乖地就范。

宏兵情感纠纷的事圆满解决后,顾文文同丈夫和好如初。

萱未初向丁亦然提出,要对方兑现之前的承诺。在银湖大酒店六楼的包厢里,丁亦然请了萱未初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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