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店铺林立。
梅家村旧貌换新颜,如今已成为一个不小的城镇,只有一些老住户还记得它以前的名字,现在大家都称之为万家镇。
“楚家三雄”在方圆百里颇具威名,在万家镇更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万家镇的繁荣昌盛可以说是三兄弟联手打造的,开山铺路,令梅花村与世界接轨;设立武堂,引来无数外来户居住,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从当初的几百户到今天的数万户其中辛苦几人知?
楚家老大楚羽,为人谨慎小心,事无巨细,很有商业头脑,楚家在万家镇开的酒楼、客栈当铺等生意都是他全权负责,二流高手,武器是一把精铁算盘,人送外号“金算子”。
楚家老二楚超,为人慷慨大方、乐善好施。素有侠义之名,一对青铜大锤不知打死多少祸害乡里的败类,楚家族长,振威武堂堂主,二流高手,同等境界的武者也有高低之分,他的武功无疑要高出其大哥一线,人送外号“双锤侠。”
楚家老三楚飞,为人洒脱,不拘小节,喜喝酒,好吟诗,文采出众,舞得一手好剑,当然只可做观赏之用。他从小就不喜欢练武,武功平平,勉强达到三流水平,但没有人就因此小看他,楚家能有今日的发展功劳簿上有他浓重的一笔,出谋划策,排忧解难,人送外号“楚家小诸葛”。
说道楚家,就不得不提楚梁,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见过他的人就没几个,这位曾经名满天下、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如今在他的身上已感受看不到当年那滔天煞气,只有当你仔细观察他的眼睛才能看出些不凡。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深邃,沧桑,仿佛看透了一个世界,又似充满的迷茫。只看外貌,还以为是个正值壮年的汉子,其实他已经50多了,只是宗师的境界让他的皮囊不老。
梅花村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到底是对是对?是错?他也不知道。村民们都感激儿子,哪里知道他们在生活提高的同时也永远失去了当初的那片宁静。他没有去干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唉!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究竟是对是错?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大口的畅饮。
“老爷,你喝酒有那么冲,对身体不好。”说话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仔细看,苍白的脸,带着血丝的眼,旁边一个搀扶其走路的丫鬟,无一不在说明她的身体不佳。
“梅花,你要多休息,不易劳累,快坐下。”楚梁连忙扶着她坐下。想到这个救了自己的命,陪伴自己走过生命中最痛苦的日子的妻子的女人,他的心就如同刀绞般的痛。肺痨,一种很折磨人的病,寻常医药难以治愈的病,都怪自己的粗心,她把咳当成是一般的嗓子不好,自己也并未在意,待到发现之时,已非普通医药可以控制,好在有祖传的气血丹,在辅以自己每日输送内力为其滋养身体,才让病情稍加控制。这个病能治好吗?能,少林门的九转大还丹,武当派的生生造化丹,只要还剩下一口气,就能起死回生。那是两派的重宝,怎么会给自己。偷,就算楚梁舍得这条命,也是无用之功,丹药放在何处都不知道,难不成来个大搜查?万一让人认出他这张脸,楚家从此就多难了,实非他所愿。
梅花稍作片刻,身子疲乏,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去休息了。
楚梁独自一人借酒消愁,愁更愁。
“爹,又在一个人喝酒。”
“来,超儿,陪爹喝几杯。别太拘谨,咱们父子有好久没在一起聊天了吧!”
······
酒过三巡。
“超儿,你们兄弟三人都很优秀,爹很欣慰,这些年我虽然没有过问你们的事情,但你们的心思我大概也猜到几分,今天你就跟爹好好说说吧!”楚梁的心里很复杂,一方面盼着儿子们有出息,另一方面又希望儿子们只是平民百姓,衣食不愁足矣。
“建功立业,重振我楚家威名。”
楚超拍着胸脯,高举酒杯,很有当年楚梁“身怀凌云壮志,伸手直敢探天”的风采,儿子有出息,老子应该高兴,可楚梁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的心情很复杂:三分欣慰,三分无奈,三分心酸,一分畏惧。曾经无惧无畏的大将军畏惧了,只因他是个老父亲。
“超儿,名扬天下路,多少亲人骨,你可明白?”
“一将功成万骨枯,生死他乡有何妨?”
“哈!哈!哈!哈!”楚梁大笑,笑中没有喜悦,只有那淡淡的哀伤,楚超不解的看着父亲,“超儿,你可知爹有一件事原本打算骗你一辈子,命啊!都是命!今天爹就都告诉你。”
“爹,到底什么事?”
“爹的名字,是假的;爹骗你说有奇遇,得不老灵药,假的;楚家是旭日之臣,假的;我楚家就是昔日死忠罗天,被七大门派灭门的楚门,我就是楚门最后的家主——楚梁。‘
楚门,楚门,疯子楚门,我竟然是楚门之人。楚超热切的看着他的父亲说道:“爹,你何不重出江湖,召集旧部,重振楚门威名。”
看着儿子的样子,楚梁知道自己再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但为了楚家安全,他还是做最后一次努力,说道:“长辈言,不可抗,跪下!”
“干什么,爹?”
“跪下!‘
楚超唯跪在地上。
“今天爹要你发下誓言,永生不得将我今天对你说的话透漏给别人,就是你大哥,三弟也不可以,此秘密只有家族族长才有权知道。”
心中千百不甘心,楚超还是立下的誓言。
“孩子,江湖险恶,你好自为之,这个给你,善加利用或许能帮到你。”楚梁拿出了三本武功秘籍,分别是:《楚门霸天拳》、《大阳真诀》《逍遥龟气功》。
楚超看着手中的秘籍,愣在原地。
······
······
楚超回到书房,想起父亲的话,越想越烦。
酒是好东西,解忧愁,忘烦恼。
一杯,两杯,三杯······
“老爷,喝杯解酒茶解解酒吧!”翡翠是楚超的夫人梅兰的丫鬟,梅兰知道自己老爷一喝酒就会忘了时辰,故让丫鬟翡翠守在门外,方便伺候。
天上月亮高挂,到深夜了。翡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老爷弄到床上为其脱去衣裤,转身欲离开,哪知楚超猛的从后面抱住了她,快速的撕开她的衣服。翡翠是夫人的丫鬟,也是相当于是楚超的丫鬟,身为丫鬟的第一条准则:主人让你做任何事都必须无条件服从。况她今年只有14岁,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早就吓傻了,如一个木偶一样任其摆布。
次日。
楚超醒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床,再看着一脸疲惫深深睡着的丫鬟,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感叹了句:“酒后乱性!”
临幸一个丫鬟,些许小事,再加上他事多繁忙,并未放到心上。谁料他竟然酒后一炮命中,丫鬟翡翠怀孕后。楚超知道后,大喜,不日便纳了翡翠为妾。多少女仆羡煞翡翠,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楚梁近来很烦躁,梅花的身体每况日下,气血丹的效果越来越差了。
几个月后,这天乌云蔽日,天降暴雨。
楚超焦急的在雨中左右乱走。
“二弟,还没生出来吗?”
“没,说是难产,生不出来。”
“大爷,二爷不好了。‘一个奴仆慌慌张张的喊道。
“什么不好了,竟说不吉利的话,讨打。”楚羽抬手就要打去。
“老夫人不行了。‘
“什么!”兄弟二人大惊,顾不得别的,匆忙离去。
······
······
“灾星天降,楚家大丧。”
万家镇的小孩子都会的童谣,该来源于楚家“一子生,儿女死”,且死的都是孩子至亲。
楚超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上天如此愚弄于我。又添一子,竟是个“天残体”,或许他真的是灾星?他一出生翡翠就死了,听到他出生的消息,母亲梅花断气。父亲留下一封书信,说什么无牵无挂,游于山水间。此刻,他的心情用一个字概括:烦;两个字:很烦;三个字:十分烦;四个字:真的太烦。
“老爷,新生小少爷该取名字了,夫人问你取什么名字?”
“烦,烦,烦,烦,烦······”
丫鬟遂回去复命,楚家新添子叫楚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