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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忆

那年,二百五十六岁的我离开了牛界。

我的爹爹娘亲都以我为荣,甚至整个牛界都夸我是天才,但自牛魔祖师以来,别说是妖王,整个牛界甚至连一个凶妖都没有。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实力软弱的牛界绝对倒塌,人仙二界视妖类如仇敌,若牛界再不出一个妖王,牛界的覆灭只是迟早的事。

而我是族中最强大的牛妖,我有义务,有责任去成为牛界第二个妖王,尽管这个目标看起来很遥远,即使我是女子!只是我还有四十四年的光阴,即使我认为我已经到达了大妖的巅峰,但如果进阶为凶妖,我没有任何头绪。族中秘诀天魔解体之术我修炼到第三解就无法再进一步,我必须寻找原因,我不可以像我的爹爹一样在三百岁时老死。

因此,我离开了牛界,去寻找与修炼。

之后的四十二年,虽然我的功力有所进步,但依然无法突破那层瓶颈,我估计我会在三百岁后会和爹爹一样老死过去,直到我遇到那个人。

那天下着很大雨,我在某一个树林里行走,因为修行的打击对我来说实在太大了,所以我完全没有注意前面站着一个人挡着我的去路,而其实就算我警惕之意极高,也是无法发现有那么一个人阻挡着我的去路。

“滚~本妖心情不好,不想死就滚远些。”我粗声粗气地说,我不喜欢吃人,所以我很少杀人,除非人们想杀我。

我抬头看了一眼挡在我面前的人,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

此人一身白衣长袍,面貌生得俊美至极,发鬓间二行飞舞的长发如银龙般飞舞。此人一看就知道是修道之人,头上的发髻有明显的太极图案,两袖间如羽化登仙般飘荡着阵阵仙气,我瞬间知道眼前之人十分危险,其修为之高远非我能及,慌张的我长口就问:“你是谁!”

“我是…”动听的音色并不是想象中的男性低沉,而是音调像会跳舞般的轻快,由音可识人,我知道此人绝对是个开朗而积极的修道士,这在修道士中很少见,因为修道之人皆想成仙,若想成仙必须抛弃尘世思绪感情。至于“是”字后面的字我没听进去,因为我只听到一个字,我就像被人封印在万丈深渊般,无法动弹,无法思考。

“尊”字,此字一出经此人口中一出,天上地下竟挂起一阵狂风,像极了怕死此字,慌乱地逃跑一样。以“尊”字所称的人,此世上能与此人平坐的不会多于五指之数,而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天尊”级别的神仙。然后我知道,我死定了。

别说是反抗,我就连继续眼望此人的勇气都没有,全身害怕得直发抖,心里拼命想停止发抖,可怎么都停不住。

此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竟然一面歉意地说:“对不起。”一边说一边祭出一把青色的法宝——剑。此剑一出,我像从九幽地狱中让人生生扯回现世。

“我忘了我没有带隐藏仙气的法宝在身上,啊!真的对不起啊!”他依然拼命地道歉,我完全不知道他耍什么花样,喂,他可是天尊啊!居然向我道歉!

然后他没搭理我自顾自地说:“这下好了,这把剑是你们妖族所炼制的法宝,应该能压住我的仙气。”我目光移开他,看了看那把发出青光的宝剑。青光很是灿烂,我除了看得出这是一把剑外,剑的纹理,长度一律看不清。

“为什么你不收了我?你是道士吧?”我虚张声势地问道。

“恩,我是道士,可是我不收妖,妖是那么可爱的生物为什么要收,天下的仙人都是白痴吗?”他竟替我不忿地说出这句话,这哪像天尊?这分明是流氓小孩嘛!

正当我张嘴就想说话时忽然响起一阵婴儿的哭声,见鬼了,这地方怎么会有婴儿哭啊!

“啊啊啊!!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吵醒你!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哭啊!!哎哟别哭啊!哎哟怎么越来越大声啊姑奶奶!!!”更令人意像不到的是他背后居然背着一个婴儿!

这个婴儿生得粉可爱,酒红色的头发,绯红色的眼眸,头上长着二个小角,颈上带着一块玉。我一眼就看出那玉不是普通的玉,这个婴儿头上有角的话绝对是只妖,而不怕他的仙气,估计就是因为那块玉。

婴儿的哭声依然不断,男子的惨叫声也是不断。男子望向我:“小姐,帮我哄着她,你只要帮我哄着她!我一定报答你!”男子头痛万分地求助我。当时,我也没想着要一个天尊报答我,不过那么可爱得女婴哭得那么惨,母性大发的我鬼使神差地从男子手中抱起那个女婴,而那个女婴同样鬼使神差地忽然不哭了!还路出两个小酒窝对着我笑。

男子惊奇道:“居然就不哭了,真感谢你,我得好好报答你一番。”说完我还没反应过来,男子变戏法般变出了一枚丹药。此丹药妖气极重,呈实质状态漂浮于丹上,丹呈血红色,连妖气也是血雾般绯红。

“这是牛血丹,是当年我路过牛魔王的藏仙阁所得,看你头上二个角好可能和那只蠢牛有多少血缘关系,你服食后应该能增长功力。”随后把丹药丢到我手。

我当时竟忘了他辱骂了我祖先,皆因我全被此丹吸引着,若他所言非虚,那我岂不是修为能更进一步。进阶念头缠绕在我心,以至于他是怎么“路过”我先祖的坟墓也忘了一问。

“如果你能帮我一件事,我会有更好的报酬报答你。”说罢他不等我接话,急急手指着我怀中的婴儿。“你若能帮我照看她成人,我就再送你一礼,从此你对我又大恩,若他朝你有求于我,即使灭神杀佛,我也一定帮你做到,如何?”说罢他竟然满是哀求地望向我。因为冲击太大,我神智还没恢复过来,再怎么样一个天尊级别,即使是牛魔祖先对上也要足足低了一个阶位的存在,他为何如此求我。然后他又给予了我一个冲击。

忽然他双膝跪下竟对我磕头,丝毫不见之前的笑意,只是一面哀求道:“本来此女婴理应由我养育成人,但我于某有要事去做,此次前去,生死也未卜,此女婴乃红颜托付于我,我不能负,若你不肯答应我照看婴儿,我于某就一直向你磕头到你答应为止!”说罢他竟重重地额头撞地,天空上忽然响起巨大的雷响,本就小雨的天气忽然狂风大作,下起一阵倾盘大雨。

怀里的娃娃再次哭了起来,男子依然无声地磕头,眼球充血竟染成血红色。想必即使生性再阔达,让他一位天尊让人磕头也是从来没有的事。

我看着越发凄惨的男子身影,雨哇啦哇啦下得越来越大,甚至连就在眼前男子的身影也可以朦胧起来。

他本可以以无上法力威胁我,让我照顾此女婴。

他本可以抛下女婴一个人离去,只是为了不负红颜。

他本即使求我也没必要磕头,受如此大屈辱。

但他都没有那么做,只是不停的向我磕头,莫非,他真走投没路了。

“我答应你。”我不知道是因为想要一位天尊的人情,还是他口中的报酬让我心动了,还是我实在不忍心看见一个大男人如此屈辱地磕头,还是怀中的婴儿可怜得我想照顾….还是…其他什么的原因。

但我还是决定照顾这个婴儿….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命运吧。

(作者写此篇文章,什么也不求,只求能在有生之年写一部属于自己的故事,所以俺不管有多少人在看,也不管这书有没有收益,甚至收益为零,作者都会把第一卷写完。所以请各位亲放心看,第一卷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了,也就没什么太监不太监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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