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害怕到了极点,使劲摇着少秦,大声呼喊他。少秦一点反应都没有,紧紧抓着她的手也慢慢地松开了。她紧紧地抱着他,哭着把脸贴着他的脸说:“少秦,你不能死啊,我害怕,你带我一起走吧。”
这时,外面漆黑的道路上闪过车灯,紧接着极速地停在了门口。王管家和老马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远处救护车“呜哇呜哇”呼啸着由远而近,也来到了门口。医生提着担架小跑着进来了。
他们训练有素地把少秦扶到担架上,抬到救护车里。雪儿,王管家,老马也钻进救护车,救护车又呼啸着往医院开去。医生将少秦的身体侧过来,他嘴里的血又“咕咕咕”地往外冒,雪儿紧张地说:“医生,让他仰睡着吧,血又流出来了。”
医生一边忙着给他接氧气,接心电图,一边说:“不能仰睡,喉咙口的血会堵塞气管,弄不好会引起窒息死亡的。”
医生简单地问了一些情况,说道:“大概是胃出血,伤到大血管,引起大量出血,情况有些危急,怎么不早点到医院呢,你看,心跳超过100,血压很低已到了临界点,他可能已经休克了。”
雪儿听了,心急如焚,急的放声大哭起来。医生劝道:“到了医院就好了,别急。”
正说着,就到了医院,从绿色通道急送入手术室,手术室门上的灯亮了起来。
琳姐和陈海也赶来了,雪儿一看见琳姐,就扑上去,抱住琳姐痛哭着说:“琳姐,少秦出事了,医生说他很危险,我好害怕。”
琳姐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要怕,少秦吉人自有天相,他是有福之人,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发生什么事了,告诉琳姐。”
雪儿抽抽噎噎地,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陈海听后,骂道:“他妈的,这个何永华,以后遇到她,看我不揍她。”琳姐白了他一眼,陈海马上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琳姐拉着她的手说:“不要急,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耐心等待,但愿少秦能熬过这一关。”
雪儿听了,只会捂着脸痛哭。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垂头丧气地从里面走了出来,雪儿冲过去,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医生说:“对不起。去见最后一面吧。”
雪儿冲了进去,只见少秦静静地躺着,一个医生正在帮他擦嘴边的血,床单上一大滩血。另一个医生正拿着他身上盖着的白布朝他的头上盖上去。
心电图呈现一条直线,偶尔反弹一下,少秦似乎顽强地不愿死去。
她扑了过去,推开医生,拼命地摇着少秦,呼喊着少秦。她突然转身,跪在地上,拉住医生的衣服,恳求道:“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呀,求你了……”她哭得发不出声来。
医生见她哭得这么凄凉,也流下了眼泪,耸耸肩,摊开手,无奈地说:“请节哀吧,我们尽力了。”
这时,进来了一位老医生,嘴里嘟囔着:“这么大的手术,怎么能让新手来做,这不是不拿人命当回事吗?”
雪儿跪着走到老医生的身边,抱住他的腿,哭着求道:“医生救救他,他还这么年轻,不该死啊,求求你了,救救他。”
医生边替少秦检查,边安慰道:“我就是来救他的,你先出去吧,不要影响我们的抢救,有我在,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快出去吧。”一边说着,一边召集其他医生,准备手术。
雪儿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出手术室。
时间过得真慢,像过了几个世纪似地。雪儿心神不宁地坐在手术室门口,一直不停地哭,哭得愁云惨雾。琳姐也默默地陪着她流着泪。陈海不耐烦地嚷嚷道:“哭,哭,哭,哭你个球啊,烦不烦啊,少秦都被你哭死了。
雪儿吓得不敢再哭了,生怕把少秦哭死。她呆坐了片刻,跪了下来,双肘撑在凳子上,双掌合拢,低下头,低声乞求:“上帝啊,菩萨啊,耶稣啊,主啊,请保佑少秦平平安安的。”她从来不信这些的,也不知道求哪个,就把能想到的胡乱拉过来。
陈海听了,为了缓和一下大家的紧张情绪,就幽默道:“你到底求哪个,到时这些神仙都赶来抢着来救少秦,碰在一起大打出手,谁来救少秦啊?”
大家心情都很沉重,听了他的幽默,没一个人笑得出来。
陈海讨了个没趣,自言自语道:“只能求一个,上帝,耶稣离得远,菩萨最近,求他吧。”
雪儿默默地祈祷着,琳姐看了有些不忍心:“起来吧,小心累着,膝盖疼不疼?”
雪儿泪流满面,看着琳姐:“不要,我就跪着,少秦吃了这么大的苦,差点死掉,现在生死未卜,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鬼门关,他如果死了,我也不独活,跪着这点痛算什么。”
说着,忍不住低下头埋在臂弯里低声地啜泣。琳姐也用双手捂着嘴痛哭着。
好容易等到了揪心的一刻,手术室的灯又灭了,那位老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雪儿紧张地说不出话来,睁着大眼睛,满眼的紧张,害怕。
医生见她过于紧张的模样,笑着说:“好了,救过来了,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他可就没命了,当时心跳,血压几乎没了,要不是我,他们已经放弃了,他呀,命大。我刚从国外回来,很偶然地听说了这场手术,才赶过来瞧瞧的,没有抱什么希望,很凑巧,我赶过来,他们刚放弃,时间极短,身体各机能未受到破坏,否则,多拖延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你该回去烧烧高香。”
雪儿听了,心头紧绷着的那根神经一放松,头一晕,昏了过去。
待雪儿醒来,发觉自己躺在观察室的临时病床上,琳姐坐在床边陪着她。她马上坐了起来,心里牵挂着少秦,急切地问道:“琳姐,少秦怎么了,他还好吗?”
琳姐拉起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放心,他没事了,我说吧,他福星高照,命不该绝。”
雪儿立刻翻身下床,对荷姐说:“琳姐,我们要去谢谢那个医生,要不是他,少秦就没了。”
她拉起琳姐就要往外跑。琳姐拉住她:“现在是半夜里,医生早回家了,明天再说吧。”
雪儿立刻说:“那我们去看少秦吧。”说着,就拉着琳姐来到重症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