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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个男人

蛮龙是心情很好的回到家,可单怵却一肚子气。

“臭小子,怎么英语成绩又不及格?老娘看你是皮痒了吧?我说了多少次,要努力学习......”

“老妈,英语那纯属是天赋问题,你看我其他课的成绩不是还过得去嘛。”蛮龙笑嘻嘻的,“大不了我以后在英语上多下点功夫。”

单怵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想说什么,却闻到一股胡味...

“不好,我的鱼!”单怵大叫一声,冲进了厨房......其实她还是很爱她的孩子的,至少比那个不知所踪的负心汉强。

蛮龙躺在沙发上,惬意的闭上眼睛,享受假期的时光。在他们高一这一级,因为他成绩一般,身体瘦弱,再加上那一双人见人厌的“蛮龙眼”,确实没多少人和他有交集。对于这些,乐天派的蛮龙并不在意。相较于同龄人,承受了巨大痛苦的蛮龙已经学会了苦中作乐。嘴里哼着小曲,这是他的父亲教他的。回想起父亲,蛮龙也是怅然若失。“他现在在哪呢...”蛮龙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到底为什么,你要悄悄的离开我们,到现在也杳无音讯...”

“开饭了!”厨房里传来单怵的声音。

蛮龙懒洋洋的下了沙发。他不停地回想着,直到最后,记忆停留在了4岁那年。

那是一个美丽的黄昏,父亲带他去小河边看夕阳。蛮龙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美的景色,被夕阳染红的平静的湖面上,随着微风泛起一点涟漪,惊起了水草上的水鸟,小鸟扑着翅膀飞到树枝上,唧唧喳喳的叫着,于是那半截夕阳又沉了下去,蓬松的红光照亮了那片翠林,也映着蛮龙和他父亲的脸。蛮龙只觉得四周都是朦胧的橘红色的光,心里暖暖的。他仰着小脸,开心地看着父亲的脸,而父亲,却仰着他的脸,望着那夕阳出神。

蛮龙的父亲叫做蛮骨。

蛮骨望着那夕阳,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脸对着小蛮龙,用轻柔的声音问道:“蛮龙,你觉得生活美好吗?”蛮龙用小手抚了抚那漆黑色的厚眼镜,露出幸福的笑容,用稚嫩的声音说:“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生活当然美好了!”

“是吗。”蛮骨轻轻笑了笑,“平静的生活当然是最好的,那也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和你,和你母亲一直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蛮骨似乎很激动,他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抱起了蛮龙。“小子,爸爸教你一支曲子吧。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们,你想爸爸的时候,便哼哼这曲子吧。它代表我对你,对你母亲的爱。”

似乎是为了验证蛮骨的话,不久后,蛮骨便失去了踪影。当然,单怵也请求了警方的协助,可蛮骨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没有一点消息。

“快吃啊。”单怵夹了一大筷子鱼肉,放在蛮龙的碗里。

“嗯。”蛮龙笑了笑。那件事,他没有告诉单怵。他知道,单怵的眼泪,已经流光了。

“叮叮叮~”客厅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

“我去接一下。”蛮龙离开餐桌来到电话旁,“喂,请问哪位?”

“哈哈,小泡泡,这么有礼貌啊?”

听了这雄浑的男声,蛮龙不禁撇了撇嘴,“我说铁塔,能不能不叫我小泡泡?”

铁塔是蛮龙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大名齐镇塔,铁塔是他的外号。至于小泡泡嘛,那是大家对蛮龙的爱称啦。因为蛮龙身体瘦弱,动不动就喘气,就像一个肥皂泡泡那样一碰就破,因此得名“小泡泡”。

“我说小泡泡,放假了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明天出来玩玩?”

“都有谁啊?”

“我,你,辣椒,大叔。”

辣椒大名赵美美,其实长相也就一般,只是性格火爆泼辣。大叔大名石越,人如外号,长的比较大龄化。

“行啊,没问题。”蛮龙一口答应,反正在家也没有什么意思。

“那明早在中心广场见啊,不见不散。”

。。。。。。

当蛮龙到的时候,铁塔和大叔已经到了。

“嘿,这么慢,哥们都等急了。”铁塔不满的嚷道。

“辣椒不是还没来么。”蛮龙环顾四周,确实没见辣椒。

“她说她可能来的比较晚,接个朋友。”大叔道。

果然不一会,辣椒如约而至,而她的身旁跟着一个漂亮的姑娘。

“哇,美女耶!”还没等辣椒他们走近,铁塔边夸张的叫起来。

“快给我们介绍介绍啊。”大叔也说。

“恩,大家好啊,来晚了。”辣椒先是表达了一下歉意,接着便眉飞色舞起来,“这位是徐兰儿,我的好朋友,人家可是一美女哦!”

“嗯,绝对美女啊!美女你好,我叫齐镇塔。”这铁塔却显的腼了。

蛮龙和大叔也相继介绍。徐兰儿听完,很有兴趣的盯着蛮龙看。“嘿,你姓蛮?真的有蛮这个姓嘛?”

蛮龙也见怪不怪了,因为这样问他的人太多了,他都懒得理了。倒是辣椒不高兴了:“兰儿,这是我朋友,不能没有礼貌啊。”

“哦,对不起。”徐兰儿马上道歉,这让蛮龙对他的好感也增加了一点。至少人家没有表现出厌恶他的表情。

“我们先去逛逛商场吧,兰儿想要买一件裙子。”辣椒笑着说。

“随意随意,出来不就是玩的,去哪都一样。”铁塔献媚的说,惹得大叔和蛮龙直翻白眼。

繁华的商业街,人流攒动。突然,人群乱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尖叫一声,就像一个信号,人们开始四散奔逃,恐惧的叫声震人耳膜。蛮龙他们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恐惧。伴随地面着越来越剧烈的晃动,大家都意识到:地震了!

或许今天真是个灾难日。人们不顾一切的奔跑,也有很多人乐观的认为,这只是余震,或者是两三级的小地震。可事违人愿,没过多久,不少大楼都出现了裂缝,显然这次的地震并不是一个有趣的玩笑。“不行,这里太危险了!”大叔大叫,“快跑啊!”

他的声音淹没在慌乱的人群里。这种紧要关头,人人自危,大家争先恐后的往宽敞的地方涌去。

“头好晕...”蛮龙也想快点离开这高楼林立的街道,奈何他身体太弱,根本受不了次声波的冲击。他现在已经晕头转向,气喘吁吁了。

一个中年男子从他面前经过,正在逃命的他为了快速的挤到前面去,毫不留情的粗暴的撞了蛮龙一下。可本就摇摇欲坠的蛮龙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冲撞,他身体一歪,就要倒地!这种时候,倒地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十分清楚,可他根本保持不了平衡!眼看就要落地,忽然侧旁里伸出一只大手,将他往上一提,接着一个魁梧的小伙子冲到他跟前,将他揽在怀里。

那人不是铁塔是谁?

“快,我拉着你跑!”铁塔不由分说拉起蛮龙,向着一边跑去。蛮龙的眼镜早已被挤掉,他眼前一片模糊,不知是过弱的视力的原因还是流泪所导致。

“这是。”就在这时,蛮龙忽然一愣,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如果有人注意到他,就会发现他的瞳孔在不住的变换!就像某些动物,他们可以通过调节瞳孔来调节焦距!“我的视力...难道恢复了?”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前面,一切的物体都变得清晰起来。恢复视力,这是他十几年来最大的愿望,可在今天这个灾难日,虽然愿望实现了,他却根本高兴不起来。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他猛地抬头,一块钢筋石板在他的视野中不断扩大......

“躲开!”蛮龙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铁塔推开,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离开这片危险区了。“我努力的活下去,我过得很快乐,有这十几年的生命,我已经很满足了。”蛮龙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不知过了多久,蛮龙再度睁开了双眼。

“这里是哪里?”蛮龙揉着自己的脑袋,记忆也变得清晰起来,“我不是被石板砸中,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有意识?难道,我并没有死,而是被人给救了?那这里,就是医...”蛮龙并没有接着说下去,他停止了自言自语,事实上他也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震惊,太震惊了,因为出现在他渐渐恢复的视野中的,是一片冰天雪地!

“这是怎么回事?”他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真实的触感,绝对真实!一瞬间,寒冷侵袭了他的身体,他不住的发起抖来。可相较于身体的不适,他的思维已经僵硬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去理解了。

“想活命吗?”淡淡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这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夹杂,就和这雪地一样冰冷。

“是谁,是谁在哪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蛮龙发出颤抖的声音,大声的叫喊。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声音很是平静,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虚无缥缈找不到源头,“向前走吧,我在前面等你!”

“喂,你说清楚啊!喂!”经过一会的适应,蛮龙已经不再恐慌了。他的经历造就了他优秀的品质,他很快便将疑问抛之脑后。“既然如此,再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也不足为奇了。就按那人说的往前走吧,先找到那神秘人再做打算。”

想着,蛮龙顶着寒风,艰难的迈动步伐,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一串一串的脚印。

“已经到极限了!”蛮龙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尽了,眼睛也睁不开了。他咬着牙关,又向前走了几步。他艰难的抬头,只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冰雕的座椅,很是突兀的出现在这一片风雪中,而椅子上,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真的是,不行了。”蛮龙身体一歪,又一次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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