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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没事吧?”逸天看着慢慢恢复的凌云,焦急的问道。
“好多了。”凌云慢慢的盘坐起来,开始运气,心里那股混杂絮乱的仙气简直要了他的命。
逸天见父亲运功,不敢多问,怕打扰到凌云,只能专注的看着他。这时候,瘫倒在地的老虎缓缓的爬了起来,逸天紧张的握紧逸天剑,准备再次进入战斗。
“天儿,别怕,你救了它,它不会伤你的。”凌云见逸天紧张的样子,慢慢的站起来对他说道,只见老虎靠近,低下头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往树林里走去。
“爹爹,您刚刚是怎么了?”逸天摸了摸老虎的头,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们去看看那只麋鹿。”凌云没有正面回答逸天,反倒是朝着麋鹿走去。
“原来如此。”凌云走到麋鹿面前,撸动着胡须,自言自语道。
“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刚刚爹爹本想将麋鹿赶到你面前,试探你是否会杀他,可是没想到它为了保护这群小麋鹿没有躲闪我的剑气,而且剑气恰好伤到它的要害,于是产生了仙术的反噬效果。”
“爹爹,您能说得详细点吗?”逸天完全听不明白父亲的话。
“这是《六道心经》的特别之处,它作为仙术的顶尖秘籍,能够提供强大的仙气,以此提升各项能力,但它也有极强的反噬效果,只要主动滥杀无辜就会导致内在仙气絮乱,严重的话则会让人血脉全断,最后心脏因无法供血而停止跳动。刚刚爹爹主动伤害了毫无威胁的麋鹿,所以差点因此丢了性命。”凌云详细的解释道,幸好逸天及时给麋鹿服药才救了自己一命。
“这么神奇,那有时候失手误杀,也会因此丢了性命?”逸天仔细一想,这仙术也太不人道了吧。
“并非完全如此,只是爹爹这20多年来都未做过任何行侠仗义之事,反噬效果才会如此明显。如果你修炼这套《六道心经》之后,不断的行侠仗义、济世扶贫,积累下来的善心都将会降低反噬效果。”
“爹爹,我明白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学习了?”说道仙术,逸天特别兴奋,他脑海里已经开始想象着学完仙术后的自己,就像《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一样,可以八九七十二变,还可以腾云驾雾,哇哇哇,那以后都不用坐飞机啦。(其实,逸天从未坐过飞机,所以他无比向往学成仙术)
“爹爹同时还会教你这20年来我自创的剑法,他集结了你之前三套剑法的优点,同时克服了自身的缺陷,是一套堪称完美的武林绝学,但是要将它运用得炉火纯青,你必须要以《六道心经》为基础,否则它没办法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爹爹放心,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学习的。”逸天一想到那无所不能的仙术,就开始默默的告诉自己,拼了命也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它学会。
可是,他这一学,整整花了七年,在这数千个日日夜夜里,他终于将《六道心经》修炼成功,更确切的说,他终于参悟了《六道心经》里唯一的两句话:“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爹爹,这就是仙术?”逸天第一次拿到《六道心经》时,完全出乎了它的意料之外。
“是的,有何疑惑?”
“就两句佛语啊?”逸天还以为会是像前两部心经一样拥有长篇口诀,没想到,只有两句话。
“这两句你要参悟透了,仙术可成。”
“那爹爹你要跟我说说它们都是啥意思?”逸天对于第二句佛语并不陌生,他已经听过无数次了,可是,他以前却从未想要去知道它到底有何意义。
“告诉你意思容易,但是有可能会影响你的参悟,你还是先自己理解吧,真的特别需要爹爹解释的时候,爹爹自然会告知于你。”凌云摸了摸逸天的小脑袋,慈善的说道。
“哎,好吧,要是有度娘在就好了。”只有这个时候,逸天才会想起有电脑,有网络,可以不懂就百度的现代生活。不过,因为电脑和网络的存在,让人群的交流变成了机器的交流,社会也因此变得越来越冷漠。
“什么娘?”凌云好奇的问道。
“没没没……”逸天再次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2
修成仙术的逸天,并没有如最初想象的那般,可飞天、可遁地、可七十二变,更不用说什么腾云驾雾了,可是,对于逸天来说,现在的他,已经不在乎那些了,他的精神层次已经提升到一个仙人的状态,所有庸俗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因为修炼《六道心经》而消磨殆尽,剩下的,是一种超脱世俗的心境。
在他修炼的第一年里,凌云告知了逸天这两句话的意思:“它包含着两种矛盾对立却又统一的观点,前一句话是一种入世的态度,大致意思是,要时时刻刻的去照顾自己的心灵和心境,通过不断的修行来抗拒外面的诱惑和种种邪魔。后一句话是一种出世的态度,大致意思是,世上本来就是空的,看世间万物无不是一个空字,心本来就是空的话,就无所谓抗拒外面的诱惑,任何事物从心而过,不留痕迹。”
“爹爹,意思我理解了,可我该怎么做呢?”逸天虽然已经知道那两句佛语在讲什么,可是他却比不知道的时候更加茫然了,完全不懂得这有何意义。
“天儿,剩下的就得你自己去领悟、去体会,爹爹就算跟你说得再明白,你也未必懂,不过,可以提醒你的是,必须不断加强体能上的锻炼,增加你的外在修为,才能够有朝一日同内在修为达成一致,到时候你就能够真正修炼成《六道心经》了。”
“遵命,爹爹。”
为了能够悟透《六道心经》,逸天不但白天加强了训练,就连晚上,有时候都会在瀑布下坐整整一晚。
时光瞬逝,如白驹过隙一般,逸天十七岁之时,已经长成了一个气宇轩昂、风度偏偏的美少年,谁说只有女大十八变,男大还三十六变呢。
“爹爹,我终于领悟了《六道心经》,我现在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一股强大的仙气在血脉里流动着,依稀可见。”有一天,凌云兴冲冲的从后山跑到了竹屋,开心的对凌云说道。
“恩,跟爹爹说说你的领悟。”凌云一边翻看着书,淡定的说着,甚至都没看逸天一眼。
“从字面上来理解,这两句话有着很明显的对立,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观点,于是我就想,它们一定会有共通之处,如果能找到它们的共同点,那一定就是秘诀所在。”
“接着说。”听到逸天这么一说,凌云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书,认真的看着逸天。
“然后,我发现,第一句话可以衍生出一个字‘得’,它强调修行而获取的强大内在修为,而第二句话可以衍生出一个字‘舍’,它是强调一种付出而不求回报的至高心态,两者相合,‘得舍’、‘舍得’,有得既要有舍,有舍才会有得,这七年来,我为了参悟这两句话,强化了各种训练,最终在外在修为上取得了与内在心态的高调对等,如今我才得以修炼成功。”逸天认真的回答道。
“天儿,你果真是个习武奇才,没想到你可以在不经世事的情况下就能将《六道心经》理解到第一层的意思。”对于逸天这超乎想像的理解能力,凌云甚至比自己领悟了还觉得欣喜。
“难道它还有别的意思?”逸天好奇的问道。
“《六道心经》远比你想象中的复杂,对于人类来说,都有修仙的机会,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明白,而只有个别才能参悟,你现在已经是其中一个,但是它一共有三层意思。不过,你能参悟第一层已经出乎爹爹的想象了。”
“爹爹何出此言?”
“一直身在与世无争、毫无利益瓜葛的玉竹林,你便能从自身的修炼与能力提升得出‘舍得’的意义,这已经不容易,接下去的两层意思有关于‘爱’和‘牺牲’,这需要你出了玉竹林才能真正参悟。”
“出玉竹林?我们要去哪里?”
“不是我们,是你,爹爹要留在这里陪你娘亲。”凌云深情的望着墙壁上罗湘怡那楚楚动人的画像,沉重的说道。
“那我也要留在这里照顾爹爹。”逸天虽然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他一点都不想要离开凌云,对于从小就无亲无故的他来说,拥有亲情比什么都重要。
“天儿,你也长大了,爹爹早就该让你出去见世面了,可是因为担心你,才一直留你到现在,如今你的各项能力已不在爹爹之下,我也该放心的让你出去闯一闯,更重要的是,爹爹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
“智取仙剑。”凌云轻轻的撩动着胡须,郑重的说出这四个字。
3
“什么是仙剑?”逸天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过仙剑。
“仙剑是这个宇宙间超脱六道之外的一把神兵利器,它是盘古大神开天辟地时的专用剑器,至今从未有人见过,49年前,爹爹为了救你落难的娘亲,因此错失了取仙剑的机会。如今,七七四十九年过去了,六道神门即将重新开启,你替爹爹去把仙剑取回来。”凌云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49年前的一切,他甚是后悔当初带着湘怡一起去取仙剑,否则也不会失去最爱的人。
“爹,取到仙剑有何用?您当初为何带着娘去涉险?”逸天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取仙剑。
“仙剑因超脱六道之外,具有传奇神力,拥有它,便能实现你无法实现的一个愿望,另外,它还具有强大的各项属性,与之相融,便能呼风唤雨,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无所畏惧。”
“爹,您难道是想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逸天十分不解,以他对父亲的了解,相信自己的父亲绝非有此等野心之人。
“当然不是,寻找仙剑是为了斩妖除魔、匡扶正义、拯救苍生。爹爹7岁那年,整个村庄遭遇袭击,无一生还,而爹爹当时因调皮去了河边潜水抓鱼才逃过此劫。从那之后爹爹便背井离乡,四处漂泊,为了报仇,我各地拜师学艺,却屡遭拒绝,直到后来遇见六道真人,他见我是个练武奇才,便收我为徒,传我剑艺,让我在武林上有立足之地,可是当我学有所成之时,却找不到曾经那个血染江湖的大魔头。”凌云的语气中带点悲伤和愤怒。
“那个大魔头是谁?”
“天魔,他本是六道之首,天道的守剑人敖阎修,他因耐不住寂寞和孤独,试图夺取仙剑改变宿命,却引发了守剑人的诅咒而入魔,随后潜逃到这个人间,每七年魔性大起,便会祸害武林,血染江河,我们凌家就是不幸的受害者之一。”凌云回想起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血流成河的场面让他终生难忘。
“可恶,那后来呢?”小时候逸天就听凌云提起过,可是后来就再也没听他说过,真没想到是这样没人性的大魔头。
“在爹爹14岁那年,他又魔性大发一次,可当时爹爹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毛孩,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无能为力,可没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毒害武林,爹爹学有所成之后,却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仿佛消失了一般。后来,师傅教我寻找仙剑的方法,他说,唯有仙剑加上他的剑艺才能与天魔匹敌,以防他又重出江湖,祸害百姓。”
“为什么祖师爷不自己取仙剑对抗天魔呢?”逸天不理解六道真人那么厉害,为何不自己去灭了天魔。
“师傅说,仙剑本是盘古开天辟地的神器,他旨在保护女娲所造的人道,六道之中有许许多多能力相当了得之人,为了防止他们伤害人类,盘古大神立下规矩,凡有不遵守者,人类可取仙剑而诛之。但是为了防止人道以外的五道取仙剑而为所欲为,便下咒规定非凡人不得取,天道守剑人敖阎修不信,才落得成魔的下场。”
“原来如此,那我该如何取到仙剑呢?”
“天儿,你跟我来。”凌云起身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