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选择使用手枪,而是果断地选择近身突击。从她两只弹夹都打空了的时候,她就把这两把让楚羽大为吃惊的手枪扔在了地上,没有任何犹豫。
在她从小到大所有的战术教导中都反复说过:
“对射中,换弹夹没有换手枪快;近身后,拔手枪不如出刀快。”
于是她选择近身,但她手上并没有刀。
这个时候楚羽终于能够仔细地看清楚少女的衣着。
她有着黑色泛红的头发,不长不短恰好搭在肩膀和胸前,随风而动时不会飘得太开。
她穿着雪白色镶蔚蓝边的紧身外套在阳光下十分明亮,米其色的扣子和腰带束着她纤细的腰。
她还戴着一只银色的护肩和一只黑色的加长手套,露出白皙的胳膊,不像寻常女子般过于纤细乃至瘦弱,相反富有曲线感,那些曲线下的肌肉支撑着她灵活的动作,修长而不显得粗壮。
她穿着灰色的靴子,戴着护膝,同外套末端有些短的下摆一同遮蔽着她的美腿,但又露出了小腿肚子和大腿中段。与胳膊一样,她的大腿并非寻常女孩那样浑圆,而是侧面有着一条若隐若现的肌肉曲线,发力跑动的时候更加明显,这说明她体脂率极低,爆发力非常强大,与之相对应的,她浑圆的小腿则说明她的耐力也是极好。
有些可惜的是,楚羽现在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胸——呸——楚羽猛地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总而言之,她很特别,绝非是一个花瓶,但这并不妨碍她的身材的美。
就楚羽着迷的这么一瞬间,她已经快冲到老人面前了。
司机见状连忙把火箭筒扛起来朝少女发射了一枚RPG,但是太过仓促打得高了,少女冲刺过程中把身子一偏直接就躲了过去。
这可把楚羽害惨了。
RPG绕过少女直接就朝着楚羽飞了过来。楚羽一个侧滚躲是躲了过去,但是身后的车被打中炸了开来,气浪把楚羽掀飞了好几米,好在他身子骨扎实加上有黑袍防着流弹碎片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接下来周围的反叛军缓过了劲来,楚羽又重新成为了他们的射击目标。
她与老人已经近在咫尺,但这时又有了新的变数。七八名拿着手枪和刺刀的反叛军及时出现并挡在了老人面前,想必是老人平时的警卫队。
警卫队排成两排组织了一轮齐射,但是她两步助跑,飞身一跃,曼妙的身姿在空中跃动着,微妙的角度还可以看到一些美妙的雪白春光。
这一跃,像猫一般的躯体扭转,轻而易举就飞出了近两米高让警卫队的齐射尽数落空。落地之后她的位置已经到了近身肉搏的距离,她毫不停留,不可思议的跳跃着、滑行着、半空中翻转着,在几秒之内打翻了挡在她和老人中间所有的警卫队。
若是细看,近身时,她的速度和反应能力明显上升了一截,远远地超越了对手的反应能力,想必此时是毫无保留地用上了全力,她的轨迹变得虚无缥缈,身形在空气中拉出紫色的残影,所到之处都闪烁着蓝色的电弧火花。
而那些老人的手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自己的头和肩膀被她当做双杠和鞍马运用自如、来回翻转,却还找不到对手,被她从自己头顶或肩旁翻过去了之后又被她狠狠的踢中脊椎,直接昏迷。
越来越近,她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几个啰啰之后飞速地逼近着老人,此时已经再无任何人能够阻止她夺回老人手上的箱子并向老人复仇。
老人突然笑了,这笑容透着一股寒冷,仿佛是来自于茫茫雪山中的一股寒流,看的后方的楚羽心中一颤。老人将手中的皮箱向少女抛去,双手悄悄背到了背后。
“小心!”
楚羽在后面大吼。
在少女接住皮箱的一刹那,老人从背后抽出两把雪亮的刺刀,以及其熟练的手法向少女刺去。
少女晶莹透亮的瞳孔猛地一缩,改变了身体的轨迹却并不慌张,一只手抱好皮箱后,另一只手手指上闪烁过一道亮光,之后手上就逐渐出现了一把一米余长的唐刀,仿佛是从虚空之中抽出来的一样,极为诡异。
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这把刀是一把切刃唐横刀,刀身笔直而锐利,被她单手反持着架开了老人的两支刀尖,随后就这么反手持刀,大开大合纵横挥舞,与老人激烈地拼了几刀,一时间火花四溅。
短短几招内,她就借助兵器的优势脱离了被动,与老人拉开距离。
拉开距离是明智的选择,老人的两把刺刀虽然短但是更灵活,一旦贴身肉搏,她的横刀不但发挥不出优势和威力反而会受到长度的钳制,极为不利。
少女有了喘息的机会之后,眼睛紧紧盯着老人,左手把皮箱摁在地上,一道亮光从她的手指间闪烁起来,而皮箱则被吸入那道亮光之中仿佛被吸入了另一个时空。
“我倒是没想到,你的地位居然这么高。奢侈品都能随便用。”老人冷笑道,不知他说的奢侈品指的是那把横刀还是其他。
“所以呢?”少女平静地问。
“看来我今天是捡到宝了。”
“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拿下我?”
“你我交手的越多,你的底牌就暴露的越多。现在你已经快到极限了,但是我才不过刚热身。更何况,你以为凭你一个小毛孩就能翻了天吗?”老人说话也很平静,仿佛刚才的交手对他这看起来年迈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
话音未落,突然一道红光闪过,一颗子弹穿过了她的大腿,鲜血泉涌而出。少女一吃疼,单膝跪倒在地上,雪白的牙齿咬的紧紧的。
不远处,刀疤枪手挪开了手上的狙击枪,给老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她是你的了。本来少女在体能上就有些吃力,腰上还有旧伤,大腿再中了这么一枪几乎完全不是老人的对手,形势非常严峻。
她忍着大腿的剧痛,颤抖着站了起来,低下的头慢慢抬了起来,即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她的目光依然那般的冷淡。
血从大腿涌了出来浸透了她的护膝和靴子,她咬着牙看着老人平静地说道:
“我从小到大丢失过很多东西,亲人、朋友、老师,甚至所有人对我的期望,但是我从来没有丢失过我的尊严和自信。
今天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