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这丝毫不掩饰的赞美,让的林峰微微一怔,他稍稍回神,对着老人淡淡的点了一个头,随即便不再理会了。
老人也不介意,呵呵一笑,算是回应了!
老人虽然不介意,可并不代表没有人不介意。当即一位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气不过,站了出来,指着林峰大叫到:“小子,忒也太无理了一些吧”他指着身旁的老人,像是介绍一件极为贵重的珍宝,骄傲的道:“你可知道,这位乃是大衍王朝青楼总会的副会长薛山,整个大衍王朝朝堂,有一半都是他的门生,我还从没见过想你这般无礼的人”。
闻言,周围围观的众人皆是大为震惊,纷纷侧目看去,只觉得这个看起来平平凡凡的小老头,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竟不知是那大名鼎鼎的薛山。
对于薛山的传奇故事,大衍王朝下到五六岁的小孩,上到七老八十的老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据说他三岁便能写字,七岁便能作诗,十岁时更是因一首七言律诗扬名,十五岁便写下了第一部诗集《诗经》,从此天下闻名,世人无不敬仰。
如今薛山虽已年迈,可是桃李遍布天下,教出了一位位大儒大贤,什么房子如,孙仲谋,韩肖……等等,尽皆是当今天下诸生典范,朝堂之上的肱骨之臣。
林峰不为所动,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毛笔,犹带着一些醉意,抬头洒然道:“世俗中,名名利利仅仅只不过是过眼的烟云罢了,阁下连这一点都看不清,恐怕……你以后在学问一途也不会再有大的长进了”。
年轻男子听闻大窘,刚欲辩驳,薛山却是一扬手,制止了他,“宏儿,这位公子说的不错,你以后要是想要在闻道一途再有进步,就必须抛却世俗的名利观念,你可听明白了?”。
年轻男子思虑片刻,抱拳恭敬回礼道:“是的,师傅,徒儿明白了”,只是说话时那眼神,却一个劲的朝林峰身上瞅,好像有说不尽不服。
“不服气么”林峰暗笑一声,心道“不服气,你又能拿我怎样”
薛山却是有些忧虑的看了眼自己这个小徒弟,此次出来游历,他仅仅只带了身旁的这位小徒弟,一方面是因为这位小徒弟资质聪慧,甚的他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乃是当今大衍王朝人皇陛下的三皇子卫宏。
对于这个小儿子,人皇陛下很是喜欢,很有可能,百年之后,就会将人皇之位,传位于他。
因此我们这位人皇老子,未雨绸缪,老早的就开始为了自己这位小儿子以后打算了,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拜薛山为师,并随他游历天下,修心养性,领悟自然地真谛。
歉然一笑,薛山指着桌子上的那幅画,说道:“此画,乃老头我生平仅见,无论是绘画风格还是绘画技巧和着色技巧,都堪称一绝,老头子我自认为在绘画一途上,已是无人能出其右,岂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小兄弟倒是让老小子我见识了一番啊”。薛山一边赞叹,一边唏嘘不已,他实在想不到,此生还能见到如此传神生动的画作,画中女子一颦一笑,一姿一容,都栩栩如生,跃然纸上,让人忍住不去赞叹。
“老先生倒是谬赞了”林峰毕竟喝多了,站都有些站不稳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睁着朦胧的双眼,抱拳微笑道。
“只是这画有了,诗却没有,倒是显得美中不足了”
林峰却是不以为意,轻轻拿起画卷,淡笑道:“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老先生这话倒是显得牵强了,须知,美中不足,方才是真正的完美”。
说完,林峰再看了手中画卷一眼,随后随手一抛,淡淡道:“画中人即使再美,也不及我心中的那个她美”。
随即头也不回,拉着采儿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中,径直向着一楼走去,临下楼之际,他幽幽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多情自古空余恨,
好梦由来最易醒。
岂是拈花难解脱,
可怜飞絮太飘零。
香巢乍结鸳鸯社,
新句犹书翡翠屏。
不为别离已断肠,
泪痕也满旧衫青。”
“好,好一个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薛山一把揪下一撇花白的长胡子,双目绽放奇光,频频点头,口中重复低低吟诵着这首诗,不由觉得犹如百年佳酿,不住的叫好。林峰这首表面言物,可是自里行间却处处透露着思念、悲凉之情的诗句,和刚刚所画的这幅画正好相得益彰,互相照应衬托。
众人也在细细品味着林峰的诗句,只觉得越品越有味道,越品越能够感受到诗人字里行间中流露出的那份愁苦和孤寂,不觉间,一些女子竟也止不住的潸然泪下。
这是一份怎样的愁苦,怎样的思念,方能写下这样,令人听起,便觉心碎的诗句啊。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一些男子开始训斥自己身边的女人,只是却没有发现他们自己的眼圈却也微微有些湿润。
“呜呜……那位小兄弟……太可怜了,太可怜了,他为了心中所爱的人,竟然一个人苦苦的忍受着这份凄凉的折磨,呜……”。一女子哭哭簌簌的回声道。
“哎”那女子身边的男子,微微叹息,伸手将自己的女人的手轻轻地攥在手里,攥的更紧了。
蒙面女子、卫宏皆悚然动容,他们均是此道大家,自然能够听出林峰所做的这首诗的意义,“天哪,一首千古永情的名唱,就这样在一个十五六岁,牙还没长齐的少年人口中诞生了”。
两人纷纷不住朝楼下望去,却已经是人去楼空,哪里还能见到那年轻公子的影子,自嘲一笑,各自心中都有自己的念想。蒙面女子心中暗想“这就是众人口中相传的无赖、纨绔么,真不明白,这样的人,若是都被称为不学无术,那还有谁能够称的上是读书人,可是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学问呢,把自己的形象弄得如此不堪,?还有他画中的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个女子不在他的身边?他又为什么不去寻找那女子呢?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什么故事,能让他如此念念不忘,心若桎梏?还有他那背影,是那么的孤独……”隐隐间蒙面女子竟然觉得一点也看不清林峰,只觉得他就像是迷离的雾一般,虚虚幻幻,让人捉摸不透,一丝属于女子的嫉妒,悄然涌上心头,她那双宛若秋水一般的眸子,一瞬间似乎有些凄迷,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间,一个俊美而又凄凉的身影,悄然地在她内心深处扎下了根。卫宏却在暗暗震惊,“老师果然说的不错,这天下间,年轻俊杰无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过去一直都是在坐井观天了”。众人似乎都还在沉浸在林峰随口所吟出的那首诗所造成的凄婉氛围中,丝毫不觉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