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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边缘挣扎

总是相信别人不会天天说谎,但是,其实我明白,在这里,天天都是谎言的世界,天天圆谎其实很累的,他们应该不可能这么累得一直活下去啊。

所以,在我听说要去爬山时,也不在闹情绪,因为目前,我除了根着他们,转来转去的话,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我没有办法回家去,当时也根本没有想过报警什么的。

于是,我什么也没有说,算是默认了他们的提议,也许爱玩的性格啊,实在是帮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只能跟着他们朝着山的方向走去。

看着那一座座很高大的山,我想,我是应该在山上大声吼两声,来发泄一下我心中的不满了。从现在走路的方向看过去,原来这里还有这么美的风景,春天刚刚来临,山上已经开始泛青,原本的枯枝败叶也开始孕育着新机,这本应该是一个播种的季节,本应该是一个开心的日子,本应该是一个奋斗的时候,山间隐约显现着那条崎岖的小路,朝着山顶延伸着,欲与天公试比高?长路漫漫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我看着大自然美丽的杰作,想着连自然界的物质都在追求着什么,而我们呢?只能在这么一个大好的时光时,像个幽灵一样的孤魂野鬼在这世界中晃荡着。

本以为在这里再玩几天,等过两天就问宇航借点钱回去好了,想着想着,被前面一个小房间里的欢呼声和唱歌声惊醒,这里有学校?首先进入我脑海的是这样一个想法。还没有等我弄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已经被他们连推带拉的带进了房间,一样的打招呼声,一样的介绍自己,一样的程序又开始启动,又在听着那一尘不变的内容。而变得是那个开场的什么主任,那个主持人,那个讲课人,还有结束后的分享的那个所谓的成功人士。

我觉得很生气,自己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不厌其烦地去听一门内容,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停地让自己听这一堂课,难道自己很弱智吗?听了三次了还没有听懂吗?

虽然,我一直都很给人面子,也很给自己面子,但是,此时的我,宁愿做一个人人眼里的无赖,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起来就往外走,三四个人,拉也拉不住,我也不明白当时哪里来得那么大的力气。

“姐,上哪里去?”

我没好气的说:“上厕所!”

于是,一个人头也不回的,扎进了厕所里,在厕所里,我就这样直接蹲了下来,眼里的泪水流了出来,不知不觉中,声音释放了出来,他们听到后,派了一个女生进去,看到我,就直接把我拉了出来。

“姐,实在不想听,就让他们带你去逛逛吧,没有必要委屈自己。”

这句话,说得我心里挺舒服的,我抬起头,看了一下说话者,原来是一个年龄和我相访的女子,她此时正笑着跟我说,那种笑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温和,一下子,把我心里的怨气化解掉了。

于是,他们就带着我去爬山了,爬到山顶,累得气喘嘘嘘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又多了一个男子,人长得很帅,帅得让人没有办法拒绝他的任何提问。

“姐,你觉得得大自然的胸怀,怎么样?”

“宽广,可以容纳很多的渺小。”

“是啊,我不开心的时候,或者是生气的时候,我都会一个人去把自己融入这个大自然中,因为只有自然是真实的,只有自然是纯朴的。”

也许,我太喜欢这种有才华的人了,所以他的这几句话,一下子让我回过头,多看了他一眼,他似乎发觉我在看着他,也友好地跟我笑笑:“姐,知道吗?其实你相信,这个社会真得会有人把你怎么着吗?”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其实,姐,我不想说太多,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想你的心现在应该很平静了,那么,你只要想想,你来得这两天,我们这里的人有害过你吗?有暴力的行为吗?再说吧,你是你的朋友,叫过来的。”

“别说是我的朋友,他根本不是的。”

“好,就算不是,我们这里也有网友的情况,最起码你有认识他,对不?”

我点点头。

“不管他是不是你的朋友,不管你看不看在他的面子,你看看每天跟着你的这位马老板的份上,你觉得,这几天,她对你怎么样?我们大家对你怎么样?”

“姐,其他的我什么也不说了,你自己先想想吧,想好的话,我们再去冲刺那座高山。”说完后,他便到了一旁。

我看了一下他所指的那座高山,心里想着他说得话,是呀,在这里,没有人想要我什么东西,最起码目前没有,而且,他们确实对我很好,照顾的很周到。虽然,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但是,这又如何呢?我想着想着,便站起来,向那座高山攀登去……

晚上,又开始讲这门课了,换了另外一个人,结结巴巴地也终于讲完了,我想自己听了五次了,我都听得会讲了,他怎么讲成这样子呀,但是他最后的几句话却让我心里听了很感动,觉得这些人是一群有追求的人。

“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学毕业的人,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我也像别人一样可以成为一个天下人人尊敬的讲师。”

我为自己刚刚的嘲笑,感到不好意思,或许来这里的人目的是不一样的,听着他们从前的事迹,看着他们现在的改变,我想,每一件事情的存在,只要还有一丝的价值,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完全无用的。

第三天,听完课后,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宇航不见了,天哪,刚刚缓过来的我一下崩溃了,心里想:是不是他把自己骗过来后,他就可以回家了。带着这样的恐惧,我中午饭也不吃了,提着自己的包就走,还被那个领导骂了一通,眼泪涮的一下就下来了,跑出去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因为自己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呀。

马姐一直跟着我后面,不停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软的,硬的,她全都说了,可是此时的我哪有心思听得进去她的话呀。甚至于在自己的心里开始非常地讨厌这个在她耳边唧唧歪歪的女子。

我的头像是炸了窝的蜜蜂一样,心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敢和父母说,怕父母笑话自己,只能这样子的流浪在外。

“姐,你去哪里呀?”

“姐,你身上有钱吗?”

我没好气地说:“不用你管,我没有钱,我走回去,我不信我会走不回去。”

正当自己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领导出来找到了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把我搂进怀里,就像是大哥哥一样抚摸着我的头,或许在这样一个宽大的怀抱中,我所有的委曲一下子释放出来,放声哭了起来。

“妹子,对不起,这两天让你受委屈了,因为忙,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和你好好地聊聊。走吧,今天我回来了,我们好好聊聊,如果你执意要回去的话,我明天送你回去。”

我听着这诚恳的话,看在大家这两天对自己很是关心和照顾的份上,便跟着那位领导回到了家里,一下午的时间,我心里什么顾虑也没有了,是呀,没有人对自己有敌意,于是,我答应用两天的时间看懂这堂课,然后再回家。

既然人家已经答应要送我回去了,那我把这堂课看懂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不再多想,接受了别人的挑战,只希望自己可以去很快地理解这堂课的内容,我开始和别人一样开始做起笔记,每次我认为自己已经懂了这堂课的时候,别人一提问,我的答案总是错的,我那不服输的性格反而让我自己接受了这里的每个人,接受已经在眼前的现实。

他们给我讲了很多成功者的故事,给我讲成功是多么容易的事情,给我讲怎么样孝顺父母,怎么样让自己享受生活。

他们带着我去拜访了各式各样的“成功者”,有农民、有工人、有政府干部、有教师、有律师、有黑社会的老大、有学生……社会各行各业的人都有。

他们都在解答者我心中的疑惑,那些答案听起来,似乎还有点道理,因为行业的不被世人所理解,所以要用骗的方式,因为骗有善意和恶意,所以不要生气。

一天,两天,我一直在拒绝着他们,因为我觉得世上没有人会这样子对我的,他们就像是在照顾孩子一样的照顾我,心里在想或许他们有什么阴谋,过两天就会露出真相的,也或许他们是真的如此善良,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就这样,天天听课,串门,玩,一晃一周结束了,我发现他们一直对自己很好,就像是自己刚来一样,而且也眼见好多的人加入了这个行业,也见好多新人来到这个行业,他们都和自己一样,开始因为对未知世界的恐惧而排斥着,慢慢地又接受了这里的一切。

我心中的底线一下子就消失了,我开始和他们一起聊天,一起开玩笑,一起做游戏,我感受到他们对家人的关爱,对未来的憧憬,对梦想的追求,也背负了太多的不理解。

其实,这里的很多人是因为太想要得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生活,所以才让自己背井离乡,才让自己成为这里的过客,我知道自己也是这里的过客,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因为这里终究是一个谜,是一个梦。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上午去接受激情的培训,下午去汲取领导的经验,听取领导的宣言,晚上大家在一起玩乐,并帮助新人在短时间内理解课程内容。

在世人眼里,他们是一帮疯狂的人,一帮没有理性的人,每天没有什么事,就是那样过着逛逛街,串串门的生活。

对于他们自己来说,虽然日子有点苦,但是他们心里因为有一个梦,所以他们什么也不害怕,当时的他们心里有太多成功的梦想,每日分享着别人成功的喜悦,聆听着成功者的坚辛历程,这一切都让他们对自己的成功有一种冲动。

我自己更加注重的不是赚钱,而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文化程度不一样的人,身份地位不一样的人,都可以死心踏地的为了这么一份“事业”孜孜不倦地努力着。

经过或许是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我考虑到了自己刚出社会遇到的种种困难,要想起在这里的种种开心的事情,于是我决定加入他们中间,和他们一起为了那渺茫的未来、朦胧的梦想而奋斗,虽然这个决定里有一部分的意愿是因为我想逃避这个社会,逃避因找工作带给我的阴影。

自己在心里也有一个算盘在打着,他们说是一年的时间,一年反正在这里免费吃喝,如果在外面打工的话,一年挣得钱也只能够我吃喝而已。抱着侥幸的心理,对自己说,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成为那些成功人士中的一员呢?

我知道“孝义两难全”这也是一个伤痛的开始,因为我已经开始违背了父母的意愿成为他们眼中的罪人,而且在这里,我开始用一个和自己来的时候一样的方法把自己的妹妹也带来,从事到这个行业里,带着开始从事这个所谓的“直销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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