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貌似是不可能了吧?”一直没有出声的墨渊然看着远方正在待命的“十二暗影”,用异常阴冷的声音,命令道:“杀!一个不留!”
“是!”就在墨渊然说完那句话,在场的所有的人包括夏殊澜心神猛地一收缩,什么?一个不留。那就意味着在这里的人马将没有一个人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全部都要成为今天的亡魂。此时此刻应该没有人逼夏殊澜更心寒了吧?这是她精心挑选,朝夕相处的兄弟们啊!居然要杀她!最边缘的夏殊澜根据着脚步声来判断这十二人推进的距离。三十米。。。。。二十米。。。。。。临近二十米的时候,"沧---朗-朗"所有人都听见好象是刀剑出鞘的声音,又几乎是同一声音,没有丝毫的杂音。临近十米的时候,最外围的夏殊澜看到了道道的寒光像自己逼近,但是奇怪的是竟然看不到人,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带着一道道寒光向自己奔来。在十米之内的时候,外围的夏殊澜包括内卫的宇文鹤轩终于看清了墨渊然带来的“十二暗影”的真正面目。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长袍,甚至连头上都带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手中握着的是像刀不像刀,像剑不像剑的东西,但是夏殊澜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现代军队的专用配件--军刺。这还是她命人打造的呢·······每个人的眼中都闪动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对敌人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既然是敌人,下手就绝对不留情面,一击必杀。这是“十二暗影”的第一条行动准则,也是夏殊澜定下的准则······“慢!”现在的夏殊澜虽然很後悔将墨渊然带进来,但是仍然保持着很清醒的理智,爷爷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必须要保护他!“,墨渊然,你这是干什麽!”
“很简单啊!”墨渊然微微一笑,平日里儒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险,“我要杀了那个糟老头,还有你以绝後患!他现在应该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有权利继承龙城国的人了吧?”
“你这话什麽意思?”萧瑞麟实在是不敢相信,如果这个人真的杀了萧家所有的人,那麽他的心机、他的武功到底有多可怕!
“就是说···”墨渊然说到这了特意顿了一下,眼睛里有着一种狩猎成功的欣喜,“除、了、你、两、萧、家、的、人、都、已、经、死、了!”
“你说什麽!”夏殊澜和萧瑞麟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最受打击的恐怕就是夏殊澜了,她才刚刚知道,在这个世上,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爷爷、还有爹爹,可是就在这一瞬,她就没有了爹爹,也许马上连爷爷也会失去······
“忘记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了!”墨渊然一脸无辜的样子,“萧瑞麟根本没有让我进来,是宇文鹤轩代替他又写了一封哦!”
“师兄!”“鹤轩徒儿!”
“都是师傅不好!你乖乖的把澜儿许配给我不就好了,干嘛要放她出谷!!!!”宇文鹤轩说着说着,激动的抢过“十二暗影”中一人的三棱军刺就插进了来不及防备的萧瑞麟胸口!整个的三棱军刺全部插了进去,突出萧瑞麟後背还有将近二分之一的长度。萧瑞麟的鲜血喷涌而出,显得宇文鹤轩满身都是,一双眼眸就那样直勾勾的瞪着宇文鹤轩。到死他都不愿相信,这居然是他最疼爱的鹤轩徒儿所做!
“宇文鹤轩!”夏殊澜一把推开宇文鹤轩,接住了萧瑞麟缓缓下落的身体,“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回来就是奉师命回来和你成亲的!!!!!!”
听见夏殊澜的话,宇文鹤轩整个崩溃了,“啊!!!!!!!!!!!”师傅已经同意师妹嫁给他了,他居然还杀了最疼他的师傅······“墨渊然!你这个畜生!你居然骗我!!!!!!!!!!!!!”
墨渊然脸上还是那麽淡定,一身儒雅的气质,举止优雅的将宇文鹤轩仅仅拎着他衣服的手活生生的砍了下来,随即也不顾宇文鹤轩的惨叫声,将衣服上那支断手拈了起来,像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疯子!你当初不也骗了我?”一旁的擎仓马上拿出了手帕恭敬地递给了墨渊然,墨渊然接过后立马擦乾净了手,向夏殊澜走去,“澜儿,来过来啊!我不会杀你的!”
不知为何,在这麽危机的时候,夏殊澜居然觉得墨渊然现在就想街头哄骗小孩的坏叔叔,“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澜儿,乖!”墨渊然竟然向夏殊澜伸出了双手,等待着她的回应。
可是夏殊澜并没有像墨渊然预想的那样: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而是将头扭向了宇文鹤轩:“师兄,没想到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还是骗了我,还不止一次······”
“师妹,我······”宇文鹤轩顿时词穷,看着墨渊然幽怨的眼眸,他实在是不忍心在说那些伤害她的话了。
见宇文鹤轩不说话,夏殊澜将头转了回来,就那样看着墨渊然,“墨渊然,”她神情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站在我的身後突然说话,把我吓了一跳。”
墨渊然虽然对她忽然提起往事感到有些不解,但回忆起那时的情景,还是露出了一丝温柔的表情,“当然记得,那时的你,淡然如水,我也不知我的举动竟会吓到你。”
“那墨渊然,还记不记得我问过你是不是渴望真正的自由?”
“记得,那是的你,小小年纪竟是那样的蕙质兰心。”
“记不记得华睢宫着火的那天,你拼了命的将我从熊熊大火中救了出来?”
“记得,澜儿你那时还生气了。”
“记不记得在敛影山庄的时候,你说我很特别?”
“记得······那样辉煌的大厅,你一句惊讶都没有。”
“记不记得······”
她梦呓般的问了无数了记不记得,他也随着她重温了无数遍那些或是温馨、或是悲伤的回忆,一点一滴,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澜儿,回到我身边来吧!”他低声说道,漆黑的眼眸内流转着无尽的温柔。
“墨渊然。我有一事相求。”她一动不动地抱着师傅的屍体,低低唤着,缠绵婉转,仿佛穿越时光,寂寂而来。清晰的时光,陈旧的记忆,一点一点如空气般抽离。
他点了点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答应你。”
她深深凝视着他,眼眸内闪动着陌生的光芒,一个笑容,忽然在脸上浅浅绽开,若流年光错般的眩目,如残翅的伤蝶,美轮美奂。“放了我师兄,他已经不会是你皇位的威胁了······”
“你说什么?”他如遭雷击,“澜儿,你要我放了你师兄?”不等她回答,他的神情理带了一丝隐隐的狂乱,“我不会答应的。我不会答应的!”
“墨渊然,不要让我更加恨你。”她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一点一点叙述着恍若隔世的痛······
他怔怔地看着她,心仿佛在瞬间裂了开来,撕扯出从未有过的剧痛。第一次感到痛楚是在什么时候,他早已不记得了。可是这夜的痛在黑暗里漫延伸展,让他几乎要流泪。就算有来生,灵魂深处也总会被这痛楚触动。
他忽然听见奇怪的折响,象是体内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极轻微,轻微得就象树叶脱落时的声响。
“请太子殿下饶恕宇文鹤轩一命。”她牢牢盯着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他胸口一阵气闷,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喉间有一阵腥甜的味道涌上来,他急忙用手捂住了嘴,感觉到有湿热的液体溅到了手心里。
几乎是在同时,他转过了身,背对着窗外的澜儿,从紧闭的唇齿间挤出了一个字,“准。”
缓缓摊开了手,几点殷红的血色犹如雪天的红梅,触目惊心在他的手里盛放。
他紧紧握成了拳,闭上了眼睛。
“多谢太子殿下。那民女就此别过太子殿下。”她低低回了一句,望着他的背影,心如刀绞,从怀里掏出自己的三棱军刺“唰”的插进了胸口处,刹那间鲜血喷涌!
尤记筵延初见
闲花淡淡春意一片
而今不见故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