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有李锦之和苏殇,几个校方的领导也站在他们的不远处,只是从铁门的角度看不到几人而已。
原先在讲台上讲话的马校长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说:“李锦之同学,你何必要强迫苏殇同学跳楼呢!你这样做会惹来大祸的!”
李锦之并没有站在苏殇旁要挟她,甚至离她还有一段距离,他面容狰狞,是不安和恐惧的扭曲。在滑稽的跳跃中回答着校长的疑问:“你不知道!我!你!还有她!所有人,这个学校的所有人!都会死的!”
“你在说什么屁话!”陈老师走了过去,马校长循着声源转过头来,当看到苏离时,他先是一惊,但看见白桀语在一旁面相严肃的站立着,他又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陈老师厉声训斥着:“李锦之!你给我过来!如果苏殇跳下楼去,你是逃脱不了干系的!你这是谋杀!”
李锦之哈哈大笑了几声,笑声让孟非凡一行人和他们身后看热闹的学生们觉得非常刺耳。他大笑着说:“谋杀?我可没谋杀她!她是自愿要和我殉情的!你们没看见吗?!我们要死了!要死了!你们别为我们难过!你们也会死的,肯定会死的!”他咆哮着,说话时就连口水都已经随着狂风肆意飞扬。话音在风中扭曲,听上去十分的绝望。
陈老师小声向马校长询问:“校长,救援队的人来了吗?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马校长点了点头:“有可能,救援队的刚才来电话已经在楼下准备好救援设施了。”陈老师目光直视苏殇的背影,又问:“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马校长的眼睛却不停的瞥向静立不动的苏离,心不在焉的说:“他无非就是说什么我们都会死,我觉得他肯定是被谁给吓到了,神情有些异常,我们还是……”他突然不再说话,只是张大嘴看着陈老师的身后。
陈老师好奇的回过头去,只见苏离已经慢慢走了过来,他径直向着李锦之走过去。一众学校的高层领导都在一旁小声的训斥让他不要靠近,但苏离充耳不闻,走到离李锦之不远的地方时,停了下来。
李锦之看到苏离前来,更是满面笑颜:“苏离啊苏离,你不是嘲笑我吗?你姐姐要和我殉情了!你要不要叫我一声姐夫啊?!哈哈哈,我觉得你就是太能装了,不过没有关系,你很快也会死的!”
吴萧似乎对李锦之的疯言疯语十分不屑,但又怕影响到李锦之的情绪伤害了苏殇,他只有暗暗的咒骂。孟非凡甚至已经因为愤怒而在微微颤抖。
学校高层看着苏离那挑衅的身姿,连连向马校长抱怨:“校长,你看这下怎么办呢?我们又不能贸然过去拉那个学生,但要是刺激了李锦之,恐怕事情会闹大啊。”
马校长看着苏离的背影,似乎很是惊恐,半晌才开口说:“事情已经闹大了……苏殇是苏离的姐姐,我本来想在苏离得知事态前把事情给解决了的…”他的后半段话声音很小,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孟非凡一直仔细的窥探着几个老师的举动,直到苏离走出前去的时候,他才慢慢的往前挪了几步。尽管校长的声音很小,在风中断断续续,但刻意留心的他还是听到了。这句话,让他对这个未知的地方,抑或者说,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了疑惑。
“苏离!你姐姐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站在那也没用!如果你不想死的很惨的话就跟我们一起跳楼吧?”李锦之突然疯了似的狂笑,“当然了!要等你姐姐和我殉情之后你再跳!为我和你姐留一段佳话啊!哈哈!……”
“我知道,”苏离开口了,手中的剑攒的更紧,似乎在压抑着愤怒,“你是被什么东西给惊吓成这样的我当然知道,你思维的肤浅我也知道。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内心,承受不了那股恐惧我不怪你,在得知你即将要死的消息时,你做出这样的举动我也明白。你不去上课而一直在教室门外暗中观察我姐的时候我也知道。”他舒了口气,又接着说:“只是…”这两字道出时,突的狂风四起,苏离双眼狠狠一瞪,那股从气场爆发的压力让李锦之差点喘不过气来,似如极冰融化时的寒流灌于脑中。恍惚间,在狂风中看到了一股强大的气魄向着自己袭来,耳边回响着的是苏离的话语:“只是,你拿我姐来作为你人生结局的狂想曲,你还不配!”
苏离在狂风中漫步前行,李锦之瞪大惊恐的双眼愤怒呼喊:“别过来!……别过来!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再过来的话你姐就会跳下去的!”他甚至已经哭出声来:“我他妈让你别过来!你听见没有!你姐姐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我也会死的!你也会死的!所有人!所有人都会死的!”